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鬼热闹
    李嬷嬷刚想要开口解释,可蒋安沅哪肯给她这个机会,只听得蒋安沅说道:“嬷嬷您口口声声说,您当的这些东西是安衡给您的,那您敢不敢当着祖母、二叔母的面和安衡对质?”

    在远溪居的时候,李嬷嬷为了不让他们抓住,才找了个这么个借口,凭她的身份,她想蒋安沅也不敢真动她,等她把蒋安沅打发了再跟蒋安衡讨要,这样一来就名正言顺了。

    可没想到蒋安沅是个倔的,丝毫不肯罢休,硬要押着她到老太太跟前来。

    虽说平日里蒋安衡都是向着她的,但是她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这次蒋安衡会替自己圆这个谎。

    李嬷嬷心里虽有些慌,可面上依然是一副占理的模样:“有什么不敢的,二姑娘大可现在就把衡哥儿找来,到时候自有分说!”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几个下人拥着蒋安衡就进屋了。

    原来蒋安沅早在来福安堂的路上就让人去了墨斋,让人带蒋安衡过来,现下来得正正她。

    蒋安衡看着堂前的情形有些懵了,对着堂前作了一揖后,便想把跪在地上的要嬷嬷搀起来,但却听得堂上的蒋老太太发话:“衡哥儿,不必理会,我问你些话,你且照实了说。”

    蒋安衡自小对祖母就很敬重,她说的话他自然是听的,于是缓缓地收回了手,恭敬道:“孙儿知道了,请祖母垂询。”

    “前两日你可有收到你阿姐送你的东西?”

    “回祖母,两日前奶娘同孙儿说过,说二姐姐送了些贵重的东西过来,孙儿瞧了,确实不喜欢,就让奶娘放到库房了。”

    “那你可曾挑了一些送给李嬷嬷?”蒋老太太又问道。

    些话一出,堂上的人都紧盯着蒋安衡。

    原本蒋安衡还不知是怎么回事,但听祖母这么一说,他便猜到,准是奶娘拿了那些东西被发现了。

    “衡哥儿,你可要照实了说呀,我可是从小把你奶到大的,你可别让人随意污了我去呀!”李嬷嬷拉着蒋安衡,哭喊道。

    李嬷嬷是个聪明的,在这个时候提醒蒋安衡,她与他之间的情谊。

    蒋安衡看着李嬷嬷痛哭流涕的模样于心不忍,便道:“祖母,孙儿确实挑了几件儿东西送给奶娘。”

    听到蒋安衡的话,李嬷嬷悬着的心终于是落了下来,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放下心的不止是李嬷嬷,还有曹氏。虽说这偷窃一事与她无关,但到底她和李嬷嬷合谋过不少事,万一李嬷嬷出了事,保不齐会牵连到自己。

    再看蒋安沅,脸上依旧带着泪痕,不过像是早就知道蒋安衡会这么说一般,并无异样的神情,堂上的老太太更是一脸淡然。

    蒋老太太给一旁的刘妈妈递了个眼色,刘妈妈会意,拿着一些金银玉器,走到蒋安衡跟前。

    蒋老太太:“衡哥儿,你看看,这些个东西是不是你给她的?”

    蒋安衡侧身一看,倒是和那日蒋安沅送来的东西差不多,就没多想,应声道:“祖母,是这些没错,是我把它们给奶娘的。”

    蒋老太太:“你可看清楚了?”

    蒋安衡:“看清楚了!”

    “混账!你可知道这些东西是我屋子里的摆件儿,怎么成你赏的了!”蒋老太太怒道。

    蒋安衡闻言,顿时跪在地上,忙道:“孙儿……孙儿不敢。”

    蒋老太太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只当你念着情份才说的谎。现下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给过她东西?”

    蒋安衡本就是个孩子,见祖母动怒,便也一五一十地道了实话,他只是让李嬷嬷把东西放到库房,并没有送给她。

    李嬷嬷见事情兜不住了,便哭喊道:“老太太,是奴婢错了,只因奴婢家中出了变故,急需用钱,又不知怎么开口,这才一时迷了心窍,想着过了这阵儿后面在慢慢还上。老太太,奴婢这么些年来为着哥儿,费尽心力,从未有过差错,您就饶过奴婢这一回吧!”

