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 10 章
    落日余晖将尽。

    回到暂住的小屋已经临近晚餐时分,几人都已疲惫,可到了后院众人皆是愣住。

    被绑在柱子上的黑小子没了踪影。

    众人尚在愣神,叶松乔便已经冲到柱子旁,查看周围的情况。捏起麻绳,细细端详。绳子断口十分平整,是被利器切断,而且绑住那小子时绳结在后,手腕也被束缚住了,那种绑法即便他身上带了利器也无法挣脱离开,他恐怕是被人救走了。

    陆清远则在大师兄查看现场时跑到祝虞房门前。

    祝虞的身子尚未恢复,浑身无力,今日一直卧床休息,若不轨之徒想对她下手易如反掌。好在贼人应当不曾注意到屋子里还有人在,祝虞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确认过祝虞的安全,陆清远才回到后院同大家一起查看院子的情况,众人巡视一圈才在厨房边的墙头找到半个脚印的痕迹,应当是那小子平日练得都是体功,轻功的功夫不到家,留下了痕迹。而救走他的那人竟没留下丝毫踪迹,恐怕是个高手。

    众人气氛正低迷,空中传来鸽子咕咕的叫声。

    昆仑通讯多以信鸽为主,弟子在外游历时皆会带上特制的香,引导鸽子找到在外的昆仑弟子。

    取下鸽子传递的信笺,叶松乔喂了一把谷物给信鸽,才打开传讯。

    浮生现,速回。

    传信只有五字,却叫人心惊。

    浮生乃是自前朝便臭名昭著的门派,拿钱办事,无恶不做,只要你钱够多,可以帮你刺杀任何人,且对买家的消息保护的很好,前朝有一位皇帝便是被几波浮生刺客刺死于避暑行宫,江湖和朝堂各方势力寻觅多年都不曾有结果。

    新朝建立后,曾治理过买凶杀人的风气,也浮生低调了许多年,不曾想时隔多年又开始在江湖上有了踪迹。

    “明日一早,回昆仑。”叶松乔将信笺交于陆师弟,师傅传讯速回,自然有其道理。眼神不经意间扫过端坐在椅子上的宋姑娘,他又道:“此地不安全,姑娘可要与我们同行。”

    有些诧异的抬头看向叶松乔,宋月知以为他并不会关心她的去留,他们三人的毒已解,祛疤膏也赠予他们一份,对于他们而言,自己的价值仅限于此。

    而且他们出手不凡,诊金抵得上她早年买药挣的钱的数倍,银货两讫,即便她现在被波及死了,对于旁人来说,怕是只能落得一句倒霉,叹道可怜。

    “不知各位要去往何处。”宋月知有自己的事要完成,了了长水寨的麻烦,还得往各处找固本培元的药材,耽误不得太多时间。

    “先到镇上取车马,然后去京城。”下昆仑后师兄弟三人是骑马,而回昆仑前要顺路将祝虞送回祝家。

    心中叹息,宋月知也知道自己该启程了,之后分道扬镳,不知有没有机会再见。

    “一同去镇上吧。我尚需到镇上买些补给,之后的路便不同行了。我还需继续南下,去寻些北方难见的药材。你们皆是昆仑弟子,那里可是人杰地灵,还有些特别的草药,若有机会,我怕是会去叨扰各位。”

    “怎算得上叨扰,宋大夫尽心帮我们解毒,费心照顾祝姑娘多日,是我们的恩人,有机会定要到昆仑作客,我们师兄弟必然会扫塌相迎。”陆清远知道宋姑娘说的怕是场面话,但他们身上还佩着宋姑娘做的驱虫香囊,实在不好意思强求别人跟着赶路颠簸,各人有各人的缘法,若有缘分自然相见。

    “如此便多谢了。我去厨房将祝姑娘今日的熬了,先告辞了。”说罢,宋月知捏着一把刚从门外墙角摘的毒花往后院去了。

    几人看她离开,又将收到的信笺取了出来。

    “浮生派不是销声匿迹许多年了,若非师叔在讲课时提到过这个门派,我还真是不知道。毕竟咱们每次的下山历练,在江湖上也没听说过浮生的名头。”东方辰很是奇怪,忙向两位师兄请教。

    “浮生派虽行事低调了许多,但江湖上也不是完全没有痕迹的。师叔讲的时候不是也说起过,浮生不仅做买凶杀人的生意,也做情报交易。听说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在浮生都是标了价码的,江湖上可是没什么人敢招惹浮生派的,生怕自己有什么秘密握在人家手上。”陆清远生在皇家,有些东西知道的比外面流传的要多些。

