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率的举动。”
达米安的评价相当简短,配上他一贯带着些讽刺的表情,便显露出不认可的意味。
奥罗拉并不意外他的评价,或者说就算是她自己,都难免会对这个决定产生质疑。
“不过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倒觉得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哦,”她随即便笑起来,在不大的房间里面踱步,达米安大概又是去执行什么任务了,她这次来到这里,并不是以往的房间,“毕竟这次的战利品值得这样冒险嘛,再说,这也是证明自己的一种方式。”
奥罗拉似乎格外热衷于用各种手段证明自己,执行任务也好,还是在城中惹是生非也罢,她总是想证明,自己应该比阿泰尔起码是和她相同年纪的阿泰尔更强。
见达米安有想说话的趋势,奥罗拉知道他肯定又不会说什么好话,便先他一步开口。
“像你这种,早早就胜过老师,独孤求败的家伙才不会懂的......”
奥罗拉眼里的情感有些复杂,夹杂着感慨和怀恋还有些不太明显的不甘。
“......那种总是被拿出来对比,然后又一次一次被证明技不如人,虽然因为那个人是阿泰尔,所以倒也是理所应当,但是,”奥罗拉的脸上没有一丝阴霾,她说得相当随意,就像是对口中的事情毫不在意一样,“次数多了,难免还是会有些难受。”
“然后就会开始想啊,怎么才能变强,怎么才能比这个时候的老师做得更好,甚至说怎么才能做到现在的老师做不到的事情。”
大概是因为明天的任务奥罗拉心里也实在是没有底,她难得说了这么多,还开始剖析自己的内心。
那双翠绿的眼睛望向达米安,带着如往常一般的活泼、热情、开朗或者说其他的一切形容开朗的情感,满是笑意。
“TT,幼稚的攀比心。”
达米安和奥罗拉的经历不同,对于奥罗拉所言,这已经算是他最好的评价了。
虽然也不是什么好话。
你总不能指望一个被当成独裁者或者更进一步说,被当成暴君养大的孩子嘴巴里面能说出什么宽慰的、同情的、感同身受的话来,何况,对于奥罗拉而言她也不需要这个。
嘛,倒不如说,她既然敢将达米安当做那些不太能让其他人知晓的心里话的听众,那理所当然的也应该承担被达米安不客气的点评作为后果。
奥罗拉相当不淑女地翻了个白眼,虽然她本来就不是什么淑女,语气带着些忿忿,甚至可以说带着几分阴阳怪气:“好吧,虽然我从来也没有指望过伟大的刺客联盟少主可以说出什么好话来,但起码在别人认认真真和你说心里话的时候,这样贸然泼一盆冷水上去可是特别失礼的举动。”
兄弟会的对手可是一群骑士,嘴里可总是喊着什么公正、谦卑、怜悯,虽然未必见得他们做到,但是道德的高地却不能就这么让他们占据了,故而,兄弟会也是极其看中......嗯,该怎么说呢,刺客的行事准则吧。
要知道,在阿泰尔之前,兄弟会里的刺客甚至不被允许对他们的目标使用毒药,就算是阿泰尔之后对兄弟会的行事准则进行了系统的改良,现在的刺客照样也是被要求谦卑、礼貌、拥有怜悯之心,他们连目标的临终之言都需要倾听完整。
达米安放在兄弟会里面,嗯,只能说,抛开战斗技巧方面,其他地方都不太合格。
“你看看这个样子,哪里还有女孩子愿意靠近你呢?”
话音刚落,奥罗拉愣了一下,相当严肃地皱起眉头,像是在思索什么大事:“不对,这么说好像有点奇怪?”
达米安不太想顺着她的意,就像奥罗拉相当熟悉达米安一样,达米安也知道一般来说这个时候奥罗拉联想到的总不是什么好事情。
“欸,”见达米安没有说话,奥罗拉便凑到了他的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蛊惑,那双比祖母绿还要清浅几分的眼睛滴溜溜地转起来,“达米安你难道不好奇,我为什么觉得奇怪吗?你居然连问都没有问一下?”
实在是不太善于面对这样热情的注视,饶是达米安都有些如坐针毡,用无声的沉默来进行对抗。
半晌,达米安还是败下阵来,冷着脸,问出了奥罗拉期待相当久的那句话:“什么地方奇怪?”
奥罗拉先是小小地欢呼了一下,才回答道:“当然是这样说的话,就像是你的母亲了啊,在纠结你的未来什么的,一般来说也只有母亲才会在意这些吧?”
