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姐姐?”
绛宜一愣,眼前穿着要破不破衣服,小脸还有些脏兮兮的孩子竟然认识秋月?
她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记忆,似乎不记得有这个小孩儿,秋月以前身边似乎也没围着这人。
还是说,只是同名的巧合?
绛宜蹲了下来,小刀拍了拍他脸,冰凉的触感让小孩儿顿时收住了哭声,虽然仍然抽噎着,却用着狼崽子的眼神盯着她。
她心底有些乐,只觉得这小孩儿白硬气:“你刚才说的秋月姐姐,在哪里?”
“我!我不认识什么秋月……”
小孩一下子捂住了自己的嘴,知道自己说漏了什么,面对绛宜的“威逼”,小小的胸膛挺得更直了。
然而绛宜一点也不吃这一套,就算看起来再正义,再有苦衷,她也不觉得他可爱可见。
她的钱要是被偷了,最可怜的一定是她。
绛宜收起了刀,一下子把小孩儿提溜了起来,拖住后劲跟拽死狗似的:“老实点儿,带我去找你秋月姐姐。”
小孩儿在她手上扑腾了半天,可惜怎么也挣扎不过。
绛宜看她闹腾,就抬手拍他,打得他屁股开花。
“闹什么?”
小孩儿似乎认命了,安安静静地给绛宜指路。
怪不得谈珩总是不好好说话,总是先把人擒下来再说,果然管用。
这小孩儿也精,想给绛宜指错路,却被她一句:“我可比你熟你秋月姐,我俩小时候穿一条裤衩你算啥”给堵了回去。
俩人博弈着七拐八绕,绛宜没跟着小孩儿指的路走,观察着他,发现他眼睛左转又转却一直不肯看向一条暗巷,绛宜了然,一拐身往这个方向走,手底下的人果然身体轻微颤了起来。
哼,想瞒过她,还是太天真了一点。
绛宜沿着狭窄的路进去,渐渐通畅宽广,又绕了两圈,才在尽头看到好几间草草搭建起来的茅草屋,而外头的平地里支起红砖做成的大锅,浓烟下,正在烧饭的不是秋月也是谁。
上次秋月救了她,她一直没来得及感谢。
“秋月——”绛宜高兴地喊了一声,手底下的小孩儿却爆发了全部的力量,挣脱了她的控制,直接摔在地上,并拼命大喊,“秋月姐姐快跑,有人要来抓你啦——”
绛宜也不惯着他,又把他抓了过来,不轻不重的拍了一下后脑勺:“说什么呢,尽知道挑拨我跟你秋月姐姐的关系。”
小孩儿瞪着一双大眼睛看她,绛宜甚至还品出了一些“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坚韧。
又捏了一下小孩脸儿,烧好饭的秋月呛着灭了火,再看到绛宜的一刹那亮起了眼:“绛宜?”
“是我,上次你救了我,都还没来得及找你道谢,怎么就走啦?”绛宜提着小孩儿正要来秋月面前,又有一群豆丁大的小孩儿从茅草屋里冲出来,围着秋月转,一口一个姐姐,把她挤了出去。
“秋月姐姐是不是要走了!”
“别乱说!是不是坏人要来抓秋月姐姐了……”
绛宜打量着这群小孩儿,一个个面黄肌瘦,衣服破旧,脸上手上大大小小伤痕,男孩儿居多,一看便是流浪过的孩子。
至于女孩儿,总之王京是不会有流浪的女孩子的,她们会在某一天的乞讨路上突然晕倒,醒来就发现被卖去做了奴婢、妓女、瘦马。
这样想来,至少是有饭吃,有命可以活,或许是比同样流浪的男孩子过的“好”吧。
秋月也被他们围得喘不过气,只好扬声道:“绛宜,你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说起这个,绛宜着实有些生闷气,将手中的小孩儿高高提起,一群人抬头仰望着她,绛宜自信,肯定能够威慑这些小孩儿给他们上节思想道德课了。
却见一个孩子突然扯起了嗓子嚎啕大哭:“凭什么小七能举高高!我也要举高高——”
这一嚎,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其他小孩儿也跟着开始哭,绛宜只觉耳朵都要被这些孩子哭聋了。
秋月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在镇上找了找事做,人家不要我一个女孩子,又差点被倚香楼的人捉住,所以就来这个偏僻地方暂住。”
她的声音仍然温和,只是越笑越苦涩:“我现在就靠做些女红卖钱,路上遇到这些流浪的小孩儿,又忍不住把他们捡回来。”
绛宜突然感觉手上的孩子成了烫手山芋,她愣了愣,试着认真看向小七,却见他并没有像其他孩子那样觉得被举起来是件光荣的事情,反而捂着脸哭了起来。
