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拿皇后娘娘威胁我?”凌英之眯眼,语气也没有先前的慌乱。
阮灵察觉到了不对,凌英之这个样子不像是背靠皇后,反而像是......
知道皇后绝不可能降罪于他。
“凌公子很期待?”阮灵面上神色不变,“禁足上瘾了啊。”
凌英之没再有之前那般神情,反倒深吸一口气。
见凌英之没回嘴,阮灵有些惊讶,但同时她也知道自己踩到凌英之的尾巴了。
这件衣服,凌英之不敢任由阮灵拿他做文章。
但他越是这样,阮灵越不可能放过。
“各位先起来吧,汉国对远方来客的尊重很让人感动。”
此话一出,原本跪着的人赶忙起身就想离开,不料阮灵还有下一句:
“礼尚往来,今日本公主便也要给安平郡主一个回礼。”
刚刚起身的凌英之愣住。
要离开的人脚步变得更快,这可是皇家的热闹,谁敢听啊!
阮灵见看热闹的人走了也不担心,毕竟她也没指望靠客人去说什么,反而是一直候在旁边的老鸨和姑娘们,她们能说的才是最多的。
“灵云公主人都走了,你何必装腔作势。”凌英之却是因为看客走了不再顾虑,他甚至看向江枝雪,“江姑娘,还有另一位姑娘,想来二位是奉命陪公主出来游玩,都这样了还不劝吗?”
“公主若是闹出什么不好听的,你们担得起罪吗?”
江枝雪闻言皱眉,道:“凌公子说的是什么话,若是今日公主有什么不好的传闻,全拜你所赐。”
“早听说你性子乖张,我还总觉得你不似这种人,今日一见还真是名不虚传。”
“玥儿和我一向交好,也不知道是哪里得罪了老天才摊上你这么个夫婿!”
江枝雪清楚阮灵带她来看戏是为了让凌英之吃瘪,所以言语间也处处戳凌英之痛处。
阮灵虽是公主,却也只是客,评价凌英之的话会在阮灵离开时跟着阮灵一起离开。
江枝雪和阮灵不同,她能让人在她提起凌英之时便想起这些话,而且她的性格是出了名的温和,能如此说一个人,属实难得。
凌英之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对江枝雪没有对阮灵那般无礼,但脸色也好看不到哪儿去。
“江姑娘毕竟只是好友,不能替玥儿......”
“凌公子,先前问你衣服的事儿,你说是不说?”阮灵面上已经满是不耐,“本公主还急着给郡主回礼呢。”
凌英之冷笑:“一件衣服而已,值得公主这样?公主若要回礼,我可代为转交。”
一直背过身去佯装不在的秦玥,听到这句话深吸了口气。
“这件衣服便是回礼。”阮灵见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不想周旋,“这衣服的形制和纹样,是醉月姑娘该穿的吗?”
醉月闻言,赶忙跪下就想脱衣服,边脱边说:“公主饶命!”
阮灵没有这种爱好,挥挥手让她回屋去脱。
凌英之却是没想到一般,问道:“你早知这衣服哪里不对,现在才开口?”
因为阮灵一直和自己周旋,凌英之本以为能糊弄过去。
毕竟许多事都是这样的,那些人表面和凌英之对着干,最后其实都是不了了之。
阮灵冷笑道:“你也知道我早知不对?给你留了那么多时间,一个借口都没想到。”
“我不想和蠢货浪费时间。”
凌英之咬牙,他习惯了有人为他圆话,哪里会自己想借口。
但阮灵这样说,他自然生气,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你敢骂我!”
“所以呢,凌公子回答我的问题吧。”
阮灵坚持自己的思路,他不可能被凌英之这种人带偏。
凌英之恶狠狠地看着她:“我若不说又如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这衣服好看我便赏人了。”
“赏人好啊,那我看谁想当郡主也不用等投胎努力了,来青楼岂不是更稳妥些?”阮灵笑道。
“你别玷污郡主!”
“是谁在玷污!”秦玥忍无可忍,起身看着凌英之。
“凌英之,你养青楼女子我管不得你,你找和我如此相似的,还让世人说你情深,你司马昭之心!”
“你以为我会喜欢上你?别做梦了,我秦玥从小到大顺风顺水,唯一受的委屈就是因为你!”
“若不是陛下隆恩,你以为你还活着?你以为你还能作威作福?”
“你厚颜无耻,你狼心狗肺,你不识好歹!能和我定亲你耍的是什么手段?因着我体面,你便是处处紧逼......”
“亏你还是高门大户的公子,礼义廉耻学哪里去了?”
“我倒是忘了,你连认字都比别人晚些,会说话都是老天可怜你吧?”
“你......你......”秦玥说到最后气血上涌,脸都红了,就这样还不解气,憋了半天终于还是说出后半句,“你这个贱人!”
“我父王母妃教养我,是为我知书达理,待人亲和,但你?你猪狗不如!”
说到这儿,醉月刚好换了衣服捧着出来。
秦玥看了一眼,继续道:“今日这话你尽管去告诉你母亲,一字不落的说,那衣服送到王府,改日我会交给皇后娘娘,绝不有任何偏私!”
言罢,她拉着江枝雪和阮灵就要走。
“玥、玥儿,不是这样的......”凌英之像是终于反应过来,跑上前去拽着秦玥的胳膊。
他见秦玥没有反应,直接跪下,涕泪横流。
“玥儿,你误会我了......”
秦玥被他拽着胳膊,只能转身在和凌英之对峙。
凌英之抬头看着自己心心念念的玥儿,眸中满是期许。
只见秦玥朱唇轻启,道:“你若是没胆子告诉你母亲,我会在大殿上替你告诉。”
“凌英之,我定不会嫁给你这种人。”
“就算是坏了名声去当尼姑,也绝不可能!”
话语落下,凌英之如遭雷劈,拽着秦玥的手无意识松开。
秦玥嫌恶地看了眼他放下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
身后的老鸨见人走了才松口气,连忙叫人上去将人扶起,凌英之像是脱力一般,任由别人架着自己。
一旁的醉月战战兢兢:“妈妈,怎么办,你要救救醉月啊!”
醉月清楚,达官贵人想惩治自己犹如碾死一只蚂蚁。
老鸨却没那么慌张,拍了拍她抓着自己的手,开口道:
“你去帮妈妈办一件事,妈妈自会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