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算命 和尚绝学初次显
    这一个月,冷宫倒是平静无波。

    雀儿要供三个人的吃食,每天都要早几分去御膳房,偶尔还要应谢归南的要求去找点奇怪的药材,不过幸好不是什么珍贵东西,御花园遍地都是。

    谢归南不知道在给秃头和尚喂什么药,两人达到了诡异的默契,谢归南负责帮他养伤炼药,他则负责教他一些独门绝学。

    说是独门绝学,其实不过就是行走江湖的一些小把戏而已,诸如易容、缩骨、妙手神偷之类的,教什么他就学什么,也算是另一种方式的不打不相识,如今同为天涯沦落人,和尚也不由得惺惺相惜起来。

    很快,他就发现一件事

    ——谢归南学东西太过快了。

    他掏了老底,翻不出什么东西教了,反观自己身体在他的药物治疗下好了不少,自己于他没了什么利益,转头翻脸不给他治了,于是又把主意打到了雀儿头上。

    他一直在观察机会,发现雀儿跟谢归南在一起的时间居多,也只有每日带饭回来的时候又一会儿的错开,和尚连着几天蹲守,终于等到她只身的好时机。

    等雀儿推门进来的时候,和尚躲在暗处突然出声。

    “那个,鬼......女鬼姐姐啊。”

    他听谢归南天天喊她姐姐,也不知道她的姓名,一大把年纪了也跟着叫姐姐,雀儿一进门就听到这句,险些饭菜都拿不稳。

    她迅速挂上笑容,施施布菜:“叫我崔姑娘就好,有什么事?”

    “崔姑娘啊。”他搓搓手,在她身边转了半天,鼓起勇气道:“姑娘你在这冷宫待了几年了?”

    “没多长时间,怎么了?”她把盒子盖上,向外招手让谢归南进屋吃饭。

    那看来是个新鬼啊,和尚心底一琢磨:“需要我帮姑娘超度吗,和尚我虽然常年招摇撞骗,但说句实在话,身上肯定也是有几分真本事的,你看怎么样,早日投胎转世好做人啊,无需银两,只求帮和尚一个小忙。”

    雀儿看着他,又不像在看他,视线落到他身后,和尚转头一看,刚进门的小孩握紧手,恶狠狠地盯着他。

    他刚打完池里的那些纸莲花回来,就听见这和尚说什么要超度姐姐的话,顿时气的七窍生烟,手里的莲花捏成团,水从指缝间流出来,

    “走开!”他猛地跑过去推开他:“离姐姐远点!”

    小孩身量不高,力气却不小,和尚被推的一个趄趔,瞪眼看他,张口就要说教:“干什么呢?”

    “我好心帮你姐姐超度让她早日转世为人享清福,你倒好,你姐姐照顾你这么久,这么自私地留住人家,不让她去过更好的生活,你这不是白眼狼吗?”

    没想到他接近雀儿姐姐就是为了超度她,谢归南现在听他说什么都没有:“走远点!用不着你假好心!”

    “和尚我假好心?!”

    “你出去打听打听,有多少人想请和尚去诵佛念经都都没这个机会,我超度的鬼比你吃的饭还多,这不是都为了你姐姐好?和尚我还没收钱呢!”

    “我看是人家给的钱少你看不上!”

    他生怕和尚靠近了会让雀儿消失,又听他这一连串的话,气的眼眶通红,使了劲把他往外推。

    “行行行不超度了!”见这小孩是真生气了,他苦哈哈地跑到雀儿身后。

    谢归南气昏了头,还想把他拽出来,好在雀儿及时伸手拉住他。

    “骗你的。”她好生安抚,“他能有几分本事超度的了我,快放心吃饭吧,记得去洗手。”

    “姐姐。”

    他瞬间又变得委屈巴巴,拉着他的袖子不松手。

    再这样下去今天的饭都吃不成了,和尚示好:“这我不超度了还不行吗,我哪有这个本事超度这位,这位......”他瞟了雀儿一眼,“这位国色天香的鬼啊。”

    “哼!”谢归南狠狠剜了他一眼。

    自这次之后,他就再没给过和尚好脸色。

    和尚也是心里苦,暗自找了雀儿几次,大意都是叫她能不能劝劝谢归南再给他点药。

    他怕死啊!

