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霁曦到了关押俘虏的地方,祈允、墨语、方若渊和严奇胜都在里面,他看看祈允,道:“做得不错。”
祈允垂眸道:“都是将军的计策好。”
裴霁曦在带初雪晴走之前,吩咐祁允在地势险要处做好陷阱,诱敌深入,未料竟是北狄公主亲自带兵追击,真是意外惊喜。
面前被缚的乌尤拉“呸”了一声,“卑鄙小人,竟用反间计让我损失一员大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喊一声疼我就不是公主!”
严奇胜一听气就来了,嚷嚷道:“许你们派细作,不许我们反间计,这他娘的什么道理!”
严奇胜冲到刑具旁,随手拿起一个短刀,大步跨到乌尤拉身旁,短刀抵着她的脸,“我看,先把这张脸毁了,看你还敢乱吠不!”
方若渊上前拽住严奇胜的手臂,看向裴霁曦,等着裴霁曦发话。
乌尤拉下意识脸往后撤了一下,但是眼神也不见惧色。
裴霁曦道:“严将军,不必如此。”
他看着乌尤拉继续道:“素闻北狄公主乃战场女杀神,今日被俘,宁可受刑也不辱巾帼英雄之名,令人佩服。不过大宁与北狄终有国土之争,若以公主性命,能换来两国相安,想必也不负公主之名。”
乌尤拉恶狠狠道:“黄口小儿,别想用我要挟北狄,有本事杀了我!”
裴霁曦缓缓道:“公主的军权也不是凭空得来的,手上染了多少部落的血才得了‘杀神’的名号。既为将军,终究是要死在战场上,此时求死,多少有些不堪。”
裴霁曦上前,解开了缚住乌尤拉的绳索,一旁的严奇胜虽有不解,也忍住没有制止。
乌尤拉看着眼前的少年将军,早就听闻定远侯的儿子年少成名,战场上丝毫不逊定远侯,虽然比自己还小了几岁,但是丝毫不显少年人的稚嫩,沉着的眸光让人不自主地想要遵从。
可这个人用兵诡谲,他表面上的善意也许还藏着什么计谋,乌尤拉问道:“你想用我谈什么?”
裴霁曦淡淡道:“公主虽是被俘,但在我们这里,不会受到什么虐待。至于谈什么,我们只是打仗的,朝中自然会派专人出面。”
言罢,吩咐墨语着人好生看管,走了出去。
方若渊和严奇胜跟在他身后,出了帐子,严奇胜还是没沉住气,问他道:“为啥不给她用刑?说不定能问出点北狄军情呢。”
不等裴霁曦解释,方若渊就在一旁道:“北狄公主好歹是个将军,岂是用刑就能逼出来话的?”
裴霁曦点点头:“北狄公主虽然为人多疑,但是在北狄军中威望颇足,北狄王不会轻易放弃北狄公主,如今北狄公主在我们手中,北狄那边多少也有所顾虑。”
他看着眼前漆黑夜色下的连绵山川,一切静谧都难能可贵,如若息战止戈,他宁愿刀枪生锈,明珠蒙尘。
他们几人各自回帐,裴霁曦在初雪晴帐前停下,本欲进去看看她是否安好,却听见里面传来细微的水声,想到她在梳洗,可他实在担心她的伤,便提声冲着帐内道:“冬雪,你腿伤未愈,自己不要乱动。”
帐内的初雪晴吓了一跳,她不方便沐浴,只能让人帮着拎了点水进来,扶着床简单擦洗,被裴霁曦的声音一吓,幸亏挨着床榻,狠狠跌到了床上,她“嘶”了一声,又忍着伤口的疼痛,对外面道:“世子,我没事,你别进来。”
裴霁曦在帐外满脸通红,他只是担忧而已,被初雪晴这么一拦,方觉不妥。他徘徊几步,想要寻人过来守在帐外,又觉得帐内的水声扰人心绪,怕被别人听到,干脆自己守在帐外。
裴霁曦为了掩饰守帐的尴尬,绕着帐门佯作散步。
帐内的初雪晴看外面没了声音,以为裴霁曦已经走了,这才放下心来,勉强收拾好了自己。
稍倾,裴霁曦绕圈的时候,看见祁允拿着什么东西在夜色中向着这里走来,忙又绕到帐门处,假装不经意碰见祁允,淡然道:“祁允,来找冬雪?”
祁允看见裴霁曦,一愣,不自然地默默将手背在身后,答道:“我知道冬雪受了伤,拿点药来看看她。”
裴霁曦侧身挡着帐门,“嗯,给我吧,我一道拿给她。”
初雪晴听到帐外声音,拄着拐挪到帐外,掀开帐帘一看,裴霁曦和祁允二人都在门口。
裴霁曦见她竟然拄拐出来了,忙道:“说了不要乱动,怎么还出来了?”说着就去扶她。
“世子,我没事的,伤口都已经包扎好了,服过药,也没那么疼了。”说着她转向祁允,问,“祁允,你是来看我吗?”
