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见裴玄朗,个高得不像话,到了床上也不知谁压谁。
“这……怎么这么高!”
男人喜好娇俏可爱的江南女子,这女子生得不错就是有些男像了。
“大爷,高怎么了,我们这位姑娘也是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嘞~”
她搀扶着裴玄朗,尽力压制自己嘴角的笑意。
“说句话听听!”
裴玄朗压了压嗓子,看向沈时溪。
“爹爹所言极是。”
他尽力了,声音还是无可避免地像,太监,自己都要绷不住了。
沈时溪简直想死,腹诽道:大姐,你好好配合会死啊,早知道不带你来了!!
台下的男人摇摇头。
“都什么货色,琴艺尚可,这脸也凑合,身段实在没有就算了,声音跟杀鸭有何区别?关上灯老夫怕是都不知道身边是鸭是人了!”
聂汝鸿顺顺自己的胡须,哪哪都是不满意。
沈时溪陪笑着说:
“大人可瞧瞧其他的,近日风声紧,难为各位了。”
聂汝鸿勉为其难选了一个。
至于其他人,没一个选裴玄朗的,他只能跟在沈时溪旁边。
“你,你说说你,你给我捣乱的是不是啊!”
她拉着人到没人的地方训斥。
“你难道想让我一个黄花闺女伺候那些人?”
“我,没有啊,对不起,我不该让你来此,是我的错。”
她一激动就容易掉眼泪,沈时溪上前抱住他。
“让你做这些太麻烦你了,我之前说带你走,没想到又让你回来,对不起。”
“我方才不是故意为难你,只是我的模样改变不了,我也不想长这样。”
裴玄朗密切注意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看她怎么装蒜。
“外形从来不由自己,我,样貌尚可,但是我生得娇小,胸部平平,你可知道我在军营那些日子,他们都认不出来我是女子,最可笑的是,有个笨蛋指着穿女装的我,骂我懦夫,哈哈哈哈,是不是挺可笑的?”
他一点也笑不出来,这人竟然当面编排他,可是那人不是也是她的算计?
“当真是误会所致?一定是你易容功夫了得。”
“没有的事儿,我又不是精通卜算的方士,要是我真的如此精明,就不会这么窝囊了。”
她揉揉发酸的眼睛,突然后背被人拍了一下,她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除了韩嘉瑜没别人了。
“你哭了?这被非礼的都没哭,你这是怎么了?”
沈时溪反驳道:
“就是进了灰,揉揉就好了,怎么,你这么快被买了?”
韩嘉瑜紧握着扇子扇风,生起一阵冷风,无情地打在对面之人脸上。
“你脑袋糊了浆糊?我的那点琴艺根本上不了台面,我可瞧见了,你的琴艺极好。你之前说的话可还算数?”
“什么话?我想到言出如山的。”
沈时溪不记得自己对他有什么承诺。
“你说做我夫人,这么快就不认账了?”
他说完故意瞧了裴玄朗一眼,那人脸色快沉出黑水河来了。
沈时溪笑脸皱成一团。
“这你也算?不过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理应报答,但是救过我的人也太多了,一个个嫁我也嫁不过来啊,你若是不介意入赘的话,也是可以商量的。”
“啧啧啧!好多情的女人啊,还好本世子心性坚定,不然啊,就被你这个祸水给祸害了。”
他暗中给裴玄朗投了一个眼神,对方看也不看他。
韩嘉瑜瞬间觉得没了意思,这两人一个也不上当。
沈时溪忽然凑过来,仔细看了看他手里的扇子,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一幅画。
“把锅摔给王爷,你觉得王爷在父子亲情和天下之间会选哪个?”
韩嘉瑜脑袋有一瞬地空白,嘴角抽搐几下,气笑了。
“哈哈,天下?”
别人不了解定王,他还不了解自己爹是什么样吗?
雄才大略实在说不上,做个守城之主算是不错了,架不住有个祸害在他耳边吹风,总之,这次,他一定会劝父亲回头。
沈时溪附耳过来去,悄声说道:
“咱们这样……”
她素手指向舞女的方向,韩嘉瑜明白她的意思,潜入酒醉的众人中间,他悄悄潜入其中,学着女子的姿态,做些扭捏的动作,引得那些大腹便便的男人狂叫。
“我要!我出一万两,你就跟我!”
咸猪手就要扒拉上来,他看到有另一人跃跃欲试。
“大爷可想奴家~”
他扭着臀将被恶汉钳制在怀中的女子救出。
“还不收拾收拾你的脸,吓坏了贵客可怎么办?”
他轻轻将人推出去,力度适中,不至于让人摔倒。
沈时溪上前扶着这女子。
“小心一些。”
这时耳边传来:
“我出一万两黄金,小娘子今夜就归我了!”
