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结连理
    对兵器不了解的宋月知跟在叶松乔身边,看着他挑选了两把长剑。

    一把同几位昆仑的少侠素日里用的差不多样式,另一把则看着轻巧些,应当是赠予祝姑娘的。

    “两位可要再看看我们世珍阁的物件,隔壁的屋子里有些稀罕料子,还有妆匣,无论送人还是自己用,都是合适的。”

    两人转眼在店里花费近两千两,钱多来的态度也是转变不小。

    他打小觉得他爹给自己取的名字很好,钱多来,真是很美好的期望。不多赚些钱,便辜负这样好的名字

    “那便看看吧,还请钱掌柜带路。”宋月知觉得这位钱掌柜现在的模样,倒热切的像后世的奢侈品柜姐,半点瞧不出方才想杀自己的模样。

    比起方才两间简单的像库房的屋子,此处的精致陈设,更像是接待贵客的地方。

    还未进门,宋月知便看见博山炉中升起的青烟,让人舒心的香气充盈在鼻腔,刺绣的百花屏风夺目,影影绰绰能看见里间设有桌椅。

    缓步入内,便能瞧见几幅字画,还有房间的墙壁上挂着料子,其中有几匹,轻薄如纸,在日光下流光溢彩,十分耀眼。

    “宋姑娘,这里展列的是我们阁中最好的料子,这里还有专门用来包装礼品的绣品,都是极为精美的花样,这些都是各地刺绣大家的作品,便是宫中绣娘也望尘莫及,姑娘可要选上一选,为装那副红珊瑚头面的匣子修饰一番。”

    来到他这里买头面的大多是京城的世家夫人小姐,这位宋姑娘既是位江湖游医,便不会打扮的那样花枝招展,即便没有心术不正者窃取,也会招来官兵训斥。

    衣服的料子,颜色,花样,头上的饰品,各个阶层皆有定制。商户即便再有钱,也不可绫罗加身,穿金带银,江湖人士亦不可逾制穿戴过于奢华的衣裳首饰。

    红珊瑚也不是寻常人家能佩戴的,这些极为逾越的东西,想必这位看着便守规矩的姑娘不会明知故犯。如此高昂的价格,总不至于买来落灰的,想必是为送给什么人。

    顺着他的指引,宋月知两人来到巨大的紫檀木桌前,其上整齐的摆放着数十块精致的刺绣布料,她虽跟着师娘后面学了几针绣法,却不算入门,对刺绣的花样并不了解。

    但这些绣品皆是灵动自然,栩栩如生,一打眼便看得出绣娘的绣功之高。

    “不知钱掌柜可有推荐的绣品,我们常年在外奔走的,不知现下京城的贵女中时兴什么样的花样。”撩起白纱,宋月知细细看过桌上的绣品,实在择不出什么来。

    她与祝姑娘不算熟悉,祝姑娘的喜好她也不太清楚,还是挑些不会出错的为好。

    “如今时兴的,还得是这种苏绣的花鸟,和湘绣仕女图,都是最近几日从京城来的贵女门喜欢买的样式。而且,我们这里每样绣品都只有一件,绝不会出现相同的图样,闹出不愉快的场面。”

    大多女子不喜欢别人同自己用一样的东西,这些绣样都是钱多来专门找人绘制的,每样都是独一份。

    “你看这几样,哪个更合适?”宋月知偏过头,询问身边叶少侠的意见,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和男性偏爱的会有所偏差,但还是可以参考一番。

    像是不曾想到宋姑娘会询问自己的意见,叶松乔微有些楞神,随后看向桌上摆出的东西,谨慎道:“我瞧着都不错,先前祝姑娘不是喜欢摆弄花,何不选这款花鸟图。”

    “那便选这款花鸟,劳烦掌柜托人包的精细些。”宋月知觉得有理,何况她也觉得花鸟款的更为灵动活泼,送给年轻姑娘家十分合适。

    花费些银钱,到底是将新婚贺礼备好,离陆少侠婚礼尚有十余日,宋月知打算在这段日子里将叶松乔的毒解决,以及答应钱多来替他治疗一事。

    那钱掌柜与浮生必有关联,帮他解毒不算大事,只是这种毒会影响神经系统,容易造成幻觉,严重的甚至会失去神智发疯。他中毒的程度已然严重,还会造成记忆缺失,肝脏功能怕是早已损伤,往后余生恐怕都会离不开汤药。

    绕道往西,两人到马贩子处选了匹九岁的马,性子温顺,体格健壮。可宋月知自己不懂怎样的马是好的,也不打算硬着头皮自己选,这匹马贩子推荐的马,在得到叶少侠的认可后才被买下。

