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燕的话说完，房间里的人都沉默了，纷纷看向陈一平，想看他有什么话要说。
陈一平脸色灰败，欲言又止，最后叹了一口气：“是我对不起你……我也喜欢你，但是我爱阿南，他想要的我没办法拒绝……我本来想承担下一切罪名，阿南死了，我也不想你坐牢。”
叶燕嗤笑：“无所谓了，你喜欢谁你爱谁的可以。而且你想要顶罪也没有用，警察都查清楚了。
“我得了那种病，得个小感冒都可能会死，生活要小心翼翼，我的亲友可能会远离我，我的工作估计也会保不住。我的身心都变得不自由，这样和坐牢有什么区别？现在活着对于我来说，已经是一个牢笼了……
“我留你们的指纹，主要就是要警察去查你们的事，把你们的烂事抖出来。现在我的目的也算达成了。
“警察先生，你们带我走吧……可以的话，我不想和陈一平坐同一辆车。”
叶燕说完，就低下头，不愿意再看陈一平一眼，静静地等待警察把自己带走。
这样的小请求，吴白自然不会拒绝：“好的，没问题，请你们三个都和我走一趟吧。”
张小英：“啊？我也要吗？我想快点去一趟医院，做个检查……”
她听到叶燕说她被感染了艾滋，她就陷入了恐慌状态，害怕自己也中招了。如果不是警察还在场，她肯定会直接跑出去，打车到医院。
刘千峰：“张小姐你别急，你和我们录完证词，我们直接送你去医院，帮你联系医生。”
“好吧……”张小英点点头，警察带她去医院，也省得她去了解要做什么检查了。
她现在心里一点都不喜欢方凯南了，那个渣男死不足惜，既然他喜欢男的，为什么还要祸害她们呢？
不过渣男已经死了，回答不了她的问题。
案件真相查清了，凶手也逮捕归案。
程昭和周立言的协助任务完成，因为案子是二队的，他们不需要跟着回去加班，可以直接回家。
陈一平和方凯南在化工厂偷材料、产品的事，也不用程昭他们操心。
被盗物品种类和数量的统计；联系化工厂；确定买家身份……工作量挺多的，不过这些都是二队吴白他们的工作了，估计复工之前都搞不完。
…………
吴白、刘千峰收队，把相关的人和物证都带走了。善后的清洁人员也来到案发现场做清理工作。
饭店里面的人没有嫌疑，可以自由离开了。
有的人嫌过年遇到这种事太晦气，一解封就急急忙忙地跑了。
但是有的人看到没有危险，就留在现场，还想和老板、服务员打听发生了什么事。
老板和服务员陈玉已经被警察交待过了。所以他们只对外宣传案子是熟人作案，目的是为了复仇，具体信息警方很快就会公布。
人们议论纷纷，都很想知道发生的事，甚至还有人想过来问程昭、周立言。
程昭看起来很和善，但是周立言在外面都是冷着一张脸，看起来很有距离感。大家都不太敢靠近。
程昭一行人也没久留，拿好东西就去结账。
老板本来想给他们免单，以此感谢他们帮忙解决饭店里的案件。不过周立言拒绝了。你来我往地推让了几番，最后老板给他们打六折。
老板：“……六六大顺，大家都拿个好意头。”
……
离开了饭店，程露缠着程昭，追问案件的来龙去脉。
程昭有点顶不住程露的攻势，周立言笑了：“没事，这个事估计很快就会上新闻。药品的事先保留，投毒案可以说。”
程昭想了想，她也觉得后续就是周立言说的那样。
毕竟新年里面有人在饭店中毒，不公开说明案件真相，估计会引起很多流言恐慌。不过药品流出的事，估计不会轻易公布了。
于是，程昭简单地和程露讲了一遍案件的经过。
程露听得连连惊叹……当众下毒、栽赃嫁祸、双性恋、出轨、三角恋……可惜她不能现场旁观。
不过这两个渣男也太可恨了，玩弄感情，还连累人家失去了健康。
程露：“叶燕也太可惜了，她其实也是受害者。”
程昭叹息：“是啊，我也没想到她居然被这两个男的害得这么惨。虽然真相大白，但是好像有点高兴不起来。”
周立言：“没办法，法律是底线，她确实是杀人了。不过她的情况特殊，认罪态度还算良好，估计会酌情减刑的。”
处理完案件，时间都差不多五点了，很快又到晚饭时间。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决定晚饭还是买材料回家，一起吃火锅。
中午饭店的菜式虽然味道不错，不过突然遇到中毒事件，实在是太影响心情了。
买食材的时候，顺便问问有没有柚子叶，买一点煮水，祛一下晦气。
…………
第二天，投毒案果然上了新闻。
警察破案神速，凶手当场认罪被捕。这是很亮眼的业绩，值得大力宣扬。
凶手的作案动机是复仇，不是什么报复社会事件，信息公布之后，网上的谣言立刻少了。
