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俩在福安堂有说有笑,十分温馨,不过映月轩的曹氏却发了通脾气。
映月轩主屋内,地上全是些瓷器碎渣,曹氏正满目怒气地坐在茶案旁。
蒋玉芝见她这么生气,不知发生了什么,问道:“娘,这是怎么了?”
曹氏气愤道:“哼!怎么了,你娘就是个笑话,热脸专贴人家冷屁股!”
蒋玉芝听得云里雾里的,只得看向一旁的陈妈妈。
陈妈妈看了眼曹氏,随即便把福安堂的事捡了要紧的说与她听。
蒋玉芝听完也抱怨起来:“祖母也真是,娘这些年辛辛苦苦帮着大伯父家打理那么些铺头、庄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怎么蒋安沅一回来,就说拿回来就拿回去。娘,咱们就真的把那些产业交给蒋安沅了?”
曹氏没好气地道:“那不然怎么办,你祖母都发话了,我还能攥着不放不成?那老太太倒是真心疼她那好孙女啊。”
说着,蒋玉芝心里也不痛快了,她蒋安沅也就比自己大几个月,那么大一笔钱就落她手上,那今后同她一起,她尾巴还不翘到天上去。
“你说说你,你们几个丫头都是在老太太身边养过几年的,怎么人家这么得老太太的眼,偏生你就不行?这点本事都没有,白叫我教你这么多年!”曹氏对着蒋玉芝就一顿数落。
蒋玉芝听了心里委屈,刚想回怼,下学的蒋文衍从门外走了进来,见曹氏数落蒋玉芝,问道:“玉芝,你是不是又惹母亲生气了?”
蒋玉芝嘟囔道:“才没有呢,分明是祖母让娘把大伯娘的私产交给二姐姐,娘亲才生气的。”
蒋文衍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值得发这么大火,于是笑着说道:“娘,平日里你管着咱们家里的事就够辛苦了,祖母见二妹妹回来了,把大伯娘的产业交由她打理也正常,再说,娘,你少管点事倒还清闲些,没什么不好的。”
曹氏听他不帮自己说话,更加来气:“你这臭小子知道什么,那丫头一回来就着急忙慌地把你大伯娘的私产要回去,好像我贪了她们家钱财似的。”
曹氏顿了顿,又道:“我本想着她没什么经验,出于好意想找两个能干的丫头过去帮帮她,你那祖母像护什么似的,立马给我回绝了,像我要吃了那沅丫头一样。”
“娘,你想多了,我瞧着二妹妹温和良善,不是你想的那种人。另外祖母向来都是对两房一碗水端平的,哪有什么偏心不偏心的,您忘了,上次玉芝病得利害,祖母急成什么样了,大晚上的还守着她,直到她高烧退了才离开,可见祖母多心疼玉芝啊。”
听了蒋文衍的话,曹氏心里总算好受了些,但嘴上还是说道:“我说一句,你总有十句等着我,跟你爹一样,胳膊肘老是往外拐。”
“就是,一口一个二妹妹,二妹妹的,哥,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一旁的蒋玉芝也吃味起来。
蒋文衍一脸无奈:“得,我还是回书房温书吧!”
蒋玉芝看着蒋文衍走了,同曹氏说了几句宽慰的话,也回房离开了。
曹氏看到两个孩子都走了,对身边的陈妈妈小声道:“跟你们那口子说,赶紧给下面的人打好招呼,账上绝不能出差错,那丫头那边我想办法推脱些时日,交接时,绝不能有任何问题,明白吗?”
陈妈妈点头,立马便要下去找张管事,却被曹氏叫住:“小心着些,别被人看见。”
“大娘子放心,奴婢知道了。”陈妈妈说完便退下去了。
曹氏又唤来了吴妈妈,在她耳边低语了好一阵,吴妈妈才点头退了出去。
事情都交代完后,曹氏皱着的眉头没有一丝缓和,心里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老太太让交还大房产业的事来的突然,虽说蒋安沅是个丫头片子好应付,但霜序毕竟跟在老太太身边这么多年,万一要是看出点什么,她得早点想些对策才行。
这些年,曹氏既要为蒋哲打点官场,又要在外充门面,关键她那个嗜赌成性的弟弟,三天两头地来找她要钱,就蒋哲那点俸禄还不够塞牙缝的,账上入不覆出,这才打起了大房的主意。
曹氏有些不安地在屋内踱步,忽而心中一亮。
“想拿回去,也要接得住才行!”
