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第 15 章
    第二天,温今遥依然在裴聿珩的怀里醒来。

    她睡觉并不老实,把被子踢下床都是基本操作,这两个晚上跟他睡在一起,醒来的时候被子竟然好好盖在身上,睡眠质量不可谓不高。

    她稍一动,裴聿珩就醒了,仍闭着眼,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早。”

    温今遥迷迷糊糊答应一声,忽然“噌”一下坐起来:“几点了!闹钟呢,闹钟怎么没响!”

    被一个头锤撞上下巴的裴聿珩:“……”

    他揉着下巴坐起来:“响得很早,帮你按掉了。”

    “啊啊啊啊我的全勤!”温今遥一把扯掉眼罩,对他怒目而视:“谁让你关的!”

    裴聿珩支着脑袋看她发飙,觉得可爱得很:“是不是忘了这是哪里?”

    温今遥一愣。

    哦,这是CBD,离公司只有五分钟路程。

    她不用像原来一样提前两个半小时起床,奔奔忙忙一个清晨,最后连早饭都得在路上边走边吃。

    现在她可以一觉睡到七点半,消消停停地化了妆吃好饭,散步一样走去上班。

    这幸福感对于社畜来说,简直是绝杀。

    温今遥一秒狗腿起来,伸手替他揉下巴:“嘿嘿,撞疼了吧?”

    “嗯,疼,”裴聿珩故意道:“上不了班了。”

    温今遥大笑着一把掀了被子:“那可不行,我们威禾还指着裴总吃饭呢!”

    裴聿珩穿着家居服,但上衣扣子不知什么时候被蹭开了,眼下正大敞着,隐约露出里面曲线起伏的肌肉线条,白得晃人眼,似是一个不甚明显的邀约。

    他也不系,好整以暇地慢慢坐起来,角度一变,缎面家居服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滑了半寸,雕刻般清晰的线条在晨光下显得力量感十足,春光更甚。

    温今遥盯着那里愣了两秒,手忙脚乱拿被子给他捂起来:“你干什么!”

    裴聿珩怪委屈的:“你掀了我的被子,现在又来质问我?”

    温今遥用尽全力才克制住自己吞口水的动作,厉声道:“又耍流氓!你是不是故意的!”

    “今遥,”裴聿珩哭笑不得:“你不讲理。”

    “不跟你玩了我要去上班了……”温今遥强迫自己不去看他:“你你你你把衣服穿好,不要搞得像我怎么你了似的!”

    温今遥冲去洗漱,水龙头的水哗哗地流,也不知道在洗什么,能洗那么长时间。

    裴聿珩慢条斯理地扣好衣服,轻轻“啧”了一声。

    威禾就没有不用打卡坐班的岗位么,他莫名地想。

    不知道于放有没有被收购的意愿。

    ……

    等温今遥终于用凉水把自己的脸热压下去,终于舍得从洗手间出来,她忽然闻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她顺着味道跑去饭厅一看,桌上摆着一杯热牛奶,还有她极为熟悉的灌饼。

    六块钱的灌饼被放在骨瓷碟中,让她有种奇异的荒谬感,就跟她本人住在这样一间寸土寸金的公寓里一样格格不入。

    愣神的空档,裴聿珩换好衣服出来,一身深灰色西装笔挺修身,衬得男人肩宽腿长,气质凌冽,那双沉黑深邃的眼睛里现下看不到一丝迫人的气质,反而显得温润沉和。

    见她对着灌饼发呆,裴聿珩走过去道:“是你吃惯的那家。”

    温今遥问:“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哪一家?你在威禾也有线人啊?”

    裴聿珩失笑:“什么线人,是吴桓等你的时候闲聊问到的。”既然说到这个,他便自然而然追问下去:“那边房子可以退了,想什么时候把剩下东西搬过来,我安排。”

    温今遥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而是低头小狗似地闻了闻灌饼,又咬了一口,含含糊糊道:“租期还几个月呢,急什么。”

    裴聿珩微微眯了眯眼:“好。”

    他看得出,她不愿意彻底搬过来,或许是没有把这里当成家,又或许是还不完全信任他。

    以前动荡不安的日子到底在她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

    不过这都没关系,钓大鱼都得放长线,何况是人。

    他可以等。

    ……

    因为裴聿珩一句话,温今遥直到上班,都还心事重重。

    CBD的顶奢公寓当然好,但那是她的家吗?

    昨天之前,她会毫不犹豫地回答,什么家不家的,那不就是个片场吗,两个人对着演戏,等哪天裴聿珩一个不高兴把她赶出去,那地方跟她哪还有半毛钱的关系?

    他前两天还承认他恨她呢!

    而且……当时温今遥之所以能当场跟秦杨那厮提分手,之所以有一碗花甲粉扣在他头上的底气,就是因为她哪怕跟秦杨住在一起,也一直花钱租着自己的小单间,即使不住,在偌大的北城也总有一个可以后撤离的去处。

    但是现在,她好像有了一丝丝动摇。

    她觉得她跟裴聿珩之间,不再是多年不见又重逢的故人而已,这些天的相处,她总觉得她早就不抱希望的追爱之心在他的照顾之下慢慢苏醒。

    但是一同苏醒的,还有她从十岁开始,就对他保守的一个秘密。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秘密,她也许早就喜欢上裴聿珩了,哪里需要克制愧疚这么多年,对那样出类拔萃的天之骄子,怎么会相处这么久还不动心?

