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宜从琐碎的记忆中找到了此人,她叫秋月,和原主关系甚笃。
眼见姑娘就要被那妇人指挥拖走,她悄悄趁着夜色绕了巷子一圈摸了上去,袖中短刀握在掌心,从阴影处扑了上来,便将为首之人制住。
冰冷的刀刃抵在娇嫩的肌肤上,妇人几乎吓得一身冷汗:“好汉饶命……好汉饶命……还在等什么,快给好汉银子!”
绛宜经过一番乔装,看着只像是个身量较矮的男子,围在妇人身边的几个打手竟意外是纸老虎,见她突然冒出便吓得不知所措,一时之间只顾着掏钱袋丢给她,放松了对秋月的禁锢。
她压低了声线,听着沙哑粗犷:“就这么点钱!”
刀靠近妇人脖颈,几乎要划出一道口子,妇人吓得瘫软在地:“给,我这就给!”
手中的刀更逼近一分,她慢慢挟持着妇人后退,地上的秋月姑娘总算反应过来,抬眸瞥了她一眼,便瞪大了眼睛。
绛宜用眼神示意她走,两个人分头行动,总比一齐被逮住好。
秋月只愣神片刻,便趁着打手分神之际拔腿狂奔。
“不好!又叫她给跑了!”剩下两个打手抬脚就要追,绛宜狠下心来劈晕了妇人,又故技重施抓起一把灰朝打手洒去,几个打手被阻了行动,她见状便往反方向跑去。
巷子七拐八拐,身后只有一两个人的急促的脚步声,前面是一堵矮墙,她将刀插进缝隙,借力翻了出去,猫着腰朝民巷躲。
心悸如鼓,直至他们身影全然消失,紧绷的弦才松下。
被这插曲一打扰,绛宜也没了困意,又待了一段时间,没有任何异响,她从民巷拐了出去,直奔山上。
天色已晚,山上的路并不好走,绛宜便只待在山脚处。
系统:【检测到纯天然无污染木料,售价一积分,是否售卖】
绛宜趁着这个空当,赶紧捡了一大堆木柴,攒够了积分,她几乎将山头捡空,才靠在树下小憩。
只是警惕着有危险,绛宜一直没能完全入睡,天色刚亮,她便睁开眼。
山里清晨,薄雾氤氲,绛宜裹紧了衣物,还是打了个喷嚏,朝山下走,经过一片农田,干旱的土地,瘦小的麦穗,即使可能只是一场徒劳,但农人们已经开始给地里挑水。
绛宜主动过去帮几个年老的农人挑水,还得了个窝窝头。
她在田垄旁歇了一会儿,刚才还觉得冷,现在却已经闷热了起来。
也正是这时,田地里有农人惊呼一声,摔倒在地上:“这是什么?”
陆续有人过去,绛宜也赶紧起身,人群攒动,费力挤到了最前,只见那农人指着地里一只黄绿色似虾的虫类,有人认出来了,表情似喜似悲,似笑似嗔:“蝗虫,这是蝗虫啊。”
不少人在听到这个消息,水也不挑了,跪坐在田上:“老天啊!已经一滴雨都肯下了!为什么还要让这玩意过来啊,我们真的会被饿死的!”
无言弥漫的绝望气氛感染了绛宜:“没有人来管吗?”
“妹子,就算有人想管,也管不到的。”有人回答着绛宜,她看到那双浑浊的眼睛聚满水汽。
“我有办法。”绛宜还是不忍,即使可能被打成妖女,她还是开口了,“我娘曾经想过法子对付这蝗虫,将垩灰混合稻草灰倒在麦子上,蝗虫就不会吃庄稼了。”
她将想到的方法如实托出,田间的人却刹时没了反应。
诡异的安静后,气氛便如大缸砸破,流水冲出,有农人本望着龟裂的土地,听到她这话,转过半个身子,有血丝的眼睛紧紧看着她:“妹子,这话可不能乱说,知道不?”
也有人反应过来:“你要是胡说八道,到时候后果你担得起吗?”
“不,我说的是真的。”绛宜深口气,一字一句道,“如果你们信我,可以用我的方法到农田一试。”
门外日光灼热,映在她坚定的眉眼上,叫人不能移开半分目光。
“好……好……”陆陆续续有人颤颤巍巍站起身,“妹子啊,我去给你找,我去给你找,如果这事真能成,我替这里的人,谢谢你……”
“我会成功的。”绛宜没有一往的笑容,她严肃的起来的时候,看不出来是平时活泼的小姑娘。
绛宜心中也不好受,她脑海里回荡着一双双祈求的眼睛,只要他们也许会失去希望,变得麻木,便觉得无法接受。
将这些想法埋在心底,绛宜看着脚下一片金色的田地,水井都在远处,即使如此,农人也不辞辛苦挑了水来喂这些嗷嗷待哺的麦子。
抿了抿唇,绛宜指挥着众人将垩灰和稻草灰混合,亲自教大家如何铺在麦梢上,谁也不知道蝗虫什么时候来,汗水滴落在地上,忙完最后一亩地,皆累得无话可说。
“这样就可以了吗?”
