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瑶和沈半人被脚下的地面直接托举起来,而四周仿佛坍塌般不断下陷,陷了有数十米,巨大的烟尘中逐渐显现出一蟒状的庞然巨物,通体莹白,身上负有坚硬如铠甲的巨大鳞片。
那巨物扭动着身体,鳞片搐动,发出刀剑碰撞般冷冰冰的金属声,翻起的气浪扫过人脸,浓烈的血腥味夹杂着土腥气直冲脑门令人作呕。
“这是什么东西啊?”沈半人不可置信,来自炼鬼世家的他从小什么邪门玩意都见过,也知道山精海怪并非只是山海经里的杜撰,它们曾经是确确实实存在的地球物种之一,而且很可能现在也依然存在。
所以,他这次是惹了个大的?
“嘘,小声点。”刚才那年轻人出声提醒:“这东西在地里头待得久了,今天刚醒,反应力和行动力还很迟缓,能不招惹它尽量别招惹。”
果然如他说的,那巨物的身躯虽然在岩石缝中游动,但并无攻击的意图,只是它实在太长太大了,根本找不到它的头和尾巴,看不清全貌。
“这该不会就是那头颅怪的身躯吧。”沈半人凑到那人身边,小声问。
“你也不笨嘛。”那人打趣他。
嘿,小爷985211双一流名牌大学毕业的,这辈子跟笨沾不上半点关系!沈半人下意识的就要反驳,想了想还是把力气留给了问问题:“你说它才醒是什么意思?它刚还咬我脚了呢!”
“它的身体刚醒,它的头……应该也快醒了吧,它咬你完全是生理需求。平时它用头捕食猎物足够了,用不到身体,所以它的身体闲置了有上千年了吧。”
上千年……沈半人心虚的缩了缩脖子,好吧,他这次确实是惹了个大的。
“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等它自己走吗?”九瑶警惕的看着那巨物问。
“我们杀不死它,除了逃就是躲,缠斗没有意义。”那人回道。
“糟了,靳川在外面!”沈半人突然想起来,“他该不会碰上这怪物吧!”
“不会,这东西现在去的方向跟你们进来的方向相反,碰不上的。”
沈半人闻言放心了些,可是他怎么什么都知道?“你究竟是什么人?”他问,不及那人回答,突然底下又是一阵猛烈的颤动,岩石发出“咯啦咯啦”的声响,好像要裂开了。
“小心!”沈半人听到那人的提醒,也心知不妙,可下一秒脚底下就空了,身子一轻像一片鸿毛直坠入万丈深渊。
九瑶腰间的绳索和沈半人是绑在一块的,虽然她已提前预警,奈何身边实在没有固定的东西可供她抓住,只能被绳子带着一起下坠。
他们原本站的高台是因周围地裂挤压形成的,本身岩体就有裂缝,只是被那巨物的身躯包附缠绕着起到了固定的作用,等这巨物一走,岩体自然就开裂坍塌了。下坠的过程,九瑶想攀住岩壁自救,可那岩壁也不知什么材质,触手就滚烫无比,像摸在烙铁上一样,而且越往下,空气便越蒸人,底下热浪滚滚,岩石缝隙间隐隐有火星流动。
沈半人已经闭眼等死了,但下坠趋势却猛然间停止了。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跟个挂树的猴子似的在崖壁前荡着,在他上面,是九瑶同样悬空的身体。
九瑶抬头,借着底下火星的微光看清楚了目前的状况。自己是被一根铁链拉住的,这是他们没有继续往下坠的原因,铁链的另一端连在一个人的手腕上。
方才她和沈半人站立的地面塌陷了,形成了一个更加狭窄的高台,像个陡峭的小山崖似的,那人恰好留在了崖面上。变故发生的瞬间,他曾试图抓住他们,但没能抓住,情急之下,也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把手腕上垂着的链子弄断,用链子断口钩住了九瑶腰间的登山绳,现在全部人的体重都靠他这只手腕在负担。
九瑶看到他手腕上镣铐接触的地方皮肤已经磨得血肉模糊,为了能够拉住他们两个,他整个身体匐在地上,大半个身子已经探出崖外,扒着崖壁的另一只手也因为用力青筋毕露。
她知道以对方目前的状况,肯定没有力气将他们拉上去了。于是果断地身子一个前倾,向面前的石壁撞去,在快要碰到石壁前,将手中匕首猛地插进石壁里。
她这一动,对方手腕更加吃力,丝丝缕缕的血洒落下来,沈半人在下面担心地问:“九瑶,你没事吧,哪里受伤了?”
