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没用的丈夫
    楼枣没把人踹倒,反而被人捉住了作乱的脚。

    沈灼用左手撑住沙发靠背,转头看向自己身后。

    两座沙发间隔的空隙里,立着一座石膏雕像,边缘锐利,棱角清晰。

    楼枣刚刚那一脚力道不大,但却让人猝不及防。

    要不是沈灼底盘够稳没摔倒,这下估计是后脑勺被开瓢,人都走了有一会儿了。

    沈灼气得直接笑了出来,整个人身上痞气更甚,他手下力道未松,拽住楼枣的脚把人往自己的方向拖。

    他个子很高,楼枣的大腿被他架起,腰部脱离沙发靠背变得悬空,整个人处于一种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姿势。

    被子顺着动作掉在地上,南瓜裤摆的松紧带并没有到紧紧勒住肉的地步,沿楼枣的腿往下滑,原本松紧带箍住的位置留下一圈蹭出的红印。

    窗外的雨转移到楼枣的眼睛里。

    水汽凝在睫毛根部,在重力作用下聚成一小颗,纤长睫毛支撑不住,轻轻扑扇两下,清亮水珠就顺着他苍白小脸滑落,隐入发隙。

    看见楼枣这样可怜,沈灼只感觉那股气在身体里横冲直撞,不得出路。

    手里动作却不由得放轻,拇指和食指相接,就能轻松圈住那块精巧踝骨,沈灼滚烫的大拇指在脚踝窝里摩挲两下,莹润如玉的皮肤盈盈浮出一抹透红的指印。

    沈灼对着自己的杰作挑了挑眉。

    妈的,怎么这么嫩?

    嘴里说出的话倒是很硬:“这么不禁吓还敢大晚上和我们一起玩?”

    “你放开我!”楼枣吓得双手扒住沙发边沿,根本没注意沈灼在说什么。

    他大腿胡乱扑腾,想要蹬开沈灼的束缚,却因为腰部没有受力点,像一尾活蹦乱跳的鱼,只能让南瓜裤继续下落,最终堪堪停在大腿根处,稍微再来两下动作就能窥探到更深处的景色。

    原本注意力还在另一头的众人被这边的动静吸引,都起身聚了过来。

    林嘉源作为社长,向前一步,把手摁在沈灼小臂上制止,“行了,沈灼。”

    “松手。”言语间暗含警告。

    两人沉默着对峙半晌,沈灼松开手下对楼枣的钳制。

    楼枣飞快地缩回脚,从沙发上爬起来,逃似的往反方向蹿,巴不得离沈灼八百米远。

    这一整套堂而皇之的逃跑举动无疑是往沈灼胸膛里那团火里又丢了一把枯柴,噼里啪啦响。

    跑什么?跟兔子一样,一蹦就蹦那么老远。

    沈灼冷笑一声,长腿三两步跨过去追上楼枣,伸手勾住他睡衣领子,像揪小鸡崽后脖颈似的把楼枣拎起来,在空中转了个方向面对自己。

    看着NPC鼻尖憋得通红,一双碧蓝猫眼蓄满晶莹泪珠还仍要故作凶狠瞪他,沈灼心里那点气顶到头顶,冲得他脑门发晕。

    他颇为恶劣地低头,凑在楼枣耳边道:“胆子还没猫儿大,晚上不会吓得尿裤子吧?”

    “你求求我,我今晚说不定就善心大发,帮你换尿湿了的裤子。”

    一句话把楼枣那张嫩白小脸气得泛红,他抬腿往沈灼小腿上踹了一脚,“滚开啊!”

    谁会被吓到尿裤子啊!

    沈灼直播间里弹幕刷得飞快。

    【好过分,老流氓你干嘛欺负我们小可怜!】

    【你那是单纯想帮老婆换裤子吗?我都不稀得说你。】

    【妈的,凶什么凶,判你无妻徒刑】

    【枣枣踹人脚痛不痛,我帮你舔舔……】

    好不容易营造起来的恐怖氛围在这场闹剧之下烟消云散,林嘉源便提议收拾完就各自回去。

    等所有人都准备回房时,楼枣还站在原地,一边生闷气,一边看着黑洞洞的楼梯口,心里有些发怵,不太敢动。

    沈灼那句玩笑话说得恶劣又不好听,倒也确实没说错。

    他对这些恐怖怪谈喜欢归喜欢,可胆子小也是真的。

    “要是实在很害怕的话,”林嘉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走到楼枣身边低头看他,“介意和我挤一晚吗?”

    “可以吗?”楼枣被人递了台阶,惊喜地仰头,笑弯起来的眼睛亮闪闪的,“你人真好。”

    刚刚林嘉源把他从沈灼那个混蛋手里解救下来,现在楼枣对林嘉源的好感度出奇的高。

    “你不嫌弃就行。”林嘉源抬手,在楼枣发尖处停顿一下后继续往上,推了下眼镜,贴心询问道:“你会不会认床?”

