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域在军营里得知她是女儿身时,就一直想着要揭开这层窗户纸,并让她成为自己的女人。他本来以为凭自己的身份地位,这件事该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的。可真正面对她时,他却不知为何,就是开不了这个口。
“呃,大人,前阵子就听到捷报了,这次仗打得顺利吗?”邬玺梅为化解尴尬,寻了个话头问。
罗域收了神,他放下茶杯,回忆之前打仗的时候,“多亏有你,一切顺利。我们在护城营里设下天罗地网,待敌人来攻时,就将计就计,出城迎敌,留一座满是机关的空营给埋伏在山里的鳌军。他们一入营就发现中了计,但为时已晚。我们就这样来了个瓮中捉鳖,生擒敌军将领无数,就连鳌军首领也当场被射杀。留下城外几个残兵,连营都没拔就败走了。”
邬玺梅担忧道:“大人没有受伤吧?”
罗域喜欢她这样关心自己,嘴角不觉上扬,“放心吧。你不是说我有铜筋铁骨,刀枪不入嘛,怎么会受伤呢?”
邬玺梅闻言失笑。
看她笑颜如花,罗域又一次心潮起伏。他暗暗换了口气,道:“此次得胜,当归功于你。说吧,想要什么赏赐?”
“赏赐?”
“嗯,任何要求都可以。”
邬玺梅拳了手托着下巴,一双黑亮的眸子在眼眶里打转。罗域将茶杯就在口边,目光中带着几许期待。
想了一会儿,邬玺梅道:“小的想要大人……答应小的一件事。”
“什么事?尽管说。”
“小的一时还没想好,等想好了再与大人说,行吗?”
罗域心里稍有些失落,但这才是情理中的。想想自己方才所期待的,还真是有些可笑。
他自嘲的笑了笑,“好。”
“这些日子府里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沉默片刻,他随口问。
“倒没什么的特别的。”说时,邬玺梅忽然眼睛亮了,“对了,马场里那匹白马生小马了,小小的,活泼好动,特别讨人喜欢。”
罗域看着她,略显出神,“是很讨人喜欢……”
邬玺梅觉得今天的罗域怪得很,他的话像是在回答她,却更像在自言自语。看着自己的时候眼睛上好像蒙着雾,让人感觉很不真切。
两个人又静坐了片刻,邬玺梅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不由得摸了摸自己的脸,“大人为何总看着小的?是小的脸上有脏吗?”
“嗯。”罗域淡淡地闷了声,抬手抚上她的脸,拇指肚在她嘴角上摩挲,像是在擦拭,可眼神里的痴缠已掩饰不住,弄得邬玺梅心惊肉跳。
“大人,前厅有几位镇上官员前来恭贺大人凯旋。”
这时,福伯的声音从外传来,将罗域的心神拉回。
他放下手,隔门吩咐,“真是麻烦,不让人安生片刻。”
“你去回了他们,就说心意我领了,让他们先回去吧。”
“可是大人,这其中还有巡抚黄大人呢。”
巡抚黄熙,将过不惑之年,算起来也只比自己小半级,还是皇帝亲封,带诏而来,是意在监视他的人。如今他亲自登门道贺,若被拒之门外,未来麻烦可不会少。
罗域这才放下筷子,“你让他们稍候,我更衣便去。”
“是。”
福伯走后,邬玺梅从衣柜里找出刚从锦绣阁取回来的衣物,“大人,这是小的今天才从锦绣阁取回的冬衣。”
罗域托起她手上袍子看了看,随后自行解衣,“你一会儿不必随我去了,去库房挑几匹布和棉花,尽快准备些过冬的衣裳。北江镇的冬天与别的地方可不同,风雪大,天寒地冻的,别冻坏了。”
他脱下旧衣随手放到旁边,邬玺梅顺其自然地将新袍套上他的胳膊,替他整理,系上扣子和腰带。
“大人真是心细如尘,还关心小的们这些。”
罗域默默看着她在自己身前忙碌,那微垂的眼眸,颤动的睫毛,无不撩拨他的心弦。看着她脸蛋上羞涩的红润,他心中不免好奇,若她穿上女装该是何等的美貌。
“好了大人。”
穿戴好后,邬玺梅退后几步,低着头不敢抬起,只因自己此刻脸也是红的,生怕被他看出来。
罗域在门前收了收心,这才离开。
邬玺梅在门前目送,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她松了口气。回想方才的种种细枝末节,心里起疑: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她摸了摸脖子上的喉结,还在呀。
可他那样的眼神……
只要想到,就不免脸红心跳。
算了,大概只是我多想了。
***
“恭喜罗镇台凯旋。”
“恭喜。”
“恭喜。”
……
按规矩,罗域归城,城里这些大小文官该出城相迎的,毕竟是人家拿命换一方安宁,这点礼节是要守的。不过这趟他回得匆忙,直到人入了府,这些官员才得到消息,说他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就回来了,这才一个个着急忙慌的备了礼,赶来恭贺。
厅中此时已坐了好些人,皆是文官,且都是与黄熙走得较近的人。
罗域武将世家出身,不喜文官,所以这十年间,北江镇的文官过得并不舒坦,不是被他逼迫捐钱,就是让他们参与屯田。那些个除了能拿得动笔啥也拿不动的腐儒们是苦不堪言。这好不容易来了奉诏的巡抚,他们自然要去依附,尽管之前几任奉旨来的大官都被罗域收拾了,但对于这些老派文官来说,总是一点希望。
一番客套寒暄过后,黄熙满面笑容道:“前些时日前方捷报传回城中,说罗镇台此次大获全胜,不仅鳌军首领被射杀,连仅余残兵也败回老家去了。如此一来,我北江镇就再无威胁啦?”