人们看完新闻，基本上都是夸赞警方的，没有怎么引起社会恐慌，饮食行业也没有受到太多影响。
……
陈一平、方凯南偷卖化工厂材料、成品的事，正如周立言所料，警方的处理方式确实是秘而不宣，暗中调查。
不过这个案子不归程昭他们管，所以程昭和周立言爽快地抛开了案件，很愉快地度过了剩下的几天新年假期。
程露说和朋友约好了，坚决不当他们的电灯泡，程昭和周立言便两个人到处游玩。
游乐园，赏灯会，看烟花，逛庙会……
有些事情程昭已经很久没有做过了，上辈子最近那几年春节她都在到处打工。现在过年有人陪伴，而且身边有了喜欢的人，她感觉做什么都十分新鲜。
对周立言来说，过年本来都是他十分厌烦的时候，和家人聚在一起，他感觉到无形的压力。但是今年和程昭在一起，他感觉很快乐。
……
很快，假日余额归零，又开始了上班的日子。
吴白他们那边，偷卖化工材料的案件也有了一些进展。
陈一平他们每次偷的材料数量没有很多，但是偷的频率很高，持续时间较长，所以累计起来数目和价值都不少。
被偷的东西都是买家长期指定要的。其中有几种是有毒性的，还有几种是生产毒品的原料，这些情况让警方对这个案子变得更加慎重和警惕。
可惜买家的信息，陈一平知道的不多，销售渠道都是死者方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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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去接触的。
吴白他们花了不少时间和功夫，终于追查到一些线索，找到了和方凯南联络的人，黑市里面的一个叫做老K的掮客。
老K没有抵抗太久，很快就招了。
他告诉警察，他受委托收购化工材料，方凯南是他找的其中一个卖家。委托方很神秘，出手大方。平时联系他的人叫陈哥，他有一个姓孙的小弟，有时候是陈哥来取货，有时候是孙小弟来取。
上一次交易是去年十二月，下一次交易还没有确定。按以往的惯例，三四月应该会有一次交易……
对接人叫陈哥，而且有个姓孙的小弟，这个组合让二队的警察联想起了之前的视频平台案，幕后那两个逃走的人。
吴白他们给老K看了陈哥和孙家豪的照片。
老K确认了他们就是和他对接的联络人。
刑事二队把这件事上报了领导于山，也把情况告诉了三队。
大家知道后，都心生警惕。陈哥只是一个对接外部的人，绝对不是老大级别的人物，他的背后肯定有更大的势力。现在看来，这个势力更加危险了。
二队也继续跟踪这个案子，老K答应做污点证人，配合警方做事。
买家来收货之前，都会先发短信给老K的手机，然后再双方确定交易地点。
只要买家联系他，他就配合警方抓人。
…………
又过了几天，F市警方突然传来消息。
他们盯梢金堂饭店和附近度假村的时候，意外看到了疑似陈哥的人。
而且，他们还得到了线报，说金堂饭店过段时间准备开地下赌局。赌局的具体时间不确定，他们还在打听消息。
F市警方知道陈哥和孙家豪身上有重要案件的线索，所以也十分重视，他们说后续再遇到这两个人的，他们会帮忙把人先控制起来。
于山虽然很想快点抓到这两个人，不过也只能静静等待。
…………
一个很普通的工作日早上，上班族小陈正准备出去上班。
他出门的时候，留意到斜对面的那一户人家，屋门半掩，里面透出一点灯光。
小陈心想：对面已经租出去了吗？居然门也没关，新住户的心也太大了。
本着友好邻里的想法，小陈主动过去敲门：“你好，请问有人在吗？”
屋子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
小陈又喊了一遍，然后推开屋门：“请问有人吗？你们家的门没关好……”
小陈的喊话声戛然而止。
小陈被眼前看得到一幕惊呆了，一个穿着西装制服的女人一动不动地倒在屋子里，腹部插着一把刀子，鲜血染红了她的衣服，留到地面上。
“天啊，死人了……”小陈后退两步，回过神来，立刻打电话报警。
看来今天是不宜上班了，小陈暗暗叹气。
…………
案件被分配到刑事三队。
周立言等人接到案件，立刻赶往现场。
附近的民警早已到了现场维护秩序，法医、鉴证科等人也比刑警早到了一步，正在做初步的检查。
“这个案件是什么情况？”侯远山问先到场的民警。
民警：“死者好像是附近的一个租房中介，报案人是住斜对面的邻居，他现在在自己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