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乱成一团
    月色散去,晨光透过黑幕,天,终于亮了。

    刘宅红门院内,刘母屋内。

    “你要我搬出去?刘阳!我可是你母亲!”

    刘阳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母亲,这个院子以后就给阿景一人住,还烦请母亲般去翠落轩。”

    刘母猛地一拍桌子,怒道:“我说什么你听不懂吗?我要和阿景住一起,他是我儿子!”

    刘阳依旧垂着眼,半分情面都不给刘母:“儿子也说得很清楚,既然母亲以死相逼,要阿景住到红院来,那儿子就遂了母亲的愿,只是红院偏小,母亲就请自行搬离吧!”

    “你!”刘母气得不清,脸色更是黑得难看,红院占了刘宅五分之一,“偏小”二字,同它又有何干系?刘阳此言,无非是赶她离开的借口罢了。

    刘母很清楚,刘阳是个狠绝的主,若不是念着点儿时她的那丁点养育之恩,或者说是看在刘景的面子上,他早就将她赶出府去了。

    “母亲还是赶紧收拾收拾,你对阿景的那点心思,以后还是烂在肚子里。否则,儿子可保不住你。”

    淡漠的声音一出,刘母顿觉混身发麻,腿脚再也站不稳了。

    她踉跄地后退了数步,终究是摔倒在了地上,脸色的慌张,如何都藏不住。

    刘阳只那样瞧着,像是在瞧一个再也陌生不过是陌生人。

    “母亲听明白了,就走吧,我与阿景还有话要说,还有阿娇,你日后若对她再打骂,就可以去陪父亲了。”

    刘母心底一惊,再也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手忙脚乱地起身,跌跌撞撞快步走出了院子。

    屋内,刘母走后,刘景从屏风后头走了出来。

    刘阳一见他,忙挂着笑,扶他坐下。

    “阿景怎么醒了?”

    刘景仍是有些虚弱,也挣脱不得,只得任由他扶着。

    “你让母亲搬出去?”

    “嗯,她在这扰你清静。”

    “是母亲扰我清静,还是有母亲在,你不方便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刘阳拿茶盏的手一顿,脸色顿时沉了下来,但很快就恢复了平和,柔声道:“阿景何必说得如此难听,你既跟大哥回来了,就安心待着,只有你平安了,阿娇和我,才会放心。来,喝茶。”

    握杯子的手在眼前停留了许久,刘景最终还是接过,一口气喝了下去。

    刘阳满意极了:“阿景且安心在此休息,晚上我再来寻你。”

    他说着就要走,却忽然间被拽住了衣袖,低落的声音自耳畔响起:“锦翠的遗体,还没找到吗?”

    刘阳愣了愣,终究是摇了摇头:“火势太大了,我只找到了她的一块玉佩,已经替她立了衣冠冢。”

    刘景低着头,眼底闪过丝绝望,终究是放开了他:“真的不是你放得火?”

    这个话,刘景已经问了无数遍,刘阳也答了无数遍。

    “不是我,况且我在去刘宅前几日,得知她怀孕的消息,她肚子里怀得是我的孩子,我怎么会杀死自己的孩子?”

    这番话,刘景也听了无数遍,尤记得第一次得知这个消息时,刘景都快气炸了,但他很快也就明白了过来。

    怀孕的是真的锦翠,而不是他的真真姐,这件事断不能被刘阳知道,否则连他真真姐的衣冠冢,将都得不到安宁。

    刘阳虽亲缘淡薄,但对自己的血脉绝对是下不去手的,他甚至还说,若锦翠的孩子在世,就是他二人共同的孩子。

    他也真是可笑,和自己的亲弟弟不清不楚,却还妄想有个自己的孩子。

    “我知道了,我累了。”

    刘景话中赶客之意再明显不过,刘阳也不再多做停留,留下了一句“晚上再来看你。”便离去了。

    自锦翠和吕玉真都消失后,刘宅的一切好似都恢复了平静,只是刘家二少爷愈发深居简出,刘家老夫人也好似被禁足了般,整日呆在翠落轩,但那院子里的丝竹管乐,也未曾断过。

    直到有一日,听闻宅子里遭了贼,刘阳为护刘景,身受重伤,刘景日夜不停地照顾他,直到他脱离了性命之威,才安心回了红院。

    可谁也不知道,那院子里闯进去了一名女子,正是刘母……

    十二年后,刘景屋内。

    烛火燃了三根,吕玉真只觉着脑瓜子一团乱麻。

    她听着刘景的描述,只觉得那吕真真莫不就是她吧?可她对这一段经历已然毫无影响,难不成,是阎王那混蛋抹去了她的记忆?

    吕玉真总觉着她忘记的事不止这一件,关于她的身世,只怕也被抹去了了,至于是不是阎王所为……看来此事一了,她需得去地府找阎王问清楚。

    “吕姑娘,为何我觉得你越瞧越眼熟?”刘景终于发现了不对劲,若之前他将吕玉真误认成了柳如,那此次自曝身份,刘景心中的猜测便犹如野草般肆意生长,无论如何都压不住。

    吕玉真又怎么会承认自己就是吕真真呢,她挑了挑眉,慢声道:“景少爷不是亲眼看见吕真真死在了大火之中,那么大的火,还有生还的可能吗?”