一双双希望的目光投向她,绛宜又扬起招牌式甜甜的笑容:“嗯,这样就可以了,我们守在这里看看。”
也许不是到了这等时候,她也没办法说服他们,如果是昨日那位少卿大人呢?或许许多事由他来做,就容易的多。
绛宜点开系统,用上午剩余的积分兑换了火石。
她带着众人走到发现蝗虫的方向,燃起火堆。
日落西山之际,她几乎一天没吃饭,但仍和一群人在这儿守着。
万一呢?万一蝗虫不会来呢?大家都希冀地想。
轻轻抬手,从指缝里看太阳,天被染了一层金色,仍然没有要下雨的意思。
忽的,一片恍若水洗的空中出现了几个黑色的小点,绛宜瞳孔一缩,那青绿色的身影分明就是蝗虫。
眼下还只是几只,马上就会有成群结队的蝗虫过境。
“来了!真的飞来了!”
“完了!地里的庄稼到底该怎么办啊?”
绛宜用火石在空旷的坡上燃起火堆,火焰越烧越高,衬得姑娘身姿渺小。
黑压压的蝗虫从绛宜面对的方向成群结队的飞过来。
绛宜点开了系统,不心疼自己的积分,兑换了系统出品的“什么虫都必死的”杀虫药,而且还有一个特性:可助燃火焰。
于是就呆愣地看着,一片蝗虫乌压过境,仿佛黄绿色的浪潮,而姑娘静静坐在那里,似乎一切不以为惧。
蝗群看到农田想要飞下来,却在触碰到火焰时顷刻化为灰烬,那火焰燃过之处一片一片的蝗虫死得无声无息,浓烟滚滚,呛的人流泪,而绛宜岿然不动,眸中倒映着越来越高的火焰,直至顶端,似与天际乌黑相连。
蝗群在火焰混合系统出品的杀虫剂中消失殆尽,偶有幸存的几只落到地里,农人们眼睁睁看着蝗虫绕过了被垩灰洒过的麦子,只是还未待它再寻找目标,就被众人挨着捕杀。
姑娘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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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被带过火焰的风吹起,朦胧成模糊一片,落到谈珩眼中,竟是恍若神女。
他听闻有蝗群过境,便急带着司农寺一群人来到这里打算召集百姓捕杀蝗虫,只是刚赶到,便见燃起的浓烟,以为是哪家出了事,没想到是——救世之火。
“老天啊,她做到了。”
谈珩一愣,只见一个中年男子浑浊的眼里淌下泪水:“老婆子,她没骗我们,她没骗我们……”
他深深地朝绛宜的背影弯腰,随后再也忍不住,放声哭泣,只是带了笑:“哈哈,地里有救了,有救了!”
一直观察着谈珩神色的顾慎出声:“谈大人,既然这位姑娘想出了灭蝗之法,何不向这位姑娘讨教一二呢?”
他想的很好,虽然这位女子干了件大事,可无论如何都只是女子罢了,不如他们司农寺要了这法子,日后再邀功。
谈珩恍若未闻,目光落在绛宜一举一动上,只见她熟练地抓起一大堆沙土熄灭了火堆。
等她转过身,那张脸分明就是昨日刘老爷要强娶的妾室。
“大人,我有解决蝗灾之法!”女子热泪盈眶,眸光炙热的场景重现在眼前。
“谈大人!那女子往我们这边来了!”
绛宜的确看到了谈珩他们,心中一喜,虽不知他们看到了多少,若是亲眼见证了她灭蝗灾,想要说服他们的概率也许更大。
她笑意盈盈地提起裙摆跑来,却听谈珩对随侍身边的男主开口,声音淡淡:“日后她入了司农寺,你便有的是时间讨教。”
顾慎瞪大了眼:“大人……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吗?”
绛宜笑容一顿,不懂两人在打什么哑谜,她只看向谈珩,他眸色仍如昨日般深沉,叫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她不知此人品性如何,可观他待她温和,昨日又救了她,给了盘缠,应当也算是个光明磊落之人,她一个人的力量终是薄弱。
打定了主意,绛宜极其自然地开口:“大人,我没有骗你。”
“本官知晓。”谈珩点了点头。
既然如此,绛宜一鼓作气从怀中拿出那本被从系统兑换出来的农书:“这是家母所著,对应对蝗虫有一定心得,民女靠它解决了今日蝗灾,今献给大人,还望大人不嫌民女冒昧。”
她眸光湛然,言辞清晰,顾慎已信了大半:“谈大人,既然她这么说,大人不如先收下,不要辜负了一片赤诚为民之心啊。”
谈珩却睫毛颤动,眸光落在农书片刻,语气听不出情绪:“撒谎,你这书成色颇新,又无翻动痕迹,不似令堂所著,倒是新成之作。”
绛宜快挂不住甜美的笑容,一时疏漏,忘记了系统出品的书籍都是全新,她只好道:“其实是民女亲手重新抄录而成。”
“又撒谎。”谈珩冷声道,“你家支付地租都不够银子,又怎么会用得起纸张抄录书籍呢?”
知晓自己话中算是漏洞,绛宜也不恼,她异常冷静道:“大人知晓民生疾苦就够了,这农书的确非出于民女之手,民女并未有拿它邀功之意,只求大人能将她物尽其用。”
言尽于此,绛宜见一旁顾慎渴望的眼神又顾忌着谈珩不敢动作,便将农书塞在他手上,转头就要走。
“慢。”谈珩开口,此次声音却柔和了些许,“本官并未有质疑你的意思,只是想诚挚邀请你,是否愿意入司农寺为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