    雀儿没想到他是在担心药的事,道:“这个你无须担心,阿南心性纯良,就算你不教他什么东西他也会给你制药的。”

    她喝了口茶,看着正在院子里打钉的小孩。

    最近看了一些工艺书,谢归南来了兴趣,按照上面的步骤削了几根断木做了些兔子花灯之类的,做什么像什么,活灵活现漂亮极了。

    雀儿看他也喜欢,就让他趁着还有时间多做一些到时候出宫了拿去卖,还能赚点银两用用,所以现在闲来无事的时候,他都是在院里做手工。

    “唉,贫道也觉得这孩子性格好,将来必成大器!”他顺着她抛出的话往高了说。

    雀儿撇开茶面飘着的浮沫,心想可不性格好嘛,性格不好,他连站着跟她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和尚一颗心总算是放下了,人逢喜事精神爽,道:“和尚我得了机缘巧合,也颇会几分算命之术,看面相看手相也不在话下。”

    他头微微扬起,似乎对自己的技术格外认可,道骨仙风地捋了一把并不存在的胡子。

    “是吗?”听他这么说,雀儿也来了兴致,把手心摊开给他看:“说说,我这是个什么手相?”

    和尚抬眼一看,片刻,两个浅薄的眼皮分别跳起来,突突突的让人心烦。

    和尚他竟然看不透这位女鬼的命数。

    不过鬼毕竟是鬼,之后的命数看不到,生前的他还是能猜上三分的。

    “崔姑娘生前......貌似孤苦伶仃,疾病反复?”他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雀儿的脸色。

    听到这儿,雀儿脸上笑容淡了淡,不过没有阻止他,颔首示意继续。

    还是有点本事的。

    和尚勾着脑袋细看掌面纹路走向,眉峰挤成川字,“天降横祸,少年枉死,心中也无甚牵挂,仍留在世间,怕是余念未消。”

    “崔姑娘可是还有什么未完成的愿望?”

    雀儿想了想,未完成的愿望嘛。

    还没来得及给福利院的孩子们买到小蛋糕算吗?

    不过这么小的愿望,怎么可能成为执念呢。

    似乎是看出了雀儿心中所想,和尚挺直了背,使出毕生文化为她解惑。

    “崔姑娘莫要小看了执念这种东西,你以为的不在意,实际是已经扎根心底的念头。”

    “执念是很可怕的东西,和尚见过不少冤魂都是执念太大无法投胎的。”

    “崔姑娘莫要小看执念啊!”

    他这话对很多人都说过,可以说已经成为了和尚每次超度的必备语录。

    虽然说是大众话,但其中道理还是很深奥的,百试百灵。

    手中的茶渐渐变冷,雀儿眼神落不到实处,可能被道出了心事,整个人气氛不同寻常地低迷。

    谢归南刚做好一条小巧的手镯,蹦蹦跳跳地到雀儿身边献宝,见她好像有些魂不守舍,下意识地瞪着和尚,“你与姐姐说什么了?”

    和尚哪知道他一张嘴就要审判他,连连摇头。

    “冤枉啊!”他高举双手以示清白,“你问崔姑娘,和尚我就为姑娘解了个惑而已。”

    “姐姐。”谢归南凑到她身边。

    见她不开心,他也开心不起来,方才献宝的心情没了大半,担心地看着她,“姐姐不要听他的话,他惯会骗人了!”

    和尚听的嘴角一抽。

    “阿南给姐姐做了个镯子,姐姐开心点好吗?”

