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 22 章
    经过一夜的休整,四个人都恢复了点体力,鉴于带的干粮已经基本遗失在冥河里了,昨晚就已经面临断粮危机,所以今天无论如何,他们都必须要在天黑前下山。

    只是进来不容易,出去也不容易,一想到还要再走一遍那个大峡缝,沈半人心里就有一万个不乐意。

    “我们就没有其他通道了吗?”他垂死挣扎。

    “有啊,上面有个盗洞的,可以从盗洞爬出去。不过时间很久了,不知道洞口还通不通,如果不通,还得爬回来。”江宴逗他。

    “那算了吧!”沈半人放弃,老老实实原路返回,只是出了地宫的门,还是忍不住吐槽:“这鱼国人为什么要给地宫留这么一个奇怪的出口。”

    江宴笑:“因为这根本不是鱼国人留的。”

    “那是谁留的?盗墓贼从里面打通的一条逃生通道吗?”

    “你要这么说的话,也不是不可以。”江宴今天心情格外的轻松,于是提着精神陪他聊天,“其实鱼伯的墓是很好进的,他本身也知道,穆王为了长生术的事肯定会时不时往他墓里跑,寻找线索,他把入口搞得那么复杂,那不是欲盖弥彰吗。”

    “所以他当初在设计这个墓的时候,就借鉴了古蜀某些遗民部落的墓葬风俗,采用了一种‘悬棺锁’的结构,这整个上层墓室,其实是下层地宫的一把锁,只要你从上层入口进入,就会自动锁死通往下层的通道。”

    “这就是周穆王进来几次都没发现青铜地宫的原因。后来他远走古蜀国,查到了其中的玄机,这才立即赶回,鼓动始皇帝大兴土木,修建皇陵,一直挖到冥河位层,跟青铜地宫直接打通,才得以与鱼国人重新见面的。”

    “呵,又一个‘掘地见母’的郑庄公啊!”沈半人调侃。

    “那咱们进来时走的那个水路通道呢?它不也是从上层墓室进入的吗?”靳川疑惑。

    “那片水域其实是直通青铜地宫的,”江宴解释道,“作用是给地宫进行空气交换。鱼国人的亡灵住在地宫内自然是不需要空气的,之后始皇帝从皇陵开了通道过来,空气也能从通道进入青铜地宫,但是皇陵一旦封上了,时间一长就没有空气流通了,所以守陵人便挖了这么一条水通道,我们只是因为闭气能力有限,选择了从上层地宫上岸而已。”

    “至于这条出口,本身倒没什么记录,也是我无意中发现的,我猜它之所以放在这么个位置,一方面是隐蔽,另一方面可能是造的人为了自己逃出去的时候,能甩开后面的追兵吧。”

    这么一说,完全能解释它为什么这么窄了,沈半人感觉自己在地宫待了两天变胖了,过那最窄处时被卡了半天。不对,一定是里面氧气稀薄,气压太低,才会导致自己身体膨胀。

    他仰着头,大口吸氧。

    靳川从窄缝里费力的拔出自己的一条腿,又拔出另一条,浑身汗湿,不得不停下来休息:“那这秦始皇陵到现在还有守陵人吗?他在外面还是在里面?”

    “没有了,最后一代守陵人的魂魄,六年前已经被我超度送走了。这水下的入口就是他告诉我的,临走前,他托我进去看看,始皇帝还在不在。”

    原来如此,秦将多忠魂啊!沈半人感叹,“不过,你们虞山江家不会是专门做超度业务的吧?像你这样每次都给人免费超度,岂不是亏本又费血?”

    江宴几乎给他气笑了:“确实挣的不如杭州沈家多,这两个营生你要是都不喜欢,也可以再勤加修习术法,争取早日解锁神血的其他功能。”

    沈半人一脸拒绝:“我只要能学会隐藏神血气息的就行了,其他的估计这辈子都用不上。”

    “好了,都省着点力气吧。”九瑶适时地帮他们结束了交谈。峡缝太窄,呼吸都困难,说话太耗精力了,特别是江宴,才刚死里逃生。

    出了峡缝,行了有小半日,就到了扎营的地方,跟去时相比,归来路上的一草一木都充满了亲切感,尤其是当他们掀开伪装篷布,看见那辆白色的车时,真有一种劫后重逢地欣喜。

    江宴手上有伤,换成了靳川开车,江宴坐在副驾指路。沈半人一人独霸整个第三排,躺在座椅上,翘着二郎腿小憩。

    本想用这个时间好好翻一翻那本神谱,但听说是金文,看也看不懂,只好等江宴翻译出来了。

    车子在盘山公路上一路缓行,沈半人昏昏欲睡的时候,察觉到车内似乎涌动着异样的氛围。

    靳川专注开车,寡言少语,但表情未免太过凝重,江宴一向从容温和,眉眼间竟也有些冷峻的意味。而坐在第二排的九瑶,身体一直是绷着的,像是在全神戒备。

    “怎么了吗?”他迷迷糊糊地问,本能的压低声音。

    九瑶眼神示意他看后面,沈半人彻底醒了,他悄悄摸上后排的的挡风玻璃,探头看了半天,发现有一辆贴了迷彩膜的越野车正不近不远地跟着他们,来者不善的样子。

    沈半人第一反应:“警察?”

