一排骸骨整齐地排在墙角,文殊兰被吓到,惊呼一声又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小声道:“怎么会有这么多尸骸?”
梅傲雪同样面色凝重,她没有想到郑老爷竟然会杀了这么多人。她走过去,蹲下来仔细查看尸骨,确实都是少女,她暗暗叹气,这些姑娘又是何其无辜呢?竟然要被这样对待。
许鹤龄抬手抚上梅傲雪的肩,安慰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先调查看看吧。”
梅傲雪点头,转身环视整个密室。
密道狭长,所以这个密室很大也在他们的意料之中。西侧堆放着许多草药,尽数混在一起,文殊兰已经过去查看。
东侧还有一间房,梅傲雪握紧手中的剑,朝房间走去,“吱呀”一声,老旧的木门被推开,入目的景象连梅傲雪都被吓得往后退了半步。
一名少女被吊在屋内,手腕处有一道明显的伤痕,还在往下滴血。而鲜血滴落的地方,是一个形状诡异的法阵,上面沿着阵法刻着凹痕,血液顺着凹槽向四周流动,但离终点都还有一些距离。
梅傲雪掷出凌霜剑,吊着少女的绳索应声而断,她足尖向后一点,飞身接住了少女的身体,然而她已经失血过多,失去了意识。
梅傲雪喊来许鹤龄,他伸手在少女的颈边按了按,片刻后摇头道:“来不及了。”
梅傲雪闭了闭眼,整理了一下情绪,道:“过来看看这个吧。”
四人围在法阵旁,面色凝重,都没有说话。
这个法阵乍一看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仔细辨别的话似乎看着像传说中四凶兽的图腾样式。
梅傲雪对这些不甚了解,只能干看着,文殊兰也差不多。
倒是许鹤龄和莫离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梅傲雪静静地等着这两个人的判断,并不作声。
又过了一会儿,莫离道:“我见过这个东西,但我想不起来是在哪见过的了……”
“不急,你慢慢想,想不到也不要紧。”梅傲雪冷冷道,“大不了将那个老东西抓下来问清楚。”
“冷静点,若是我们真的打算大张旗鼓也就不用偷偷下来了,更何况我们还得钓出那个背后的魔修。”许鹤龄安慰道。
梅傲雪“哼”一声扭过头去,但她心里也清楚许鹤龄说的没错,她现在只能干等着。
“不管这是什么法阵,但这是四凶兽应该是毋庸置疑的吧?”文殊兰问道。
三人点头,认可了文殊兰的说法,但现下也没有别的线索,只能先离开这个房间。
“我们先去看看这里的其他东西吧。”
“好。”
“方才我看过那些草药了,确实可以炼制‘登仙’。”文殊兰道。
“果然,郑家就是靠这个发家的,难怪短时间内就有如此财力,还不肯带着镇子上的其他人做,因为这根本就是见不得光的东西!”
气氛凝重,在这个阴暗的密室之中,他们窥见了人性之恶,却又有些无可奈何,好像在利益面前,一切都不算什么。
文殊兰有些感伤,这对她来说属实有些冲击,毕竟她可以算得上是在家人的保护之中生活得很安稳,这是她第一次窥见这个世界的阴暗面。
“嗒、嗒、嗒。”
寂静的密室内突然传来一阵规律的脚步声,让人毛骨悚然,梅傲雪猛然回头,看向那一条唯一的密道,来人不是郑老爷,而是他们期待遇到的魔修,但这个人的身份,让梅傲雪的心猛然一跳,怎么会是他?
“这不是我的老朋友吗?”魔修发出咯咯的笑声,道:“凌霜剑?还有他的主人——梅傲雪?”
梅傲雪咬紧牙根,她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这个旧时仇敌,当年梅家之事,有他一份,号称真正的丹修奇才——药魔。
药魔在修真界恶名远扬,或许是因为他魔修的身份,所以对于各种邪恶的秘法都有研究,或许也正是因为他对这些东西感兴趣,所以做一个普通的丹修并不能满足他的癖好。
传说梅家人根骨与常人不同,所以天生便是剑修的好苗子,梅家被屠后,药魔闻讯而来,要夺她爹娘的尸身,她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将他砍成重伤,又在许鹤龄的帮助下将爹娘亲手焚尽,洒进海中,至此断了所有人的念想,也包括她自己。
“当年你那一剑,我可是死都不会忘记呢……”药魔喃喃道:“真想把你的皮肉剜下来,好好看看你们梅家人究竟有什么不同,你那么年轻,剑术就能如此精妙……”
他还敢提!梅傲雪怒气更甚,手中凌霜剑发出阵阵嘶鸣,梅傲雪伸手准备拔剑,但药魔抬手,文殊兰便被一股不可抗力吸到药魔身前,扼住她的咽喉,文殊兰无力挣扎,因为呼吸不畅费力地咳嗽,眼角也沁出生理性的泪水。
梅傲雪想要靠近,药魔却收紧了手,道:“你再敢靠近一步,我就直接掐死她。”
她闻言顿住脚步,道:“你别动她,这一切跟她无关。”
“是吗?”药魔发出尖锐的笑声,让人一阵不适,“你真的把她当成朋友吗?你只是怕没办法向宗主交代吧?”
