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温顺听话的马,似乎也不是想象中那样好驾驭。
即便有叶少侠牵着马,宋月知仍僵硬着身体,端坐在马背上,半点不敢动弹,虽说他们选的这匹马不算高大,但一不留神,摔下马可是会伤的不轻。
这个时代对于骨折和内出血的医疗手段十分单一且保守,宋月知哪里敢让自己受那样重的伤。
“宋姑娘,不要害怕,把缰绳拉直。”叶松乔站在马前,安抚的抚摸马头,这马的情绪暂时是稳定的,可马上的人却神情紧绷,好似要僵成木头。
深吸口气,宋月知勉强听到叶少侠的声音,听到他的指令,努力将攥在手心的缰绳拉住,因为用力过猛,她的双手甚至开始发抖。
自认实在是没有什么运动天赋,宋月知十分勉强的坐在马背上,不敢乱动。
感受着马被叶少侠牵着往前时,因为移动带来的晃动,她忍不住闭上双眼,冰凉的汗液似乎已经浸湿鬓角和后背的衣衫,宋月知浑身发冷。
顺着医馆不大的后院绕了一圈,叶松乔一直关注着宋姑娘的状态,见她已然面色苍白却仍然咬牙坚持的样子,不免有几分心疼,她好像一直如此,即便如此害怕,也不愿放弃想做的事情。
“宋姑娘,休息会儿吧,马也该休息一番。”叶松乔找了个借口,走到宋姑娘左侧想扶她下马。
哪里看不出叶少侠在找借口,可宋月知此刻却顾不得其他,听他说下马歇息便忙蹬住左脚的马登,准备下马。
不料因为过度紧张,此时的腿脚竟然发软,一下没有了力气,起身后脚还卡在马登子上,人却直往地上栽倒。
“宋姑娘!”叶松乔一直关注着她的情况,见她有摔下马的趋势,忙伸出双手托在宋姑娘摔倒的方向,差点栽下马的宋月知却止住了下坠的趋势。
“宋姑娘,先松开手。”显然宋姑娘还未回过神来,在他怀中仍拽着马鞍,不愿松手。
惊魂未定,宋月知卸力松开手,坠进他的怀中,不知是因为惊慌还是用力过度,抱着她的叶松乔能感受到怀中这具瘦弱的身体在微微颤抖。
顾不上其他,叶松乔抱着宋月知,忙将她的手细细检查一番,才发现宋姑娘的手因惊吓之余,过于大力的拽着马鞍,纤细苍白的手指被不平整的边缘割开几道深深的口子,正渗出鲜血。
“我没事,没事的,多谢叶少侠。”嗓音尚带着几分颤抖。
看着她苍白的面容,叶松乔忽然想到许多年前,他们尚且年少时的那次相逢。
那时被他从猎洞里带出的狼狈的姑娘,分明虚弱到气若游丝,仿佛下一刻便会咽气。
可她还是强撑着对自己道谢,才失去意识昏迷过去。那时的他尚且不知道往后他们还会有羁绊,只觉这位姑娘性格坚韧。
十日,虽说手上的伤还未痊愈,但宋月知对马总归算熟悉了些,上马也越发熟练,在马上自在不少。
虽说能骑马溜达几步,但离了叶少侠的看护,独自驾马仍是有些勉强。
“姐姐,我们又要去找那个带我们看戏的姐姐吗?”三丫坐在宋月知身边,小声的和她说话。
“是,那位姐姐要和陆少侠成亲,我们去为他们道喜。”宋月知将背篓里特地带出来的毛毯铺在马车里,叫三丫躺着休息,马车里颠簸,一直坐着也是难受。
“成亲?他们是要生小宝宝吗?”三丫见过旁人成亲,那些热闹的氛围里,常听到早生贵子的祝福。
故而在许多人眼里,成亲似乎就是生小孩的一个步骤,成亲就是为了生男孩儿绵延子嗣。
“成亲并非他们要生孩子,而是因为他们相互爱慕,希望与对方组成家庭,相伴一生,孩子是他们感情的延续,而不是成婚的目的,我们三丫以后也一定要找个喜欢人才能成亲。”
结婚生子向来被人视为一生的目标,可宋月知却不那样想。
古代成亲不过是双方父母相看,双方合适便能订下婚事,直至成亲,两位新人恐怕也见不到几面,两心相许着十不存一,实在可怕。
“那我要是找不到呢。”跟着邱先生后面学了快两个月的字,三丫学了不少的东西,适时的提出疑问。
“找不到,那便不成亲。三丫,成亲向来不是人生必须去完成的一件事,旁人的眼光和闲言碎语都不是改变自己的理由。”
“三丫,有想好给自己改什么名字吗?”宋月知看着毯子中间的小姑娘,好奇她的想法,小姑娘年岁渐大,总不能一直叫三丫。
“姐姐,我想跟你姓好不好。”原本的姓氏不愿再延续,三丫真的很想和姐姐成为真正的姐妹。
“自然可以,这样说来已经想好了?”宋月知带着笑意问道。