    他把镯子扣到雀儿手上,小心给她带好,内围是按着她手的大小磨的,带上去正好不会掉。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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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镂空的蛇衔尾镯,里面放了一颗小圆球进去,晃动的时会发出细微的叮咚声,蛇头小而精致,尖牙紧紧衔着尾巴,通体木质的镯子只有眼睛被点上了红色,似乎下一秒就要发狠将自己的尾巴咬断。

    镯子给雀儿引来了些精神,她端详片刻,抚过他的肩:“之前就看你在偷偷做些什么,不会就是在磨这只镯子吧?”

    “是呀。”被猜中了,他有些不好意思,眼睛水亮亮地看他:“姐姐你喜欢吗?”

    “喜欢啊。”这么漂亮的小东西谁不爱呢。

    “阿南要不要看看手相。”秃头和尚算的还挺准,雀儿把谢归南拉到身前,对和尚说:“帮他算算。”

    谢归南懵懵懂懂的,听着雀儿的话伸出掌心,和尚正为自己高超技艺洋洋自得,往下一瞟,方停下的眼皮又开始突突跳起来。

    真是奇了怪了。

    “嘶。”他倒吸一口气,围着他的小手左看右看。

    看他面露难色,雀儿心底发紧,问:“怎么了?”

    “待我看看,待我看看......”

    他琢磨了好一会儿,甚至比给雀儿看的时间还要长。

    百年难遇的手相今天倒是都被他看到了,一个两个高深莫测,看不清过去,看不到未来,简直发邪了。

    他直勾勾盯着谢归南看,看的他心底发毛,微微贴近雀儿,不安地牵她的手。

    “没事。”她先安慰他,随后对和尚道:“看不出来就算了吧,天命有数。”

    “我不是看不出来,我是......这......”眼见她怀疑自己的能力,和尚急上心头,道:“这手相就不像是人的相!”

    话毕,两人心头双双一跳,在一旁听的起劲的系统更是害怕,低声问雀儿:“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是说谢归南不是人?听得人心里好惶恐啊!”

    雀儿也不知道,拦过谢归南,谢归南看了雀儿一眼,双唇紧抿。

    “没事的。”他低声说,随后又问和尚:“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和尚说话前又看了一眼手相确认,觉着没错后这才开口:“你的手相已经完全紊乱了,不是正常人的手相,当然,也不是死人的手相......”

    活死人。

    雀儿心底陡然冒出这个想法。

    她问:“人总不能一开始就是这个手相,你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吗?”

    “唉!”和尚摆手,“没见过,不过和尚会的可不止这么多,看手纹也是稍会些的。”

    他一点点磨谢归南手纹深度,又忍不住吹嘘自己:“多亏你们遇到的是和尚我,要是别人,可能连相都看不出来,我这可是从小跟着师傅学的。”

    回忆起单纯无邪的童年,和尚苍老的眼纹都淡了许多,怀念道:“和尚我小的时候根骨清奇,连方丈都说我是个绝佳的苗子,请人教我算命看相,这玩意看天赋,谁叫我天资异禀,这些小把戏都不在话下。”

    “之前我也想过去国师府。”他叹了口气:“奈何人家眼高于顶看不上和尚,再说,寺里还有方丈等着和尚养老,于是和尚就一直留在相国寺了。”

    谢归南天真地望着他:“你难道不是因为人家不要你才留在相国寺的吗?”

    “咳。”和尚强调:“后者才是真正原因。”

    “好了,怎么一不小心说了这么多?”他停下手,拇指不断摩擦皮肤。

    “正常的掌纹只有一个指节大小,和尚观你面相无异,觉着应该是在很早的时候......说三四岁应该更为准确。”他说:“没猜错的话,你在这段时间应该遇上了什么变故,这掌纹非常人能改变,和尚我觉得下药的可能性最大,所以才造成紊乱。”

    “那段时间有人靠近你吗?”

    谢归南缓缓眨眼。

    片刻,他道:“没有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