好一个挑拨离间,梅傲雪暗暗咬牙,但现在情况严峻,她必须尽快把文殊兰救下来,可同时她又不能让文殊兰受到伤害,得找个时机。
梅傲雪的目光紧紧锁定着药魔,片刻不敢分神,许鹤龄此前一直一言不发,但现在他突然道:“药魔,你别只顾着眼前人,难道你忘了我吗?”
药魔仿佛此刻才注意到许鹤龄似的,僵硬地头颅转向许鹤龄,似乎还发出了“咯咯”的声音,“是你?”
“很意外吗?”
“我还以为你随她去了,没想到还能在这看到你们两个,该说是缘分吗?”药魔冷冷道。
梅傲雪还未来得及细想药魔这话的意思,他又道:“莫不是你……”
许鹤龄面色陡然变化,冷得快要结冰,药魔的话音戛然而止,目光在两人之间巡视一番,突然又露出笑容来,“看来我猜的没错嘛。”
“闭嘴。”许鹤龄目光阴沉,一时分不清他和药魔谁更像魔修。
药魔倒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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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为难许鹤龄,“我当然是尊重你的意思的,毕竟是昔日的同僚,相识一场,何必闹的如此难看呢——焚琴君?”
说完这句话,药魔挑衅地看向许鹤龄,却发现他神色如常,不免有些恼怒,掐着文殊兰的脖颈问道:“你竟然一点都不惊讶吗?你可知你身边的人究竟是谁?”
文殊兰断断续续道:“他是谁我心中自有分辨,不需要你这个魔修在这指指点点……”
药魔仰天大笑道:“好啊,你还真是命好,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有人为你赴汤——”
剩下两个字还未来得及吐出,梅傲雪已经闪身至药魔身前,和他说了这么多话,可不是为了闲聊,她就是在等这一刻——
凌霜剑出,顷刻便架在他的颈边,与此同时,梅傲雪抓住药魔手腕,向后狠狠一拧,他脱力放开文殊兰,许鹤龄与莫离同时向前伸手,将文殊兰拉回他们身后。
局势调转,梅傲雪冷哼一声:“怎么?还有心情羞辱我们吗?”
药魔倒也不惧,他一副根本不在乎自己的性命的样子,脸上扯出一个诡异的笑容:“你猜猜,这密室里的东西,会不会让你们丧命?”
梅傲雪皱眉,他们方才仔细检查过整个密室,除了“登仙”之外并无其他,那药魔所说的究竟是什么?
药魔将目光转向许鹤龄,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浑身上下轻飘飘的?”
“你……”许鹤龄深呼吸几下,竭力忍着不适。
他确实从进密室起就不太舒服,可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他们三个看着都好好的,只有自己不太舒服,他也不想多说这些平白让他们担心,只想着出去就好了,但这这密室里又和药魔说了这许多的话,他体内那种怪异的感觉又涌上四肢,额上已经开始渗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让人担心。
梅傲雪不敢放开药魔,对文殊兰道:“殊兰,你替他诊脉。”说罢剑尖又向内深入几分,血顺着剑身向下滴落些许,“你做了什么?给我说清楚!”
“梅姑娘,你急什么呢?”药魔懒洋洋道:“你不是最恨他了吗?他杀了你,你都忘了吗?”
梅傲雪手下一用力,药魔收住话音,求饶道:“有话好好说嘛,虽然你这一下弄不死我,但还是会痛的。”
“你给我闭嘴!”梅傲雪怒道。
药魔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好吧,我本来想告诉你的,既然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就闭嘴好了。”
梅傲雪快要被他气晕了,但面对这种人,多说无益,横竖你说什么他都不会在意,毕竟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让你好过。
梅傲雪将目光转向文殊兰,等待她的回答。
文殊兰面色凝重,似乎并不相信自己的判断,再次伸手搭上许鹤龄的手腕,瞳孔微缩。她这副样子让人更加忧心,药魔咧开嘴,笑道:“小丫头,不用怀疑自己的医术,说出来吧,或者——我替你说。”
文殊兰颤抖着嘴唇,磕绊道:“是……是‘登仙’,他的脉象,他的症状,都和服用了它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