从出了福安堂开始,蒋安沅就一直笑盈盈的,连着午饭都多吃了一碗,几个丫鬟见她这么开心也跟高兴。
下午霜序就来了微兰阁,蒋安沅想着,毕竟是祖母身边的人,就同彩云一样,算作是大丫鬟。
都安排好后,蒋安沅思量着,毕竟自己接管母亲的私产也不是件小事,应该同父亲说一声,所以等他从官署回来后便去了书房说了此事。
蒋晟听后,说道:“你祖母同我说了,我起初想着你年岁尚小不合适,后来又想了想,既然你母亲不在了,那些个东西自是属于你和安衡的,交于你也没什么不妥。”
说完又看向蒋安沅,眼神也柔和了几分:“况且你迟早有一天要嫁人,打理家业也是要学的,现在辛苦些,以后就轻松些,你公婆也不会对你过多苛责。”
蒋安沅没想到父亲会谈到这些,虽说她只想待在父亲和安衡身边,没想过要嫁人,不过父亲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父亲,女儿没想过要嫁人!”蒋安沅低声道。
蒋晟以为是他这个女儿害羞了,笑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若是你娘还在,说不定现在就开始给你备嫁妆了。”
想到故去的妻子,蒋晟的眼中闪过一丝悲伤。
蒋安沅走到父亲身边,轻唤了他一声。
蒋晟望着她,表情逐渐缓和下来,淡淡地笑道:“没事!只是年纪大了,有些多愁善感罢了。”
不知是不是昨日太倒霉了,今日来的全是好消息。
蒋安沅回到微兰阁后,彩云便拿出一封信来,蒋安沅一看是姨母写的,便赶忙拆开看。
原来姑母在来的路上被一些事情绊住了脚,一时脱不开身,还要再耽搁些时日才能到京都。虽然近日不能看到姨母,但好在是知道她是平安的,蒋安沅也放心了些。
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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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什么,蒋安沅问道:“带回来的凝泉丹可还够?”
朝云回道:“姑娘放心,凝泉丹还有好些呢。”
蒋安沅点点头,又摸了摸心口,眼神暗淡了些,先前的喜悦好似在一点点消散,不过很快,又恢复如常,说道:“现在微兰阁人多眼杂,你们说话做事小心些,我不想让祖母和父亲担心,明白吗?”
朝云、月云、彩云三人异口同声道地应声。
时间一天天过去,夏日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明显,离上次在福安堂说交还私产的事都过好几日了,可依旧不见曹氏派人过来送清单和账本。
蒋安沅也不好去催,只得干等着,不过倒也没闲着。
她知道蒋安衡对蹴鞠感兴趣,就让人在角球店①买些原材料,想着亲手给他做一个鞠球,在读书之余也可以锻炼锻炼,强健体魄。
月云看着蒋安沅十分认真地做着鞠球,便道:“姑娘对衡哥儿可真好,衡哥儿收到后肯定很高兴。”
朝云也笑着道:“咱们姑娘真能干,都能做上鞠球了。”
丫鬟们你一言我一语的,蒋安沅只是笑笑,手上的活儿一点没停,等鞠球做好后,她还在上面绣了个“衡“字。
等绣好之后,蒋安沅仔细端详了一番,心里想着他应当是喜欢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时间又过了一阵子,夕阳的余晖透进了窗,蒋安沅看着时辰,想着蒋安衡应该是下学了,于是便到远溪居,把鞠球给他送去。没成想路过翠园时,就看到蒋玉芝正陪着蒋安衡蹴鞠。
蒋安沅在一旁站了好久,蒋玉芝才看到她,朝她摆了摆手后才停下休息。
看蒋安衡玩得额头上全是汗,蒋安沅便拿出手帕想给他擦擦,谁知蒋安沅伸出去的手刚碰到他,就被狠狠甩开了,同时还蒋安衡还瞪了她一眼。
蒋安沅一滞,明明之前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又变了,于是问道:“安衡,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面对蒋安沅的问话,他好似没听到一般,一旁的蒋玉芝倒是开口道:“二姐姐莫要担心,衡哥儿就是玩累了。”说完便拿出自己的帕子给蒋安衡擦汗,这次他倒是没有推开。
蒋安沅明白了,她是哪里又惹小祖宗生气了,于是把才做好的鞠球拿了出来,递到他的面前,“阿姐知道你喜欢蹴鞠,便亲手做了一个,你看喜不喜欢?”
蒋安衡看了眼蒋安沅手上的鞠球,又看着她脸上无比真挚的笑容,然后一把打掉了球,怒道:“哼,谁要你的破球,你在这里假惺惺地做给谁看!”
不等蒋安沅反应,转头又对蒋玉芝道:“阿姐,不用理她,咱们走!”
随后拉着蒋玉芝就走了,独留蒋安沅一人。
朝云赶忙把落在地上的鞠球捡起来,拍了拍尘土,“衡哥儿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发这么大火?”
月云看着蒋安沅无措的模样,关切道:“姑娘,外面有暑气,咱们还是回吧。”
蒋安沅望着蒋安衡离去的方向,站立了好久,终是叹了口气,随即转头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