    江宴摇了摇头。

    他放下心来,虽然也没干啥违法犯罪的勾当,话说拿神谱应该不算吧?他也可以看完就还的。

    不是警察,难道是强盗、土匪?沈半人想不明白,江宴开出来的这辆车就是普通的家庭出游的七座车,并没有显露财富,怎么忽然就被盯上了呢?

    他正觉古怪,突然车身强烈颠簸,一侧的轮胎像是被什么叫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车身猛地倾斜,车头直直向路边的山石撞去。

    沈半人抓紧真皮座椅的边缘,闭上眼睛,本能的护住自己的要害部位,这可是在盘山公路上,旁边就是悬崖绝壁,就算撞不死,被弹开了车子倒翻,也随时都可能摔下万丈深渊。

    以为是必死局,好在靳川奇迹般力挽狂澜,稳住了方向盘,车身堪堪擦着石壁驶过。沈半人惊的一头汗,睁开眼,看向后挡风玻璃,恰好看到后车上一个黑洞洞的杆子收进了车窗里。

    “他们有枪!!”沈半人惊愕无比,刚才他们就是用枪打了他们的车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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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宴依然镇定,路况他是所有人中最熟悉的,此刻冷静地指挥靳川,借助地形跟后车拉开了间距。这一段路弯道极其多,会有好几个视觉盲点,但想要彻底甩开他们是不可能的,况且车子也支撑不了多久。

    在沉默紧张的氛围里,车子又转过了一个弯道,速度稍慢下来,那辆迷彩车又重新出现在后视镜里,并且摇下了车窗。

    沈半人知道他们又要用枪了,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鼻尖冷汗直冒。

    车子还在持续过弯,道路极窄,后车不敢轻易加速超车,每过弯道,视线就会被遮挡一次。

    江宴一直在凝神关注着前方道路,似乎在等待着什么。突然前方出现一个很大的弯道,江宴果断道:“靳川,把好方向盘,加速!”

    弯道处最忌加速,速度过快会大大减小车轮的抓地能力,增大离心力,而让车子失控飞离。但江宴这么说了,靳川百分之百执行,沈半人只好再度闭上眼睛,心里暗骂:一群疯子!紧接着,尽管有安全带束缚着,还是感受到整个身体腾空似的飞起,又随着车子重重落下,然后就像在蹦蹦床上一样,人和车都不断地蹦蹋颠簸。

    沈半人被颠的七荤八素,勉强睁开眼想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发现车子已不知何时驶离了盘山公路,开到了没有路的丛林里。

    这地方哪能开车啊,怕是开不了多久,四个车轮都得分家!

    江宴让靳川靠边停车,自己也解开了安全带,道:“下车吧。”

    沈半人忍着反胃,从后排爬到前面来,和九瑶一起下车,现在的情况来看,弃车确实是更好的选择。

    可刚下来,江宴又开门坐上驾驶位,靳川拦着他:“你这手,怎么开车?”

    “没关系的,我已经用过药了,而且神血也有点自愈能力。”江宴解释道,“你们延着山道走,穿过前面的峪口,从峡谷绕近道下山。”

    “那你呢?”九瑶问。

    “他们的目标是我,而我的目标是他们。我等他们很久了,怎么能不去见一见呢。”

    三个人还想说些什么,但江宴已经系好安全带,发动了车子:“沈半人,别忘了我教你的压制神血的术法,有时间就多练练,别再给魃盯上了!”

    说罢,引擎“轰”的一响,车子绝尘而去。留下还没缓过来的三个人,眼看着那辆白色车子颠簸着又驶回了盘山公路,速度越来越快,反倒像是去追那辆迷彩越野车,不一会儿,完全消失在视野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下山吗?”靳川茫然。

    九瑶看着江宴离开的方向,心中有些混乱,担心、怅然、失落,又夹杂着那么一点说不清的情绪,这还是她第一次产生这样的感受。

    “他让我们下山就下山吧,”沈半人考虑后敲板,“这一代他比我们熟,我们找他是大海捞针,而且我们现在什么物资都没了,不如先去山下备些物资,等等看。实在不行,联系救援队进山也比我们找到的概率大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