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河以为陈峙的话是开玩笑,结果第二天齐诚还真送了东西来。
陈峙给路泱和李绅都买了新年礼物,他把礼物送给他们,大方又得体:“麻烦路姨和李叔在我回国后这么照顾我了。”
路泱不喜欢听他这样说:“你跟落河一起长大,我和见薇关系又好,你都算我半个孩子了,别这么客气。”
李绅也说:“你爸妈不在国内,照顾你是应该的。”
陈峙笑了笑,没再说客气话。
他把最后剩的礼盒拿给李落河,示意他打开看,压低声音提示道:“更好看的袖扣。”
李落河接过来打开看。
是一副由红宝石做主体的手作袖扣,设计没有方慎送的那对复杂,但胜在简约大气。这副袖扣是上个月津市的公益拍卖会上拍出去的,李落河记得最后成交价是两百多万。
陈峙觉得李落河应该是喜欢的,说:“拍卖的时候看见的,本来就打算给你做新年礼物。”
的确是李落河会喜欢的款式,他摸了摸红宝石面,偏头看着他:“我没给你准备礼物。”
陈峙一点也不失落,笑着:“你有礼物就行。”
李落河看了看袖扣,良久嗯了声,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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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新气象,路泱把宅子里里外外装扮得红红火火,年味几乎都要溢出来。
明天就是年三十,年后他们要去探望路家的亲戚们,故而李家的远近亲戚都尽量赶在年前来老宅走一遭,维系维系感情。
送走最后一波表叔表婶,李落河终于卸下一整天的伪装,瘫在沙发上,深呼气:“终于走了——”
“注意体态。”路泱拍了下李落河,后者没动静,她也就不管了,转而跟他说,“记得刚刚那个张阿姨吗,之前还跟我说要给你介绍一个女孩。”
感受到身旁人瞬间投过来的视线,李落河:“……”
他坐正一点,无奈:“妈,之前不都说好了吗……”
路泱懒得再管他,李落河现在逐渐在接手东晟集团,她最大的心愿也就了了,其他的事能顺着这个儿子就顺着,反正结婚也是迟早的事。
她不再提,说起其他的:“你这袖扣还不错,是上次恒源送的那副?”
因为要见客人,李落河穿得略显正式,袖口还别上了那对红宝石袖扣。
听见路泱的话,李落河飞快瞥了陈峙一眼,后者看见他袖子上的红宝石袖扣,嘴角微微挑起,接下路泱的话:“路姨,这是我送给落落的新年礼物。”
“眼光真不错。”路泱转而跟陈峙聊起来。
李落河懒得插他俩的话,在一边吃水果,顺便在心里默默吐槽。
……嘚瑟什么。
聊到一半,陈峙手机突然响了,路泱让他先接电话。
来电人是陈雨霏,陈峙的堂妹,她父亲和陈远山是亲兄弟,年轻的时候搬去了北城,后来在北城有了发展就一直在北城定居。
陈峙走到一边接起:“雨霏?”
“哥。”陈雨霏语气很急,“你帮帮我们!”
陈峙最开始只是听着,眉头慢慢皱起,后来听到熟悉的名字,他诧异地重复:“贺氏集团,贺行?”
李落河朝他看了一眼。
意识到有些复杂,陈峙打断了陈雨霏磕磕绊绊的叙述:“雨霏,你把你说的资料发到我邮件,马上让二伯给我打电话。”
“好。”陈雨霏感到委屈,“哥,我也不是故意骗他的……”
陈峙没让她蒙混过去:“这件事后面再教训你,你先让二伯联系我。”
“……哦。”
挂了电话,陈峙指指楼上,有些歉意:“路姨李叔,公司有点事要处理,我去书房一趟。”
李绅点头理解:“落河书房在楼上,你快去。”
刚刚听出大概是有急事,李落河没有为难陈峙,只嘱咐:“别乱动我东西。”
刚到书房,二伯陈孟的电话就打了过来,陈峙接起让他慢慢说,然后打开书房的电脑,看陈雨霏刚发过来的邮件。
事情说复杂也不复杂。
陈孟公司捡漏了一块北城城西的地皮,本来准备规划一个度假酒店,结果许可一直没批下来。托人问了才知道市里打算让这里修成公园,一直以环境保护为由卡着许可,就等陈孟自己提出建公园。
陈孟项目许可被卡,一直动不了工,他着急上火想尽快解决,就给贺氏集团下了个套。只要签了合同,贺氏要么帮他活络关系拿到许可,要么就只能两家一起亏钱。
可惜对方在签字前就识破了,声称在拿到许可前坚决不合作。
陈孟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听陈雨霏说陈峙和贺氏集团那个小贺总认识,只能把电话打到陈峙这。
听完,陈峙花了点时间翻完资料,忍不住道:“二伯,许可下不来,就算是我也没法让贺行签字。而且你们现在这么算计他,等许可下来了,合作的时候必然要让利。”
为了许可的事,陈孟这两天着急上火,年过不好,声音都哑了:“要是许可能下来,我也就不会给他下套了。小峙,你帮帮二伯吧。”
