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文学城
    从小到大,云静漪都不被划入尖子生的范畴。

    虽然看着文静乖巧,是个人见人夸的乖学生,但她学习成绩真挺一般。

    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也不懂保送名校是什么感觉,当初还是踩着分数线,勉勉强强考进世宜一中的。

    和尖子班常驻嘉宾席巍截然不同。

    她能有现如今考取世卓大学的成就,离不开高中三年,席巍天天夜夜的督促与帮助,括弧,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帮助,喂题讲题,帮她补习。

    事实上,在两人相互暴露本性前,席巍在她眼里,真是一个相当体面的正经人,还是颇受欢迎的高冷学霸那一挂。

    对她也确实照顾。

    陈巧莲女士会锁她手机,要她乖乖待在房里把作业做完才能玩。

    诚然,陈巧莲女士是个望女成凤且言而无信的家长,她总想她能多学一点,多学一点,一直拖到她发脾气了,她才把手机还她。

    对比之下,席巍很好说话,只要她不拖拖拉拉,不三心二意搞小动作,认真专注地学习二十分钟,他可以借手机给她玩五分钟,能专注半小时,他给借十分钟。

    席巍的手机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APP和浏览内容,除了家人朋友的合照,也没存奇怪的照片视频。

    这么点时间完全不够她开一局联网游戏,她平时也就玩玩消消乐、俄罗斯方块这种单机游戏,偶尔也会刷点短视频、短剧。

    后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沉迷看小说。

    基本是能搬上台面的那种,毕竟是席巍的手机,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敢乱来。

    然而,就那一次,她脑抽,记住了同桌提过的一本大尺.度小说。

    好奇能多大尺.度,多引人入胜,她手贱去搜。

    发现是本骨科文时,她就该识趣地退出来了。

    家里真有个“哥哥”的人,实在看不得这个,容易联想到现实。

    可是……她竟该死地,点进去,随手翻了两页。

    之后一直没退出来。

    正是盛夏蝉鸣时,在她看文休息的时间里,席巍在刷题,笔尖沙沙刮擦轻薄的试卷纸张,空调外机隆隆地响,热风吹过枝叶带起一片切切擦擦。

    她右腿叠在左腿上,一下一下轻轻晃,带动身下不太结实的木椅,“嘎吱、嘎吱……”有节奏地响。

    看得入迷,她思绪被隐秘腥膻的文字牵扯,全身感官被躁动的Hormone调动。

    耳边听到“啪”一声,一支笔滚落在地,席巍俯身捡起。

    她停止晃腿,雪白的右脚背去勾左脚踝,像两条勾缠绞紧的蛇,潮湿,紧绷,肌肉微微战栗,细白长腿显现出明晰线条。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不妙。

    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柔软的,充满弹性的,饱胀到气球口不由自主地溢出清透水液,碰一下,水就夸张地朝外涌一下。

    她下意识掐住气球口,想打一个结收紧,不料越是拉扯摆弄,越是不得要领,反而把气球口弄得湿淋淋、滑溜溜,满得好像随时会爆炸。

    快了。

    桌上的小闹钟在倒计时。

    快到还他手机的时间了,书中男女主角也快了。

    哥哥……哥哥……

    女主角失神喃喃,她也是逐渐失神,仿佛吸进一口纯氧,飘飘乎,茫茫然。

    “哥哥……”声音虚飘,细如丝线。

    偏偏席巍抓住了,扯着细线,把飘在半空中的她给接住了:“嗯。”

    低沉、简单的一个音节,如电流窜过她耳膜,霎那间,从身到心,全都酥掉了。

    瘙痒,难耐,每次呼吸都裹挟着热烫。

    受不了。

    她明知道不该再继续下去。

    “时间到。”不等她反应,席巍斜身靠近,清列洁净的皂感木质香在她鼻尖绕,他伸手掐按关机键,“咔”一声轻响,屏幕落了锁,“云静漪,你该专心学习了。”

    她抬眸看他,眼神涣散,蒙着一层湿润的雾。

    而他双眼却是冷静锐亮的,好像一把手术刀,可以精确无误地解剖她的所思所想。

    真是可耻。

    她这么想。

    不过刹那的怔愣和松动,席巍把手机从她手中抽走。

    可她还没删除浏览记录呢!

    一念闪过,云静漪猛地倾身抓住他大手,平衡被打破,绷到极致的身体忽然失控,“嘣!”胀爆的水球以摧枯拉朽之势轰轰烈烈地炸开,水花四溅,宣泄不止。

    她怔住,大脑无法思考,指甲用力掐进他手背。

    厨房的高压锅“呲呲”尖鸣,陈巧莲女士扬声说:“你们作业做得怎样?差不多就吃饭了啊。”

    云静漪张嘴呼吸,低头时,发丝滑落,遮住小半张脸,长长的睫羽低垂,看他抓握手机的那只手,指骨遒劲,清癯有力,如果裹着湿黏搅动……

    光是想想,她身体就余震不止。

    余光中,少年薄唇翕动了下,像要说点什么,但他没说。

    她听到他轻微的吞咽声,看到他有棱有角的喉结滚动。

    他音色还是冷,带点沙沙的颗粒质感:“我去厨房帮忙,你等下出来吃饭。”

