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蒋晟也入了席,一家三口围坐在圆桌旁。只不过等菜都上齐全了,也未听得一人开口说话。
蒋晟给蒋安沅和蒋安衡各盛了碗汤,淡淡道:“吃饭吧!”
二人闻言便拾起碗筷吃起饭来,而蒋晟却给自己倒了一小杯酒,自顾自地喝起来。
蒋安沅记得,父亲是不经常喝酒的。
不知是不是喝了几口酒的原故,蒋晟突然感慨道:“咱们这一家人如今总算是团圆了,你们的娘亲在天上也应该看得到吧!”
蒋安沅听他这么说,不免也有些伤感,“父亲,以前的事就算过去了。以后,我们一家人把日子过好,娘亲也定会欣慰的。”
蒋安衡听着他们说着话,心底竟也有些触动。
从他记事起,他眼中的父亲是忙碌的,也是严厉的。
父亲很少有时间有陪着他玩耍,每回见到父亲不是来查问功课,就是来讲一些大道理,也不管他听不听得懂。
有时候他希望自己生病,因为生病了,父亲就会守在他身边,抱着他,照顾他,哄着他,这时候的他也没觉得生病有多难受,反而还觉得有些幸福。
嗯,应该是幸福的!
忽然他感到有人牵他的手,抬头一看,竟是蒋安沅。他不喜欢她,他想挣开,但她手心里传过来的温暖让他有些舍不得,便也由得她牵着。
蒋安沅不知蒋安衡心中所想,不过见他没有像以往一样躲开,心里总是开心的,便道:“安衡,以后,阿姐陪着你!”
一听这话,蒋安衡心里明明有股暖意涌上来,但还是把手抽了回来,嘴上也冷冷地说道:“食不言!”
父女俩倒是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用过饭后,蒋晟喝了点酒有些头晕,被下人扶着回房了。
蒋安沅本想送蒋安衡回去,可不知怎么的,蒋安衡一溜烟就跑了,她只得笑笑。
虽然曹氏从福安堂出来后就一直憋闷,但不得不说办起事来也确实是雷厉风行。蒋安沅午休刚起,先是天衣楼的师傅过来量体裁衣,过后钱妈妈也正式调到了微兰阁。
钱妈妈一来,蒋安沅自是要拉着她叙上一番的。
原来蒋安沅的生母杜氏临终之时,心里放不下她这一双儿女,便嘱托钱妈妈一定好生照顾。
钱妈妈本来就是从小照顾杜氏的贴身妈妈,临终嘱托又怎能不答应。杜氏走后,蒋安沅去了杜家,钱妈妈见蒋安衡嗷嗷待哺,便留在了蒋家。
钱妈妈对蒋安衡也是照顾地无微不至,本来一切都好好的,但是自从蒋安衡记事起,对奶娘李嬷嬷越发依赖,起先钱妈妈还不以为意,毕竟李嬷嬷是他奶娘。
可是到后来钱妈妈才发现,院里的人同李嬷嬷沆瀣一气,想把她赶出去,又加上李嬷嬷不知给蒋安衡说什么了,蒋安衡对她越发厌烦。
钱妈妈无心与李嬷嬷纠缠,本来是想就此回乡,但又想起杜氏的嘱托,还是留了下来,在外院做了个粗使婆子,也好看着远溪居那边。
“钱妈妈,这几年您受苦了!”蒋安沅听完早已红了眼眶。
“都是做奴才的,在哪里都是一样的,谈什么苦不苦的。”钱妈妈说到这儿顿了顿,拉着蒋安沅的手也加大了力,“如若小姐看到姑娘长成如今这般模样,定是欢喜的。”
蒋安沅一听她说起娘亲,亦是感慨万分。
主仆俩说了好一阵的话,蒋安沅想起了什么,指着面前的三个云说道:“钱妈妈,如今我才回府上,很多事还要多麻烦您。这几个丫头都是我信得过的,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她们便是。”
钱妈妈点点头,“沅姐儿放心,老奴明白。”
待钱妈妈离开后,蒋安沅回想起她所说的话。
如若蒋安衡身边的李嬷嬷真如钱妈妈所说那般为人,蒋安衡又现在又小,时间久了万一耳濡目染学了去那可是万万不行的。
所以这几日,蒋安沅除了去福安堂晨昏定省,就是去远溪居找蒋安衡。
可是蒋安沅是有点霉运在身上的。
去福安堂想探探蒋老太太的口风,可好几次都被搪塞回来;去远溪居找蒋安衡吧,他要么躲着不见人,要么就碰上蒋玉芝,根本没有独处的机会。
蒋安沅想着:“再等两天,如若祖母那边没有明确的意思,那就和父亲讲明,让父亲去和祖母说,想来比自己说效果要好得多。”
至于蒋安衡那边,她本以为那日一同吃过饭后关系会有所缓和,可这几日却又变得和之前那样疏离。
她越发觉得不对劲,于是叫来了钱妈妈,把这几年来蒋安衡的情况问了个清楚。
这一问才知道,原来是有些下人在背后嚼舌根子,说她这个嫡姐厌恶这个克死娘亲的弟弟,可又不能做些什么,所以眼不见为净,只好离家远去。
蒋安沅听着这些话,怒火中烧,双手紧握成拳,用力地打在桌上,“简直一派胡言!”