    “要是认床的话……”他也可以陪着楼枣回自己的房间睡觉。

    林嘉源话还没说完,大厅里就凭空起了风,蜡烛被一盏盏吹灭。

    “啪——!”水晶吊灯在头顶骤然炸开,玻璃碎片噼里啪啦掉了满地。

    楼枣吓得用手捂住耳朵,慌乱间被人紧紧拉进怀里锁住,滚烫掌心贴上他冰凉的手背,把他耳朵捂得更严,所有嘈杂被隔绝在外。

    不知过了多久,那双手从楼枣的耳朵上离开,扣在他肩膀上。

    楼枣试探着把手挪开一点缝隙,听见旅馆里又重新恢复宁静才把手放了下来。

    失去了蜡烛,旅馆大厅里格外黑,连月光都很难透进来,楼枣把脑袋极力向后仰,才勉强辨认出面前这人耳朵上一排闪着冷光的耳坠。

    一群人里,只有沈灼这个骚包才会戴这么多耳坠。

    察觉到楼枣不安分的扭动,沈灼用外套把楼枣箍得更紧,弱小的NPC在他怀里动弹不得。

    沈灼的力气实在太大,楼枣挣扎半天,也没能让他松开分毫,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的,连身上都起了薄薄一层汗。

    于是楼枣只能一脚踏在沈灼的鞋面上,偏头、张嘴,然后狠狠一口咬在了沈灼颈侧。

    “嘶!”沈灼身体蓦地一僵,湿热触感从脖颈处传来,柔软的舌擦过皮肤。

    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地开口威胁,却没什么说服力:“怎么又挠又咬的,你是属猫的吗?”

    “再不松口我把你牙齿都敲碎,你信不信?”

    哼。

    听见这话,楼枣龇牙咧嘴地拧了拧鼻子,嘴里力道不减,甚至还用犬齿叼住这块皮肉磨了磨。

    自以为很凶,其实跟调.情没什么区别。

    草!

    沈灼用力闭了闭眼又睁开,全身血脉偾张,他终于放开揽住楼枣的手,反手去捏他的两腮。

    楼枣却趁着这个空档迅速弯腰,往后退开两步,躲过沈灼的手,从他怀里溜了出去。

    “哒、哒、哒。”皮鞋踏在木质楼梯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楼枣还没跑出几步,听见这串熟悉的脚步声,小脸惨然一白,他慌不择路地转身,几乎是飞扑进了沈灼的怀里。

    扯过对方挡在自己面前,死死揪住他的衣服后摆。

    不、不能让克里斯看见自己……

    “怎么了?”沈灼扭过头问楼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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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被泛凉的指尖压在嘴唇上止住话头。

    “嘘!别说话。”楼枣把脑袋紧紧埋在沈灼背上,用气音说,“别让他发现我在这儿。”

    “他?”沈灼眯了眯眼睛。

    楼枣抖得更厉害了,整个人都蜷缩在沈灼身后,把自己藏得严严实实。

    克里斯停在楼梯中央,在黑暗里清晰地看见楼枣躲在玩家身后那半颗毛茸茸的脑袋。

    眼见着两人悄声交流,脑袋越挨越近,克里斯开口叫住楼枣:“枣枣,别躲了。”

    楼枣掩耳盗铃一般捂住耳朵装听不见。

    “跟我回去睡觉。”

    “不要!”楼枣拒绝,脑子里胡乱地飞着各种想法。

    他会被揍吗?被克里斯教训得全身都每一块好肉,连穿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趴在床上,哪儿也去不了。

    或者像之前说的一样,把自己丢到山里去……

    原本挣扎出的一身热汗瞬间凝成冷珠,顺着脸颊淌下来,楼枣哆嗦着伸手指向林嘉源,只是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更像是蚊子哼哼,“我、我今天想和朋友一起睡。”

    察觉到楼枣的求救,林嘉源也后退两步,和沈灼一起,挡在楼枣面前。

    克里斯听见楼枣的话差点被气笑了。

    长着这样一张鲜妍明艳的脸,居然对脏男人一点防备心都没有,真是教训没有吃够。

    怎么能这么单纯又好骗,别人随便两句话就能把他哄开心,明明都被欺负哭了,还以为是好朋友之间的玩闹。

    就应该被关在阁楼里,脚腕锁上漂亮的镣铐,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由他盯着才不会被人骗走。

    克里斯压抑着戾气哼笑开口:“那你觉得你躲完今天晚上等我再来找你算总账好,还是现在就乖乖跟我上楼来得好。”

    “嗯?”

    看楼枣瑟缩得更厉害,躲在沈灼身后抗拒地摇头,哪个都不选的可怜模样,克里斯叹了口气:“我和你保证,我绝对不会教训你的,好不好?”

    他甚至有些低声下气地祈求:“真的很晚了,再不睡觉你又会头痛的。”

    “真、真的?”楼枣像是不敢置信克里斯会这么轻易地放过自己,从沈灼身后试探着冒出半个脑袋。

    “真的。”

    克里斯自己也觉得奇怪,楼枣到底有什么魔力,能把自己钓成这样,甚至让他代入为了把爱玩的妻子留在身边而不断妥协原谅、只能对着妻子过分行径装聋作哑的没用丈夫身份,产生一种荒谬的窝囊感。

    ……

    门被关上的瞬间,房间内重新陷入不见五指的黑暗。

    听见门锁落下的声音,楼枣心里突然有些恐慌,他起身摸索着想去抓克里斯的手,却摸到了反方向。

    “哥哥,”楼枣抓了个空,悬停在半空中的素白手指小幅度地蜷缩,还以为是克里斯故意躲开自己,莫名有些委屈,声音轻得一缕烟似的飞过来,带着哭腔,“你在哪里?”

    干什么呀……

    明明说过不和他算账的,他都这么乖地跟他走了,怎么还要欺负他!

    真的好过分!

    “不怕,我在。”克里斯捉住楼枣胡乱挥舞的小手,金色眼睛在楼枣看不见的地方危险地变成竖瞳,眼底戾气翻涌。

    妈的,明明这么怕,怎么就能大胆到邀请第一天刚认识的人一起睡觉。

    克里斯咬牙切齿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