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金桂飘香时,浓郁的香气充盈。
“宋姑娘,可是有话同在下说。”宋姑娘与人相处时极有分寸,直接找上门这样的事情,怕是轻易做不出,只怕是有要事相商。
掺和进别人的感情,实在是不明智的决定,宋月知斟酌一番,还是开口询问道:“陆少侠,方才祝姑娘来找我,说要带我好好逛逛京城,我瞧着她这些年似乎过的不算好。”
“过的不算好?”陆清远有些呆愣的重复,只怕他不能理解为何在京城锦衣玉食的祝虞为何会过的不好。
“我知陆少侠是磊落君子,却不知少侠心中如何看待祝姑娘,一同长大的妹妹,还是要相伴一生的伴侣。”人心之复杂,也许自己都难以理清,有些问题只能自己想明白才好。
“陆少侠是男子,又常年在外,京城里旁人的眼光自然是难以见到。但祝姑娘不同,你不知缘由拖延婚事的时间,都会变成旁人对她的嘲笑与奚落。”
“她生活在京城,那些人即便不在祝姑娘眼前说,但总会有些话会落在她的耳朵里,她如何好过。若她不喜欢你想来也不会将那些话放在心上,偏她心里有你,你又这般行事,倒更叫她伤心。”
“我不过刚到京城,便听到了些话,祝姑娘又该听到多少,这些我觉得少侠该知道。方才祝姑娘带来的点心,这份是少侠你的。”祝虞来时带了两份点心,她早前便知道宋月知不爱吃甜食,只道是带给姐姐身边带着的孩子,另一份宋月知心领神会的送来给陆清远,他爱吃甜。
闻言沉默良久,陆清远才哑声道:“多谢宋姑娘,此事我定会好好处理。”
“三丫说她想听戏,明儿我约了祝姑娘去宫外的戏楼听戏,若陆少侠有兴趣,也可一同去听听,和祝姑娘好好聊聊。”三丫是个小戏迷,宋月知曾听她唱起听戏时跟人家学了几句唱词,倒也像模像样的。
听戏自然是借口,陆清远也算得上一点就通,应承下来,道明天一定会去。
照原路回到暂住的偏殿时,三丫正在吃桌上摆着的点心。
“三丫,祝姐姐做的点心好吃吗。”宋月知伸手将站在椅子上的小姑娘抱起身。
“好吃!仙子姐姐,你也尝尝,超级好吃的。”在姐姐怀里坐好,三丫拍了拍手上的点心碎屑,重新捏了一块送到姐姐嘴边。
孩子的盛情难却,宋月知虽不太爱吃甜食,却也张嘴咬了一口。软糯香甜,入口即化,味道的确是好,不曾想过祝虞的手艺这样好。
翌日。宋月知和陆清远带着三丫坐马车到祝家门前等祝虞一道去戏楼,陆清远带了不少东西来,只道是拜访祝家长辈的礼数。
祝家夫人端庄优雅,待人接物叫人十分舒服,不愧是大家闺秀。
“小虞应当马上便来,二殿下和姑娘稍等片刻,我再叫人去看看。”女儿昨日说要同二殿下去看戏时,祝夫人还以为这丫头开了窍,知道要拉住自己的未婚夫。
谁知她竟说她是受那位江湖女子的邀请去看戏,同二殿下没什么干系。
“宋姐姐,宋姐姐,我来啦。”正说着话,祝虞便从外面小跑进前厅,她一听说他们到了前头,正和母亲说话,便匆匆跑来。
祝虞挽住宋姐姐的一边胳膊,催着快走,这个时辰戏快开场了。
同祝家夫人告辞,几人才登上马车前往戏楼。京城最有名的戏楼便属百香楼,传承数百年,多少伶人皆以在百香楼唱过为荣,京城的显贵人家也爱到百香楼点戏。
明码标价,先到先得,故而每日开场前的排戏时候,也有不少大户人家的仆役候在百香楼外等着点戏。每隔三日,百香楼便会开一次场,包间和大堂皆是座无虚席,即便价高,京中也有不少人趋之若鹜。
今儿的戏文已经出来了,大多是京城如今时兴的曲目,还有个新的唱段上了名单,许是哪个大戏班子推出来的新戏。
“宋姐姐,今儿这几个角儿都是京城最有名的几位,唱功都是极好的。前些日子我刚去看过这个曲目,十分精彩。”祝虞拿着今日早晨仆役从百香楼取回的剧目单子,侧身指着其中一个前些日子唱过的给宋月知看。
顺着她纤长的手指的方向,宋月知只见“梅山清”三字,却不知讲的是什么故事。不过既然能被祝虞推荐,那必然是不错的曲目。
“这是取材自梅山县远近闻名的好官,梅县令的事迹,就是不知是何人作的戏文,遣词造句皆是不俗。”祝虞从前不爱听戏,只几个月前被小姐妹带来解闷,却直接让她迷上了以往嗤之以鼻的戏曲。
