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山姆一无所获
    等回到纽约的时候,差不多已经是凌晨四点。这会儿几乎算得上一天中最安静的时刻,连送牛奶的家伙也才刚刚起床准备刮胡子。除了我们之外,路上几乎见不到什么车,只有一只白色的垃圾袋在微风中沿着人行道朝我们一路翻滚追赶,但很快就被抛到了身后。在我的住处附近,娜塔莎停下车,但没熄火。这辆破车经过昨晚的一通折腾,虽然还没散架,但声音听起来已经不对劲了。估计要不了多久,我就得把这堆废铁送进修理厂,要不然就干脆问弗瑞重新要一辆。

    “你们先回去,我去找医生。”娜塔莎扭头看着我们,胳膊搭在车座靠背上,“大概要半个小时。”

    “注意安全。”我点了点头,然后推了推不知道是睡过去还是昏过去的山姆。他勉强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没精打采地点了点头。我于是下车绕到另一边,把他半扶半抱着弄出车,然后一脚踢上车门。

    等车子开走以后,我就架着山姆往出租楼走过去。他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我肩上,左腿显得有点跛,在我这个庸医看来,很可能是胫骨受了伤。

    “这是什么地方?”他小声问我,嗓子哑得厉害。我提醒自己待会儿得给他倒点水喝。

    “我住的地方。现在把嘴乖乖闭上,医生要过一会儿才能到。”

    “我知道。我听到娜塔莎说的了。”

    今晚我们虽然和“幸运”这个词一点也沾不上边,但至少这一路上,我们没碰到任何闲人或者麻烦事。到了家门口,我一只手从山姆的腋下穿过去,撑着他的身子,一边费劲地从口袋里掏钥匙。最开始的几秒钟,我还以为自己把该死的钥匙给弄丢了。那样的话,我就不得不像个窃贼似的撬锁才能进门了。结果钥匙只是从裤子口袋裂开的缝滑进了里面而已。我用力把手伸进去,同时听到“嗤啦”一声响,不过至少把钥匙成功拽了出来。

    “我说,你刚刚是把自己的裤|裆扯破了吗?”山姆哼哼着问。

    “别耍小聪明,猎鹰。”

    进屋之后,等到我替他把身上的装备卸下来,能找到的伤口都初步包扎之后,已经是二十分钟之后了。山姆坚决要在沙发上躺着,但我成功用蛮力把他抱到了我的床上,然后威胁他如果试图玷污我的沙发,我就把他打包送给托尼史塔克。

    “你真可怕。”他嘟哝,小心翼翼地在床上动了动,好让自己躺得舒服点。

    “九头蛇费尽人力、财力才保证这一点,所以别大惊小怪,好吗?”我说着把玻璃杯凑到他嘴边,“喝点水,你听起来就像干吞了两斤沙子似的。”

    “别把我当小孩哄。”山姆低哼了一声,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喝了水。然后他躺回去,缓缓叹了口气。

    我把玻璃杯放到床头。过了一会儿,我开口:“娜塔莎还要过一会儿才来,你介意先和我说两句话吗?”

    山姆疲倦地打了个手势,示意我继续。此时此刻,他看上去并不需要接受讯问,而是需要好好休息。但我还是残忍地抓住这个机会压低声音问他:“你知道史蒂夫的下落吗?”

    “不知道。”他嘟哝着回答。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是说,在乌克兰的时候你们都还在一起,不是吗?”

    “是。”山姆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叹息,“史塔克一直在追杀我们,追杀你那个神经病朋友。”

    “他不是神经病。”我小声说,然后低下头看着自己放在膝盖上的拳头。

    山姆在黑暗中抬眼看我,低语:“在柏林的时候,他就发过一次疯。托尼当时闯进禁闭室去问他什么东西,我和队长只晚到了一步,那里就乱成了一锅粥。巴恩斯一开始看起来像是癫痫发作。”他咳嗽了一声,“但癫痫发作可不会让你像疯子一样攻击别人。”

    我的心顿时紧缩起来,几乎让呼吸变得困难。“巴基又发病了?”

    “又?他以前也那样过?”山姆瞟了我一眼,像是在好奇我是怎么活到现在的,“不管怎么说,我们几个都被他打得够惨。队长最后勉强制住了他,但托尼根本不打算和平解决这件事。我们不得不夹着尾巴逃出了柏林。谢天谢地当时托尼的战甲不在身上,不然场面只会更加难看。”

    “然后呢?你们怎么会跑到乌克兰去的?”

    “一开始我们只是想避避风头,然后找机会去抓那个幕后黑手泽莫。但后来我们听到风声,说什么美国队长被捕。”他瞥了我一眼,看得我脸上微微发烧,“当时我们就知道,这是你小子做的好事。巴恩斯坚持说你一定是找到了什么关键证据,所以才会去自投罗网。队长当然也不打算让你替他顶罪。但我们还需要一份能证明冬日战士是被九头蛇洗脑控制的证据。”

    “所以你们就去了乌克兰?”