丫鬟们一看她如此生气,也不敢出声。
屋外的念夏听到房内的动静立马竖着耳朵儿听起了墙角,谁知刚刚靠近,就见蒋安沅推门而出,气势汹汹地往院外走。
念夏一看到这个架势立马去了映月轩。
一路上钱妈妈还想劝劝蒋安沅,觉得现在没凭没据的,去了也只是图争口舌,倒不如忍下来抓住了对方的把柄再做打算。
可蒋安沅正在气头上,哪里还听得进去,依然大步地往远溪居走去。
不过真是无巧不成书,蒋安沅一行人刚走近院门,就听见两个洒扫丫鬟在闲聊。
瘦丫鬟:“你说,那二姑娘今天还来不来?”
胖丫鬟:“当然要来了,你没瞧见那二姑娘这几日天天来咱这儿送殷勤,可你看,咱衡哥儿理都不理她。”
瘦丫鬟:“就是,她以为送点儿东西就能把咱衡哥儿给哄住?想得也太美了点儿。”
胖丫鬟:“这些年咱们可没少在衡哥儿面前提他那恶毒姐姐,想来咱哥儿是恨透了她,又有三姑娘这个好姐姐在一旁,任谁都不会亲近那个说‘克死自己亲娘’的亲姐姐吧!”
说完两丫鬟就呵呵地笑了起来,可看到蒋安沅出现在她们面前时,眼睛瞪得滚圆,吓得已是口舌不灵:“二……二姑娘。”
眼见闯了祸,两丫鬟立马跪下,低声求饶:“二姑娘,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在背乱说话,奴婢……”
话音未落,钱妈妈上前大声喝问:“你们这俩个小蹄子是吃了熊心还是吃了豹胆,光天白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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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敢议论主子?”
两丫鬟听后又连连认错。
蒋安沅走到胖丫鬟跟前,俯下身,盯着她,冷冷道:“‘恶毒姐姐’?你来说说,我怎么恶毒了?”
胖丫鬟小心翼翼地抬起头,正好对上蒋安沅的凌厉的目光,吓得立马又低下头去,嘴唇哆嗦着说道:“奴……奴婢该死,奴婢是被猪油蒙了心翘,二姑娘您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奴婢吧。”
说完,胖丫鬟跪步上前,抱住了蒋安沅的腿,又继续求饶,这动静也引来了院里的其他人的注目。
“这几年来我都不在府中,你是怎么知道我恶毒的?为何要在安衡面前如此诋毁他的嫡姐?”蒋安沅沉声道,“是谁教你这么说的?”
听到蒋安沅说的后半句,丫鬟瞳孔一震,口中的讨饶也停了,只在那儿跪着,不敢有其它动作。
蒋安沅见状,转头对钱妈妈道:“这两个奴婢在背后妄言诋毁主子,按府中的规矩应当如何?”
钱妈妈:“姑娘,依着咱府中的规矩,先打二十板子,然后逐出府去!”
蒋安沅沉声喝道:“那还愣着干什么!”
两丫鬟一听,又连忙求饶,眼看着就要被架着上木凳,突然一声呵斥传来,“你们一个个都杵在这里干什么,不用干活啊?
说话之人正是李嬷嬷,只见她撩着裙子摇摇摆摆地走过来,俨然一副主人家的架势,目光落到蒋安沅身上后又换了副模样,脸上带笑。
“哟,二姑娘来了!”李嬷嬷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俩丫鬟,“哎哟,二姑娘,这俩没长眼的不懂事,冲撞了您,您可别跟她们一般见识。”
说罢便朝这两丫鬟摆了摆手,两丫鬟见状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立马起身走到李嬷嬷身后。
“谁让你们起来的?”蒋安沅喝道。
“二姑娘,得饶人处且……”
未等李嬷嬷把话说完,蒋安沅冷声道:“李嬷嬷,我这个二姑娘说话还不如您管用呢!”
李嬷嬷一愣,显然,她平日里在府中作威作福惯了,仗着蒋安衡小,又对她言听计从,就是二房的曹大娘子对她也是客客气气的,没想到这才回府几天的小丫头居然当众驳她的面儿。
不过李嬷嬷哪能被这十多岁的小丫头唬住,轻笑了一声,随即淡淡道:“瞧姑娘说的,大伙儿不过是见我是衡哥儿的奶母对我尊敬些罢了,二姑娘您是金尊玉贵,我哪里能跟二姑娘您比呀!”
蒋安沅微微一笑,“李嬷嬷,您也知道大伙儿敬您是因为安衡啊!他是这府中的主子,我是他嫡亲的姐姐,自然也是府中的主子,这主子教训奴婢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李嬷嬷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李嬷嬷哪里听不出蒋安沅这是在指桑骂槐,说她也只是个奴才!之前以为这小丫头是个好拿捏的,没成想倒还有几分气势。
“二姑娘,您说得没错,您是这府上的主子,不过这俩丫头到底是我们远溪居人,您这要打要杀的架势,是不是有失妥帖呀!”李嬷嬷说完还不忘瞥一眼蒋安沅。
要是换作其他的婢子,她也犯不上和蒋安沅对上,只不过这两丫头是她娘家亲戚,又使了银子,若不护上一护传出去岂不是失了面子,是以再怎么样她也是要争上一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