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沈一舟很会装,但蔡元祯已经知道他是什么货色了,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给他。
不过从前他做过的那些伤害蔡元祯的事,今生都还没有实施,蔡元祯也不能因为没有发生的事迁怒于他,所以与他相处也始终是保持礼貌和疏离。
“好巧。”既然对方叫自己了,蔡元祯不回未免显得太小气了,所以皮笑肉不笑地回了一句。
随后又回头看了木槿一眼,说道:“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木槿疯狂点头。
蔡元祯刚想走,沈一舟便上前一步拦住了去路,继续输出他的那些所谓“爱”的发言:“元祯你知道吗,自从上次从你家回去后,我整日茶不、饭不想,只想和你再见一面。”
沈一舟毫不避讳当街示爱,他以为这样就是痴情的表现,从前蔡元祯也是这么对他的,可他却丝毫没有考虑到蔡元祯的名誉。
就他刚才那一番话就足以让人想入非非。
果不其然,这家珠宝店的老板和其他顾客都已经投来了打量的目光。
蔡元祯原本不想与他纠缠,可奈何这个人有点狗皮膏药属性,若是不用力扯恐怕甩不掉。
蔡元祯眉毛一挑,说道:“沈公子说因为思念我所以茶饭不思,可我瞧着沈公子唇红齿白、面若桃李,丝毫没有因为茶饭不思而有萎靡之像呀?”
沈一舟秀眉拧在了一起,有种被怀疑的受伤感:“元祯你这是不相信我吗?从前我不觉得,可自从经历了上次那件事之后我才知道我这辈子已经非你不可了,若是不能跟你在一起我这条命留着又有何用?”
“那你便去死好了。”蔡元祯平静地吐出了这句话。
“……”
沈一舟哑然,随后又说道:“元祯,你能不能不要跟我置气了?你非要我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蔡元祯发现沈一舟这个人功法太深,也不怪从前的蔡元祯被他骗。
上次都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既然他还要来恶心人,那蔡元祯便不和他客气了。
蔡元祯上前两步对他说:“倒也不必,你跟我来。”
说罢便提着裙摆走出了店铺,木槿没好气地看了沈一舟一眼便追了出去。
蔡元祯走了约莫百步,到了一座石桥上便停了下来。
如她所料,沈一舟也跟了上来。
这石桥不算高,底下是条小河,偶有载人的小船驶过,河岸边有许多柳树迎风飘扬,空气中还有荷香送到鼻尖。
好一个春意盎然。
蔡元祯随手拔下了头上的簪子丢到了河里。
沈一舟不理解,蔡元祯转过身对他说:“我也不需要你为我掏心掏肺,你今日若是能从这桥上跳下去,把我的簪子捞上来,我便相信你对我的爱矢志不渝。”
沈一舟难以置信地看着蔡元祯,说道:“可我不会水。”
蔡元祯冷笑一声道:“可你不是说没了我便活不了了吗?现在我给你机会你怎么又不要了呢?”
沈一舟已是哑口无言,蔡元祯步步紧逼:“你忘了我是怎样在大雨中等了你三天三夜吗?为了你我可是连病都没好回家就受了家法!为了你我可是丢尽了脸面被江家退婚!为了你我可是连名誉都不要拖累了蔡家!”
蔡元祯气势太盛,沈一舟被她逼得差点从台阶上摔下去,还好扶住了桥栏,不然可得摔个狗吃屎。
蔡元祯直起身子,颇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看吧,你连作势跳下去骗骗我都不敢。”
“你的海誓山盟只停留在你的嘴皮子上,我蔡元祯已经看透了,从今以后烦请不要来打扰我,若是相逢也请当作陌路人。”
说罢,蔡元祯行了礼,径直走开。
沈一舟没想到从前温顺的蔡元祯如今竟然变得如此咄咄逼人,一时之间竟然被她给压制了。
回头看着那抹急着离开的倩影,沈一舟不免觉得心中空落落的。
-
那批给上京富商的纸如期交付了,一家人在吃晚饭的时候蔡明还说得眉飞色舞,言辞之间无非就是上京的富商对于这批纸是多么多么满意,说是这批纸的细腻、洁白程度绝对不输贡纸。
一句都没有提纸浆出现了问题的事。
蔡元祯只是平静地吃着碗里的饭,没有插话。
蔡老爷子也难得点头对他表示了肯定,话锋一转又问道:“可我听说中间出了些岔子,你怎么都没回来提起呢?”