    曹氏也在一旁求情:“是啊母亲,李嬷嬷她往日里都是规矩的,这一回怕是家里真的遭了事,才做了这错事,不过,看在衡哥儿的面上,让她把东西赎回来了也就算了。”

    “祖母,奶娘她不是有意的,您就饶了她吧。”蒋安衡带着哭腔道。

    蒋安沅早知蒋安衡重感情,心又软,定会为李嬷嬷遮掩,不过她可不会就这么算了,于是开口道:“嬷嬷说家里出了变故,不知是出了什么事,您说出来,咱们看在安衡的份上自会帮衬,却也不是做这种偷盗之事的借口。”

    “这……这……”李嬷嬷支支吾吾半天张不开嘴。

    “嬷嬷您不说,那就让我来替您说。”蒋安沅便将李嬷嬷在外惹事遭威胁赔钱的事不紧不慢地说了出来。

    李嬷嬷越听心里越不安,跪在地上说不出话。

    蒋安沅朝彩云使了个眼色,彩云上前把一个盒子放到了蒋老太太面前。

    “祖母,这是彩云在李嬷嬷房内搜到的当票,孙女粗略地看了一遍,每张当票的典当金额都不便宜,敢问嬷嬷,您这么多东西都是安衡送给您的吗?”

    李嬷嬷被蒋安沅拆穿后,怒道:“你胡说八道,彩云那贱人是你的人,你……你分明是栽赃于我!”

    “栽赃?搜你屋子的可不止彩云,还有祖母的人,意思是祖母也要陷害于你不成?若你还不服,大可以让瑞祥当铺的人来指认,这么多当票,我不信当铺伙计认不出人来。”

    听蒋安沅如此说,李嬷嬷虽气极,但还是住了嘴。

    原以为事情算是完了,但又听蒋安沅说道:“您的儿子李庆喜,除了这次打架斗殴惹了事端,在府内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仗着您是奶母的身份,欺压底下的人不说,还在府中兴赌博之事,这样的人居然还在外院当了个小管事,真不知是您权势滔天,还是……”

    曹氏听说话茬不对,蒋安沅这意思不止说李嬷嬷仗势欺人,还连带着说自己管家不严,于是连忙道:“好啊,李嬷嬷,平日里您在我面前说您那个儿子是个能干的,我才派了些活给他,没想到竟是这么个混账。”

    随即又转向蒋老太太道:“母亲,都怪我失察,才生出今日这事,儿媳妇真是愧对母亲的信任。”

    听曹氏这么说,吴妈妈立马出来帮腔:“老太太,这可怪不得我们大娘子啊,大娘子念及衡哥儿,才允了李嬷嬷儿子的差事,况且大娘子也命奴才们看过他做活儿,确实是个老实能干的才放心让他当个小管事,可谁知道他当着人一套,背着人又是一套,这人面虎心,着实是难以看清!”

    李嬷嬷眼见曹氏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推,想着反正事情败露了,那就谁都别想活,于是想把之前曹氏让她造谣的事给说出来。

    她刚想张嘴,陈妈妈眼疾手快,一面把她的嘴捂住,让她发不出半点声音,一面还道:“你休得再狡辩,你还想污了老太太耳朵不成。”

    说完,陈妈妈又在李嬷嬷面前低语:“想想你那久病的老伴儿。”

    听完陈妈妈的话,李嬷嬷惊恐地看着她,又看了眼曹氏,倒是止了声,也不再挣扎,瘫坐在地上。

    堂内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大家都在等着堂上之人发话。

    蒋老太太也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开了口:“老婆子我也听明白了,李嬷嬷的儿子在府中带头赌博,仗势欺人,打五十板之后撵出府去,至于李嬷嬷……”

    “祖母,孙儿求您,您就饶了奶娘吧,她自小就在孙儿身边照顾,虽说是做错事,可她对孙儿还是好的,孙儿是知道的。”蒋安衡听明白了,知道是她的错,但是却做不到置身事外,于是哭着求情。

    李嬷嬷看着眼前的蒋安衡,到底是自己奶大的孩子,平日里对他有所欺瞒是真,但是对他的好也是真的,到今日这个份上,心里始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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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滋味。