    又不是戒过毒。

    就这么心烦意乱地挨了一上午,午饭时间,她打开裴聿珩给她准备好的食盒,周围立刻围了一圈饿狼。

    “今遥你是不是被夺舍了?这么香!”

    “你带的什么啊给我尝一口!用我点的四喜丸子换行不行!”

    “哇你这是专业水平啊,跟外卖比岂不是国家队打幼儿园?”

    不怪他们大惊小怪,实在是裴聿珩家的阿姨水平感天动地:这么一个小小的食盒竟也盛得下三菜一汤,牛肉西芹滑嫩入味,芹菜吸饱了肉汤,香脆可口,配上色泽鲜亮的彩椒时蔬,大颗粉嫩的虾仁躺在蒜香黑松露中间,还有空间点缀几朵开了花的圣女果,底层的浓汤石斑鱼金光澄澈,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

    ……这些东西有条不紊地码在她的饭盒里,温今遥有一种牛嚼牡丹的感觉。

    她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占有欲来:“不给!我的!”

    好在另一条爆炸性八卦彻底夺走了整个办公室的注意力。

    “我靠这什么鬼!裴聿珩结婚了?”

    本来围在温今遥身边的同事们瞬间转移阵地,围去了一本财经八卦的周围,留温今遥一个人在座位上呆若木鸡。

    “什么时候的事啊,上次他突然出现,好像也没提这茬吧?”

    “你哪位啊人家总裁结婚要跟你汇报?”

    “啧……也是,不是,我的意思怎么没有一点风声,说了吗,跟谁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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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今遥背对着他们,一身鸡皮疙瘩。

    “说是跟青梅竹马……联姻吗?也没听说哪家跟鸿禧走得近啊?”

    “啊啊啊好羡慕啊他又帅又年轻咱们又少了个钻石王老五呜呜呜呜呜。”

    “谁说不是……到底是哪个女人这么好命啊,这不直接飞升了。”

    “现在排队还来得及吗,下辈子让我投胎成裴聿珩的老婆吧求求了!”

    温今遥背对着他们,汗流浃背,一声也不敢出,生怕她的微表情暴露什么不得了的事实。

    这时候樊炜吃了饭,腆着肚皮溜达过来,扫了一眼专访的照片:“羡慕什么,真有老婆也就是个幌子。”

    温今遥浑身一僵,悄咪咪地竖起耳朵。

    众人齐齐抬头:“怎么是幌子了?”

    樊炜撇嘴:“出来采访婚戒都不戴,他要真的在意老婆,能这样吗?”

    温今遥嘴比脑子还快,一下没管住:“结了婚就必须戴婚戒吗?”

    樊炜瞥她一眼:“你啊,还是不懂男人,不戴婚戒是什么意思知不知道?MBA,marriedbutavailable.”

    温今遥:……

    很好,裴聿珩一句话毁了她一个上午,樊炜一句话又毁了她一个下午。

    卷王温今遥半瘫在椅子上,对着显示器里的半成品PPT,一点动手的心思都没有。

    那演电视剧还得入戏呢,就算是契约婚姻,是不是也得装个一年半载的?

    再说了,劝她搬家的时候是谁啊信誓旦旦的,“我们不是形婚”这几个字不是他亲口说的吗!

    就算她没地位好了,没地位难道就不要面子了!

    哼,大猪蹄子,还退租呢,退个屁。

    手里的石斑鱼都不香了!

    这边她还没气明白,李玉忽然一个电话打过来,叫她立刻去办公室一趟。

    对嘛,温今遥想,与其为一个男人心烦意乱,还不如好好工作,只有拿到手的工资不会背叛自己。

    她拿着小本本踏进总监办公室,一脸的求知若渴:“李总监,你找我?”

    李玉开门见山:“你跟裴聿珩,真的没有别的关系?”

    一句话给温今遥问懵了,短短几秒钟,她已经起草好了辞职信的三个版本。

    “啊,”她按下心虚,平静道:“没有啊,就,就上次……”

    李玉看上去挺失落:“哦,我还想说你要跟他有私交,就帮忙去打听打听他太太喜欢什么。我们拿了鸿禧这么大一个项目,关系总得做足,新婚礼物不能少了。”

    温今遥:“……”

    今天这茬就过不去了是吗?

    但总监问话,她总不能不回,于是闭着眼睛胡说八道:“总裁夫人可能……想要升职加薪和年终奖吧。”

    李玉失笑:“你以为人家跟你似的胸无大志?东宫娘娘烙大饼是吧?也是,你要是知道,你也当总裁夫人去了。”

    温今遥木着一张脸:“总监说得对。”

    “行了,”李玉疲惫地挥挥手:“工作去吧。”

    温今遥磨磨蹭蹭回到工位,问中午八卦中心的那位同事:“中午那本杂志呢?借我一天,我回家看看。”

    同事莫名:“就那么一页是八卦,你拿回家干什么,在这看完呗。”

    “不,”温今遥异常坚决:“我要拿它辟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