纸浆发现问题那两天,蔡仲恰好出门谈生意,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楮纸都已经晾干了,他验过没问题之后才让蔡明交付给收货的人。
蔡明回来之后便不断说起交付楮纸的事情,为的就是希望自己父亲知晓他的劳苦功高,他也确实得了几句父亲的夸奖。
也没想到,父亲竟然会问起纸浆有问题这件事。
蔡明轻咳了几声,说道:“确实遇到了一点小麻烦,不过我都顺利解决了,而且我发现了杨桃藤枝、仙人掌和山苍子叶的汁液都可以用来当纸药,纸浆里加了它们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蔡仲点点头道:“你有心研究,我很欣慰。”
蔡明受到了表扬自然是很开心,但他还是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蔡元祯的反应,像是心虚一般。
蔡元祯则是笑盈盈地又夹了一个大鸡腿到自己的碗里,仿佛他们餐桌上讨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二伯母陈兰见餐桌上一个鸡腿被蔡元祯夹走了,也不甘示弱地夹了另一个鸡腿给蔡明,嘴上说着:“夫君真是辛苦了,吃个大鸡腿。”
蔡明自然也是笑着接受。
蔡明自认为做出了点成绩便如此高调,大房面上都没有什么波澜,倒是蔡元祯的母亲孙秀荷有些难受。
从前孩儿他爸在的时候,家里的大事小事都是他来管,父亲也很信任他,如果他还在的话,一定会做得更好。
孙秀荷看了一眼正在傻呵呵吃鸡腿的蔡元祯,又看了一眼年幼的蔡元宝,赶忙给他的碗里又添了两块肉。
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元宝身上了,但愿他快快长大。
吃过饭之后蔡元祯就慢慢踱步回自己院子里,蔡明则是像偶遇一般出现在了蔡元祯面前。
蔡元祯率先打招呼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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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二伯,好巧。”
蔡明咳嗽了两声,说道:“是挺巧。”
蔡元祯寻思着这些人都挺能演,明明是故意来找她的。
蔡明也直接开门见山,说道:“元祯呀,你祖父年纪大了,所以有些事情我们做小辈的也都是报喜不报忧,上次纸浆出问题的事我也就没有与他说,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
蔡元祯明了,原来是怕她去说这件事,所以才来“提点”一下。
蔡元祯盈盈一笑,说道:“那是自然,二伯你整日往来如此辛苦,我们这些做小辈的不会这么不懂事的。”
听见蔡元祯向自己做出了保证,蔡明这才放下了心来,随后又给了蔡元祯一个精美的盒子,说道:“这次你也辛苦,这支珠钗是你伯母挑的,你收下戴着玩儿吧。”
蔡元祯笑着收下了那个盒子,随后直接拿出了珠钗戴在了头上,还笑着转头问木槿好不好看。
看见蔡元祯这副模样,蔡明心中也只是想,果然是个小女儿家家。
等蔡明走后,木槿还小心翼翼地问蔡元祯,说道:“二爷这是想一个人抢了所有功劳,若是把实情说出来,老爷也会夸赞小姐的。”
蔡元祯耸了耸肩说道:“那倒未必,如今祖父对我的态度晦暗不明,我还是不要在他面前做出太出格的事,出挑也不行!”
“咱们还是安安稳稳地过好自己的日子吧。”
木槿觉得自家小姐说得十分有道理,用力地点了点头。
她觉得自从经历过上次的事之后,小姐真的有很大的变化,不仅对沈一舟死心了,就连人也变聪明了。
难道说,人经历过大苦大难之后真的就会脱胎换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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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元祯从前是个宅女,但究其原因是现代有手机,有网络。
在这个时代可就不同了,整日待在屋子里简直就是要了她的命。
孙秀荷大抵是看着蔡元祯安分了下来,觉得自己这个女儿或许还有救,便让木槿给她寻来了许多针线,让她在家里好好学学绣工。
她毕竟还年轻,好好学学女红,等过两年东洲府的人将她和沈一舟的那些荒唐事给忘了,说不定还能许个好人家。
蔡元祯能够明白孙秀荷的良苦用心,可她真的对这些东西不感兴趣,看着木槿拿来的那一堆五颜六色的彩线,蔡元祯顿时连上吊的力气都没有了。
蔡元祯百无聊赖地倒在椅子上,看前段时间在街边买的画在芭蕉叶和木头片上的画,虽然只是一些水墨山水画,但也比那些五彩斑斓的针线好玩。
木槿忍不住学着孙秀荷的话对蔡元祯说道:“小姐,三夫人也是为了您着想,女儿家总得学些有用的东西吧。”
蔡元祯坐起身反问道:“木槿,什么才叫有用的东西?”
木槿不假思索道:“针线女红、下厨煲汤……”
蔡元祯无奈地摇了摇头说:“你们所说的一切有用的东西,都是有利于我将来嫁人后好相夫教子。”
木槿天真地说道:“当然了,三夫人就希望小姐能找个好人家,木槿也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