罗域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无非就是想让他主动交出兵权。他微拢二目,环顾来客,淡然道:“这已非鳌军第一次撤兵,眼下寒冬将至,不宜用兵,难保天暖后不会卷土重来。诸位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呀。”
看他不接话,黄熙暗中给身边人使眼色。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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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送出的暗示,年近五旬的知府武怀安接了话道:“罗镇台有许多年未回乡见过罗老将军了吧,不打算趁此闲暇回乡探亲?”
闻言,罗域忽的沉了脸,面有威色,“闲暇?看来武大人为官闲暇,便也以为旁人皆与你一样?”
武怀安自知说错了话,忙解释道:“哎呀镇台误会,这,下官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
“武大这随口一说,便将边关众军将之辛劳说得一文不值了。”
“镇台,下官真不是那个意思。”
旁边,有人忙打圆场,“武大人只是一时口误,罗镇台不必往心里去。”
罗域沉着脸,道:“若只是本官一人,自是不会计较,但事关城外十万将士,本官倒要听听,我们是如何闲暇的?”
见他动了怒,在座之人不敢说话,皆禁了声。
罗域左右环视,“我出身武将之家,自幼便在军营里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见得最多的就是流血牺牲。即便拿命拼来了短暂的太平时期,众将士不是整兵操练,便是卸甲屯田,无一日闲暇,甚至终生不能见父母妻儿。这其中辛酸,岂是在座诸位稳坐家中舞文弄墨之人能体会的?”
一番话,说的这些文官恼羞,却又不敢还口,一个个低着头胸脯起起伏伏。
这其中也就黄熙还算在官位上与罗域相差无多,甚至自己还是受命于皇帝,岂能就这么受辱于人前。
他沉了口气,对罗域道:“镇台这话说得未免过重了。难道,这天下太平全靠镇台一军之功。”
“那倒不是。”罗域侧目,带了几分蔑视道:“但在这北江镇,是。”
“啊?”
“怎么可以这么说?”
“就是,就是啊。”
……
众官员忍不住小声非议。
罗域并不理会众人,接着道:“你们只知前方捷报,打了胜仗,但诸位可知这一仗之所以未费一兵一卒大获全胜,是如何做到的吗?”
“那是因为在开战前,我们得知了敌军的计划,使了一招将计就计,瓮中捉鳖,但付出的代价就是护城营被烧毁。如今鳌军虽已败退,但护城营已成废墟,若我们果然闲暇了,那战后重建,难道由在座诸位来做吗?”
众人闻言,心里暗骂着,却不敢喧之于口。
黄熙为缓和矛盾,勉强挤出笑容道:“我们也是前来为镇台道贺罢了,何故引得大家都不高兴了呢。武大人一时口误,的确该罚。”
“改日,我便家中设宴,请镇台共饮,届时,让武大人自罚三杯以谢罪。如何?”
武怀安附和道:“是是是,下官定然自罚。”
罗域唇角轻扯,“喝酒就罢了吧,诸位若真想为这北江镇,为边关将士出一分力,那就有劳诸位替护城营战后重建一事,筹集资金吧。”
“啊?”众人傻眼,闹了半天,刚才哐哐训斥他们那一顿,就为了让他们掏钱啊。
要钱要的如此蛮横的,还真是少见。
众人更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