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鸥外做梦也没料到港口Mafia的头领星见曜,竟会给一位年过花甲的财经界的大人物画饼,许对方以重利,让他顺利拜入了知名汽车品牌公司董事长“枡山宪三”的门下,学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且成功的“企业家”。
但是,作为只当了四年Boss,诈死后却还能被一众港口Mafia成员感怀多年的——“伟大”的“前代首领”,森在枡山同在座众人分享其第一条成功经验时,就意识到他与眼前这位“老前辈”在运营理念等方面存在无法调和的冲突,最终得出了对方根本不适合做自己“老师”的结论。
“你有清白的家底,组织有雄厚的资本,两者结合,互惠共赢,想不名利双收都难啊~”枡山宪三高谈阔论地举例道,“即使公司的灰色收入被有关部门给盯上了也不要紧,能自己找人背锅顶上的,那就自行处理;自己解决不了的,不还有你我背后的组织能‘帮忙’嘛。”
森笑了,他是被枡山这个明明没喝酒却醉得满口胡言的“庸才”给逗笑的,心说个人失职岂能由利益至上的组织兜底?还有既然是正规经营,那就不要知法犯法、自断后路啊!
比起听枡山传授其所谓的“经营诀窍”,森此刻更想了解究竟是什么,让对方陷入了“就算自己捅了娄子,组织也会毫无芥蒂,出手相助”的这一认知误区,亦想知道如此麻烦组织的枡山,是凭何种手段活到今时今日的。
而与森想法一致的,在这间会议室里还有一人,那便是这一时期,港口Mafia的现任头领——星见曜。
他特邀枡山来组织本部做客的目的,一是为了对方口袋里的钱,即星见打算拉枡山的汽车公司乃至对方幕后真正的东家“乌丸集团”,入伙赞助他们港口Mafia重建擂钵街的项目;二是想请枡山给他看好的小医生做做《牛马的自我修养》专题教育,好让森鸥外在“榜样故事”的激励下,成长为一只听话懂事,遇到问题会在自我内耗中,将之独立解决的合格牛马,任组织随意驱使,而不是——
现身说法,引导对方走上反向薅东家羊毛的“歧路”、“绝路”!
客气送走害自己生了一肚子闷气的“无良导师”枡山宪三后,星见曜决定还是用他习惯并擅长的“教育方式”,来给不知将枡山之言听进心里多少的森鸥外,额外增加一节圈重点的纠错复习课。
“方才那傻……”星见曜顿了顿,突然觉得他这会儿骂枡山都是在夸奖对方,遂缓了一口气,抬眼看向还等着自己说话的小医生,警告道,“枡山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多出就可以了,他那套花招,在老夫这里可行不通。”
森驯顺点头,应了声“是”。
“不过老夫也确有计划让你新设一家企业,去专门干重建擂钵街相关的事,”星见一手支着下巴,观察森的反应,一手食指轻叩着会议桌的桌面,片刻后接道,“森医生,你有兴趣来给老夫当‘养子’吗?具有法律效力的那种。”
闻言,森震惊得嘴巴张开了半晌,才发出一声与他此时口型相匹配的“啊?”音。
“Bo、Boss……”同桌而坐的濑户,也讶异地带上了一点口吃,他同星见确认道,“您、您刚刚是说要收森医生作——作‘养子’,而非……而非‘义子’吗?”
“有法律承认的父子关系在,”星见云淡风轻地说明道,“他的新设公司与老夫名下的其他公司,在业务合作、资金流动上多少也会顺畅便利些吧。”
“可、可这——”濑户认为头领此举太过随心所欲,遂起身朝对方躬身一礼,恳请道,“Boss您在我们这一行辛勤耕耘数十载,名下产业多与组织挂钩,事关组织今后的运营方针和战略抉择,属下斗胆请Boss您召集五大干部,共商此事。”说罢,他没有立即直起腰,而是将头低得更深了。
“行啊,”星见应得痛快,面上也不见丝毫气恼,他扬手招呼候在一旁的顾问上前听令,“通知海外分部的阿润和藤间,还有这会儿不在本部的仁次郎和堀江,半小时后开个线上会议,不准迟到,也不许告假缺席。”
因此半小时后,森两眼发直地跟着首领顾问走出了会议室,却又在短短十分钟后,再一次被对方给领回了会议室。
“弥,去把老夫先前让你准备的手续,拿给森医生签了,”星见曜将身下的转椅调转了一个朝向,而后双腿一抬,把两只还穿着皮鞋的脚,一上一下地交叠在一起,架上了会议桌,他望着小医生那失去了表情管理的呆傻面容,得意笑道,“干部们的那一关,老夫也过了,等弥办妥了这一切,医生你就是老夫的养子了。”
“当然,为了你日后在台前的干净人设,”星见自认为大度且体贴地说道,“在幕后替医生你撑腰的老夫,是不会强要你改名换姓的,也就是说你小子除了在法律意义上变成了老夫的养子外,你——”
“依旧是‘森鸥外’,依旧是港口Mafia的一员,依旧是听命于老夫的下属。”
森鸥外凝视着悬浮在星见曜头上,显示为[3]的信赖值,迅速恢复了冷静,他在坐下去浏览宫野律师摊在会议桌上的那堆文件之前,提起右手抚于胸口,向今天力排众议,非要当自己爸的老头领,欠身行了一礼,颔首恭敬道:“谨遵您的安排。”
不就是平白多了个居心叵测但又有权有势的……啧!
