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年物理冬令营理论考试仍然安排在周六,不过今年跟去年不同的是,大家不用千里迢迢赶去别的省份,行知作为协办单位之一,为了鼓励大家竞赛的热情,学校领导打算做一期现场报道,枫晓首当其冲被派去了现场。
理论考试八点半开考,周六那天枫晓定了个早上六点四十的闹钟,她和陈漾事先并未约定见面,反正到现场肯定能遇到,她决定见面后再跟他说加油,没想到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两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碰面了。
他骑着自行车,胸前挎了个黑色斜挎包,干净利落,棱角分明,眉目如画。
朝她挑眉,“这么巧?”
枫晓说:“你怎么这么早,距离开考不是还有一个多小时么?”
“还不是李老师,怕出现意外,非得让我们八点二十之前到。”
“那倒不稀奇,据说竞赛跟高考一样,前些年有人就因为迟到了一分钟不被允许进考场,李老师这样未雨绸缪也有道理。”
“上来,我载你。”
“啊?”
陈漾不容她有所犹豫,长腿一跨下了自行车,把她书包拎过来,道:“上来。”
他威胁道:“再不上来我就要迟到了,你忍心让我连续错过两年保送的机会吗?”
“又不是我想!”她忍不住反驳,但不敢再僵持下去,身体很自然地坐到了他的后座。
“我这不是仗着今天的情况特殊,你多多包容下。走了,搂紧我的腰。”
枫晓心如擂鼓,关节跟生锈了般,两只手极其不自然环上陈漾的腰。
很瘦,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但又不是干瘦的那种,手指擦过身前的衬衫,隐隐还能碰到他腹部鼓起的肌肉纹路。
枫晓别过脸,不敢去看他的背影,似乎只要不看他就可以逃避他身影气息的裹挟。
“你怎么突然想着骑车去考试了?”
“现在早高峰,到处堵车,地铁人挤人,不如自己骑车来得方便。”
“那倒是”
耳边倏忽而过的清风带了点早晨的雨露,清爽,温和,陈漾笑得身体轻轻发颤。
“抱紧点,我要提速了。”
枫晓眯起眼,在他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钟就将手臂环得更紧,脸蛋不自觉贴在他后背,已经分不清究竟谁的体温更烫。
旁边公交车缓缓行驶,他抓紧把手,自行车很快就超过了公交,在车身的玻璃窗上,他俩的身影如镜中花,一闪而过,却美得无与伦比。
附中进门没多远一块巨大的牌子写着“热烈欢迎参加第32届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的各位领导和选手”几行醒目大字,枫晓从包里拿出相机拍了几张,虽然同为四大名校之一,但这是她第一次来附中,绿树林立,快要进考场时,她把一枚护身符塞到了陈漾手里。
“这是我特意去庙里求的,据说是给文殊菩萨开过光的呢,你放包里,可不许丢。”
“真的假的?”他倒还质疑起来了。
“那当然是真的,我骗你做什么,文殊菩萨会保佑你高中的。”
陈漾轻轻笑了笑,把护身符严严实实地夹在了笔袋最里层,她忍不住说:“倒不用保存得这么细致。”
“你送的我都会认真对待。”
她目送陈漾进了考场,三个小时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她竟然觉得这一次作为摄影师居然比上回自己亲自参考还要紧张。
校外站了一群家长等待,有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穿着旗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阿姨见到她热情地上前攀谈。
“姑娘,你是记者啊?看着年纪不大啊,应该还在上学吧?是替什么单位还是学校来采访啊?”
枫晓讪讪摇头,“阿姨我是行知的,来拍照,学校要做专栏报道。”
“报道好啊,我儿子就是附中的,附中竞赛好像一直比你们行知厉害一点哦,听说你们行知去年成绩还没附中好啊,你高几了?学什么的?要是也能参加竞赛那该多好啊,保送,比高考好啊。”
阿姨滔滔不绝,恨不得告诉她自己儿子多么优秀,能从几十万中脱颖而出,冲到最后一关,胜利在望。
枫晓不太想继续跟她的对话,恰好在不远处看见了李巾帼,于是飞快地说:“阿姨我高三了,对竞赛有所了解,学过一年,去年也参加了物理竞赛,已经拿到了北大降分优惠合同,我还有点事,就先不跟您聊了。”
那位阿姨被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待人反应过来时枫晓已经走开很远了。
“李老师。”她恭敬打了声招呼。
李巾帼是个微微发福的中年妇女,和康兴锋不一样,康兴锋笑起来是老谋深算的精明,而她则是不怒自威的压迫。
所以许多人害怕她,但枫晓并不,因为严格来说李巾帼算是她人生贵人,若不是她,枫晓现在不可能这样还有先心思出来消遣,还在为高考焦头烂额,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而奋斗。
因此她心底对李巾帼充满敬畏和感激,李巾帼见到她后眼中划过一丝意外,随后满是欣慰地点了点头。
“来给陈漾加油?”
