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敲门声,夏盏下意识将被子往身上裹。
“……谁?”
容阎明:“是我。”
夏盏听出了容阎明的声音,起身披上酒店免费提供的浴袍,慌乱地系上腰带,低头找拖鞋。这样耽误了两分钟,夏盏才不好意思地打开房门。
容阎明此时此刻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夏盏胡乱地裹着浴袍,交叉系带的浴袍使得领口开得挺大,露出他接近于瓷白色的肌肤。因为过敏,胸膛一片也是密密麻麻的红色小疹子,被主人下狠手抓得绯红。
抓痕和红疹交错,给人一种凌虐的脆弱美感。
这不吓人,至少对于容阎明来说是这样的。
他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似的转移开来。
等容阎明沉默地镇定下来,就不偏不倚地遇上夏盏不明所以的目光。
“大哥?”夏盏抬起眼眸,问“你怎么来啦?是小敏已经睡着了吗?”
夏盏独处的时候会更随意些,顺直的秀发偏长,黑色发丝乖巧地贴在耳边,也有些碎碎地遮住眼帘。
不直播的时候,他几乎不化妆。
素颜使他比真实年纪更小了一些,随机放在大学校园里也完全不违和。
容阎明嗯了一声,声音带了些哑意。
夏盏转身,留给容阎明一个背影。他的拖鞋踩在柔软的酒店地毯上,发出闷闷的响声,拖鞋对于他来说偏大,骨肉均匀的脚踝藏在比较深处,容阎明从背后看着,觉得这双鞋实在不合脚,地毯与偏大拖鞋产生的阻力也不适合。
他有点怕夏盏摔到。
他无端的猜测是没有根据的。夏盏好端端地走到书桌旁,迈开双腿之后,浴袍的设计,让身边人能从侧边看到他露出的一点大腿肉。
夏盏打开酒店设置的小冰箱门,微微弯下了点腰,四处搜寻着能够招待容阎明的饮料:“你想喝什么呀?苏打水可以吗?……我不知道你喜欢喝什么。”
“不用。”
夏盏听见容阎明这样说。
夏盏有点心虚。作为兄弟之间,容阎明对于夏盏盏的喜好了如指掌,他对容阎明的喜好一无所知。
但也不能怪他,他又不是夏盏盏!
容阎明只是顶了大哥的一个名头而已。
他们又不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和他一起长大的另有其人。
夏盏耸了耸肩,道:“好吧。”
容阎明:“你也别喝,多喝点……”
又是这句。
夏盏听得茧子都快出来了。
“多喝热水。”夏盏无奈地撇了撇嘴,“又是这一句。大哥,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现在还不谈嫂子了。如果未来嫂子每个月经期痛的时候,你也干巴巴地跟他说一句,多喝热水。她估计得跟你分手。”
当然,夏盏明确地知晓,容阎明至今未娶,洁身自好,是源自于作者变/态的设定。
作者希望这位白月光攻在遇到苏阮的时候,还是冰清玉洁的,所以即便他已到所谓的而立之年,在感情上的经验,还是一片空白。
这太不符合现实了。这样优质好攻,怎么着也是极其招蜂引蝶的,多少人会前仆后继。
读小说时候的夏盏是那么想的。
现在的夏盏却想,像容阎明一般天天“多喝热水”,还不让他抓挠的爹味教育,哪个好人家愿意嫁给他啊。
容阎明挑眉:“是吗?那我不说了。”
“嗯嗯。”夏盏鼓励他,“这才对嘛。这句话以后别说了,没人爱听。”
“行。”容阎明说,“只是你的过敏确实需要多喝点热水,通过排汗挥发一些……”
这是容阎明的经验之谈。
以前夏盏盏药物过敏的时候,护士就是那么说的。暂时没有药物的时候,只能靠一些原始办法。但是排汗出来的热意会让夏盏盏的疹子更加瘙痒难耐,容阎明也是知道的。
夏盏不爱听。
容阎明就跳过了这个话题。
容阎明:“你的疹子好点了吗?”
“吃了药好多了。”夏盏还是很感激容阎明的救助的,如果不是他,光凭他和夏诗敏,在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在他不太了解原主这一体质的情况下,他应该很难推断出自己是对硫磺过敏。
有了容阎明的帮助,他们才能迅速地喊到医生,并且对症开药,不酿成大患。
容阎明:“你是怎么上药的?”
夏盏:“……”
容阎明:“怎么?”
夏盏尴尬道:“我自己上药的。他们请来的医生是个女医生,颜秘书说要给我上药,我没肯。怎么能让一个大美女给我上药呢……”
颜嫣还想让容祁耀来帮忙上药,可容祁耀今天又和颜嫣吵了一架,如今早就喝得酩酊大醉,醉倒着躺在酒店的房间里,任谁喊都不省人事。
容阎明闻言皱了皱眉,打断他,“美女?你在说谁?”