面对不按常理出牌的星见曜,森实在没办法称面前这位净占他便宜的老爷子为“父亲”,毕竟谁家老父亲对儿子的信赖值会只有[3]这么低啊……
偏偏森还真的难以抵抗“港口Mafia头领养子”这重身份所附诸多便利的诱惑,对星见表完忠心后,他就接过宫野律师递来的笔,坐在桌前,伏案签起了文件。
一旁的濑户透见状,垂眸瞟向自己脱了一段线的羽织袖口,回想起了刚才那场时长不足十分钟就通过全员同意的干部会议。
起初,听闻头领召开五大干部会议的原因,是喊大伙儿就其要收一名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医生当养子一事,发表一下各自的看法。
与濑户的反应类似,另外四名干部也觉得他们的Boss不是疯了,就是失了智,冷不丁给自己找个法定继承人——这不明摆着是在胡闹嘛!
可当他们问及老头领这样做的理由时,对方寥寥数语,就让濑户等人安了心,确定了Boss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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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所熟悉的那位Boss。
星见曜说:“老夫要收的这个养子——森医生,打小体弱多病,是久病才成医的,关键是他到现在也没把自己给治好,妥妥一‘庸医’。”
星见曜说:“尽管他是个异能力者,但老夫之前试过,只需短短30秒,他就会因异能力使用过度而引发持续性的高烧,这真不是一般的废啊~”
星见曜说:“老夫自信身强体壮,命比他长,等哪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你们届时可得多多‘宽慰’一下老夫的丧子之痛呐!哈哈哈哈……”
也不晓得那四人会备多少奠仪去“宽慰”Boss……
濑户心疼自己不算鼓囊的腰包这一回怕是又要被Boss给掏去大半了,他唇线抿直,将希冀的目光投向了刚签完字的医生,由衷地祈祷对方身体康健、长命百岁。
这时,会议室内忽地响起了一阵嗡鸣,森感觉衣兜里有振感,遂摸出了自己手机查看,结果发现来电人是尾崎红叶。
正当森犹豫是否接听时,拿过文件开始签字的星见曜,头也没抬地吩咐他道:“快接吧。”
“是,”应完话,森点触手机按键,接通了少女尾崎的来电,“找我有事吗,红叶君?”
听筒里传来了少女压低音量的质问:“您是不是一早就知道田箱议员干的事了?”
森一愣,没有当即反应过来尾崎在说什么,顺嘴问道:“他干了何事?”
尾崎一听这医生居然还敢狡辩,她气得连敬语都不用了,在电话里追问道:“昨日景良的兄长过生日,你为何特意嘱咐我将擅长妇产科的杏里,引荐给景良认识?”
“在你去宝木医院邀请院长夫妇出席昨天那场生日宴时,不,或许是在更早一些的时候——”尾崎莫名对『森鸥外』这个被她选定为攻略对象的游戏人物,产生了一丝难以言说的恐惧,“当你得知景良就是田箱议员的夫人时……”
背脊隐隐攀上一股凉意的尾崎,气息微乱,忐忑不安地试探道:“你是否已经预料到了今日——景良会在宝木医院……得到怎样的检查结果?”
“……是,”森觉察到了少女的情绪波动,他攥紧手机,做好了对方信赖值会因此骤降的心理准备,如实回复道,“我知道田箱议员之前伪造了他夫人的体检报告,也清楚那个男人这样做的原由,如果景良愿意,就带她来见我吧,详细情况我会亲口告诉她的。”
“比起田箱议员,”森停顿了片晌,还是从心地对少女尾崎讲出了他接触田箱景良的真实原因,“大冢名门百年积累的军正攵界人脉,对组织重建擂钵街计划,有更大的助益。”
恍惚间,尾崎感觉与她通话的这个游戏角色,就是现实中那个常以“组织的奴隶”自嘲的男人,连偶尔流露的人情味,都好像是对方经过一番理性算计后,有选择性地在人前进行展现。
“哈!你真是个没有人心的混蛋啊……”尾崎挂断了电话,她也不清楚自己那句结束语究竟是在骂游戏里的这个角色,还是在骂现实里的某个人。
听筒内嘟嘟的忙音,吵得森心烦意乱,过了许久,他才切断通讯,将手机丢回了衣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