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母亲,若是那肖家二郎一直这样拖着,咱们也不能就这么干等。”久未开口的李氏突然接了话。
蒋哲和曹氏目光都看向了李氏,不过还是曹氏先问道:“你可有什么办法?”
李氏不紧不慢地说道:“迎亲的人那么多,要是肖家不想把事闹大,就算劝不听那个外室,那把她捆了带走就是了,何至于闹到现在还不见人影。”
“哼,他们肖家也不嫌丢人,还伯爵府呢,我看,还不如平头老百姓知道廉耻。”曹氏听着心里的火气又冒了上来。
蒋哲:“你让儿媳妇把话说完。”
曹氏瞥了眼他,到底还是住了嘴。
李氏又道:“这事既然已经闹成这样了,那咱们家也应该拿出些态度来,跟肖家说清楚,他们若还要在大街上这样闹,不顾咱们蒋府的颜面,那就让他们回去,掰扯清楚了,再来迎咱们三姑娘,反正是他们不占理,与我们蒋家无关。也叫他们看清楚,咱们虽是小官户人家,但也不是好欺负的。”
二老听后都向李氏投去了赞赏之色,不过曹氏还是担忧道:“若是他们悔婚怎么办,那芝儿的清誉不就毁了吗?”
李氏从容道:“母亲莫怕,蒋、肖两家的婚事是过了聘、上了文书的,照咱们大夏国的律法,他们要想悔婚,肖二郎且得吃些苦头,况且他这一悔婚,还有谁家敢把女儿嫁给这样的人家。”
曹氏连连点头:“我这就让人去。”曹氏完说完就要走。
李氏拉住了她,说道:“母亲,这事得让烦劳夫君走一趟。”
“也好,让我去,省得肖家又出什么妖娥子。”蒋文衍看向蒋哲和曹氏,“父亲、母亲放心,我定把肖二郎带过来。”
蒋文衍说着便带人离开了。
不到一柱香的时间,吹吹打打的喜乐声就传了过来,蒋哲和曹氏这才放下心来,可到底心中还是有气,不过回到了席上,脸上还是得装个样子,笑着招呼宾客。
肖家迎亲的队伍虽说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但是好在赶在吉时到了蒋府,一切还是照旧,蒋文衍、蒋安衡和一众亲朋好友把新郎官肖珑拦在了门外。
蒋文衍许是想给自家妹妹出口气,在门前折腾了肖珑好久,又让他给了好些花红利市才得以进府。
肖珑自知今日的事对不住蒋家,便对着蒋哲、曹氏认了错,又说了好些好话。
这肖珑本身长得就不错,今日这喜服一穿就更显得俊朗,再加上他这张嘴像是抹了蜜似的甜,蒋哲和曹氏夫妻俩的气竟也消了,只嘱咐着让肖珑好好对待蒋玉芝。
曹氏一时没忍住泪水哭了起来,蒋安沅见了也不禁有些动容,身旁的蒋玉妍亦是如此。
待新郎、新娘二人拜过长辈之后,肖珑便牵着蒋玉芝上了喜轿,离了蒋府。
曹氏收了心思,又招呼起了客人。
蒋老太太也高兴,多吃了两杯酒,不多时便想回去休息,蒋安沅便扶着她回了福安堂,待老太太睡下,自己也回了微兰阁。
再见蒋玉芝时便是回门的当日。
不愧是嫁入伯爵府的,不仅回门时坐两驾大马车,穿得也比之前华贵许多,还有满头珠翠,衬得人也是红光满面。
再看旁边的肖珑,虽说成亲当天有些不快,但今日见他态度谦逊,对蒋玉芝也是温柔体贴,关怀有加,蒋哲和曹氏夫妇看这个女婿也是越看越喜欢。
蒋玉芝的回门宴曹氏自然是要摆上好几桌,桌上也全是些美味珍馐。
蒋安沅起先见着肖珑,想到之前在大相国寺后山相遇的那么一遭,有些不自在,不过肖珑倒是一脸坦然,一口一个姑姐地叫着,蒋安沅也就不在意他了,自已开心地吃着饭。
蒋玉芝嫁得高门,回门自然是要吹嘘一番的。
不是在说成亲当天有多少名门勋贵,就是在说邑新伯府有多富贵,曹氏听得也是与有荣焉,脸上亦是光彩斐然。
蒋安沅倒是没仔细听她说什么,一直在专心地吃着饭,不过蒋文衍倒是让她吃饭的时候少说些话,蒋玉芝这才收了话头。
一家子吃完饭,蒋安沅和蒋玉妍自是识趣地回了各自的院儿里,男人们也各自去休息,曹氏和李氏拉着蒋玉芝回了映月轩说些体己话。
“我儿,你在肖家受欺负吧?姑爷对你好不好?”曹氏担心道。
“母亲放心,肖郎待我还是不错的。”蒋玉芝带着笑,又看向了李氏,“成亲那天的事多亏了嫂嫂。”
李氏莞尔一笑:“都是一家人,应该的!”