祁允在一旁面露尴尬,只道:“听说你受伤了,给你送点药”,他伸出手递出手中药瓶,“我家祖上学武,这是祖传的伤药,治疗外伤有奇效。”
“谢谢。”初雪晴笑着接过。
裴霁曦心中莫名不悦,扶着初雪晴的手略微使力,对初雪晴道:“你赶紧歇着吧。”
“将军。”祁允突然叫道,“我想问……是否因为要迷惑细作,才连我一并提拔了?”
裴霁曦皱皱眉头,他的确是因为想要迷惑何生,一道提拔了祁允,不过这也是因为祁允本身也足够优秀,他正欲答话,身旁的初雪晴道:“祁允,要不是你足够优秀,想要做迷惑何生的障眼法都不够格,无论如何,世子都提拔了你不是吗?”
裴霁曦心中不知是何滋味,小丫头倒是不避讳地在他面前夸别的男人,他只得顺着初雪晴淡然道:“的确如此,此番你抓了北狄公主,立一大功,也不枉之前的提拔,日后还要好好表现,等着你独当一面。”
祁允向裴霁曦郑重行礼,“定不辜负将军期望。”
祁允告辞后,裴霁曦把初雪晴扶到帐内。
初雪晴坐在床榻上,裴霁曦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也抬到床上,初雪晴别扭地缩了一缩,裴霁曦道了声“别动”,还面色坦然地给她盖上了薄被。
裴霁曦倾身看着烛光映照下初雪晴通红的脸庞,压了压意欲上扬的唇角道:“明日让墨语把你送回邺清,你好好养伤,家中那么多书,你好好看,等抽空我回去考你。”
“可纸上谈兵,哪有跟着世子学到的多呢?”初雪晴低声反驳着。
裴霁曦的唇角还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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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住翘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故作镇定道:“那让你一直做我的军师可好?”
“我……”初雪晴顿了顿,赧然道,“我还不够格……”
裴霁曦将手轻轻放在她的肩上,“除了武艺不佳,你的头脑比很多士兵都强,何况你还这么小,还可以慢慢学。”
初雪晴垂眸道:“谢谢世子,我努力。”
“早些休息吧。”裴霁曦转身,看到旁边初雪晴刚洗漱过还未来及倒掉的水盆,很自然地端了起来。
初雪晴见状,急了起来,怎能让世子给自己倒脏水呢,她顾不上自己腿上的伤,急忙起身要拦下裴霁曦。
裴霁曦见她起身,反应迅速地放下水盆要去扶她,可刚放下水盆,初雪晴恰被自己的伤腿绊倒,直直地向他扑了过来。
初雪晴整个人扑到了裴霁曦的怀中,裴霁曦急忙抱住她,问道:“伤到腿了吗?疼吗?”
初雪晴的脸埋在裴霁曦胸膛,意识到此时姿势不妥,脸涨得更红了,伤腿有些疼,但她忍下了,答道:“不疼,没事。”急忙要挣脱裴霁曦的怀抱。
裴霁曦放下心来,才觉察此时怀中软玉温香,他怕初雪晴的挣扎伤到伤口,干脆抱起了她,轻轻放到床上。
可起身的时候,看着初雪晴面上的红晕,还有那秋水盈盈的眼眸,鬼使神差舍不得离开。
呼吸的热度在彼此面前传递,初雪晴有些发懵,直觉一种不同以往的情愫在两人之间流淌,黏得扯不开两人的距离。
裴霁曦甚至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咚咚咚地怂恿着自己靠近她。
两人的距离一点点靠近,初雪晴脑中纷繁杂乱,不能思考,本能地一动不动,甚至在眼前的光一点点被遮住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她的眼睛一闭,似乎给了裴霁曦莫大的鼓励,裴霁曦的唇如轻羽般缓缓落在了她的唇角,又如重石般狠狠撞向她的心房。
肌肤相触的时候,两人谁也没敢动,甚至不约而同憋起了气。
这触感太过温软,让裴霁曦忍不住想要更加靠近,他轻轻转了转头,正好触到了她的唇珠,微微用力研磨了一下。
就是这微微的研磨,让两人都终于憋不住气,粗重的呼吸声打乱了此时的寂静,裴霁曦感到对方灼热的呼吸洒在自己唇上的位置,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忙直起身退开。
乍然分开的距离让初雪晴从云端回到了现实,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年,烛光笼在他的面庞上,似是染了一层光晕,灼得她不敢多看,忙低垂下了眼眸。
她脑中凌乱,发生了什么,世子为何吻她?她为什么没有拒绝?难道自己真的一直有这种心思?
裴霁曦控制不住自己呼吸的节奏,胸腔不断地起伏着,他本能觉得自己应该在此时说些什么,可又觉得什么话语都不该在此时出现。
空气中只有烛花爆了的“滋噗”声,以及两人凌乱的呼吸声。
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裴霁曦的胸膛起伏渐渐平缓,他微微向前靠近了一步,慢慢将初雪晴拢在了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我会给你你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