    马匹在本朝实在金贵,牵着马回医馆的路上,叶少侠也说,如今世道,这般品相且性格温顺的适龄马,实在是很难得。

    “多谢叶少侠帮我选马,晚些时候请你到酒楼吃饭,聊表谢意。”昆仑山弟子从小与马打交道,宋月知却从未接触过,最多是赶赶马车,挑马这样的事她实在是做不来。

    “不过举手之劳,宋姑娘不必客气。”叶松乔牵着马,看向并肩而行的姑娘。他忽然察觉,宋姑娘似乎很少会让别人插手她自己的事情,除非无法妥协。

    无论是先前长水寨的怪病,还是之后宝合县的瘟疫,分明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明明可以同他们商量,请他们保护帮忙,却总是独自忙碌,分明好像一直在他们之中,却总是游离在外。

    可到底在浮生待了几年,叶松乔见识过不少事,突然明白过来,宋姑娘同他们从未交心。

    自认与宋姑娘相熟,但他对宋姑娘的了解甚少,若非邱大夫提起,他甚至不知自己曾与宋姑娘有过渊源,倒像是她有意回避。分明与他们产生交集,却极力将自己边缘化,虽说他猜不透宋姑娘的心思,但她必然不想同他们牵扯过深。

    “这些日子还要请叶少侠教我骑马,实在是给你添麻烦,不然少侠喜欢什么,我也可以送给少侠。”没注意到身边人的出神,宋月知将摊子上包裹好的点心接过,又数了十枚铜板给摊主。

    这种桂花糕香甜软糯,是三丫近日最爱吃的点心。

    “一时想不出什么,若有想要的,在下定会告诉姑娘。”随意应承下来,叶松乔没想过要什么,只想着推托宋姑娘的客套,相识多年,这样客气实在是叫人有些别扭。

    瞥了他的神色一眼,宋月知哪里不知道他在找借口,但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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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他如此抗拒,自己也没必要坚持,请他吃饭是为感谢,惹得他不自在便是本末倒置。

    “少侠平日里对字画可有研究?”想到方才在世珍阁看到得一幅画,宋月知有些疑惑。画作上盖上画家得私印,才能算得上完整的作品,而这也是辨认画师最简单的一种方式。

    那副挂在角落里的雨燕图,同她在洛家看到的那些画,出自同一位画师,且这副画瞧着年岁更长些,远没有洛家那些画保存的好。

    “稍有了解,却不精通,不知姑娘是有何不解之处?”叶松乔有些好奇,难怪方才在阁中,他便看见宋姑娘总是看角落里的画,原是心有疑惑。

    “那位白玉居士是位很有名的画师?”

    “在画师中算的上有名,寻常百姓应当少有听闻。文人间对这位前朝画家的评价却不太好,听闻此人的画作多是富贵躯壳,有形无魂。此人身份十分神秘,无人知道这位居士姓甚名谁,来自何处。有传言说此人乃是前朝贵族,才会在前朝覆灭后一同消失在世上。”

    叶松乔恰好知道这位居士,他祖父房中便挂着一幅白玉居士的画作,乃是一幅锦鲤图,栩栩如生,可见画师技巧之深。

    “原是这样,多谢叶少侠解惑。”向他道了谢,宋月知才皱起眉头,这样说来,这位白玉居士的画作应当价值不算大,那为何这些富贵人家都爱挂他的画作。

    从前她去过的商户,为附庸风雅,挂在家中的画都是名家之作,有的画作宋月知还在历史书上见过,可以说是只为向来客展示自己的品味。

    可这位名声不好的画师作品,既无收藏价值,也无法展示身家,倒有些叫人疑惑。

    两人牵着马回到医馆,不过片刻功夫,世珍阁的人便将二人今日买的东西送到后院,悄声的来,无声的走,留下那些昂贵的物件。

    叶少侠在帮师叔搬货,宋月知便不曾叫他,帮着李小哥收拾好一间客房,她才得空自行清点一番,却发现一件未见过的东西,难道是多送了什么来。

    打开精致的细长匣子,只见其中是件画轴,纸张与平日见的大不相同,细腻柔滑,还散发着淡淡的墨香。犹豫片刻,宋月知展开画卷,两只燕子藏身屋檐之下,仿佛能让人感受到雨水的潮湿。

    是那幅白玉居士的雨燕图。

    宋月知有些出神,倒想到方才在世珍阁时,叶少侠许是注意到自己总是在看角落里那幅画,突然问起是否喜欢。当时沉浸在思绪里的自己不曾多想,只随口回了句喜欢,这画便出现在这里。

    “叶少侠,东西已然送到,可要将东西收起来。”虽说医馆安全,世珍阁送东西也低调,但放人之心不可无,这些个贵重东西还是收拾起来为好。

    “姑娘便一起收着吧,届时一同前往京城。”叶松乔将手上的药提到邱先生说的架子上,才回头看向宋姑娘。

    只见她站在阳光中,连发丝都在发光,脸上带着熟悉的笑意,在这个平常的午后,叶松乔第一次听到自己如此清晰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