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克每进入一栋陌生的建筑,都会对其进行细致的观察,然后在自己的思维宫殿中绘制出这个建筑的平面布置图和内部结构,并对关键位置进行标注。
这次自然更不例外。
企鹅人亲自为他们从侍应生的托盘上取来香槟酒,带领他们参观新开业的冰山俱乐部。
夏洛克:“这里的装修······很有意思。”
华生以为夏洛克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接话道:“嗯,确实,比我去过的所有酒吧加起来都要更精致一些。这个吧台好像是由一整块红象牙木雕刻而成的,也太奢侈了吧!”
华生又拽了拽夏洛克的胳膊,让他注意另一边的酒架:“夏洛克!快看放在玻璃罩里的那瓶水晶香槟!前几天我看到过新闻,那瓶香槟是1990年份的,全球只有一瓶,上周在伦敦克里斯汀拍卖行拍出了九十万英镑的高价,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看见了!”
夏洛克也将注意力投向了那边的酒架,眸子陡然亮了亮,嘴角露出了然的笑容。
对于夏洛克这样杰出的侦探来说,几秒的时间就足以让他看清事物潜藏的秘密。
艾尔文虽然走在夏洛克他们前头,但事先让系统帮自己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
听到系统对夏洛克面部表情的描述,艾尔文的心里咯噔了一下,顺着夏洛克的目光看向那个酒架:
实木材质、落地靠墙、美式风格······
“艾尔文,这座酒架有非常巧妙的隔层设计,你猜里面放的都是些什么?”还没等艾尔文找出不对劲的地方,系统就用一种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问艾尔文。
艾尔文有种不详的预感。
企鹅人还能藏些什么呢?总不至于是黄金吧。
另一边的夏洛克已经不受控制地向酒架走去,华生紧随其后。
像夏洛克这样嗅觉敏锐的侦探,在嗅到迷人的奇诡气味时,怎么能不被牵着鼻子走呢?
尤其是当这迷一般的气息中还混杂着一丝危险的味道。
在前面带路的企鹅人看到客人们都被自己的酒架吸引了注意力,作为俱乐部的主人,自然要尽到介绍的义务。
企鹅人:“请允许我向诸位介绍这座酒架,它可以说是我最引以为豪的布置了。酒架和吧台的材质相同,都是用价比黄金的红象牙木雕刻而成,在设计风格上以美式为主,不过也融合了一些英伦特色。最重要的是,我们俱乐部拥有全伦敦最全的威士忌和香槟品类,价格绝对公道······”
听到企鹅人说自己俱乐部里的酒品定价都很公道时,夏洛克说了一句:“哦?那对于客人来说,可真是个慷慨(boon)的行为啊。”
夏洛克在“慷慨”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然后右手握成拳,接着向上张开,做出了一个爆炸(boom)的手势。
企鹅人脸色一僵,他听出了夏洛克的谐音暗示:“好吧,这对于哈克街来说确实如此。”
华生评价道:“这些酒的价格确实非常公道,想来应该会吸引更多顾客的。”
夏洛克没管华生,继续不依不饶:“不止如此吧,科波特先生,对于整个伦敦东区来说都将是······”
他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企鹅人和艾尔文都明白他的意思。
是的,系统刚刚告诉了艾尔文这座酒架的内部究竟藏了些什么,或者说,这间俱乐部装修构造的所有离谱之处。
艾尔文能理解在哥谭这个鬼地方沉浮多年的企鹅人,重视安保是理所当然的。
能预料到企鹅人会加强俱乐部的安保设施,但却没想到他会加强得如此丧心病狂。
道理我都懂,所以科波特先生,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要在酒架隔层里私藏一整面墙的枪械啊?!
你是要干什么?进攻第欧根尼俱乐部吗?
为什么是第欧根尼俱乐部而不是英国别的什么机构?当然是因为那是大英政府的本府所在啊。
而且当系统直接将俱乐部的平面图发给艾尔文,并且“贴心”地标注了重点后,艾尔文彻底石化当场。
抛开对错不谈,艾尔文是真的佩服企鹅人的搞事情程度。
系统还不忘补刀:“提醒你一下,艾尔文,我能看出的事情夏洛克基本上也都看出来了。”
果然,夏洛克继续诘问企鹅人:“科波特先生,所以您这样做,是在为什么事情做准备吗?”
华生还在一旁认真猜测:“科波特先生在开业初期将酒价设置得低廉一些的做法确实很明智,既能吸引更多顾客,也能提升冰山俱乐部的知名度。”
好吧,在场四个人,只有华生以为他们是真的在聊俱乐部本身,居然也完美地融入到了对话中,没有一点违和感。
企鹅人朝华生善意一笑,他对华生印象很好,因为几个客人当中,只有华生是真正地对自己的俱乐部感兴趣,而不是别的什么细枝末节的东西。
夏洛克变得严肃认真起来:“科波特先生,你觉得我如果现在打电话给苏格兰场报警的话,会发生什么?”
企鹅人面上一直维持的笑容收敛了很多,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侦探侠就是来找茬的,果然和蝙蝠侠一样,都是个爱管闲事的家伙。
企鹅人的手下都是很会做空气阅读理解的,尤其是才被老板的残暴一面吓到后,没有人敢懈怠。
身后的那两名保镖从企鹅人的身后走了出来,提前护住自己的老板。
艾尔文他们四周原本没有多少人,但却突然之间围上了几个身材健壮的打手,仿佛凭空冒出来的一般。
本来就不是很多的客人被礼貌但不容拒绝地引到了别的区域。
俱乐部深处没被灯光照射到的阴影中仿佛潜藏着更多的人,这种不确定性加剧了对峙现场的紧张氛围。
夏洛克右脚后撤半步摆出防御的姿势,双手不再背在身后,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仿佛在嘲笑企鹅人:你终于忍不住了。
夏洛克知道了俱乐部的秘密。
企鹅人知道了夏洛克知道了俱乐部的秘密。
艾尔文知道了夏洛克和企鹅人互相知道了对方知道什么。
他们都对此刻的局面是如何形成的一清二楚。
徒留华生在风云突变的氛围中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发生了什么事?我是错过了什么吗?不是刚刚还聊得好好的吗?夏洛克怎么突然就要报警了?为什么现在像是要动手的样子?
