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通灵旅舍》
    楼枣整个人都吓到僵麻在原地,长久处在窒息状态下的后遗症让他迟钝得做不出任何反应,居然还能感觉到怀里的衣物扭曲着“苏醒”过来。

    柔软的衣袖打着圈绕上他吓到轻微抽搐的手腕,在楼枣意识到不对想要甩开袖子时,猛地褪去无害外衣,骤然缠紧,干脆利落地打了个死结,将楼枣的手腕死死绑住,手臂被拉高着吊起,向后一牵——

    “唔!”楼枣被扯得向后一个踉跄,这个姿势让他手臂后翻,瘦削的蝴蝶骨变得很明显。

    肩膀磕到瓷砖的位置传来尖锐的刺痛,但楼枣甚至来不及掉眼泪,因为他被拽着飞速吊起,一直到脚背绷紧也没办法触碰到地面的高度,才堪堪停下。

    悬空的双腿在空中无力地扑腾两下,下坠的重力拽得楼枣肩膀有一种要脱臼的疼。

    他艰难地抬头去看,才发现打了结的衣袖尾端勾住了墙壁上的挂钩,挂钩几乎要贴到天花板上。

    生怕自身重量没办法挂住楼枣,“衣物”正在重复着打结、缠绕、绑住挂钩的动作。

    手腕上的力道渐渐收紧,楼枣试图活动被勒到有些血液不循环的手指,这让他不可避免地抓住还在攒动的布料。

    像是被捉住了软肋,楼枣荒谬地感觉到手下布料陡然绷得僵直,紧接着疯狂地在他指尖穿梭、摩擦。

    上好的布料柔软绵弹,却将楼枣更加娇嫩的掌心擦到发烫发疼,连苍白泛冷的指尖都透出绯糜的艳红。

    被怪物抓住了。

    他真的要死掉了。

    手好酸、肩膀好痛、脚也好痛啊……

    呜…哪里都好痛。

    楼枣被这仿若怪物狂欢一般的场景惊到,几乎看得呆怔,从唇缝间泄出一声可怜又讨饶的呜咽,眼睛里滚出大串晶莹的泪珠。

    注意到楼枣的视线,“衣物”晃晃悠悠地绕出一截钻到他面前,正巧被这颗泪砸到,布料上蔓延出一块湿痕。

    “祂”简直要被砸晕了、烫昏了,小心翼翼地凑上前去为楼枣擦拭那似乎淌不尽、流不干的泪水。

    起先“祂”还只是克制地去接楼枣下巴滴落的泪,慢慢地,跟痴了似的,攀上楼枣的面颊,连睫根濡湿的印子都要舔干净。

    越来越多的布料挤上来,遮在楼枣膏脂般的面颊上,这瞬间让楼枣回忆起方才在黑暗甬道中的窒息痛苦,他如溺水的人,挣扎着高仰起下颌企图露出自己的鼻子。

    “唔,别…不要!”

    布料们争先恐后地追逐楼枣胡乱摇摆想要躲闪的脑袋,互相推搡间将他的脸磨得生疼。

    搭住挂钩上的布料越来越少,在楼枣惊悸地挣揣下,他简直摇摇欲坠,几近跌落。

    室内的气温骤然降低,在空中颤抖摇晃的身躯被推到墙上。

    ——刚刚才洗过澡的宝宝好香啊。

    ——撅着屁.股趴在地上捡东西的样子也好se,好像被人弄得受不了了往地上爬一样。

    ——小小一只的宝宝,又粉又香,这么点高度,脚就碰不到地了,只能靠在我身上,好可怜啊……

    下流话一句接着一句,熟悉的阴冷气息将楼枣整个笼罩。

    朦胧的双眼惶然大睁,面前却空无一物,伴随着或轻或重的被揉.搓感,楼枣只能看到自己身上的一块块软肉突兀地自发凹陷下去。

    从脚踝往上,一寸寸捏过小腿、膝弯、腿根…

    抚.弄过自己的全身。

    无助扑腾的双脚倏然触碰到地面。

    “咔哒——”浴室房门被风吹开。

    楼枣不敢相信恶劣如对方,居然这么轻易就放过了自己,葱白指尖捏住好不容易垂落的衣摆,纠结地望向门洞大开的房间。

    真的可以走出去吗?

    呜,不、不会是那种,只要走出去就再也没办法离开这里的陷阱吧?

    ——唔,就这样把你吃掉好像太没意思了,宝宝,我们玩个游戏吧。

    .