    “嗯哼,我们本来是打算去西伯利亚的。但史塔克一路围追堵截,不得已,我们只好向一些靠得住的朋友求助。最后,半道在乌克兰那里,我们还是免不了大动干戈。”他说到这里顿了顿,叹了口气,“这听起来不怎么振奋人心,但和曾经的战友动手也不是什么值得纪念的事情。巴顿的听力很可能被爆炸损伤得非常厉害。罗迪和旺达也都伤得很重,幻视带着旺达提前离开了战场。我们剩下的人一直在争取机会,至少让队长和巴恩斯逃走。因为就连我也看得出来,托尼是铁了心要杀巴恩斯。”

    “真糟糕,是不是?”我低声说。

    “要不是美国队长遇刺身亡的消息传到我们这里,事情还会更加糟糕。”山姆看着我,“那个时候托尼几乎已经要把队长和巴恩斯的飞机打下来了,但他突然停手,然后一言不发地调头离开了战场。我们过了一阵子才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耸了耸肩,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哼了一声。

    “那就是我最后一次见到队长,其他人都各自逃命去了,因为特攻队当时已经在闻讯赶来的路上了。”山姆平静地说,然后伸手去拿床头柜的玻璃杯,咕嘟咕嘟喝了几大口,又叹了口气,“我后来一个人去过西伯利亚,但没有找到任何线索。队长本该在拿到证据之后和我们汇合,然后回到美国接受审判的。这才是我们本来的计划。”

    我的胃里沉甸甸的。“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这谁知道,搞不好他和巴恩斯私奔了呢。”山姆不负责任地开完玩笑之后瞥了我一眼,“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你小子真的去见猫王了。”

    “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这说法听起来很他妈的悲观啊,老弟。”

    “这是中国的老话,充满了智慧,好好听着吧。”我勉强打起精神,冲他笑了笑。

    山姆挑了挑眉,“忘了说,你的眼睛看起来真他妈酷毙了。”

    “可不是。”我含糊地说,“再给我一条机械臂,我就能当‘电索’了。”

    山姆没听清我说什么,他重新闭上了眼睛。刚才那番对话显然消耗了他的大部分体力。我缓缓站起来,但还没来得及往客厅走,房门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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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轻轻推开。我立刻一把抽出枕头下的枪,闪身躲到了门后。山姆也睁开眼睛,警醒地撑起上半身。

    “是我。”娜塔莎的声音响起,“你们两个胆小鬼最好把枪都收起来,来的可是两位淑女。”

    我松了口气,把枪别到腰带后面,然后到客厅去。凯茜果然跟在娜塔莎后面,手里提着急救箱。尽管现在是凌晨时分,她看上去仍旧很清醒,也很严肃,一如既往。

    “客套话我看就免了。”娜塔莎在我有机会开口前拉着凯茜往卧室走去,头也不回地对我说,“还有人等着你汇报任务情况呢。”

    我叹了口气,拿起茶几上的钥匙,出了门,然后到楼顶天台上去给弗瑞打电话,告诉他今晚发生的事情。

    “你们本事不小,”他听完之后说,“第一天就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考虑到猎鹰说的那些情况,KCA和九头蛇也许是敌对关系。你想这有可能吗?”我皱着眉问他。

    弗瑞回答:“我可不姓福尔摩斯,而且搞清楚事情的真相是你的任务。”

    “九头蛇一直想要置美国队长于死地,没道理他们会阻止一个有着同样目标的组织。”我放慢语速,“我之前一直怀疑KCA是九头蛇搞出来的,但现在看来情况没那么简单。”

    “继续跟进,有事情随时汇报。”弗瑞不置可否,说完就挂了电话。我叹了口气,把手机揣回口袋,仰头望着城市上方肮脏的夜空。

    我一直等到下面差不多完事了才回去。凯茜正在收拾东西,看见我之后动作一顿,又把东西拿出来,朝我伸手,“胳膊给我。”

    “噢?噢!”我早忘了胳膊上的伤,“不用麻烦了吧,反正自己也能好。”

    凯茜没回答,而且我胳膊上的那道口子也不如我预期中那样好得快,所以我在茶几上坐下,让凯茜替我处理伤口。

    “最近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她一边轻轻抓着我的胳膊,一边头也不抬地问。

    我心不在焉地回答:“没有。”

    “没有头疼?”

    “没有。”

    “有没有突然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或者看到什么奇怪的画面?”

    我有些诧异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否认了。凯茜正用药棉替我把伤口周围的血污擦干净,这时抬头看了看我。她看上去像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担忧。而我也恰到好处的没有把心里的好奇表现出来。

    事实证明我身上的伤还真不少,那个穿黑衣服的王八蛋把我打得够惨。我在心里默默祝福他伤得比我还惨,最好脑震荡。

    “好好休息。”凯茜最后站起来,“你的朋友这几天最好都不要挪地方。他肩上的伤很重,不修养好的话可能会落下残疾。”

    “遵命,长官。”

    凯茜笑了笑,看上去终于不再是一脸沉重了。她收拾好东西,和我道了别。一直靠在墙上的娜塔莎直起身子来,挽着她的胳膊离开了。我看着空荡荡的客厅,然后又到卧室去检查山姆的情况。

    他睡得很沉,只穿着背心和短裤,看上去比平时仿佛小了一号。我看着他胡子拉碴的下巴,心里想着这六个月他是怎么试图追查史蒂夫的下落,又是怎么转移目标决定去查九头蛇的。

    一团乱麻啊,伙计。

    天快亮了,但我感觉从头到脚都很疲惫,于是躺到沙发上准备休息一会儿。我本来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但我却睡着了。

    梦里,我又回到了那块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