这种懵圈的感觉花生竟然有种该死的熟悉,不用过多思考华生就找到了这股熟悉感的来源。
不就是每次夏洛克露出的那种“这不是很清楚吗?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这还用解释?”的欠揍表情时自己当时的复杂心情吗?
就在气氛愈加沉凝之际,一阵尖利而不自然的笑声打破了现场的平静。
循声望去,是企鹅人在笑。
企鹅人仿佛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笑话,在夏洛克的面前笑得歇斯底里,声音尖锐刺耳,眼泪和笑声交织在一起,仿佛所有的疯狂都在这一刻爆发出来,让周围人不禁感到震惊和心悸。
终于笑够了,企鹅人慢慢直起腰,擦了擦眼角笑出的眼泪,平复了一下心情,然后摆了摆手,示意手下们这里没事了。
随着围上来的人渐渐散去,事情似乎还有转机,艾尔文和华生几乎是同时松了半口气。
但夏洛克却皱起了眉头,和即将到来的可能被杀人灭口的危险相比,他更在意的反倒是企鹅人的反常举动。
企鹅人换了只手拿雨伞,将右手搭在酒架上。“夏洛克先生既然猜到了里面是什么,那我就打开来让诸位鉴赏一下。”
随着企鹅人用右手转动了某个不起眼的开关,占据了几乎一整个墙面的酒架开始以中间为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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界线,向左右两边缓慢移动,渐渐露出了里面的场景——满满一面墙的枪支。
华生震惊地张大了嘴巴:“What the ······”
夏洛克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对企鹅人说:“科波特先生,很遗憾地告诉你,在英国,个人私藏如此多的枪支可是一个严重违法的行为,是要被送进监狱的。”
华生在旁边焦急地拉住夏洛克,低声提醒:“夏洛克!我们为什么要在人家的地盘说他违法啊,就不能等脱身后再去找雷斯垂德探长举报吗?”
华生快要急疯了:这个时候逼迫科波特能有什么好处?
企鹅人丝毫不慌,甚至有闲心朝艾尔文露出一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微笑。
艾尔文僵硬地点头回应,心里却在盘算着如果企鹅人真要对夏洛克出手的话自己该怎么劝阻。
企鹅人:“我不久前仔细研读过英国的法律,毕竟,这是来到一个新世······新国家后所要做的第一件事情。确实如福尔摩斯先生所说,在英国,个人私藏超过五把枪械即为严重的违法行为。”
“很显然,”企鹅人看了看自己的枪械库,很是满意,“这里远远超过了五把。”
“只是。”企鹅人拖长了音调。
“谁说这些枪都是我的?”
一句话说完,企鹅人露出了狡黠的笑容。
夏洛克的笑容却消失了,他好像有些明白过来了。
果然,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一个人的脸上转移到另一个人的脸上。
企鹅人像是在表演一场盛大的舞台剧,他用带着些许矫揉造作的动作拿起一把手枪,看了一眼枪的底座,夸张地笑了笑,然后用一种类似咏叹调的语气扬声喊道:“汤姆·德里克!”
艾尔文:怎么莫名其妙的有种燃起来的感觉?
一个瘦瘦小小的人从某个不知名的角落钻出来,小跑着来到企鹅人的面前,恭恭敬敬地垂手侍立。
企鹅人:“汤姆,这是你的枪吗?”
汤姆:“是的,老板,这是我的枪。”
企鹅人得意地看向夏洛克,又问:“那为什么你的枪会放在这里呢?”
汤姆:“因为英国的法律规定,不能携带手枪出现在公共场所的,所以我们将枪只存放在您这里,还需要按时缴纳养护费和保管费呢。”
夏洛克算是彻底明白了,企鹅人这是钻了法律的空子,他不用一一查看,也能猜到,想必这里的所有枪械都是“属于”别人的。
企鹅人仅仅是,保管。
于是,企鹅人就这么在夏洛克的面前堂而皇之地从一个极度危险分子、法外狂徒、黑b大佬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遵纪守法的良好市民。
苏格兰场的法律顾问说不定都不如企鹅人将法律研究的透彻。
企鹅人将枪又放回原处,把酒架恢复原状,问夏洛克:“福尔摩斯先生,不知能否满足我的好奇心,告诉我您是如何发现的?”
夏洛克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被人摆了一道后的羞恼神情:“枪械是需要经常保养的,这点华生医生应该深有体会。但是很显然,科波特先生,你的保养员似乎有些粗心,又或者说他负责的枪械数量实在太多,所以不小心在酒架上滴落了几滴枪械保养专用的护理油。这种护理油我曾经仔细研究过,所以可以轻易分辨出来。而且这个酒架在设计时尽管已经做了比较巧妙的隐藏设计,但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内外容积的不对劲之处。当然这个线索指向的只是一种可能性,所以为了验证我的猜想,我故意用和枪有关的谐音来试探你,你当时片刻的不自然让我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企鹅人由衷地赞叹:“福尔摩斯先生,您真不愧是这个世界最杰出的侦探!”
夏洛克面无表情:“多谢夸奖。”
夏洛克被人称赞后的愉悦可以说是没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