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肆的眉眼生的极好看,浅浅的内双,眼尾弧度上扬,他看向江知渺的时候唇角勾笑,整个人温柔到极致。
但他问她的话,却让她紧抿着唇,紧张到不敢呼吸,生怕找不出个合理的理由,被他觉得像变态花痴偷窥,虽然她真的有点像……
想到了!江知渺指指环形跑道两侧的指示牌,她神情有点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解释:“你误会了,我没有在看你,每次跑过一个指示牌的时候,我就会看一下对面的指示牌,鼓励自己坚持一下,离下一个指示牌就剩半圈了,它是我的参照物,我以它为中心在跑。”
沈听肆无声地看了她一会,慢悠悠开口说道:“哦,这样啊,抱歉。”
训练结束,他转身走出操场,江知渺也不清楚他到底信不信这个理由。
直到这天晚上入睡前,江知渺还在想着这件事,她破天荒的失了眠,第二天早上还差点迟到。
她在路边买了豆浆油条来不及吃,一路飞奔赶公交,下车后又飞奔进班级。
江知渺先把要交的作业取出来给各科课代表,然后才回到座位上吃早餐。
“啊?你早餐就吃这个啊,多没营养呀,怪不得你这么瘦!”,温若楠撇撇嘴。
江知渺笑笑:“没事,我一直这样吃。”
“不行,你吃我的,每天早上我家阿姨都给我做的巨多让我带上,每次我都吃不完,还得扔,我觉得浪费,但真吃不完。”
温若楠低头从桌兜里一阵翻腾,掏出来一个鸡蛋,一个三明治,一盒进口牛奶。
三明治是温若楠家里阿姨做的,能有两个手掌加起来那么大,用料十足,光是江知渺在外层能看见的,就有虾仁,牛肉,培根,可不便宜呢。
江知渺一向不爱占别人便宜,她摇摇头拒绝:“不用了,我吃油条就好,经常吃习惯了。”
闻言,喻霜晚转过身来,面上笑容清朗:“你就吃吧,多吃点,为咱们接力赛把身体养好点。”
“是啊,你就吃呗,不然我还得扔了,多可惜的”,温若楠附和着点点头,狗狗眼可怜巴巴看着她。
江知渺家境倒也没困难到吃不上这些的程度,只是外婆平日家教忙,早出晚归,很少能给她做上饭,她基本都是在外边买着吃,市面上早餐也就那样,不是包子稀饭就是豆浆油条,吃的次数多了,她也慢慢不爱吃,每次为了应付早餐草草吃几口。
除了外婆,第一次有人关心她吃的好不好,身体健不健康,江知渺心尖有阵暖流,眼眶微微发酸。
她眼波柔软,脸颊边漾出浅浅的梨涡:“好,那我吃啦,谢谢你。”
后来的一段时间,温若楠和喻霜晚会换着给她带早餐,江知渺也会买小蛋糕给她们,作为谢礼。
女孩子们的友谊,在朝夕相处中悄悄升温。
十二月上旬,江知渺每天最期待的事,就是盼着到晚上的训练时刻,八点半,沈听肆也会来到操场训练。
她再也不敢明目张胆的一直跟着他并排跑了,有时,她会跟在他身后跑一会,然后加速超过他,在路过他身旁时故意放慢速度偷偷看他一眼;有时,她会跑在他前头,然后放慢脚步等着他与她擦肩而过;有时,她会假装低着头坐在草坪上休息,实则余光一直跟着那道飞驰的身影。
而这段时间里,江知渺的速度飞升,来到了一分三十多秒,配合着其他三个女孩的速度,总算是有了夺冠的希望。
最近忙着训练,江知渺已经好久都没有收拾她的齐刘海了,前段时间刘海已经长到了卧蚕的位置,她从中间分开,拿发夹夹向两边,今早起来,她发现已经可以把刘海掀上去扎进马尾里了。
这天,刚一走进教室。
“哇,渺渺,你好适合把刘海扎上去,你眼睛好漂亮”,温若楠一顿彩虹屁输出。
不过她说的是实话,江知渺额头窄,本就不适合留刘海,她之前还留的厚重,看着沉闷死板。
她眉毛如水波般轻柔,始粗末细,眉尾低垂,透着柔情与温婉,那双眼睛水汪汪的,眼型似桃花,睫毛长而浓密,眼尾稍向上翘。
之前留着刘海,将她的优势全掩去了。
喻霜晚盯着她看了一会,眼睛发亮:“你好像,脸色没那么黄了,气色也好了。”
“对哦!她好像也胖了一点点?没之前那么干瘦了”,温若楠小鸡啄米般点头。
江知渺把随身带的小镜子拿出来照了照,真是这样,气色好多了,脸上的枯黄褪去了一点,之前的灰唇也有了血色,脸颊两边长了点肉,比之前是好看了那么一点点吧。
果然,饮食+运动才是调理身体的最好方式,得找个机会跟外婆说说,她真的不想再喝那些又苦又没用的中药了。
变漂亮的会让一个女孩增强信心,后来每晚训练时,沈听肆偶尔视线瞥过她脸上时,她也慢慢不再闪躲,装作不经意跟他对视。
十二月十一号,期中考试成绩终于出来了,家长会就安排在三天后,周五那天下午。