    浮生派前任教主同他父皇做了交易,具体是什么他也不清楚,只是皇宫里悄悄多出了些从未见过的神秘人士,父皇的耳目也越发的深入这个王朝。许多事情不足为外人道。

    “我听闻浮生派多年来只是低调行事,但仍在江湖活跃,许多无头案便是浮生的手笔,只是没有实证罢了。”东方辰素日便爱听昆仑的其他同门谈论八卦,当时在师叔的课堂上听了一耳朵浮生的事情,他便打听来了许多事情,可八卦太多,是真是假当真不知。

    毕竟坏事做多了,屎盆子也会接踵而来。

    不过说到此处,东方辰忍不住朝大师兄看了一眼,却不想直接对上了他的目光。

    大师兄是天纵奇才。一入昆仑,东方辰便听闻了他的大名,彼时也是气盛,自诩武功高强,大师兄不过是比他大了一岁,早入门一年,怎么就天纵奇才呢。

    直后来一次次挑衅换来一处处伤口。

    大师兄是那样强大。直到东方辰十四岁那年,他都是那样认为的。他知道大师兄是正阳派掌门独子,门派众人也都知道将来师兄一定会成为一位优秀的掌门人。

    直到那一年,大师兄完成历练回昆仑时路过家门,却见山门前尸山血海,他的父母,他的宗门,已成为一片坟场。自那之后,本就寡言少语的大师兄更加沉默,郁郁寡欢。

    叶松乔身上背负的重担由振兴门派,成为血海深仇。

    “浮生诸多传言,不可尽信,当务之急先回去。”对上东方师弟的眼神,叶松乔没有什么多余的情绪,只吩咐二位师弟回屋收拾东西,明日还要早点出发,迟则生变。

    收拾好物件,叶松乔想起墙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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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枚脚印,还是往后院厨房去了,若贼人去而复返,宋姑娘怕是危险。

    叶松乔来时,隔着窗,见药炉前的姑娘正一手拿着小药臼,一手拿着药杵,不知在处理什么药材。许是为了行动方便,纱斗笠已经摘了,奔波一日,她的鬓发微散,疲惫的神情在烛火下显得有些憔悴。

    “叶姑娘,可有需要帮忙之处。”他忍不住开口询问。

    “叶少侠怎会来此,明日一早便要出发,不好好休息如何赶路。”见他来,宋月知停下手里的动作,嘴角带着笑意,回望着他,眼眸盈盈如水,清亮的仿佛空无一物。

    “今日带走巫医弟子之人不知有何目的,小心为上。”

    “少侠进来坐吧,老鼠已经清理掉了。”想到先前他被老鼠吓到的模样,宋月知笑意更甚。

    “惭愧,只是年幼时被不慎被老鼠咬伤过,宋姑娘见谅。”乍一听闻宋月知提到老鼠,他才想起自己在宋姑娘跟前还丢过这样一次人,差点便被门槛绊倒。

    “人总归会有些害怕的东西,不怕少侠笑话,我常年在山里奔波,遇到的蜘蛛数不胜数,可每次瞧见还是会害怕。人之常情,有何惭愧,少侠也不必放在心上。”

    闻言叶松乔却是愣神许久。

    自记事起,叶松乔便知道自己肩负着整个宗门的命运。他的父亲于武学上没什么天赋,甚至可以说是根骨极差,但父亲是祖父的独子,祖父便只能将期望寄托在他身上。年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在被祖父送往昆仑前,似乎他的记忆里全是习武。

    据说门派里同龄的孩子走路尚且不稳,他便被要求在烈日下扎马步。索性他的天赋极佳,五岁时通过昆仑朝收新弟子的甄选,被昆仑派掌门收为弟子。十岁时父亲便在他手下撑不过三招,祖父越过父亲宣布自己是下一任掌门,是正阳派的少主。

    他被寄予厚望,是天才,是众人敬仰的昆仑大师兄,也是被殷切期盼着的门派希望,但似乎又什么也不是。不能哭,不能笑,不可以害怕,不可以偷懒,得让所有人满意才行。

    还是第一次有人对他说人都会害怕。感觉很怪。

    “多谢宋姑娘开解。”

    “何必谢我,叶少侠心善又聪明,必定能见微知著,这些道理总会想明白。”听他向自己道谢,宋月知倒也不意外。毕竟她认识的叶松乔便是一个真诚又善良的人,希望他不要再卷入浮生那个漩涡,同师弟们平安回到昆仑。

    “对了,叶少侠,香囊效力如何。”

    看向腰间挂着的香囊,叶松乔想起另外两位师弟腰上佩的,似乎和自己的不太一样。素白色的底布,精致的白色绣花,瞧着精致非常,另外两位师弟戴的虽是同一款底布,但似乎没有绣花。

    “宋姑娘配的药,效果很好,多谢姑娘了。”

    他道着谢,视线却落在了她握着药杵的手上。浅色的衣衫上落着零散几朵丝线绣成的花,针脚样式同自己腰间香囊的绣花是一样的样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