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抓人
    次日,蒋安沅又去了趟远溪居,不过却专门挑了蒋安衡在书斋的时候。

    进了院儿,正巧碰上了李嬷嬷。

    李嬷嬷见她满脸笑意,好像昨日的事情没发生过似的,她倒真是有些佩服这二姑娘了。

    没等李嬷嬷开口,蒋安沅倒是先笑着问道:“李嬷嬷,安衡在吗?”

    李嬷嬷心道:“你二姑娘贵人多忘事,我可没忘,昨日的结的梁子还不曾解呢!”

    于是便阴阳怪气的说道:“哟,二姑娘口口声声说对衡哥儿好,却记不得衡哥儿去墨斋温书的日子。”

    蒋安沅闻言也不恼,只是赔着笑:“嬷嬷说得是,是我来得不巧了。”

    见蒋安沅的态度与昨日大相径庭,李嬷嬷也是一愣,待她反应过来,又听得蒋安沅道:“嬷嬷,昨日是安沅不懂事,还望嬷嬷别往心里去。”

    说完接过月云递过来的荷包,往李嬷嬷手里塞,又道:“嬷嬷,您呀大人有大量,就别跟我这个孩子计较了!”

    李嬷嬷掂了掂手中的荷包,一脸疑惑,这又是唱得哪出,一夜过去就转性了?

    不过到手的银子还能让它跑了不成!于是马上换了张笑脸:“姑娘说得这是什么话,我还能跟姑娘计较不成?”

    蒋安沅如释重负一般:“听嬷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了,我给安衡带了些东西,还得麻烦您在他跟前说几句,必收下才好,不然我这当姐姐的,可真是过意不去。”

    李嬷嬷恍然,原来是有求于人这如些伏低做小,不过有银子拿她也乐得其中,便应了下来。

    蒋安沅见状便让朝云、月云把手上的包袱放到里屋去,嘱咐道:“千万小心着些,这些东西可金贵了,可别磕着碰着。”

    东西放好之后,蒋安沅又对着李嬷嬷嘱托了一遍,让她务必把东西交给蒋安衡后才离开。

    李嬷嬷在院门口看着她们走远后,快步走向屋内,又将其他人支开,趁没人,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桌上的包袱。

    李嬷嬷看得双眼放大,里面装的居然都是些玉器雕琢的物件儿,拿起一个羊脂白玉手坠,眼神中闪烁着欲望。

    “这样好的东西,果然是从富庶人家回来的!前几回送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儿,可算大方了一回!”

    这几日,曹氏为了拖延交接账目的时间,没怎么出她的映月轩,不过人虽未出去,但消息倒是很灵通。

    听说蒋安沅此前又在远溪居和蒋安衡大吵了一通,还顺道把李嬷嬷也给得罪了,虽上门送了礼,却也还是徒劳,连着两日蒋安沅去远溪居,可蒋安衡对她依旧是那副凶巴巴的模样。

    看着大房那两姐弟这么闹腾,曹氏真是乐得不行。

    正在这时,丫鬟萍儿快步走了进来,满脸焦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大……大娘子,不好……不好了……”

    曹氏不悦道:“气喘匀了再说话,慌慌张张地像个什么样子!”

    萍儿喘了几口粗气,急促地说道:“大娘子,刚刚微兰阁那边的念夏过来说,二姑娘带了好些人去了远溪居,说是要捉拿李嬷嬷。”

    刚刚还不以为意的曹氏一下子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瞪大了双眼,一脸的不可置信:“你说什么?沅丫头带人去拿李嬷嬷?那丫头疯魔了不成!”

    萍儿忙道:“大娘子,千真万切,奴婢还担心念夏那丫头扯谎,奴婢还专门跑去看了一下,亲眼看见二姑娘带着人气势汹汹地往远溪居的方向去了。”

    曹氏问道:“知道是为着什么吗?”

    萍儿皱着眉头,摇头:“念夏她们也不知为何。”

    曹氏不停地在屋内来回踱步,心想,这几日微兰阁风平浪静,原以为是蒋安沅认栽,没想到是在偷摸儿地谋划。这丫头敢明火执仗地去拿人,肯定是让她给逮住了什么,还真是小看了她!

    曹氏思及至此,说道:“走,跟我去一趟远溪居,我倒要看看她能耍出什么花儿来。”

    一行人行至半路,就看到陈妈妈喘着粗气跑了过来,“大娘子,老太太让您马上到福安堂去。”

    曹氏忙问:“是不是李嬷嬷的事?”

    陈妈妈点了点头:“先前我从外边儿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二姑娘押着李嬷嬷往福安堂去,本想打听来着,可微兰阁那些个几个丫头哪肯多说。”

    曹氏:“到了再说吧,总归扯不到咱们头上来。”说完便往福安堂赶去。

    等到了地方,只见李嬷嬷被押着跪在堂前,还在不停地抽泣,满脸泪痕,头发也有些乱了,哪里还有以往的体面。

    再看蒋安沅,红肿的眼睛还挂着泪,脸上竟还有明显的红印。

    曹氏见到此等情形,上前关切地问道:“这……这是怎么了,沅姐儿怎么这般模样?”

    蒋老太太坐在堂前,表情不似平日那般温和,眼中带着怒气:“老二媳妇,你可管着整个蒋府,这府上出了这么大事,你竟不知?”