曹氏想起那天的事,不禁又担心道:“那天那个小贱人到底是谁?肖家又是怎么处置她的?”
提起这事,蒋玉芝眼神微冷:“不过是个小娼货,不过是得不到夫君便想方设法地闹事罢了,上不得台面,现下她被送到庄子上去了。”
曹氏有些不满意肖家的做法:“送到庄子上未免也太便宜那个贱人了,她可是差点毁了两家的婚姻大事啊!”
蒋玉芝轻笑:“母亲放心,她怕是再也见不到夫君的面了。”
不知为何,李氏听她说这些,心中有些发冷,不过面上还是保持着笑容。
曹氏:“要我说,反正都是勾引男人的货色,倒不如把那个贱人卖了。”
蒋玉芝没有说话,还是轻轻地笑着。
曹氏又道:“那肖家大郎院子里那些个莺莺燕燕呢,没给你找不痛快吧?”
蒋玉芝回道:“母亲放心,那些人有吴妈妈帮着我应付呢,她们闹不出什么妖娥子。”
听蒋玉芝这么说,曹氏总算是放下心来,柔声道:“往后在伯爵府可不能再像在家里一样,定要收着些脾气,多敬着些公公、婆婆,和姑爷两个人好好过日子。”
蒋玉芝听着这些话,不免有些伤感,眼中的泪止不住地打转,和曹氏两人相拥而泣。
李氏看着这两母女,想起了自己,也不禁动容起来,不过她想着自己应该是比蒋玉芝幸运,公公、婆婆还算好,自家夫君身侧也干净,没这么些烦心事。
曹氏两母女哭了好一会儿,经李氏劝慰了好一番后才止住了眼泪,几人又聊了些话,直到晚饭过后,蒋玉芝和肖珑二人才离开。
蒋玉芝的婚事总算是完成了,但曹氏却还是闲不下来,毕竟蒋玉妍的婚期就快到了,虽说肯定不会像蒋玉芝那个婚礼那么费心,但到底也是蒋家的女儿,曹氏就是做做样子也得张罗得像模像样的。
不过累的不光是曹氏一人,秦姨娘也在四处奔走。
不为别的,就为着蒋玉妍的嫁妆。
蒋玉芝出嫁时,曹氏可是出了整整一百二十抬的嫁妆,里面可都是实打实的金银珠宝和珍贵家具,除开这些,还有若干庄子、铺子、良田,还不算上蒋老太太、蒋晟和蒋文衍、李氏给的添妆。
当然,这些大多都是曹氏攒下的,但是秦姨娘哪有这么厚的家底,所以她三天两头地就到曹氏面前,说尽了好话,可曹氏哪里肯给蒋玉妍出这么多。
秦姨娘眼见曹氏这里没了希望,便又到蒋哲那里吹枕头风,可蒋哲那点家当还不都在曹氏手里撰着,蒋哲也是敷衍几句但没了下文。
秦姨娘知道蒋哲那个德性,见他靠不了,只好在蒋老太太面前又转悠,晨昏定省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提起蒋玉妍嫁妆的事。
蒋老太太知道曹氏定然不会像对蒋玉芝那般准备,她也念着秦姨娘嫁到蒋家来安份守已,没闹什么妖娥子,便找来曹氏,让她好好上上心,到时候别让人说她这个当家主母刻薄了庶女。
曹氏虽然不情愿,但到底还是听了蒋老太太的话,咬着牙出了一百抬的嫁妆,不过却不像蒋玉芝那样实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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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其中有一大半都是虚抬,而且田产、铺子数量也不多,还都在犄角旮旯的地方。
不过好在其他人给了添妆,也不至于看不过去。
这事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明日便是王家来迎亲的日子。
秦姨娘拉着蒋玉妍到里屋,然后拿出了个小木匣,递给了她。
“这是娘给你的嫁妆。”秦姨娘说着说着,眼睛里闪着泪,“娘对不住你,不能给你备下十里红妆,但多一点是一点,你拿去,在娘家也能多一分底气。”