“梅县令?便是那位外放做县官的梅大人吗?”宋月知听说过那位县令的故事,倒是有些好奇那位的故事能被编成什么样子。
“姐姐也听说过那位县令?故事倒是传奇,另一个莺莺传也是好看,百香楼的茶和点心都很不错,姐姐定要尝尝。”祝虞说的兴致勃勃,马车一晃,却对上宋姐姐身边那小孩幽怨的目光。
“怎么了小孩儿,怎么这样看我。”祝虞觉得好笑,伸出手来,捏了把她的小脸蛋。
“干什么捏我的脸,仙子姐姐救我!”捂住自己被掐的脸,三丫将头埋进宋月知的腰上,使劲想将自己藏起来,却无处可躲,祝虞一伸手便将她捞进怀中。
看着祝虞和孩子笑闹,陆清远忍不住笑意,眼神温和的看着她的笑颜,他明白,这是他想要一生守护的。
“殿下,百香楼到了。”驾车的侍卫请敲两下车架,马车已驶至百香楼门前。楼前车马林立,宜人的香气弥散在空气中,往来马车皆是锦绣富贵,京中富贵闲人不少。
率先跳下车,陆清远转身将三丫抱下来,那边的宋姑娘也已经跳下车,这剩下祝虞还在车上,不曾来得及下车。
“小虞,下车吧。”向车上的祝虞伸出手,众目睽睽之下,陆清远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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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的未婚妻子下了车。周围不少达官贵人,自然瞧见了这幕,京中怕是又多出些茶余谈资。
早前,祝虞便派人订下位置好的包间,正对戏台,视野极佳,进去时包间里已备下茶水点心和零嘴,还陈设有新鲜的时令花草,显得雅致非常。
“这包间别致,花费不少心思吧。”宋月知环视四周,只觉环境舒适,到底是富贵人家会享受生活。
“毕竟价格不低,”祝虞凑到她耳边,低声道:“平日里我也舍不得常来呢,今儿是我母亲出了银子,我三个月的月银都不够包下这间房。”
祝家姑娘的月银是每月三两,在京中已经算得上高,衣裳首饰也皆有母亲祖母补贴,但每月仍是会将月银花的见底,到底是舍不得这么大笔银子的。
“这样贵,那可得好好看这戏,得物有所值才行。”见她这样肉疼,宋月知觉得好笑。“待你同二殿下成了亲,嫁妆便是好大一笔,到时便可不心疼钱了。”
这说法倒是不曾听过,祝虞愣了愣,却也觉得有道理。
虽然嫁妆都是姑娘家的底气,若非实在支撑不住,哪个姑娘会轻易动用自己的嫁妆。但这到底是自己手里的财产,放在手里,心中必然会在用钱方面敞亮些。那宋姐姐的话倒也不错。
这边几人刚落座,戏台边上的锣鼓声骤然响起,戏正式开唱。
宋月知抱着孩子认真看着台上的戏,那边陆清远和祝虞却不知去了何处。
“小虞。”陆清远暗自捏紧了手,神色中带着明显的紧张,叫祝虞也无措起来。
“我们的婚事,你有什么想法吗。”磕磕绊绊的,陆清远红着耳朵,眼神却直盯着面前的姑娘,像是在寻觅一个答案。
“清远哥。我想知道你的想法。”看他的眼神,祝虞哪里会不明白他心中所想,只是感情需要言语的传达,她想知道,自己在他心里究竟在什么位置。
“小虞。此一生,唯愿祝虞成为我妻。”陆清远上前一步,与面前的姑娘近在咫尺,他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情难自禁,女子柔软的手被他的手包住,他们将携手一生。
怎么还未回来。
又看了眼包间的门,根据先前看过的曲目单子,下一场便到祝虞期待的梅山清,但两人还未回来,叮嘱三丫待在原地,宋月知起身到外头寻他们二人。
“我都说过几次,我不想唱这段,那个什么梅大人是个什么东西旁人不知道,我们还不知吗!这样唱他好,我觉着恶心!”悦耳的声音响起,却是在哭闹。
恰走到唱曲的伶人们候场的屋子边上,宋月知乍听这样敞亮的一嗓子倒也惊了一瞬,那位梅大人在朝在野皆是有口皆碑,名声极好,否则怎会有人专门为他立了长生牌,香火不断。
“好了好了,百香楼给了那么多银子,怎能说不唱就不唱,赶紧收拾了脸上的妆容,待会儿便要上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