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漫漫不禁僵在原地，对着这行字开始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没看错吧…”她揉了揉眼，再看过去，整个人已经不好了。
嘭的一下将笔记盖上，眉头紧皱。
对于这个笔记本介绍的真实性，她始终抱有怀疑态度，之所以选这个问题也是想验证一下。
要是笔记只能看出原身的身份，那就没什么。
要是知道她是穿越的，那她就得时刻警醒着，在这个奇怪的世界里，谁知道还有没有同样功能的副本掉落。
只是这个问题……
莫名其妙，实在让人心生厌恶。她尽力忽视心中的不适，重新打开笔记，
“紫色。”
还好写字不带情绪，不然她很难控制自己。
刚写完，泛黄的纸上逐渐显现几行小字：
“衣带双垂画不成，殢人娇态最轻盈，姑娘果然和乞想象的一样，在所有拿到笔记的人中，姑娘最漂亮最诚实。所以以诚待诚。
乞保证绝不骗你。而且这个问题恐怕只有乞能回答。”
她聚精会神地看着一行一行的黑色小字。
“双月日子时三刻，姑娘自另一个世界从天而降，灵蝶为引，光耀鬼界。初次见面，乞十分欢喜。”
扑通！扑通！心如雷响。
沈漫漫脑海里掀起惊涛骇浪：“它果然知道。”
盯着笔记看了又看，猝不及防地合上，接着打开系统面板，找到邮件。
里面空空荡荡，仿佛她从前看到的六条规则都是假象。许久，她才冷静下来。看着笔记内心涌现出一个想法。
既然它什么都知道，要多问，不问白不问，问完就给这东西毁了。
打开笔记，比起刚刚的震惊，她已经恢复镇定，梳理好内心的疑问，重新拿起笔。
“那这个世界是什么？平行世界？宇宙虫洞？还是其他？”
沈漫漫沉默地等着…
时间一点点过去，比起它之前的快速回答，笔记没有一丝动静。
她的表情已经变得凝重。
不能回答？还是不知道？
许久，就在她以为等不到答案的时候，一行小字重新出现。
“原本乞不可以拒绝问题，但是乞实在不想欺骗姑娘，也不想换个笔友，乞想了很久，想到一个办法，不如乞换个回答。别着急拒绝，这个答案依然可以解答疑惑。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沈漫漫没有着急下笔，灰色的眼眸左右转动了一下，写下三个字，
“真心话。”
“姑娘刚刚进门时喜欢先迈左脚还是右脚？”
？
以为又是一个黄色问题的沈漫漫有些出乎意料。看了看自己裹成一条的腿，看了看门口二十公分的下栏，答：
“一起进。”
“真可爱，乞已经能想到姑娘多么活泼明媚，这让乞想到少年时光。我爱过的女子里有一个和你一样可爱，遗憾的是乞已经忘记她的模样。唉…”
沈漫漫紧紧地握住毛笔，即便是文字也能感觉到对面说话时一定又油又渣。她用尽全力忍着这个叫周乞的碎碎念。
“乞很想和姑娘多说会儿话，姑娘知道命定吗。乞觉得我们就是，姑娘每一个回答都让乞心跳加速。丢掉一条腿就能和你相遇，实在是一种幸运。”
沈漫漫咬紧后槽牙，深呼吸，深呼吸…
“世界是平行世界还是宇宙虫洞，又或者本身就是虚无？真相一直存在，越是坚信自己的想法，所看到的一定是假象。你已经接触到了神明的呓语，想必也接触到一些隐秘的知识，别着急。只要走上这条路，就必然会向本初靠近，现在知道得越多污染得就越快。这个答案虽然不能解决你的疑惑，但也解释了原因，姑娘还满意看到的吗？”
污染，又是污染？沈漫漫紧皱眉头。
“姑娘想知道什么是污染吗？”
想！就像知道她在想什么，此时此刻沈漫漫已经在纸上挥笔，
“真心话。”
“姑娘叫什么名字？”
“沈漫漫”
“漫漫…世事漫随流水，算来一梦浮生。这让乞想起来从前，心中十分伤感。难！难！难！”
沈漫漫已经充分了解了它的尿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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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地等待着它的废话。
“所谓污染，是每一个听到呓语的人都会面对的。呓语会改变你身体、认知，虽会带来强大的力量，也让变成异鬼的风险增加。”
这和艾黎说得一样。只不过艾黎用的是堕落，它用的是污染。沈漫漫心中没有任何波澜，明白两者所表达的意思其实一样，只是称呼不同。
“污染本身是不可逆转，唯一能解决的方法也在呓语之中，常言阴极而阳生，阳极则阴生，水满则溢，月圆则亏，阴阳相生相克。”
“故曰：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一味地对抗呓语其实是在剥离人的理性，融入呓语虽然有污染的风险，但只要控制得当，也会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盯着这行字沈漫漫陷入沉思，打开系统面板，瞧着上面的融入值和剥离值，对着笔记上的回答，看过来看过去，突然发现自己最开始的猜测其实是错的。
那个时候，她刚刚穿越过来，哪里接触到了呓语，一直以为是因为和游戏npc接触的原因导致的。
以至于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压根就不敢和出名的npc过多接触。
回过头再看，前两次她确实幻听过一些奇怪的声音，只是叶晖那次为什么，她明明很正常为什么数值会飙升？
揉揉眉心，沈漫漫只觉得一阵头大，手上的清凉在缓解了她的焦躁。
没关系，之前乱没事。扫一眼笔记，对它倒是有些改观。“至少真有点用。”一瞬间，将之前的暴力想法扔出脑外。
“今天的问题已经结束吗，再回答下去会被乞污染，不如我们聊些开心的。比如：”
沈漫漫眯起眼睛，有个不祥的猜测，
“漫漫不好奇？乞保证，每一个回答都说真话，乞的过去、经历、爱情、三围每一个都想让漫漫了解。”
啪的一声。
沈漫漫盖上笔记，“不想了解！”
既然不能回答问题，她直接将笔记丢回背包空间，打算明天再看看。
弄完这些沈漫漫也没闲着，认真地看着毒经，将所有不明白的地方写下来，为三天后的大泽祭祀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