蒋玉妍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些银票和一些房产田产,还有一支玉镯,看上去成色并不怎么好,但蒋玉妍越看越觉得鼻头发酸,泪水也留了下来。
“娘,我嫁出去了,你一个人要好好的。”蒋玉妍扑到了秦姨娘怀里,呜咽着。
秦姨娘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哽咽道:“别担心娘,娘没事。只要你好好的,娘就开心。”
“娘,你也不用担心我。五郎品性温厚,他会护着我的,倒是你,”蒋玉妍抹了抹泪,“娘,以后对上映月轩那位,能忍则忍,有什么事传信于我,或者找祖母还有二姐姐。”
“你放心,娘有分寸,你别担心。”
尽管秦姨娘这么说,但蒋玉妍心中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于是在申时的时候,提着些果子来到了微兰阁。
蒋安沅见到她来倒是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不应该等着明日王家五郎来迎亲吗?怎么有空闲到我这里来了。”
说起王家三郎,蒋玉妍脸上泛起了一点红晕,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二姐姐快别取笑我了。明日我出嫁后,想着二姐姐一时半会儿怕是吃不到我做的果子,我就给二姐姐送些来。”
蒋安沅忙道:“你明日都要出嫁了还忙活这样干什么,我又不差这一口,再说了,这王家又离得不远,又不是见不着了。”
蒋玉妍柔声道:“二姐姐,之前亏得你照顾,我做这些是应该的。只是二姐姐,我明日出嫁,只留姨娘一人在府里,妹妹我实在放心不下……”
蒋安沅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便道:“秦娘子做的果子也是一绝,我要是嘴馋了到晓月院里蹭吃蹭喝的,到时候秦娘子可别嫌弃我才是。”
听蒋安沅这么说,蒋玉妍便放心了,眼中不免又泛起了泪花:“二姐姐……”
“好了好了,再哭下去,明日可不好看了。”蒋安沅安慰着,蒋玉妍这才露出了笑容。
蒋安沅又拉着蒋玉芝问了些王家五郎的事,虽说蒋玉芝有些害羞,但还是有问必答,等到天黑了,蒋安沅才放她回去。
第二日,蒋玉妍大婚,蒋安沅也是起了个大早,梳妆好后便和蒋老太太一起,同那些个宾客聊天。不过蒋安沅是真不想呆在那儿,毕竟那些个夫人一个一个地都在为蒋安沅说亲,蒋安沅也只好借口敷衍过去。
好在王家接亲来得早,蒋安沅说想去瞧瞧热闹才得已脱身。
虽说王煦然没有肖珑长得俊俏,但却有一股温文尔雅的气质,和蒋玉妍站在一起,也是郎才女貌。
今日一过,蒋家二房的两个女儿都嫁了人家,曹氏也是大大地松了口气,可这压力却全都来到了蒋安沅身上。
对了蒋安沅的要事,蒋晟原本还不慌不忙的,但似乎是看到两个侄女都嫁了人,心里还是急了,三天两头地给蒋安沅说起亲事来,上门提亲的也不少,蒋安沅则是能回绝地便回绝,不能回绝地只能去看上一看。
正当蒋安沅焦头烂额之时,这京城中的夫人圈里就传出了蒋安沅身患疾病的事,说是不好生养,于是上门提亲的人家就少了一大半,毕竟谁都不愿意娶个病秧子回去。
蒋晟和蒋老太太对这事虽然很生气,但只当是别人胡言乱语,也没怀疑到蒋安沅身上,毕竟有杜娘子作证,这让蒋安沅倒是偷得了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