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李落河接到路泱的电话才被迫醒来。
“喂，妈。”李落河闭着眼接起，朦胧回复，“我知道，要回……好，中午肯定到。”
路泱打电话提醒他别忘记今天回老宅吃饭的事情，这是惯例，李落河记得。
挂了电话，李落河看了眼时间。
十点，不算早也不算晚，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陈峙不知道去哪儿了。
昨天他们两人除了接了两个吻什么都没干，陈峙好像能洞穿李落河的想法，恰到好处地停在那个节点。
只有睡觉的时候，陈峙死活不去次卧，要跟李落河一起。
最后被缠得没办法，李落河把人放进来了。
起床洗漱完，李落河拉开门听见客厅传来说话声。
“沟通随着项目推进就好，大家都干得不错，有问题先联系齐诚，周一会议上我要听到完整的汇报。”
陈峙依旧穿着白色家居服，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六楼把自己笔记本电脑拿下来，戴着耳机正在开线上会议。
李落河看见没去打扰，转去了厨房想给自己做点早餐。
冰箱里放的东西不多，李落河打开就发现东西变少了。看着只剩一半的牛奶，李落河关上冰箱，打开亮着保温指示灯的蒸箱，里面果然摆着一份做好的早餐。
还挺丰富。
李落河把早餐拿出来，没有端出去，就站在厨房里一边看手机消息一边吃。
风艺传媒那边刚放手，还在交接阶段，周谦把周报发了一份过来，李落河粗略扫了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
【李落河：让他们每月报告一次就行，没有特殊情况不用干扰他们运作。】
回完消息，李落河喝完牛奶作为早餐收尾。刚把杯子放下，两只手臂从身后穿插而过按住台面，将李落河虚虚拦住。
背后感受到怀抱的温度，李落河小幅度侧了下头，还没说话，就被陈峙低头亲住。
被人从背后搂着的姿势不好挣扎推开，李落河把头转回去，温热的触感从唇上滑至嘴角，他心跳有点快：“你干什么？”
被躲开后陈峙没有追着继续，他把下巴搁在李落河肩上，讨要评价：“早餐还合口味吗？”
陈峙按照李落河以前的喜好准备的，一般不会出问题，但他还是怕出现上次百合的情况。
好在李落河这次没有吐出来，敷衍：“还行。”
“松开。”李落河不想被抱着，拨开陈峙的手，拿着手机转回客厅。
电脑屏幕停在会议结束的界面，李落河瞥了一眼，问：“你今天要去公司？”
“不去。”陈峙坐在他身边，“能跟你一起待在你家吗。”
忽略话语中的暗示意味，李落河说：“不能。今天要回老宅陪我爸妈吃饭，我妈让我问你去不去。”
陈峙父母还在国外，路泱自觉替陈见薇揽下照顾孩子的职责，知道陈峙和李落河住得近，就让李落河把陈峙也带回来。
陈峙差点忘记这回事，经李落河提醒才想起来，点头：“去，路姨前几天还问过我。”
李落河：“换衣服，我等会让司机来接。”
说完，李落河想进卧室换衣服，刚起身，就被陈峙拉住了手腕。
李落河一顿，停下动作看着陈峙。
“我在你家好像没有干净的衣服了。”陈峙身上的家居服都是李落河找的。
“你家就在楼上。”李落河不惯着他，“上楼换。”
“好的。”陈峙虚虚牵着李落河，没松手，似乎还有话要说。
李落河站着等他说完。
“我们……”陈峙低头思忖片刻，斟酌好措辞抬头，试探着发问，“现在是个什么状态？”
他跟李落河现在的关系很难一句话说清楚。
情绪达到极点时，李落河会主动吻他，也不抵触他的触碰，但每当紧绷的情绪有所缓和时，李落河就会自动退回界限以内，像刚刚一样躲开他。
这样的状态虽然奇怪，但陈峙不是不能接受，可他更想听听李落河怎么想。
被陈峙这么盯着，李落河想起昨晚两个疯狂的吻，不自觉抿了下唇，抽出手腕掐着陈峙的脸，语调掩饰般轻微上扬：“还能什么状态？互为前男友的状态。”
“别坐这废话，上去换衣服。”
说完，李落河松开手，把陈峙丢在身后独自回了卧室。
门关上，李落河静静背靠墙站着。
跟陈峙在一起的时候，李落河经常会失控，这点他不得不承认。但当激情褪去，一切情绪冷静下来时，李落河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对待陈峙，和好如初。
至少现在不行。
.