夏盏觉得他明知故问,叹气:“……颜秘书啊,还有谁。”
“没看出来。”容阎明表情很冷漠,“所以你喜欢这样的?”
颜嫣长相偏成熟,职场标准女性。
容阎明从夏盏盏初高中接触过的女孩之中,以为他喜欢甜美一点、爱撒娇的的女孩子。但人都是会变的,小时候夏盏盏的审美不等于他现在的审美。
这样想来,当初他随意一瞥,和夏盏盏同行的女子,对他进行惨无人道抛弃的那位不长眼的女性——夏诗敏的亲生母亲,好似也长着类似的一张脸。
偏向成熟风。
至少不是可爱幼态风的。
夏盏纳闷。
怎么变成“他喜欢这样的了。”
他是欣赏啊。
但他不喜欢。因为他喜欢男的啊。
夏盏说:“……总之我怎么能让颜秘书给我擦药呢?所以刚刚是我自己擦的。”
容阎明:“擦好了?”
夏盏点点头:“都擦好了。”
容阎明不信。
他知道这张嘴最会骗人。
“脱掉衣服给我看下。”
夏盏:“……”不行哇!
即便容阎明的表情是很坦荡和认真的,一副“今晚不给你好好上药膏他就不姓容”的微表情。
夏盏心想,也对。对于一个弟弟,容阎明有什么好尴尬的呢。
但是他夏盏很尴尬啊。
对于夏盏来说,让容阎明来替他涂药膏,甚至真的还不如让一个美艳无双的大美女来给他涂,至少后者他能做到心如止水。
容阎明却把袖子纽扣解开,往上绕了几圈,已然做好了准备。
他下了命令:“盏盏,躺下。”
不要。
不要。
夏盏一脸抗拒。
但是抗拒的原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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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越抗拒,才越心里有鬼吧。
夏盏哀求:“……大哥,能不能不涂。我真的自己涂好了。”
容阎明干燥的指腹猝不及防按在夏盏的耳后,引得夏盏像猫似的缩起了脖子。容阎明指着这一片的红疹,“你连这边都没涂到,你说呢?”
“……行吧。”夏盏怏怏道。
确实,他涂得不够到位。夏盏自己也知道,他就不是一个细心缜密的人,别说是他看不到的地方,就算是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他也是胡乱擦了点,哪里比较痒,擦哪里,用量不均匀不说,很多地方他都没擦到。
容阎明了解他,这才是他再怎么求饶,容阎明也不肯依他的原因。
夏盏屈辱地翻了个身,身下抱着一个枕头,无所防备地把一片背影留给容阎明。
容阎明戴上一次性手套,涂了点药膏在指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盏盏。”
“把衣服脱掉。”
夏盏闷闷地嗯了一声,他半坐起身,低着头,红着脸,脱掉披在身上的浴巾,也并非完全脱掉,只是将它解开至腰线以下臀部的位置。
浴袍垂落下来。
夏盏也不敢去看容阎明,他明明知道不会发生什么,他们是很纯洁的关系。但他就是莫名害臊——对于夏盏来说,容阎明不过是认识没多久、名义上亲近之人而已。
事实上,容阎明是个半生不熟的陌生男人。
夏盏对他还没那么熟悉。
试问,一个挺陌生的人,要你脱掉衣服,他给你擦药,你不会害羞吗?
夏盏认为这是一个很正常的情绪。
他重新俯下身,留给容阎明一片赤/裸的背。因为要将背留给身后人,他又是抱着枕头侧躺的缘故,腰线轻微地下榻,显得他隐没在衣料里的臀线更加饱满。
这些夏盏一概不知。
他只想要这次的上药快点结束。
身后人无端沉默了片刻。
“还没开始吗?”
“哥哥。”
夏盏郁闷着说话,声音透过枕头的棉花传出来,显得沉闷且失真。
容阎明没有应声。
回答给夏盏的是落下的指腹。容阎明的手指在一次性手套的包裹下,减去了不少热意,配合着有薄荷材质的药膏,落在夏盏温热的皮肤表面,有种冰与火的触感。
陌生,紧张。
一下,又一下。
夏盏甚至能感受到,容阎明上药的区域从左上边结束了,慢慢转移到右边一些。
他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缓慢,他又是这么煎熬。
夏盏将脸压在枕头上,室内过分地安静着,所以只能听到他急促有力的心跳声,像在胸口乱撞的小鹿,再刺激一些,就能从胸膛里跳脱出来。
不止。
夏盏的发丝被压乱着,他的头发没有接受过烫染,像乌木的颜色,沉沉一片。
黑发,白肤,红疹。
床垫因为受力,微微塌陷。
容阎明起身换个角度涂药的时候,床垫还会因为承载两个成年男人,而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闹得夏盏更加尴尬。
不止。
除了他夏盏的心跳声。
背后,容阎明的呼吸不由地,会洒在夏盏因为赤/裸而逐渐微凉的肌肤上,近在咫尺。伴随着,饶是容阎明,也无法控制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