    好心为她保留最后一点颜面,他将手机倒扣在桌面,起身离开房间时,还顺手将门带上。

    她渐渐回神,拿过手机来看,屏幕不知在哪个瞬间被他用指纹解锁了,她赶紧把浏览记录清除。

    后来……她偶尔还是会看那本骨科文,也还是会时不时叫席巍“哥哥”,像某种试探,猜他那时有没有发现她的异样。

    可他不显山不露水,表现如常,每次她叫他,他都有回应。

    是的,尽管他不是她亲哥,但在这个家里,她是可以明目张胆叫他“哥哥”的。

    因为初次见面,她不记得他名字,笼统地叫他“哥哥”时,他答应了。

    因为爸妈总喜欢说“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哥哥”“多向哥哥学习”“害怕就让哥哥陪你一起去”……好像这样才能彰显他们兄友妹恭,家庭和睦。

    以至于到很久以后,直至今日。

    为防哪天和席巍办事,她头昏脑胀,不小心叫出“学长”“学弟”“老公”等奇怪称呼,每个将睡未睡的夜晚,她闭眼发挥想象力,为自己编造睡前故事时,最常用的就是骨科元素。

    无论是直呼他名字,还是叫他“哥哥”,席巍都会回应她,这样很好,很容易代入她的幻想。

    其实,叫他“1611”,他也是有反应的,只是那个代号在她这儿是情调,于他,却是一种折磨。

    “当你摸着人家的小肚子,说,‘四个月才这么点儿’的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云静漪脑子转得快,冲他娇俏地眨眨眼,反将一军,“抛家弃子的坏蛋哥哥?”

    她叫“哥哥”很好听,咬字又轻又软,甜过蓬松柔软的棉花糖。

    昏黄街灯落进车内,在他身上形成忽明忽暗的色块,她看不清他神色,但能感觉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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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心情挺好,笑得有点坏。

    虽然跟陆泽瑞提了分手,但她好像忘了立马拉黑他,短时间内,她手机响个没完。

    云静漪真是烦死他了,微信拉黑删除,手机号码什么的,也统统拉黑,还自己一片清静。

    经过一家便利店,云静漪让席巍靠边停一下,她下车,小跑过去,开冰箱,扫走几罐冰啤酒,结账,用袋子装好拎回来。

    “砰!”她关副驾车门,一手扯安全带系上,另只手把啤酒放到后排,坐正时顺便取出一罐。

    “咔”一声,拉环被打开,泡沫涌上来,她把啤酒罐送到他那儿,“你要不要来一口?”

    “……”席巍很有教养,忍着没把她丢出车去,“我在开车。”

    “哦。”她后知后觉,只能自己喝了。

    几口冰啤酒下肚,在寂寥漫长的夜晚,真挺容易来情绪,云静漪摸出手机,摁亮屏幕看一眼,好像没什么伤感的必要,于是又熄灭了屏幕。

    席巍注意到她细微的表情和动作,轻哂:“还以为你真这么洒脱。”

    “怎么说,也是我目前为止,谈过时间最长的一次。”云静漪颇有些感慨,“其实我也想谈一段甜甜的恋爱呀。”

    “第一次谈恋爱的时候,懵懵懂懂,选择了对我最热情的那个,虽然他长得比较一般,但是人真的很好,对我掏心挖肺的……”

    还记得他深情表白,她点头答应时,那男生开心得找不着北,抱着她一个劲儿地转圈圈。

    那时候,她感觉自己像极了世界上最幸福的……精神小妹。

    “那为什么要分?”席巍问她。

    “因为……答应跟他在一起后,他就跟吃了酵母似的,突然发福了,不注重形象了,感觉邋邋遢遢的。他想亲我,我对着那张平平无奇的脸,实在下不去嘴。”

    想起来都像做噩梦,云静漪真同情当时的自己。

    “我吸取经验教训,下次一定要找一个长得帅,能下得去嘴的。可是,跟陆泽瑞谈的时候,已经是期末了。我又是忙着社团交接,又是忙着ddl和考试月,完全没空搭理他。”

    “放暑假,我接了几个家教、剪辑配音的单子,很忙,很累,好不容易有点时间自己缓缓,他却抱怨我没空陪他,说他需要我安慰,想我晚上出去跟他约会,我累到不想去,他生我的气。包括这次跟他去夜店也是,我说了我不想去,他硬是要我去。”

    “跟他谈恋爱其实没什么惊喜。我说我好渴好饿,他就在线上叫我多吃点,别饿着自己,还说,可惜他离得太远,不然就带我一起去吃饭了。我说我生理期不舒服,他就发几个拥抱的表情包,说宝贝辛苦了。我说我有事搞不定,他就说,啊,那怎么办啊?”

    “最重要的是……他真的好小啊,唇膏男。”

    席巍被她最后一句逗笑,“这个不行,那就换下一个。”

    “换谁?”云静漪靠着椅背,转头望着他英俊侧脸,半开玩笑说,“你呀?”

    他挑眉,撇清两人关系,“我是让你换一个,不是让你找我。”

    “啊哈,谈恋爱我才不找你呢,亲都不给亲。”她鄙夷地撇撇嘴,“我妈让你帮我挑一个好的,还说,你一向照顾我,不会害了我。”

    “你喜欢什么样的?”

    “高的,帅的,靠得住的,又大,技术又好,能让我满足的。”

    “……”

    她还挺敢提要求。

    席巍轻嗤:“我闲着没事干,帮你看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