多半还是有救的。
绛宜想,于是她放下了小七,让他和小孩子们待在一起,其他小孩儿立马围着他,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炫耀。
绛宜看着这一幕,示意秋月跟自己走到一边。
“小七这孩子,在街上一直准备偷我的钱。”绛宜开门见山,“或许是他以前就干过这事儿,行事很熟练,要不是我时刻小心,恐怕也会着了他的道。”
秋月抿着唇,随即叹了口气:“小七的确,给你添麻烦了。”
绛宜瞧着秋月眼神躲闪不敢看她,似乎明白了什么,从怀里拿出银袋子,拿了几锭放到秋月掌心:“这些钱换成铜板够你和这些孩子生活一年半载了。”
秋月拿过银子,脸上滑过泪痕,又一把抹去,嘴唇动了一下:“你都知道了是不是。”
“我也没办法的,可是我没有钱,也养不活他们,小七说可以去偷,我不同意的,可是真的没有钱,我只能这样了……”
绛宜只感觉从脚底到头顶传来凉意,莫名其妙的心酸涌出。
“你有谈大人帮忙,不用过我的苦日子,回去吧薛大人,也别老是来这里,这些银子就算民女欠你的……”
绛宜被秋月推着走,她盯着她,轻声道:“如果这就是你好几次不想见我的理由,我能理解,可我的确能帮你们。”
“你当上官了,只需要坐在大老爷堂上,等下面的人给你传声就行了,一定要来帮我们,只会害了我们。”秋月坚持推她离开,眼神凄婉,“绛宜,我自己也能想办法……”
官与民,早就被划出了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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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晰的界限。
她若执意去做出头鸟,只怕真的会仕途不顺,轮为世家的垫脚石。
可她已经是了。
绛宜抓住秋月的手,认真道:“秋月,我现在还不是官。”
秋月动作一顿,她有些疑惑:“谈大人不是点了你进司农寺?”
绛宜一笑,拉着秋月往孩子们那边走,一群小孩儿之前看着她们吵架,都不敢出声多说两句,只围成一团担忧地看着。
有个小女孩扑过来抱住秋月:“秋月姐姐不要走啊!”
“对!我们都听话,一定不给秋月姐姐添麻烦!”
秋月泫然欲泣,绛宜敏锐地捕捉到小七在人群中的眼神恶狠狠地看着自己,没忍住又上手捏了捏他脸:“女子当官哪里有这么容易,所以,让我来帮你吧。”
秋月没听清:“什么?”
绛宜默默在系统兑换了几颗红薯,从兜里自然而然地拿出来:“这是我在司农寺找出来的良种,亩产可达六石,如果你信我的话,我可以教你们种这个,一年以后,就不用愁生计了。”
“这……这东西给我们,不会有事吗?”秋月有些结巴。
六石!
这样的种子,不应该是由世家垄断吗?她们真的能种吗?
“绛宜,你不能这样……偷盗种子可是……”
“没事。”绛宜一字一句道,“这是我的种子,你尽管放心。”
秋月深吸了口气:“绛宜,我信你,我这就去拿铲子过来,我们后面还有块儿地,只是没来得及种。”
绛宜点头,只故意转了个身,对着小孩子们:“想不想每天都吃饱饭?”
小孩子们在她刚才来的时候还讨厌她,担心她是带走秋月的害人,可在见到绛宜和秋月亲近以后,也开始亲起绛宜来。
“想!”
“我好想吃好吃的!做梦都想!”
绛宜笑着道:“那绛宜姐姐教你们种这个东西,它叫红薯,以后种植得当,以后大家就不用饿肚子啦!”
“好!”
一听不用饿肚子,孩子们都开心地跳了起来,就连最不喜欢绛宜的小七也紧紧跟着她一步步来到了一片宽阔的土地。
绛宜又一次撸起了袖子,管秋月要了铁锹,教着众人开始开垦荒地。
虽然都是些小孩儿,但这个年纪已经都学会了下地,加上精力充沛,一个干得比一个认真,只不一会儿就翻完了一大半。
绛宜又如法炮制,教大家怎么种红薯,只是在浇农家肥这一环节,她留了个心眼,成功阻止了要玩泼粪的小孩儿们,老老实实将它淋在了土上。
忙完一切,见小孩儿们累的脱力,绛宜只让大家赶紧去吃饭。
“好!吃饭啦!”
“绛宜姐姐也来吃——”
“好,我一会儿就去。”
绛宜笑了笑,见秋月没有动作,便挤到秋月旁边,准备告诉红薯生芽之后的事,却看到秋月眼神空洞,眸子却紧紧看着她,喃喃道:
“你,真的是绛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