    没有点灯,旅馆内一片昏暗,老旧木质地板发出“嘎吱嘎吱”的松动声响。

    昏黑的旅馆内突然钻出一抹亮色,仓皇奔逃的少年只套着宽松白T,随着动作起起落落,露出底下绷在腿根的黑色平角裤。

    他在镜像翻转的旅馆里晕头转向,脚上的拖鞋不知道什么时候跑掉了一只,两条腿白得晃眼,几乎看不见色素沉淀,连膝盖和脚后跟都是粉嫩嫩的。

    像是被戏耍的猎物,身后的阴风忽远忽近,每当拂过他肩胛,让他颤抖着害怕被捉住,却在绕过一个拐角时感觉到对方已经被自己甩掉了;可当他以为自己逃出生天,准备松口气时,又被咬上发烫的后脖颈。

    楼枣边跑边喘,眼泪糊了一脸也不敢分神去擦,喉间溢出干涩的血腥味,感觉粘膜都快被风吹干。

    不能——

    不能停下。

    不能被捉住。

    不能被吃掉。

    他恍然看见不远处的拐角飘过一片衣袖,如暗室逢灯,哀切切地呼救出声:“救、救命——”

    那抹衣袖听见这道声音去而复返。

    楼枣近乎狼狈地扑进对方怀里的那一刹那,感觉到身后阴冷的气息也一并消失了。

    “小枣?”林嘉源讶异地看向怀中蜷缩的身躯,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个地方。”

    楼枣整个人被冷汗浸透,腮边贴着湿漉漉的发,水涔涔的像是刚被人从湖里捞出来,湿红着一张白玉面颊,好似一尾脱水的白鱼,揪住林嘉源胸口的衣服,翕张着嘴大口喘.气。

    喘.息的间隙艰难吐出一句话:“不、我不知道。”

    整个人虚脱一般,完全靠在林嘉源怀里,小腿肚的肌肉呈现出运动过度的抖动,软着身子就要往地上滑。

    林嘉源眼疾手快地一把揽住楼枣的腰将他拉起。

    楼枣的骨架真的很小,林嘉源作为解密流玩家,并不像沈灼那种暴力流玩家一般健硕,但也比楼枣大上一圈,能很轻易地将他捉起。

    透支体力的后果,让楼枣几乎失去行动能力,他像一只破败的毛绒玩偶,毛发蔫蔫地贴在身上,坐在林嘉源的臂弯里乖巧地抱住对方的脖颈,以平衡身体。

    浑身散发着热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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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乎的温度,把体内的香全都蒸了出来,汗液滴滴答答地从肌肤上流淌下来,把白T恤浸得透明,连林嘉源臂弯上的一整块布料,都因为贴住楼枣的屁.股,而被描摹出对方丰腴的形状。

    这般危险的境地下遇见熟人,楼枣感觉自己抓住了救命稻草,逸着热气和泪痕的小脸贴住林嘉源,像是被彻底吓傻了,整个人乖得不像话。

    半晌,楼枣才慢慢缓了过来,依然挨住林嘉源,带着哭腔,嗓音软软地问:“你怎么也被拉进来了。”

    “你是被拉进来的?”林嘉源诧异地挑了挑眉。

    “嗯。”楼枣有些羞耻地咬了咬嘴唇,“我洗完澡感觉镜子有些奇怪,结果就被拉了进来。”

    楼枣忽略了浴室里那段旖旎又恐怖的经历,继续道:“然后就有鬼一直在追我,还好遇到了你。”

    他眼睛亮亮地看向林嘉源,小脸纯纯的,毫不吝啬地夸赞道:“哥哥,你真的。”

    “好厉害啊。”

    林嘉源颠了颠楼枣的屁股,调整他在自己臂弯里的坐姿,安慰他:“没事了,我身上有道具,只要呆在我身边,那只鬼就不会追你的。”

    “好。”楼枣闻言,和林嘉源贴得更近。

    又软乎乎地开口:“那你是怎么进来的呀。”

    林嘉源抱着楼枣往下走,嘴上回答:“追着沈灼进来的。”

    在感受到楼枣猛地一哆嗦后,林嘉源停下脚步轻轻拍他的背,一边道:“我看到沈灼拖着许乔进了许乔房间的全身镜,然后我就跟着他们从全身镜一起进到这里了。”

    “这边应该就是镜子里的世界,和外面刚好镜像相反,是旅馆鬼怪们的居住地。”

    “对了小枣,”林嘉源低头问楼枣,“你是从你房间浴室的镜子进来的吗?”

    见楼枣点头,林嘉源若有所思道:“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猜测所有的镜子可能都是联通两个世界的通道,我们的一举一动可能都被祂们通过镜子观察到了,那这样的话,我们会很被动。”

    听见林嘉源的话,楼枣立刻就联想到碟仙和自己说的内容,润红小脸变得惨白。

    那不就是说,他洗澡、睡觉、换衣服,全都被人看见了……

    “不过很遗憾,我进来的时候把他们两个人跟丢了,所以只能先观察一下这边有没有线索。”

    “刚刚遇到鬼怪,吓坏了吧,那我们先回去好不好。”林嘉源不再继续话题,他心疼地拂过楼枣面上的擦红,指尖下移,摁在楼枣扁扁的肚子上,稍微用力就凹下去一块,“已经到饭点了,肚子是不是饿了?”

    “喀嚓——!”

    楼枣应声的动作被打断。

    明明是通体木质的房屋,却传来镜面破碎的声音,眼前的画面像是被打破立体的假象,转为平面,平面上出现一道道裂痕,裂痕不断蔓延,扩大,被裂缝分裂出的无数小块,从画面上脱落下来。

    楼枣瑟缩着在林嘉源怀里抬起头,一柄硕大的锤子径直砸入裂缝间隙里。

    顺着锤子往上看,楼枣对上了沈灼那双烧红着怒火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