“不、不是!是学校为了鼓励大家参加竞赛要做一起现场报道,我来负责拍照的。”她还特意把相机展现给了李巾帼看。
“别紧张,同学之间互相关心鼓励是应该也是正常的,陈漾那小子不也挺关心你么,我看他下课没事就盯着你看,还把自己的宝贵笔记分享给你,要知道别的班有人重金求他的笔记他都没给。”
“我跟他其实......”没什么。
枫晓快要抓耳挠腮了。
说实话这是个极度危险的话题,虽然没干什么出格有违反校规的事情,但她莫名感到心虚。
大概是心中有鬼。
她如此猜测。
“这种事可不好在老师面前将。”
李巾帼扇动手,哈哈一笑,“别把我想得那么古板。”
糟糕!
居然把心里话说出口了。
枫晓惊恐地捂紧嘴。
“学校是学校,老师是老师,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枫晓,你还小,经历得不多,等你到我这个年纪你就知道人一生能得一份纯真的感情是多么不容易,以后无论是生活,事业,还是感情,老师都很看好你,也看好陈漾,你们两个是我见过为数不多的真正聪明的学生,要好好把握住,感情这件事可比物理难多了。”
她松口气,正半知半解地点头,李巾帼突然恢复一脸严肃,“不过话还是说回来,该遵守的还是要遵守,不能早恋,就算成了半个大学生也还要以学习为重。”
十一点半理论部分考完,门口蹲守的记者立马迎了上去,考完第一场从大家的表情就不难看出结果,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枫晓挤在一群记者和家长中间,忽然有人提了一把她的后颈,这才把她从激动的人群里拖出来。
枫晓正要说谁这么没礼貌,抬头一看陈漾的脸庞赫然映入眼帘。
她捋了捋些微凌乱的发丝,问:“怎么样?我的护身符起作用了吗?”
陈漾抿着唇不说话,眼里流动着不明的情绪。
枫晓敛容,“没关系,考一门忘一门,后面的实验考试也是重头戏,很多人靠实验拉分,回去睡一觉,好好休息,别担心。”
“枫晓。”他喊出了她的名字。
枫晓想自己现在是不是可以抱抱他,但这么多人,还是忍住了拥抱的冲动。
“别瞎想,也许结局不一定......”
“你说为什么不能提前出考场?非得把我关在一间小办公室里给我放《终结者》。”
“什么?”枫晓的心再次翻腾起来。
“这次考试不难,思维、建模和分析维度上并没什么可挖掘的点,主要考察计算能力,比往常多了些需要深入探讨计算的细节,还剩半个小时我就全部写完了,结果监考老师说还不能出考场,工作人员把我带到了一间小黑屋,让我看终结者等大家一起下考。”
“你这家伙......”
想痛扁他一顿。
她还真在担心他稳住心态,搞半天真正需要稳住心态的是她自己。
“别担心,人生不会因为一场考试而完蛋。”
李巾帼带领其他参赛队员朝两人走过来,拍拍陈漾的肩,“怎么样,考得还不错吧?”
“这要感谢枫晓同学,过去跟她训练出来的计算能力帮大忙了。”
李巾帼一听什么都明白了,整片街都听得见她肆意的笑声,相比有些人的沉重,他们行知人身上背负的仇恨又多了几分。
第二天光学和电学的实验陈漾照常发挥无误,终于把昨天把终结者接着看到了接近尾声部分。
在外面等候期间,枫晓碰到了去年闭幕式上交流过的北大招生办的老师,几人刚从车上下来打算去酒店,没想到那位招生办老师还记得她。
“我记得你,你是去年那个,咱们见过对吧,你在拍照吗?来,用我的手机帮我照一张吧,A市这座城市真不错,刚才一路过来看到好多人在那边唱歌跳舞,挺好,年轻人就是要这样,活力四射对吧。”
“老师好。”枫晓恭敬鞠了一躬,把手机还给老师,“我叫枫晓,去年物竞成绩公布后我跟您咨询过,闭幕式的时候您就坐我前面。”
“噢我记起来了。”招生办老师和善地拍了拍她肩膀,“加油,一切紧张担忧的日子都会过去的,我们来年北大见。”
枫晓愕然,她现在很紧张担忧么?