    蒋安沅柔声道:“祖母,不如送李嬷嬷他们母子去乡下的庄子吧。庄上虽比不得府内,不过日子却也清闲,我听闻李嬷嬷的丈夫常年患病,去了庄上也方便照顾。李嬷嬷毕竟是安衡的奶母,对外就说是李嬷嬷自己想去管庄子,外头也说不了闲话。”

    曹氏见此事没有牵连自己,倒也愿做个顺水人情,于是说道:“沅姐儿说得是,看在衡哥儿的面儿上,母亲,您就从轻发落吧。”

    蒋老太太沉思片刻,叹道:“罢了罢了,罚李嬷嬷五个月的月银,其余的就按沅丫头说的办吧!”

    “多谢老太太!”

    “多谢祖母!”

    李嬷嬷和蒋安衡同时说道,而后几个婆子押着李嬷嬷退了出去。

    随即又听得蒋老太太道:“老二媳妇,我知你忙,但是府中的事还得上心才是!”

    听蒋老太太在点自己,曹氏忙道:“是,母亲,媳妇知道了,日后绝不会有此类事情发生。”

    蒋老太太点点头,又道:“对了,老大媳妇嫁妆的账快些清完交给沅丫头。”

    曹氏闻言,立马笑道:“母亲放心,大嫂那些个嫁妆就快清完了,这两日就给沅姐儿送去。”

    蒋老太太摆了摆手:“好了,我乏了,你们都回吧!”

    几人闻言也不再多留,一一拜别后,离了福安堂,屋内又得了清静。

    刘妈妈给蒋老太太送了盏茶,蒋老太太喝几口,说道:“你觉得沅丫头这事儿做得如何?”

    “二姑娘倒是有几分城府。”刘妈妈回道。

    蒋老太太叹了口气,道:“想来在她外祖父的那几年过得也不算痛快!”说完便由着刘妈妈搀着进了里屋。

    而离了福安堂的一行人在路上倒也热闹。

    蒋安衡不愿和蒋安沅同行便先跑着回了远溪居,留得蒋安沅和曹氏说着话。

    曹氏似笑非笑:“我们沅姐儿倒真是能干,这才几日的功夫便把李嬷嬷做了事全都翻了出来,也算是帮了二叔母的忙了。”

    蒋安沅哪能听不明白曹氏的挖苦,不过她却不以为意,柔声道:“二叔母过奖了,要想人不知,除非已莫为!安沅只不过是凑巧碰上了罢了。不过祖母说得对,二叔母可真要上心些,安沅是真不想再凑这热闹了。”

    曹氏闻言心里已了气极,不过嘴上仍笑着道:“你祖母的话我自然是记着的,过两日我便把你母亲的嫁妆交于你,沅丫头,到时候可要好好打理,别出了什么差子,辜负了你祖母对你的信任才是啊!”

    蒋安沅笑道:“二叔母放心,我定会好好做,再不济,我还可以找二叔母取经问道不是!”

    “那是当然,有什么不懂的只管来找我就是,你是我侄女,我还能不管你不成。”曹氏道。

    两人在一言一语之间就到了分岔口,路不同,就此做别,各回各院儿。

    等曹氏回了映月轩,又是发了一通脾气。

    “你听听那死丫头说的什么话,她凑热闹?我才是凑的鬼热闹,白白地被数落。”曹氏怒声道。

    陈妈妈:“大娘子何必跟个丫头置气!不过好在,今日之事没把咱们牵扯进去。”

    听陈妈妈这么一说,曹氏止住了火气,问道:“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

    “大部分都收回来了,还有一些怕是还得在等上个两日。”李妈妈答道。

    曹氏闻言,松了口气:“我再拖个两日,到时候想来也不差什么了,就是差,也差不了多少,到时候补上就行了。对了,让那几个管事嘴巴严一些,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让他们掂量掂量。”

    陈妈妈应声道:“是,奴婢这就去。”

    嘱咐好这些,曹氏总算是踏实了许多,要不是自己家那不争气的弟弟,她也不会去弄这档子事,想到这儿,曹氏又开始担心起来,盼着这事赶紧过去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