哦豁,完蛋,达米安肯定要生气了,称得上找死的说出了这种算是给自己加了辈分的话,不要想,达米安肯定......奥罗拉不动声色地撇了一眼,果然脸都青了呢。
奥罗拉其实说话的时候还没有想到这一层意思,等到后知后觉觉察到时,话已经说出了口,或者说米已成炊,木已成舟了。
“奥罗拉,”出人意料地,达米安再开口,居然一丝怒气也听不出来,他是笑着的,只是更偏向讥讽,“母亲看你已经很不顺眼了,你最好小心一点,免得她那天找个由头让你连出现都做不到。”
奥罗拉便配合着他的话,做出些瑟缩的动作,只可惜她的演技实在是不算好,或者说她压根没想过认真表演,才几秒,便笑了场。
“我感觉我应该表现得再害怕点,”她的口吻是调笑意味,显得相当轻佻,“所以,你会保护我吗?达米安,如果你的母亲真的能做到的话。”
嘛,虽然无论是奥罗拉还是达米安心里都有不知从何而来的预感,除却达米安之外,没有人能觉察到奥罗拉的踪迹,但这并不妨碍奥罗拉借题发挥,演一出你选她还是选我的拙劣情景剧。
......
这个问题甚至愚蠢到达米安连回答的欲望都没有。
奥罗拉很轻易地就从他看向自己的那双墨绿的眼睛里读出——“你在说什么蠢话”诸如此类的意思。
“好吧好吧,换一个话题。”
奥罗拉摊开手,看起来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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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明明是她自己先口花花的,倒显得像是达米安在无理取闹了。
“所以,你的母亲为什么看我不顺眼了啊,要知道就算是阿泰尔那么封建的人,当初知道了……”
不知为何,奥罗拉声音却也小了下去。
当初,阿泰尔说了什么来着,啊,好像是先问了性别,然后相当严肃地告诉奥罗拉,要是是异性的话,只要露出一点不轨之意,就,咳咳,杀掉。
至于什么不轨之意,阿泰尔没有说,奥罗拉便也不太敢问。
他当时还说什么,他不觉得呃,男女之事是需要被阻止的,甚至奥罗拉作为他的弟子多找几个也无所谓,只要她做得到。
但是,起码这一切得等到奥罗拉有应对这一切的能力,而不是让她在5岁的时候就面对这些。
......好吧,其实阿泰尔好像也没有那么封建,不知为何,奥罗拉有些小小的心虚。
她并不意外塔利亚会知晓自己的存在,毕竟他认识达米安的时候,他也不是多大的年岁,要是放在现在,他说不定真的会一力隐瞒她的存在。
“母亲觉得你已经开始影响到我了。”
达米安说着,自己都笑了出来,显然,这让他觉得荒谬,他并不觉得自己是可以被轻易影响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幼驯染。
“我影响你什么?”奥罗拉反问道,带着玩笑的意味,“让你更有耐心,更懂得尊重?这可是好事情~”
“啊,不过说起来,我要是真的死掉了,达米安……”
达米安少见地沉默了一下,垂着眼像是在思考什么,开口时却又回归了以前那种拽得不行的调调。
“怎么,你还指望我为你报仇吗?”
他意有所指地看着奥罗拉,眼里满是不屑:“能死在任务里面,除了是个彻头彻尾的弱者,我实在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
奥罗拉叹了一口气,难得显露些疲惫:“我就知道,算了,不过如果从你里那听到宽慰的话,反而不是达米安了吧?”
不过,不管怎么说,无论是她还是达米安,这么多年下来,日日都要见面,连吵了架在冷战都躲不开一点,再怎么样都已经成为彼此生命中的组成部分了。
奥罗拉望了一眼窗外。
已经是日落时分了,残阳似血,连沙子都被浸染上红色。
“啊,时间好像不多了,”奥罗拉将脸上的笑收敛起来,换作了更接近出任务时严肃的状态,“真的不愿意说点好听的话来哄我一下吗?达米安。”
“这样的话,你可比我的老师还要过分哩。”
到底拗不过奥罗拉,虽然不情愿,但达米安还是冷着脸开口了。
“哄你什么?”他嗤笑了一声,话里话外都不太耐烦,“祝愿你不要在做任务时犯蠢,然后死在里面?”
“你要是真的做出这种蠢事,你还不如直接去死。”
他的语气相当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