她自己尚未发觉,掏出手机,盯着屏幕里自己的模样才发现原来她一直神色凝重地皱着眉头。
怪不得陈漾考完后变着法逗她高兴,叫她别担心,原来他早就看出了自己的忧虑。
陈漾拿了实验成绩最佳奖,总成绩和面试都十分顺利,最后被保送至北大物院,其实清华也争取过他,只是他很坚定自己要去北大,大家都挺为他开心,毕竟清华北大大差不差,都是国内顶尖大学,上谁都一样,倍儿有光。
回到班上的时候,枫晓真诚地祝贺他:“恭喜你,竞赛终于可以告一段落了。”
“陈漾,枫晓,终结者5出了,周末要不要一起去电影院看电影?我还叫了吴莎和阳荀,大家一起去怎么样?”江天明兴奋地跑过来说。
江柳说:“这是什么电影?听上去很血腥很暴力。”
黑秋吧搭话道:“终结者你都不知道,血腥暴力不知道,不过倒是挺黄的。”
江天明啧了声表示警告,黑秋吧哎呀了一下:“好啦好啦,也还好啦,美国片嘛,都那调性。”
江天明说:“你们两个要不要一起去?人多热闹。”
“算了吧,这学期我连小说都戒了,哪有时间出去看电影。”江柳挎着脸无精打采道。
黑秋吧叹气摆手,“我也不去了,就要高考了,我最近可连觉都睡不好,真羡慕你们这群人。”
三人面面相觑两秒,江天明眼神复杂地把手搭在黑秋吧肩膀上,“别放弃,再坚持坚持,半年后就解放了。”
三年磨一剑,百日见剑芒。
高考,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一道必须要过的坎,承载着无数人的期盼,--
2016年新年,伴随着电视机里传来的敲响的钟声,陈漾给她发了一条新年快乐,枫晓走到窗前,从她房间位置望去,可以看见对面河岸上绚烂夺目的烟花。
她举起手机录了个三秒钟的视频,说:“新年快乐陈漾。”
高三开学比其他中学生都早,新年过后,每个人及时从新春佳节的热闹气氛里脱离出来,脸上再无往日的惬意悠哉,开学第一天刚回到教室,发现大家早早就位,埋头畅游在题海当中。
一年前的今天班上这时候还热闹哄哄,教室打篮球,传递杂志漫画,似懂非懂地拨弄吉他,拿扫把当武器追逐打闹,而今日这一切都成为了泡沫,就像一场恍惚的美梦,梦醒后还是要面对现实。
篮球在教室角落落寞已久,杂志被各种教辅资料压在最下面,吉他丢在一角积了灰,被冠名为“品书堂”的书架还没来得及更新,高考让人心无旁骛,专心只应对它这一件事。
按照康兴锋的规矩,他们保送生还是得回学校上课,枫晓路过陈漾座位的时候,两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两秒,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她们这一届的百日誓师大会在三月一号举行,去年高三百日誓师大会发言的女生代表毫无疑问就是邹白,男生枫晓没见过,但文质彬彬,也是一表人才。
裴文泽从北京回来,偷偷拿出手机将她发言那一段给录了下来,一眼望去邹白站在舞台上精神饱满,挥斥方遒,完事后裴文泽竟然还上去送了捧巨大的鲜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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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从未安排过这样的流程,观众席的老师和学生都震惊了,有好事者带头尖叫和鼓掌。
陈漾坐在办公室,听她说完裴文泽这一英勇事迹后说:“还挺浪漫,你觉得呢?”
枫晓充满遗憾的口吻说:“是啊,就是要是不被老师叫去喝茶就更浪漫了。”
陈漾无声扯了扯嘴角。
康兴锋把陈漾和枫晓喊到教室外,让两人拟一份稿子,到时候在百日誓师大会上作为学生代表上台发言。
枫晓和陈漾两个人面面相觑,“我们两个?”
“怎么,不方便?”康兴锋眯起眼说:“难得的机会,一生中就一次,好好把握。”
那天,他们两个租了个套正装,西装笔挺,青春洋溢。
枫晓把头发绑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和修长的脖颈,陈漾说:“你这样还挺像电视剧里的干部的。”
枫晓深吸口气,“少贫嘴,词背好了吗?我第一次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发言,有点紧张。”
梁桓宇手脚利落立马奉上一瓶雪碧,“女侠,喝口碳酸饮料,刺激多巴胺分泌,保证你立马就得到放松。”
“谢谢,不过我还是不喝了,我怕拉肚子。”
梁桓宇被这句话狠狠伤到,两眼泪汪汪正要申冤的时候,陈漾一把把他的脸推开,“深呼吸,人生容错率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就算出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只要把他们想成一颗颗白菜就好了。”
“萝卜行吗?”她天真地问。
陈漾说:“随便,野猪都行。”
去年今日她还是在台下看着邹白闪闪发光的普通人,今年她也成为了可以站在台上为每一个追逐梦想的高三学子加油打气的领头人。
聚光灯打下的那一刻,周遭灯光暗了下来,台下一片安静,她清澈的嗓音,一字一句如涓涓细水般缓和流淌过每一个人心田,让人不自觉屏除杂念,静下心来,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尊敬的老师,亲爱的同学们,大家好,我是来自1301班的枫晓。很荣幸能够作为学生代表站在这里发言,高中,是我们人生中最意义非凡的时期,我们为之拼搏努力,曾挑灯夜读,也为之热泪盈眶,。三年前,我们怀着希望与憧憬踏入这座美丽的校园,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间距离高考只剩下短短百日。”
台前,演讲在继续,幕后,梁桓宇透过舞台入口,望着落落大方从容有度的枫晓,靠在墙上不禁感叹:“阿漾,你说人家枫晓怎么就这么厉害,我还记得高一刚开学的时候她连跟我们说话都红透了脑袋,现在站在千多人面前说话都不带磕巴的。”
“喂,听见没,跟你说话呢,眼睛都不眨一下,我说你是不是该回神了?”