翻看几次许可被驳回的文件,看到政府方的签字,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
陈峙顿了顿,心里有数了。
陈孟还在对面唉声叹气,陈峙声音放缓道:“二伯,许可的事我有办法解决,你别着急。”
“真的吗?”陈孟愣了下,声音提高,很快又低下去,“小峙,二伯都不知道要怎么谢你才好……”
陈峙说:“父亲一直对您有愧,一点小忙不算什么。年后我飞一趟北城,贺氏那边我去谈,您和雨霏放宽心。”
心头大事解决,陈孟松了一大口气。
挂了电话,陈峙在联系人里找到目标拨过去,起身离开书桌走到窗边等待接通。
窗户左右两边都是书架,陈峙随意扫过,随后被书架上的黑色皮质相册攥住目光。
他记得之前有一次闯进来,李落河动作飞快地藏了个东西,好像就是一本黑色的相册。
耳边嘟嘟的响,陈峙走近了点,手放在相册上面。
——别乱动我东西。
李落河刚才随口的警告过。
陈峙迟疑片刻,正准备抽出来,耳边的电话通了。
“陈总?”对面听起来很惊讶,“你回国了吗,怎么突然想起我了。”
陈峙缩回手,走回窗边,笑着道:“是,回国了。张处,调去北城后怎么样?”
二人寒暄几句,陈峙说明来意,张处听完有些犹豫:“你说城西地皮那事啊……这有点难办啊。你也知道,市政绿化项目必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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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落实,许可批了事小,关键是公园没地建啊。”
陈峙嗯了声,并不着急,等他下一句。
果然,张处思考了会道:“其实之前市政看的是另一块地皮,所以才把城西的地皮放出去,但后面出了点问题,那块地没拿下来。”
他暗示陈峙:“如果把之前的地拿下,城西这边自然就不用僵持了。”
陈峙了然,笑了笑:“正好年后我要去一趟北城,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不如麻烦张处帮我牵个线,如果能把两块地皮的问题都解决岂不是大家都开心?”
牵个线的面子张处还是要给的,他乐呵乐呵说:“陈总开口,那当然没问题,等到了北城你联系我,我来做东!”
“那谢谢张处了。”
挂了电话,陈峙给齐诚发消息,让他订一张年后飞北城的机票。
做完这些,陈峙重新回到书架前,毫不犹豫地抽出那本黑色相册,拿到桌前翻看。
路泱喜欢以照片的方式留下回忆,所以从小到大拍了李落河不少照片,相册厚厚一本几乎都是李落河的照片和家里合照。
翻了几页,陈峙没发现什么特别,里面照片都是他见过的。
那上次落落急急忙忙地藏什么?
陈峙感到疑惑,转念一想又觉得能理解。
那时候李落河恨不得自己从他面前消失,估计就是纯粹烦他。
陈峙把相册关上,打算放回原位。
刚从桌上拿起,还没走两步,相册里忽然落了个东西出来。
一时没注意,陈峙差点一脚踩上去。
他弯腰把东西捡起来。
掉出来的是一张被烧到只剩半截的照片,上半截已经完全消失,下半截也已面目全非,只能靠照片里的场景服装来辨认。
眼神扫过照片上的情景,陈峙怔了怔,他把相册放回桌上,正准备仔细看看这半截照片,书房门突然从外面打开。
他连证据都来不及藏。
看清陈峙在做什么,李落河微顿,轻轻皱了下眉,抱怨:“我不是让你别动我东西吗。”
但除了皱眉,李落河看起来似乎没有生气。
他走过来把相册收好,从陈峙手里拿过那半截照片想放回去,但不知怎么看了几秒又放到桌上,问陈峙:“记得这张照片吗?”
照片其实已经看不见脸,但身上的服饰依旧具有辨认特色。
陈峙盯着照片,确定是自己想的那张,道:“我毕业的时候,学校摄影部给我们拍的那张。”
“嗯。”李落河抚过照片被烧得焦黄发黑的边缘,垂着目光开口,有些遗憾的神色,“那时候还说等我毕业的时候再拍一张,一张你留着,一张我留着。结果还没等到我毕业,五月的时候你就出国了。”
陈峙眸光动了两下。
他记得这个承诺。这是为数不多他答应了李落河,却没有做到的事。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陈峙拿起照片,问:“怎么变成这样了。”
李落河从他手里把照片夺回来,抽出黑色相册,重新放回最后一页的夹层,随意道:“你出国的那天我烧的。”
“只烧了一半?”
“是啊。”啪地一声关上相册,李落河把它放回原位,转身看着陈峙笑了声,“因为烧到一半的时候我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