“之前同邱先生习字的时候,先生说妙安寓意为平安顺遂,姐姐,我想叫宋妙安,可以吗?”三丫有些忐忑。
这个名字虽然得到了先生的肯定,可她不知道姐姐会不会觉得好,她想要姐姐平安顺遂。
“妙安,当然可以,既然改了名字,姐姐以后叫你安安可好。”
“当然好!”小姑娘眉开眼笑,扒拉着车帘同驾车的叶松乔分享自己的新名字,得到他的肯定才心满意足的躺会毯子中间。
“宋姑娘,我们到京城可要先找个客栈住下,再到祝家拜访。”陆清远乃是当朝二皇子,虽已成年,已有王府,但因常年不在家中,每次回京城都是住皇宫,轻易拜访不到。
倒是祝家,只要投下拜帖,总归还是能见到的。何况如今叶松乔不宜在外露面,行事低调为好。
“好,叶少侠可要找个人少些的客栈,少侠以前应当来了不少趟京城,若被人认出来,恐怕会引来昆仑弟子,徒增麻烦。”近日,京城必然会聚集许多昆仑弟子来观摩陆清远的婚礼。
若被发现,恐怕会引起一番争端。
“自然,这几年我也来过京城,对那几家不打眼的店家有些了解,我便挑家临近祝家的客栈可好。”近一年在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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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任务不少,叶松乔对于京城的客栈了解便多了起来。
“好。安置妥当再往祝家送贺,叶少侠恐怕得遮掩一番才行。”好在京城中江湖人士不少,也有不少人和她一般有遮面的习惯,故而戴斗笠类的行为不算惹人注目。
“好,还需劳烦姑娘帮我买顶斗笠。”叶松乔听见马车里传出的宋姑娘的声音,面上不免带上笑意。
其实宋姑娘不是个话多的人,此时唠叨只是因为她在为自己担忧,叶松乔不是个不知好歹之人,心中不免有些开心。
自小被期待瞩目,叶松乔却少感受到周围人的担忧,因为他总能自己做好一切。这样温柔的关怀,对他来说实在是难得,何况还是自己心悦之人的关心。
京城仿佛已经被笼罩在二皇子成亲的喜悦中,不少地方挂上红色的绸带,城中的人也比上次来时更加鱼龙混杂。
人潮涌动中,戴着斗笠的叶松乔驾着车去,缓慢的行进在京城的道路上。
好在进城前,宋姑娘便将斗笠借给他,不过片刻路,他已然见到好几位眼熟的江湖人士,皆是从前认识的其他门派的弟子。
最近涌入京城的江湖人士很多,大多是来贺陆清远成婚的各门派弟子,叶松乔费了不少功夫才在客栈开到两间相邻的上房。
“今日便早些歇歇吧,晚些时候,我先往祝家送上拜帖,待见到祝姑娘再定夺何时送上贺礼,左右离他们的婚礼还有五日,想来近日祝家上下近日事务繁多,还是不要贸然打搅为好。”
京城的世家规矩较多,她又懂得不多,还是谨慎些,莫要在别人大喜之日添堵。
“宋姑娘也先歇歇吧,拜帖我来写便是,稍后在下陪你一同去送,京城最近瞧着不太平,还是谨慎为好。”
叶松乔提着宋姑娘的背篓和自己的包裹上楼找房间,客栈的楼梯略显老旧,踏上去便会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索性客栈打扫的干净整洁,不会让人感觉不舒服。
身为古代人,年少时又常同师弟们来京城的叶少侠,自然比自己这个外来者懂的规矩更多,宋月知放心的将这项让她头疼的事交给他。
“好,少侠还是先歇歇一会儿,再处理这桩事,左右今日时候还早,一路赶车实在辛苦,先吃些东西可好。”宋月知自门前买了些吃食,每样她都分出一些给叶少侠尝尝。
“多谢宋姑娘,东西便安置在此地,我就先去准备拜帖。”将宋姑娘的东西放在门前的架子上,叶松乔才退了出去,拜帖一事还需准备笔墨和帖子,还需采买一番。
“叶少侠,笔墨我这里是有的,无需另外准备。”平日里为开药方便利,宋月知的背篓里总会带着些笔墨纸砚,此时也该派上用场。
房间内有小二刚上的茶水,宋月知忙给叶少侠倒了一杯,“少侠稍等,先喝杯水吧,我这便找来。”
“好,多谢姑娘。”叶松乔坐到椅子上等着宋姑娘找东西,却见小丫头一直看着自己,眼神中似乎有些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