    见蒋老太太动怒,曹氏连忙解释:“母亲,我这些日子除了忙府中大小事务,其它时间都在给沅姐儿盘账呢,着实是分身乏术。听下人说沅姐儿带着人去了衡哥儿那儿,儿媳就马上赶了去,谁知走到半道儿,就被您叫来了。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一旁的霜序站了出来,躬身道:“曹大娘子,前两日二姑娘往远溪居送了好些名贵的东西,可是李嬷嬷却私自偷拿到外边儿去典当,人赃并获,可李嬷嬷非但不认罪,还恼羞成怒,打了二姑娘,这才到老太太这儿,让老太太处置。”

    原来那日李嬷嬷见了蒋安沅送给蒋安衡的东西,就起了别的心思。

    此前为了给儿子李庆喜摆平事端,把这些年攒的家底都掏空了,这回见着蒋安沅送给蒋安衡的东西,便又起了贪念,挑了好些值钱的物件儿到外面典当。

    她哪里知道这是蒋安沅专门为她撒的网,那些个金银玉器不过是鱼饵罢了。

    蒋安沅早就吩咐朝云、月云两人,盯住李嬷嬷。

    李嬷嬷也是个心急的,第二日就进了当铺,一看她有动作,朝云便立马回去给蒋安沅报信,月云便守在铺子里等消息。

    待到李嬷嬷回府时,蒋安沅早就在远溪居等她了。

    从她身上搜出了当票,本是人赃俱获,谁知李嬷嬷死鸭子嘴硬,说这些个东西是蒋安衡给她的,给了她便是她的东西了,她是留是卖都是她的事,与旁人无关。

    可蒋安沅不依,硬要押着她去见蒋老太太,一时间几人便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极了,李嬷嬷恼羞成怒,竟出手打了蒋安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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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跪在地上的李嬷嬷闻言哪肯罢休,忙道:“老太太,您可千万别听这小蹄子乱说,她是二姑娘的人,自然是想着方儿帮二姑娘说话。”

    曹氏听完李嬷嬷的话,喝道:“李嬷嬷,你是吃醉了不成,霜序在老太太身边呆了这么多年,难道还会欺骗老太太?”

    李嬷嬷马上回过味来,道:“老太太,奴婢刚刚是被气昏了头,这才口不择言,奴婢该死。可是老太太,要说我打了二姑娘,我认,但也绝非是有意,只是一时失了手,不小心碰到了姑娘,我给二姑娘赔不是,若二姑娘不解气,您打回来就是了。”

    说完抽泣了几下,又道:“可是老太太,奴婢绝没有偷二姑娘的东西,真的是衡哥儿他不喜欢,这才赏给了我,老太太,您得给我做主啊!”

    李嬷嬷说完,又是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喊冤,哭得那是一个情真意切。

    曹氏念她是蒋安衡的奶娘,又和自己有些牵扯,自然不会不管,便道:“母亲,李嬷嬷在府里也算是个老人儿了,是个有分寸的,又是衡哥的奶母,对衡哥儿那是手里捧着嘴里含着的,我觉着是不是其中有些什么误会?”

    “曹大娘子明鉴呐,奴婢这些年在府上,亏得衡哥儿,也算有些体面,哪能这点事儿都拎不清。倒是二姑娘,上次我不过是为着衡哥儿,说了您几句,您便心生怨怼,编这种话来构陷于我,若是奴婢得罪了二姑娘,奴婢在这里给二姑娘认错就是了。”

    说着就要给蒋安沅磕头,蒋安沅赶紧起身,还好身边的几个下人拉住了。

    李嬷嬷倒底是蒋安衡的奶母,若真受了叩拜,反倒是她的不是了。

    看着底下这些人哭闹,蒋老太太沉声道:“够了!”

    李嬷嬷闻言,立即止了动作,又重新在堂前跪好。

    蒋老太太转向蒋安沅,道:“沅丫头,你怎么说?”

    一进福安堂,蒋安沅就一直在看李嬷嬷唱戏,别说,一把年纪了,演技还挺好,还真让她有些佩服,不过此番该轮到她上场了,不就是演嘛,谁还不会呢!

    只见蒋安沅缓缓起身,身子微微颤抖着,泪珠儿就像断了线般滚落下来,泪痕划过了微红的脸颊,我见犹怜的模样,谁看不心疼。

    “嬷嬷,我知您是安衡的奶母,对他照顾有加,所以一直也把您当作是我的长辈,对您也是十分敬重。此前咱们是有些误会,可是转头我就向您认了错,给您赔了不是,这远溪居的人都是看到的呀,我对您哪里还有什么怨怼之心?”

    蒋安沅抹了抹泪,又道:“今日在远溪居,这么多人拉着您,可您还是打了我一巴掌,您是长辈,我是晚辈,您是不小心打了我也好,还是故意打的我也罢,我这个当晚辈的都受着,可您刚刚还要向我磕头认错,我这个当晚辈的哪里受得起,您这是要让我背上不孝、不仁、不义之名呀,要是真受了,传出去,我哪里还有脸见人那!”

    蒋老太太和曹氏听出了蒋安沅的言外之意。

    蒋安沅如今还未出阁,若是真传了出去,坏了她的名声不说,这蒋府的其他姑娘也得受牵连,更甚着连着蒋府也得落个管家不严、教子无方的名声。

    曹氏想到要连累她们二房,心里顿生不悦,于是看向李嬷嬷的眼神都怒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