放榜公示排名那天,江知渺被许河叫过去谈话,说她是班里第一名,家长会有个交流经验的环节,需要她的家长作为代表上台。
她点头应下,等回到教室时发现空无一人,已经是放学后半小时了,校园里也空荡荡的,成绩公告栏那也没人跟她挤了。
好遗憾,还充满了不甘。
又是沈听肆第一,她第二,喻霜晚第三。
好的一点是,这次相差15分,分差比起上次缩小了三分。
沈听肆总分858分,江知渺843。
江知渺始终相信,他们的分差一次会比一次小,总会有她排名在他前面的那一次。
离开成绩榜,经过离校门口最近的那个垃圾桶时,江知渺看到上次的光荣榜海报被换了下来,扔在了地上,那上面有沈听肆的照片……还有她的。
江知渺蹑手蹑脚的靠近垃圾桶,像做贼一样心虚,快速捡起海报折叠起来收进书包。
这天夜里,她拿着剪刀把别人都裁掉,只保留他们二人。
她拥有了手动版的,与他的第二张“合照”。
第一张是篮球赛场那次,她和他的侧脸的合照。
-
周五下午,周宜芳特地推掉家教,来参加她的家长会。
这天下午学生们都不上课了,一个个来到校园门口接自己的家长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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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熙熙攘攘全是人,江知渺站在校门口左侧,在人群中搜索外婆的身影,不一会便找到了,她手向上扬起摇晃,边朝那边跑去,边大喊道:“外婆,我在这。”
跑到外婆身旁时,江知渺牵起她的手:“走,外婆,我带你去我们班。”
这时,有一辆跑车在道路上行驶发出轰鸣声,它停在一中校门口,刹车时轮胎与地面摩擦出刺耳声响,司机从驾驶室下来,鞠躬开门。
江知渺和周宜芳同时被这声音吓到,齐齐转头向后看去。
只见车门打开,里面下来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全身上下都透出富贵。
江知渺察觉到外婆的身子一僵,握着她的手越来越用力,她从外婆眼中,看到了滔天的恨意。
当然,江知渺的眼里,也同样充满了恨意。
这个男人叫陈国平,是她的生父。
今天是第二次见到他,第一次是在她14岁那年,她母亲江意柔死前的一周。
那时江意柔已经乳腺癌晚期了,在病床上大半时间都是昏睡着的,偶尔清醒一会,她昏迷时嘴里时常来来回回喊着一个名字——陈国平。
陈国平和江意柔是大学同学,江意柔对他一见钟情,她的女追男事迹轰轰烈烈,被传了一年又一年,可陈国平偏偏对她无意,他喜欢外语系的系花冯竹漪,也顺利跟她走到了一起。
江意柔懂得礼义廉耻,收起自己的情愫慢慢疗愈情伤,直到大四毕业那年,冯竹漪忽然嫁给了一个富商,陈国平伤心欲绝下跟江意柔求婚,婚后陈国平要创业,江意柔便跟父母借钱给他,陈国平也争气,公司越做越大。
婚后第三年,江意柔怀孕了,而这个时候,冯竹漪离婚了。
陈国平骗江意柔签下股权转让协议,转移名下资产,她失去了婚姻,也没拿到该有的财产。
陈国平抛弃低谷时陪伴他的妻子,也抛弃了他一点都不期待出生的江知渺。
江意柔和周宜芳在她面前从不提起陈国平,她们以为瞒的很好。
可江知渺还是在见过无数次深夜偷偷哭泣的江意柔,和在街坊邻居们茶余饭后的八卦里,拼凑出了这个抛弃妻女的故事。
一开始,即使陈国平抛弃了她们娘俩,她都没有恨过他,她对他没有感情,而且外婆和妈妈给了她所有的爱,她过的还算幸福。
直到江意柔临死之际还在念叨陈国平,江知渺不忍她带着遗憾离世,便鼓起勇气决定去找陈国平。
那年的夏天很热,她打车到金沙路的别墅区,出租车禁止入内,江知渺填完访客信息,被保安放行。
别墅区内很大很大,像迷宫一样,她转了两圈都没找到28号,热的她大汗淋漓,刘海贴在脑门,衣服湿透粘在身上。
一副狼狈模样的她,终于找到了18号,这幢小洋楼漂亮极了,有一个非常大的花园,花园里一个女孩穿着价值不菲的公主裙翩翩起舞,而陈国平一脸慈祥的拉着小提琴给她伴奏,冯竹漪正依偎在他的肩头。
多么美好的画面啊,站在门外的她就像个阴沟里的老鼠,窥探着别人的幸福。
江知渺眼睛刺痛,站在原地迈不动脚,生出了想要逃离这里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