    吕玉真的语气,毫无起伏,无悲无喜,好似在谈一件与己毫无干系之事。刘景垂着眼,心底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在这一瞬又熄灭了。

    “是啊,那么大的火,她还中了毒,都是为了救我,她才会……是我对不起她,我护不住她,护不住我所爱之人。”

    所爱之人四个字,听得吕玉真眉头紧皱,她现在无比庆幸,自己没有承认身份。

    “景少爷节哀。”吕玉真安抚道,“或许死,对于她来说,是一种解脱。”

    刘景猛然一顿,好似真的被安慰到了,他长叹一声,抬眸认真地望着吕玉真,那双眼里含着复杂的思绪,瞧着吕玉真的眼神,似有千言万语难以言说。

    他这是怎么了?吕玉真还没想明白,忽然间便听到眼前的之人轻声呢喃着:“真真也这么说,我明白,你们是一个……”

    “阿景?你,你是谁?”刘阳醒了,他醒得还挺及时。

    “大哥,她是……”

    “我是锦翠呀家主,您不记得我了吗?”

    吕玉真打断了刘景的话,越过他,来到了刘阳身边,微微弯腰,漫不经心地扫了他一眼。

    刘阳看着那张同柳如有些相似的脸,越瞧越觉得心底发慌,他好似终于回想起了十二年前的那个葬身火海的姑娘,十二年了,若当年的她平安长大,应当就是眼前这般模样。

    尤其是那双摄人心魄的桃花眼,越是漫不经心的淡漠,越是勾人。

    “锦翠?你真的还活着?”刘阳的表情,并未有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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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真意想之中的害怕,反之,似乎多了些兴奋和期许。

    他好似,很希望锦翠还活着,可他又哪里知道,锦翠早就死了,甚至比那场大火之中死去之人还要早。

    吕玉真直起身子,偏过头不再看他,而是望着一旁的刘景,对上他的眼时,刘景瞬间红了脸。

    “有时候我真的蛮好奇的,一个人的心里真的能装那么多人吗?你到底是真的爱锦翠,还是爱你的景弟弟,或者说两个都不爱,只是占有欲在作祟。”

    吕玉真生前虽拈花惹草,但大多不是自愿为之,后来她也明白了其中缘由,这一切,不过是那该死的萧祁的那句“来世会有很多人爱你”,导致她有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红线。

    她这一生,没爱过任何一个人,也不知一人心里,竟真的能同时喜欢那么多人。

    刘阳忽然间笑得痴狂,眼底通红一片:“你们两个都是我的人,我都要,这有何不可?锦翠,我们的孩子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

    孩子?吕玉真秀眉紧皱,像是才想起来阎王在卷轴上所写:“凡人锦翠,一尸两命。”

    那时候她才十四岁,居然坏了刘阳的孩子?刘阳害死了自己的孩子?

    或许是做过一段时间的锦翠,吕玉真对这个早早香消玉殒的姑娘莫名共情。

    她压着心底之怒,敛着眼,一把拽过刘阳的衣领:“孩子不在了,锦翠也早就不在了,我不是锦翠,你听好了刘阳,你这一辈子都会众叛亲离!”

    吕玉真的警告并未引起刘阳的害怕,相反,他甚至愈发兴奋,更是笃定吕玉真就是锦翠。

    “只有她才敢这样对我!你就是她!你就是她!你把我们的孩子藏在哪里了!那是我的孩子,是我们的孩子!”

    “疯子!”

    吕玉真一把放开了他,懒得再理睬这个疯子,而是问一旁明显神色不对的刘景。

    “景少爷,老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是刘阳的?”

    刘景沉着眼,思绪像是回来了些,只是摇了摇头,那模样,好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就奇怪了。”吕玉真总觉着那个邪胎就是刘母肚子里的孩子,可是这个孩子在十二年后,又为何会附身在刘景肚子里?难道,这是锦翠的孩子吕玉真被自己的想法惊到了,若真是锦翠的孩子,那他多半是来复仇的,可是,他又为什么附身在刘母肚子里?

    “那是阿景和母亲的孩子。”

    “什么?”吕玉真被刘阳突如其来的一句话惊到了,不可置信的回头看他,“你刚刚说,那是景少爷和,和老夫人的孩子?”

    刘阳沉默半晌,终究还是点了点头。

    “不可能!大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

    刘景突闻此事,若遭雷劈般,三魂已然丢了七魄,双眼通红,死死地质问着刘阳。

    “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大哥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想要得到刘阳的否认,可终究也只是换来了一句:“那是你和她的孩子。数月前,她来了你的屋内,下了药,事后我知晓了此事,她极力要保住这个孩子……”

    一番话,将乱七八糟的的关系,交代的清清楚楚,吕玉真眼睛都瞪大了,心底的震惊从未如此强烈。

    这刘家一家子!竟能乱成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