“没事。”九瑶回他,深吸口气双手紧握住刀柄借力将整个上半身向上挪移,每攀上去一小段距离,那人便将链子收回去一点,然后再抽出匕首,向上重新找定位点,底下沈半人跟她有绳子连接着,又死死抱着她的腿,身体也跟着寸寸上移。
九瑶找到了着力点,那人腕间力道渐松,黑暗中听他似松了口气。等到九瑶大半个身体攀上崖面,沈半人的双脚也踩到了实处,两只手撑着石壁,再被九瑶的绳子一拽就上了崖面。直到他们两个人完全上来,那人才完全卸了力道,然后脱力般倚在一块石头上休息。
沈半人上来后就一直咻咻地喘气,这一天的遭遇对他来说,实在是透支生命。目光四处逡巡,旋即落到那人手上,忍不住倒抽了口凉气:“哎呦,怎么伤成这个样子了,刚才洒在我脸上的原来是你的血啊……”
那人没说话,倒是沈半人仿佛提醒了他,他用受伤的手从身上摸索出钥匙,解开了手腕上的镣铐。
原来他一直都有钥匙,刚才在崖面上,他明明可以不救他们的,九瑶心想,虽然这个人看上去满身的谜题,还跟踪他们,但他好像确实对他们没有恶意,甚至两次出手,暴露行踪和受伤,都是为了救他们。
“这位兄弟,我想我们可能对彼此都有误会,”沈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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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手腕那血呼啦渣的样子,有点过意不去,“我们真的只是路人,到这个村子进这个洞都是偶然的,那个什么头颅怪我们也真不知道是什么……”
说话间,前边洞口突然有手电筒的光亮洒进来,然后是一阵杂沓的脚步声,好像进来了不少人,沈半人探头正想瞧个究竟,就见靳川被一帮不认识的人围着乌泱泱的走了进来。
得,这还是个团伙啊!沈半人心凉凉的。
带头那高瘦的小伙子往他们这儿一看,目光落到那年轻人身上,立即小跑着冲过来:“晏哥,手怎么了?”
被称为“宴哥”的年轻人摇了摇头,示意问题不大。
靳川进来后,跟沈半人和九瑶照了面,确认大家都没事,然后也看到了那年轻人。他自然清楚的记得这就是那天帮过他的那位路人,可这位路人看他却是一脸陌生,好像完全没见过的样子。
沈半人看那高瘦小伙附在那年轻人耳边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目光还时不时往他们这儿看。
不等那高瘦小伙开口,沈半人想着得掌握主动权:“我刚才说了,我们就是游客,我跟他是老乡,”他指指靳川,“这次来旅游,就想着顺便跟他叙叙旧,谁知道他们村子刚出了事,人都死了,我们又在那个洞口看到一大滩的血迹,想着里面会不会还有幸存的人,加上我这妹子从小学了些防身的功夫,就一时情急脑热的进去了。”
“后面的事你们也都知道了,那个头颅怪突然就跑出来攻击我们,我们也吓死了!不过经常出去旅游的人都知道,哪个地方没点邪门的东西没点玄乎的事情,特别是这种荒郊野岭人迹罕至的地方,讲出去人家只当你是编故事……再说我们也不会出去乱说的。”
沈半人这话说的避重就轻半真半假,态度是一等一的真诚,那年轻人不知信没信,略作思考后,目光转向靳川。
靳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装作不认识自己,难道是自己长得太没特点了,让人记不住?不过见到他安然无恙,靳川的一颗心已经松落了下来。
“我就是这附近村庄的村民,我们村子遭了不明袭击,人都死了。他们两个是我的朋友,原本是陪我回来祭奠的。”
合情合理,再没有什么可疑了。
那年轻人神情松动了些,但似乎还有什么顾虑,一直没有再开口。
一阵熟悉的饭菜香传了进来,沈半人来了大西北一个多月了,好久都没有闻到这么熟悉的香味了,据他粗略估计:有糖醋排骨,芥律虾仁,番茄炒蛋,还有香菇菜心……
都是他最最爱的江南菜色,光想想口水已经忍不住要流出来了。
他轻咳一声,打破沉寂:“既然都解释清楚了,也到午饭时间了,不如大家坐下来边吃边聊,交个朋友,以后说不定还会有互相帮助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