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二爷。”
一大早,顺子跑进房里把左宗宝喊醒了。
“怎么啦?迟到啦?”左宗宝忽的坐起,以为去听课又晚了,吓得魂快飞了。
那郭掌柜现在,整日里拿着鸡毛当令箭,动不动就拿邬玺玥吓唬他,他虽有不满,但次次管用。
但当他看到窗外仍是黑的,身子又耷拉下来,带着几分起床气,“这天还黑着呢!你鬼叫什么?”
顺子跪在踏凳上,趴在他耳边轻声细语道:“二爷,小的刚听到个消息,说最近有人打听,您身边是不是有个武艺高超的护卫?”
左宗宝闭着眼睛本来昏昏欲睡,一听这话,他忽的又睁了眼,一脸严肃的盯着顺子,“什么人在打听?”
顺子摇头,“不知道。”
即便过去很久,但只要想到琼楼里所见的那女子,他就不寒而栗。那绝不是个什么正经地方,那般虐杀一个人,居然都不带避讳的。
他眼珠转了转,嘱咐道:“你去放个消息,就说我之前是请过个高手做护卫,但是,前不久已经不干了,人早就离开梅陵了。”
“是,小的这就去。”
***
左宗宣与左家分开,其实就算是决裂了,他自是不好再去打听左家和左宗宝的事,但他又不想断了与琼楼的这条线,便托之前左宗宝那些狐朋狗友去打听。可左宗宝最近一段时间不是上课就是在家黏着邬玺玥,几乎不怎么与他们来往,所以,打听起来就有些麻烦。直到这假消息放出去,这些人才稍稍消停。
不过左宗宣倒是借着这机会,与这位琼楼之主有了私下的往来……
“楼主,这是我今早出城,到山上采回来的雪水。皆是树枝上未落地的净雪,没有丁点尘埃。”
一大早,左宗宣带着几个家丁,扛着四个水缸,进了琼楼内院。家丁们将水缸一字摆下,垂手在旁边侍立。
琼楼的楼主手盘玉珠走上前看着水缸中将化未化的雪水,面露笑容,“本座只是随口提了一句,你便真去山上采雪了?这天气,城中尚好,可山上想必已然积雪难行了吧?”
左宗宣掩了掩沾了泥污的衣角,赔笑道:“还好,也不甚难行。”
楼主淡淡的瞥了眼他那动作,嘴角挂笑,“真是辛苦你啦。”
“只是小事,能为楼主尽心,乃是小人福气。”
“你有心啦,快进屋坐,我让人用这雪水烹茶,你也尝尝。”
“多谢楼主。”
二人进屋落座,一番品茶叙谈后,琼楼楼主开门见山道:“这些日子你替本座鞍前马后的忙,本座自是不能亏待你。你放心吧,本座在梅陵城各官员面前,多少有几分薄面,替你与左家做个和事老倒不是什么难事。”
左宗宣这么巴结他可不只是想与左家和解,再说已然是这样了,和解那也只是表面的。他摇了摇头,“楼主不必替我担心,我与左家其实嫌隙早生,无可挽回。勉强再回去,纵是我如何尽心帮扶左家生意,他们也终究只拿我当外人罢了。”
楼主眼珠微动,在注视他片刻后,空视着手里的盘珠道:“忠于本座的人,本座是绝不会让他在别的地方受委屈的。左家虽富甲一方,却人丁单薄,若想替你出这口气,倒也不难。随便按他个罪名,抄了他就是了。”
抄了?那我不是白忙活了?
左宗宣道:“呃,这倒不至于。只是,我鞍前马后这么多年替他们效力,如今就如此被扫地出门,心有不甘。若能拿回我本该得到的东西,就已然知足。”
楼主扯了扯唇,“看来你已有打算?”
被人轻易看穿,左宗宣脸上一阵红一阵白。
楼主察言观色,从嗓子眼儿里轻笑几声,“那你便放手去做吧,即便出了什么差池,有本座替你善后就是。”
左宗宣就等他这句话呢,能有这样的靠山,还怕左家?
他当即起身,一揖到地,“如此多谢楼主。”
*****
入冬时节,北江镇的天气一天冷似一天,空气里弥漫着雪的味道,冷风阵阵,吹得人脸疼。
前些日子,前方传回捷报,说打了胜仗,对方首领更是在阵前被射杀,留下残兵连夜弃营,败回了老家。
说起来这一仗打了快有三个月了,福伯算着罗域回城也就是这几日的事情,就让邬玺梅去锦绣阁去取冬衣。
邬玺梅取了冬衣,回府前特意去了趟当初留下环剑标记的那巷子。
邬玺玥曾告诉过她,让她每隔三月就去做一次标记,以此通知封天会的人,她仍在执行任务,以免被误以为是叛逃,除非找到机会让人以为她死了。
这算日子,离头回做标记已满三月,她便趁这机会再次来到那巷子。
墙上原本的标记已经被清掉,她在那划痕旁边又画了一个。
做好标记,她抱着衣服回府,走到半路,她停下脚步,谨慎地回头望了眼。
奇怪,为什么明明没人却总觉得有人跟着我呢?