沈时溪惊了,一掷万金可不多见,不过看这男人一点也不肉疼。
“三万两!”
价钱越来越高,沈时溪看向他们,又看了看台上,上方有几根绳子系着一朵大红花,红花散落着花瓣。
绳子的尽头,正好绑着楼上转角处,沈时溪怀里有人,只能给裴玄朗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上楼去,在绳头末端点了火。
她安置好那姑娘,回到原处。
“各位大人稍安勿躁!”
眼前有几人正在欺负两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小丫头才进来,没受过刑,初生牛犊不怕虎。
“小姑娘不懂事,可选懂事些的,不妨先几个名儿,待我调教好了,就给二位爷送去。”
“爷就爱这怯生生的雏儿!”
老男人眼睛都要长在小姑娘身上似的。
沈时溪腕带上带着银针,她进一步,手扶着前面两位的肩膀,他们两同时感到一阵刺痛和瘙痒。
“奇了怪了,怎么回事?”
“许是地下潮湿,二位爷先去沐浴,我教训了这两丫头,等会儿给你们送过去!”
“好好好。”
*
韩嘉瑜那一边,他走向最终叫价的那位大人,靠近才发现,是顾易,靠着宇文潼的关系攀上京官。
他向来是看不上这样的人的。
“见过几位大人。”
韩嘉瑜没有掩饰自己的声音,直勾勾地看向自己的父亲。
韩玟如何能认不出自己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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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岂有此理!”
手指在半空发抖。
“父亲,泉州的这些事都是你做的?你是怎么教我的?从小你教我忠君爱国,这四字你自己可曾做到了,礼义廉耻你可曾违背?”
“逆子,你给我回去!”
韩玟拍桌而起,桌上的碗都被震动起来。险些落地。
“我要带着这些姑娘一起走,父亲,这些姑娘她们犯了何错?”
两行清泪落下,眼睛酸涩难忍。
“滚!”
顷刻之间,无数士兵把这里团团围住。
“你现在认错,为父可以原谅你。”
两三柄大刀戳着他的胸前,一边的沈时溪快速走到他面前,挡在韩嘉瑜身前。
“韩伯伯,我是时溪,纪琳是我娘,我只想问您一句,宇文潼发卖我娘,你知道不知道!”
纪琳、韩玟不是亲兄妹胜似亲兄妹,她希望以此能够让他动容一些。
“什么!你胡说什么!”
韩玟拔出宝剑直指沈时溪,“妖女休想乱我心。”
“我问你,我母亲是什么样的人,她会眼睁睁看着泉州无数的女子沦为玩物?她能容忍自己居住的土地沦为淫窝吗?”
“欲成大事,不拘小节。”
剑锋又近了一步,沈时溪丝毫不怕,反倒靠上去,脖颈上渗出一些血液。
“真是讽刺啊!娘啊,您要是还活着,看到最敬重的兄长变成这样该多神伤,你可知女儿的腿被宇文潼所伤,落得终身的伤痛,你可知你最敬重的兄长派人对我用刑,欲将我也卖了!”
“妖言惑众。”
韩玟准备下狠手时看到她的眼神,不知怎么的,竟然心生不忍。
沈时溪拿出象征自己身份的玉佩。
“倘若你还是无动于衷,我也没办法,只怪自己时运不济,遇到的是黑了心的定王,不是母亲的好大哥了。”
此刻“哒”一声,上方的绳索断裂,一大片花瓣落下。
沈时溪惊叫大喊:
“好像地震了!”
此话一落,男人抛下怀里的女人马上就跑。
他们已经喝了不少的酒,多少有些醉意。
这一乱,各个摩肩擦踵,一个踩一个,地上铺了满了人。
这时沈时溪扯下自己面具,说道:
“跟着他们找出口,快走!”
这会儿人没那么挤了,姑娘们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听她的话跑了。
周边的震动越发大了,仿佛有石头坍塌的危险。
就在沈时溪上方有一块大石头就要落下。
裴玄朗见此赶紧上前去护住她。
“你没事吧?”
她没事,他的手臂上已经流血了。
“你有事啊。”
她快速撕扯下自己的裙子给他包扎伤口,包扎的时候瞧见他手臂上细长的几条伤疤,觉得形状有些眼熟。
“你一个姑娘家,竟然有刀伤?”
裴玄朗后背一凉,她这是要发现了吗?
他手一下收紧,这时沈时溪忽然给他打伤口吹了口气,像是哄小孩一般。
“一定是那个龟公干的,我们还是赶紧走吧。”
她的身躯比他小上许多,怕死的她竟然还想着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