司机按李落河说的时间准时到，把他们两人顺利送回老宅。
外面雪下得很大，就从院子回房子里这点距离，李落河头发上身上落了不少雪花。
进屋时，路泱正举着手机打视频电话，看见李落河他们进来，招手道：“落河快过来，跟你陈姨打个招呼。”
手机对面赫然是远在加拿大的陈见薇，李落河过去，乖乖叫了声“陈姨好”。
视频里陈见薇温温柔柔地笑着，应了声后感叹：“好久没见过落河了。”
陈峙跟在李落河身边，在陈见薇说完后入了镜：“妈。”
“小峙。”陈见薇没想到陈峙也在，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屏幕比较小，陈峙只能和李落河贴得极近才能全脸入镜：“我来陪路姨和李叔吃饭。”
路泱把手机角度转回来，接过话：“你们还不回国，小峙一个人在这里，周末没事就叫他和落河过来陪我吃个饭。”
路泱和陈见薇在这聊天，李落河跟陈峙就待在客厅陪着，偶尔参与她们的对话。
两个人坐得极近，胳膊贴着胳膊，路泱没发觉什么不对，李落河反而有些莫名心虚，特别是在路泱正跟陈见薇打电话的状况下。
好在路泱和陈见薇并没有聊很久。
“小峙。”陈见薇喊了一声，路泱便把镜头转向陈峙。
镜头转过来的时候，李落河下意识想往侧边避，但觉得这样反而更显眼就忍了下来。
好在直到和陈峙说完话电话挂断，陈见薇也没察觉。
提前知道李落河今天回家吃饭，加之正是周末，李绅中午比平时到家要早。
做饭阿姨提前做好一大桌子菜，丰盛无比。
饭桌上，路泱提了句刚和陈见薇打过电话，路泱现在出国时间少，两个人已经许久没见过面，话语间有淡淡的怀念。
自从他们出国，李绅也只有一两次因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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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加拿大见过。
“小峙。”李绅问，“我看你们宅子几个月就能完工，你爸妈有跟你说过什么时候回国吗？”
路泱跟着道：“是啊，年前能回来吗？”
陈峙姿态自然地一边给李落河盛汤一边回应：“大概是年后，加拿大那边还有些事没处理，我爸还得待一段时间，我妈打算跟他一起回国。”
李绅了然，又问：“是公司的事吗，你回国也两个多月了，我还一直没问过你和远山在加拿大那边的发展怎么样。”
话语中提到了陈峙不为人知的三年，李落河不动声色地放慢了吃饭的速度，隐秘地偷听。
提及国外的日子，陈峙并没有多大的反应，也没有过多解释，只简短地回答：“在温哥华做出了一点成绩，但公司考虑过后还是觉得致雅现在更适合国内发展，所以这次回来加拿大那边就要逐渐脱手了。”
市场不适应，强行推进从长远上来看只会对公司造成损失，李绅做这么多年生意，自然懂这个道理，但他还是惊讶于致雅的果决：“那你们在加拿大这三年岂不是白费了。”
“嗯，试错成本嘛。”陈峙轻松把话题揭过。
李落河内心对陈峙的轻描淡写感到一丝诧异。
李绅或许不知道，但他却听乔森说过陈峙在温哥华刚起步时有多难，这也是李落河一直不太相信陈峙不会再出国的原因之一，那都是血汗时间积累的成果。
三年时间和数不清的财力精力，李落河没想到陈峙一句试错成本就带过了。
他们自己都决定好了，李绅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转而提起东晟和致雅最近的合作：“落河，之前我交代给你和致雅的合作怎么样了，和小峙沟通得怎么样？”
这是李落河手上第一个正经项目，他也挺重视的，如实道：“昨天聊了一点，基本没什么问题，但还是得看后面两边合作实施起来怎么样。”
李绅放心了，用长辈的语气叮嘱二人：“东晟和致雅在集团利益方面捆绑得很深，但因为远山出国，这两年公司的接触少了很多。正好，借着这次合作我们可以加强集团联系，这对双方都有好处。”
陈峙微微勾起唇角，点头表示明白：“李叔放心，项目的事我会好好配合落落的。”
听到这，路泱十分欣慰：“你们俩从小关系就好，落河有时候太冲动，为人处世还不够圆滑，我一直担心他以后接手不好这么大个集团，还好小峙性子沉稳，做事也精练高效，有你在我就放心多了。”
“路姨您言重了。”
李落河听了这话想反驳，但桌上好像只有他不认可路泱的话，于是只能忍下来。
吃完饭，陈峙接到齐诚的电话说工作上的事，李落河在客厅陪着路泱和李绅说话。
李落河问：“爸，集团旗下那个珠宝品牌最近是不是打算请代言人？”
李绅回忆了一下：“好像有这回事，上周批过这笔预算。”
“怎么了？”路泱记得李落河手底下有个娱乐公司，“你有人选？”
李落河没一口说死：“有个想法，但也没完全定，要看珠宝区的负责人怎么说。”
李绅明白他的意思，道：“等会我让秘书把负责人联系方式给你，你自己去跟他们沟通吧。”
“好。”李落河笑了，“谢谢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