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抒情回过头，冲他嫣然一笑，“怎么能是形式？我都多少年没陪你过生日了。”
周观尘唇角的笑僵了一下，但很快恢复了正常，“难为你还记得。”
“我就是死也不会忘记。在国外那几年，我都是靠能和你再见、陪你过生日、节日，淋雨看雪这些熬过来的，阿尘，我很开心，终于梦想成真了。”
说着，她就扑到男人怀里。
周观尘扶住她的肩膀，“先坐下，喝什么？”
“阿尘，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周观尘避开她攀缠过来的手臂，淡淡道：“抒情，我已经结婚了。”
“我知道，可我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阿尘，你是不是……不要我和骏骏了？”
她很想问他是不是爱上了姜芫，可又害怕听到确定的答案，就换了个问题。
周观尘凝视着她，语气很认真，“你和骏骏都是周观尘最重要的人，给我时间，我一定都让你们得偿所愿。”
白抒情的心这才放下来，她懂得适可而止，就擦擦眼泪拿起自己准备的礼物，“送给你的，不是一年的，是这三年的礼物都补齐了。”
周观尘打开，发现里面是三条领带。
他表现得很平淡，白抒情不由撅起嘴巴，“你不喜欢呀？”
“没有，很好看。”
白抒情有些失落，“阿尘，你以前都是直接戴上的。”
他没说话，就是淡淡地看着她。
白抒情更落寞了，他好像忘记了很多他们之前的事。
……
晚上下班时，季如冰打电话来叫周观尘出去玩儿。
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不去。”
“干嘛？有工作吗？”
“回家，吃饭。”
季如冰啧了一声，“那算什么事儿，往年生日也没看你往家跑，出来吧，帅哥美女应有尽有，不比你回家对着那个村儿里来的白眼狼强？”
“别那么说她。”
“哟，还护上了？你不是很讨厌她和她身后那些吸血鬼吗？”
周观尘看着电梯上下降的数字，淡淡道：“再怎么说她都是我妻子。”
“懂了，打狗看主人。”
这些话，周观尘自己也经常对姜芫说，他从没觉得什么不对，可现在听到别人这么说她，他有点不舒服。
看来，是该说说他那帮朋友了。
上车后，他随便看了看手机，公司大群里排着队祝他生日快乐，朋友发来祝福的也不少，连爷爷爸爸他们都给他发了红包，唯独没有姜芫的。
不过也没什么，反正要回家，见面再说更有感觉。
其实他对那支笔的兴趣不大，他更希望收到的仍然是去年的那份礼物。
这次，他不会再推开她，让她哭那么久。
平日里他都错峰下班，今天准备下班，路上堵得厉害，他问司机能不能换条路。
司机额头汗都出来了，“总裁，我们前后都被堵住了，换不了。”
好在没多久就开动了，只是回家的时间晚了些。
他一进门，就有佣人迎过来。
“先生，您回来了。”
他嗯了一声，把公文包递过去，“太太呢？”
“她在餐厅。”
当然要在餐厅，这个点儿她应该把做好的美食端上餐桌了。
佣人还要说什么，但周观尘没听，直接去了餐厅。
餐厅里，一大桌子菜。
但都吃得七七八八。
桌旁还做了好几个人，是……家里的佣人。
看到周观尘，他们都站起来，局促地鞠躬。
姜芫对于这个点儿能看到周观尘有些意外，好在大家都吃得差不多，就柔声说：“行了，大家都回去休息吧。”
几个人一溜烟跑掉，餐厅里只剩下黑着脸的周观尘和姜芫，以及抱着鸡翅啃的骏骏。
额头上青筋跳动几下，周观尘压着声音问：“你们在做什么？”
姜芫柔声解释，“我请大家吃了顿饭。你还没吃吧，我让人去给你做点。”
“不必了。”
说完，他快步离开餐厅。
姜芫以为他不喜欢家里下人来餐厅吃饭，心想大少爷毛病真多。
一转头看到骏骏在看她，她不由皱皱眉，“吃完了就让李姐给你洗手。”
骏骏扔下半个鸡翅，也跑了。
姜芫无奈地摇摇头。
周观尘衣服都没换，就躺在了床上。
这女人，买菜竟然不是为了给他过生日，而是请下人吃饭。
什么时候吃不行，偏偏选在今天。
今天……
这女人难道是在报复？
对，一定是报复。
往年她准备了他都不回家，回来也没有吃过她做的菜，就凭着这女人最近的一身反骨，肯定是在报复。
他慢慢坐起身，勾起了唇角。
还真是幼稚，不过她要玩儿，他就陪着她玩儿。
周观尘换了身衣服，薄薄的黑色真实衬衫贴在肌肉线条优美的身体上，上面解开了三粒扣子，露出了健硕的胸膛。
他拿着车钥匙往外走，正好跟姜芫撞个正着。
没等姜芫说话，他淡淡道：“朋友约我出去玩儿，不用等我。”
姜芫笑着点头，“那好，少喝酒注意身体。”
她把温柔贤惠这几个字发扬到最大。
但一直到坐进车里，周观尘还不舒服。
难道不该哭着喊着求他留下来吗？
到底还要耍什么花招儿？
一脚油门到底，他去了亰北最有名的销金窟，金雀台。
包厢里，季如冰正搂着一个小网红唱歌，看到他很惊讶，“老周，你不是回家吃饭吗？怎么家里的清粥小菜不合胃口？”
他没说话，拿起酒杯就灌了一大口。
季如冰拿起手机，给白抒情发了个微信。
……
姜芫洗了澡正准备睡觉，习惯性地拿起手机。
季如冰竟然添加她为好友。
姜芫迟疑了下，还是通过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他朋友圈，视频里周观尘和白抒情拿着一把刀，从中间把蛋糕切开。
下面配文，“时隔三年，又被狂喂狗粮，甜死谁我不说。”
姜芫默默地给点了个赞，然后关机、睡觉。
周观尘是夜里11点55回来的，距离12点还有5分钟。
他这个生日还不算过去。
憋了这么久，那女人一定急坏了，也许还在被窝里偷偷地哭。
他就勉为其难，给她个台阶下。
周观尘伸手去推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