陈漾这才扯回思绪,梁桓宇坏笑着调侃道:“你嗯什么呢,成天就只知道盯着人家看,枫晓固然是优秀,但你这也太夸张了吧,你是不知道刚才你看得两眼发直,跟个虔诚的信徒一样,不知道道的还以为看见了天使,我说下一个就是你了,你紧不紧张?喝口雪碧?”
“我怕你下毒。”陈漾嫌弃地推开,语气张狂,“几十万人竞争的考试都这么考过来了,一千多个人面前的演讲算什么?”
“行,你牛逼,妇唱夫随是吧。”梁桓宇连续被拒绝两次,绝望地竖了个大拇指,喝了口大的雪碧,然后胸腔被二氧化碳填得满满,躲一边吐去了。
底下相机咔擦咔擦地闪着灯,曾经高一的学弟学妹如今也成为了自己口中的学长学姐,一如当初的枫晓面对邹白时那种崇拜和敬仰一般,枫晓亦成为了他们心中的榜样和英雄。
枫晓笑着,过去备考竞赛的那段日子一幕幕地浮现在了眼前。
刷不完题,熬不完的夜,流过的泪,磨出的茧。
从一周一百道竞赛题到一周一本竞赛书,不敢生病,害怕住院耽误学习的时间,上厕所也随身携带错题笔记。
伴随着建模思路入睡的无数个夜晚,一个人努力撑过的孤寂日夜,还有......那个始终在背后默默支持你鼓励你的人,在此刻如同电影胶带一般一幕幕在眼前播放。
她声音平缓而有节奏,温和又不失力量,“于高山之巅方见大河奔涌,于群峰之上更觉长风浩荡,在过去三年,我们经历了许多磨难,未来的一百天,也许我们还会遇到不少挫折,但请不要害怕,不要迷茫,因为有人和我说过,人生的容错率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得多,只要我们的信念依旧笔挺,就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倒下。”
“唯有纵享少年拼搏之酣畅,方能再续青春不朽之长歌。三年的确道阻且长,但人生不止一个三年,忆往昔磨剑十二载,此去六月试锋芒,同学们,在最后的一百天里,我们百日悬梁百日求索,为梦想决心,为梦想奋斗,证青春之不朽,证少年之无畏,高三无憾,青春无悔。”
“我的演讲完毕,谢谢大家。”
灯光四起,掌声此起彼伏。
枫晓从容走下舞台,在人群看不见的地方,朝站在舞台侧方一角的陈漾悄悄比了个耶。
她刚才脑子一热,突然临时改了稿,因为看到了从幕后走出的陈漾。
他就站在无人注意的暗处。
始终坚定地、温柔地看着她,自信,欣然,欣赏。
看她发光,发亮。
梁桓宇曾问过陈漾:“你说枫晓那么厉害,喜欢她的又多,你心里难道就没有点其他想法,比如感到自卑什么的?”
陈漾一脸“你怎么会这么想”的表情看着他,“假如一个人自卑,外表添再多颜色也没有用,她的优秀于男人而言只能证明那个男人同样优秀,既然这样我除了高兴还能有什么想法?”
因为喜欢她,所以希望她被众星捧月,希望她一帆风顺,希望她走的是康庄大道。
有健康的体魄,坚定的信念,不屈的精神,乐此不疲的喜好,希望以早晨八九点太阳照在手臂上带来的温暖回馈和包容她。
陈漾在演讲结尾时说:“最后,我想借用伟大周总理的一段话,‘任何新生事物在开始时不过是一枝幼苗,一切新生事物之可贵,就因为在这新生的幼苗中,有无限的活力在成长,成长为巨人,成长为力量’。黄金时代不在我们背后而在我们眼前,不在过去乃在将来。加油吧同学们,享受最后一百天的奋斗,珍惜青春的每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