……
回府后,府里的下人看见她,激动的迎上前,“小喜,你上哪儿去啦?大人回来啦!”
当得知罗域回城的消息,邬玺梅欣喜若狂,放下衣物就往前院跑。将到回廊时,她终于看见他,不由得加快了步子朝他跑去。
罗域此刻身穿铠甲,手提长矛,正在福伯的陪同下往内院走。当再见到那个让他朝思暮想的人时,他难掩心头的喜悦。
这回廊头一次让人感觉如此悠长,终于到他面前,邬玺梅换着粗气道:“大人,你回来啦。”
一团团呵气将她冻得红扑扑的脸蛋遮挡,若隐若现,看得直叫人心痒难耐。
罗域自幼受父亲严管,少年时期鲜少与女子接触,但成年后,尤其在功成名就后,身边就没少了有人想往他后院儿塞人的时候。他自认为面对形形色色的诱惑尚算能坐怀不乱,但对她,打从第一次相遇,就有别样的情愫,只是碍于她“男子”身份,才极力压制那种情绪。直至得知她是女儿身,他便再难抑制心里对她的渴望。这一刻,他有种冲动想将她拥入怀中,冲破箍在心头的束缚,就地做些离经叛道的事情。但是,自幼的教养又让他知道,这于礼不合,更无异于禽兽。
在理智与冲动的缠斗下,他忽然间萌生出个只有十四五岁毛头小子才会想出来的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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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
在凝视她片刻,他忽的将手中长矛像之前那次一样推给她,“接着。”
这举动猝不及防,邬玺梅慌乱中抱住长矛,也同上回一样,被这几十斤的家伙压到失了平衡,身子向后仰去。
罗域跨步上前,在她倒下去时将她托起,顺势半拥入怀,另一只手已将那长矛从她身上拿开。
“这么久没见,还是如此柔弱。”
他多希望这相拥的时刻能久一些,但邬玺梅红了脸,慌乱地从他怀里挣脱,羞涩的避开眼睛,“大人又拿小的取笑了。大人的兵器岂是一般人能拿得动的?”
旁边福伯有些看不下去,这光天化日的,自家大人跟个小子在这儿腻腻歪歪的,若让别人看见可怎么得了?
他清了清嗓子,“大人一路劳顿,还是先回院子再说话吧。”
说罢,他随手招来两个家丁,“你们把大人的兵器放回院子去。”
“是。”两个家丁上前,接了那长矛,一头一尾的抬走了。
“大人这一路应该还没吃饭,没喝水呢吧?小喜,你去替大人准备些酒水,茶果……”
“你去准备吧。”
罗域打断了福伯的话,吩咐他去做这些。
福伯踌躇片刻,也不好说什么,“那老奴去准备,小喜你陪着大人赶紧回内院休息,别在这风口里呆着。”
“哦。”
福伯走出一段,回头再看回廊的二人,愁得直摇头,“这可不成啊。我看,我还是尽快给老爷写信说说这事儿吧。”
打发走周围碍事的人,罗域再次打量许久未见的邬玺梅,见她穿着仍旧是入秋时的衣裳,不禁上手在她臂上摩挲几番,“这都入冬了,怎么仍穿得如此单薄?”
邬玺梅看了眼自己的衣裳,“小的不知北江镇竟冷得这么早,故而没有准备。不过,人忙起来,倒也不怎么冷。”
“冬衣还是要有的。若赶不急做,可以先穿我的。”
邬玺梅怔了怔,转而笑了,“大人又取笑小的了,小的身形怎能与大人相比,大人一件袍子怕是能将小的从头裹到脚了。”
“哈哈哈哈。”罗域朗笑,在比自己矮一头多的脑瓜顶上拍了两下,“是我疏忽了。”
邬玺梅缩了缩脖子,“大人,外边儿冷,还是先回房里再说吧。”
“好。”
二人回房,邬玺梅替他解下盔甲,“小的拿这些去洗。”
“不必了,让其他人去做吧。”罗域说着挨桌坐下。
这时桌上已摆下些茶果点心,邬玺梅倒了茶水,递过去。“大人渴了吧,先喝杯茶。”
茶杯刚递过去,她想起了府里的规矩,于是又收回来就到自己口边准备试毒,但罗域却从她手里将杯子取走,若无其事的拿过去自己喝了。
“你坐吧。”饮下一口茶,罗域道。
“大人面前,小的怎么敢坐呢。”
“没有旁人的时候无须拘礼。坐吧。”
他语气坚持,邬玺梅只得坐下,却坐得有些拘谨。她看今天的罗域似乎是有话与自己说,可坐下半天,他却只是看着自己并不开口,场面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