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病城(1)
    系统:“叮叮叮,本次净化奖励为:小柔的故事书。一本记载着少女心事的故事书,用来当作睡前读物是个不错的选择。”

    故事书看起来有字典那么厚,苏依依拿起来的时候却感觉格外得轻,里面记载着小柔过去经历的一切。她翻到故事最后,上面记录着苏依依和小柔的拥抱。

    苏依依看了一会儿,缓缓合上故事书。

    纸张完全贴合之前,似乎有一双无形的笔在纸张上书写,墨黑色的字体一点一点显现,开启了故事的新篇章。

    她随手把书放在床头,看了眼时钟,距离天亮还有六个小时。

    苏依依算着时间,觉得还可以进一次门。

    球球听到主人回来的声音,一下飞奔到床上,亲昵地蹭着苏依依的脑袋。

    她将小家伙搂进怀里揉了揉,打了个哈欠后,缓缓闭上了眼。

    闹钟响起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了,苏依依任由那扰人的声音响了五分钟,才终于从床上爬起来。

    她揉了揉眼,开门走到面板前。

    系统根据每个人净化的数量做个了榜单,要想查看自己的进度和名次变得更加方便了。

    第一名旁边赫然写着一个“5”。

    再往下一看,苏依依的名次排在八十,她几乎是一下清醒过来。

    不行,再这样下去,差距越拉越大了。

    苏依依必须每晚净化至少两个幻想物。

    叩叩叩——

    苏依依记得阮一舟说过的话,再进门的话他们要一起。她不轻不重地敲了几下门,现在是凌晨,要是阮一舟不开门她就一个人进。

    叩叩叩,又是几下,门仍旧没开。

    可能是睡着了,苏依依想。她转身要走,背后传来咔哒一声,门开了。

    苏依依回头看去,阮一舟面色有些苍白,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只露出半个身子,看起来有点憔悴。

    “等我一下,”他说。

    说完,门又关上了。

    苏依依回到房间,把球球抱在怀里摸了摸,目光随意落在桌上的一个角落。

    看着看着,她总觉得这里原先似乎摆着什么东西,现在东西不见了,上面是空的。

    苏依依想了想,好像是一个相框。

    但相框收在哪里,她完全想不起来了。

    幻想小屋既然会复刻她记忆中的房间,那么柜子里摆的东西应该也是一样的。

    苏依依按照自己摆东西的习惯,翻找了各种柜子,甚至连衣暗格都找了一圈,也没有见到相框。

    她有些失望地坐回床上,一度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记错了。

    倏然,门口传来几声敲门声。

    阮一舟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我在门口等你。”

    分针又转了一圈,苏依依把球球放到一边,拿起桌上的小骷髅和镜子放进口袋里,开门走了出去。

    阮一舟已经站在门口了,旁边的面板上弹出一句提示:“是否选择再次安抚?”

    苏依依上前,毫不犹豫地按下了“是”。

    洗牌声隔着门响起,苏依依突然喊:“阮一舟。”

    “等我当上城主,你想要什么?”

    阮一舟靠在一旁,低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个承诺。”

    苏依依看着他,“什么承诺?”

    阮一舟掀眸看过来,光线更衬的那双眼漆黑,如同万丈深渊般叫人捉摸不透。

    洗牌声戛然而止。

    “走吧,”他率先扯开视线,开门走进去。

    系统:“欢迎各位人类进入【病城】。”

    系统的提示过分简单,连关键幻想物都没提。

    这次的白光格外持久,苏依依抬手挡了很久,才听到耳边传来些许不同的声音。

    他们似乎是在一个岛的港口上,海浪从身后一阵阵拍过来,风卷着咸腥味拂过众人,引入眼帘的是一座城。

    所有门店敞开,街上人来人往,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篮花往地上撒,渐渐地铺出一条花路来。

    看起来,像是要举办什么节日。

    苏依依往人群里晃了一眼,见到了两个熟面孔。

    阮一舟也看到了,“庄统也在这里。”

    对方显然也发现她了,十分友好绅士地挥了下手,“又见面了。”

    苏依依别开脸,并不是很想回应。

    楚正明还是穿着初次见面那身宅男卫衣,他轻挑眉梢道:“她看起来不太想理你。”

    “只是暂时的。”庄统满不在乎地勾了下唇,迈着步子率先进城。

    这次同行的一共是八个人,六男二女。

    “欢迎来到利罗城。”

    一位身穿老旧西装的男人从一旁走出来,对着他们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几位就是皇家派来的防疫使吧?请跟我来。”

    男人领着一群人往城里走,“几位来得正是时候,还有三天就是花神节,届时城内会有很多好玩的地方,各位可千万不要错过。”

    顿了下,他略带歉意道:“正如你们所见,为了举办花神节,城内大部分人手都派出去帮忙了,所以迎接的人就稍微少了点,希望各位别介意。”

    就一个人来迎接,少的只怕不是一点。

    “哦对了,”男人停住脚步,微笑着看向大家,“忘了自我介绍了,我是利罗城城主罗帕。”

    “罗帕城主。”庄统倏然站出来,问道:“您刚才说花神节?”

    “哦是的,”罗帕一边往前走,一边介绍,“这是我们小城独有的节日。”

    城中到处都盛开着一种鲜红色的花,外形上像是玫瑰,花朵整体呈渐变色,越靠近花蕊的地方越红,反之则越淡,花朵最外围的一圈花瓣是纯白色的。

    风吹过的时候,花瓣随风摇曳,花浪一波又一波,有种难以言说的美。

    不单单是苏依依这样觉得,在场的所有人都露出痴迷的神色,尤其是罗帕。

    他咽了咽口水,“这是芙利花,花神赐予我们的礼物。”

    苏依依:“礼物?”

    罗帕点了下头,“自从皇室开始接纳他国的人,原本住在皇城的平民都被赶了出来,一部分人坐着船发现了这座小岛。

    最开始,这里只是个荒岛。直到,越来越多的人上了岛,这里才渐渐有了人气。

    可这里没有食物,我们登岛后海上迷雾重重,不利于出海去买物资。甚至随着人越来越多后,大海里的鱼全都消失了,接连捕捞好多天都没有任何收获,几乎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会活活饿死在这座岛上。”

    苏依依:“后来呢?”

    “人在绝望的时候,会开始迷信,祈祷奇迹出现。”罗帕笑了笑,“那天我们也不知道自己祈求的是哪个神,事实上,哪个神都无所谓。”

    苏依依注意到城中几乎没走几步路就有一家店,这些店有的卖鲜花,有的卖香水,有的卖一些有关鲜花的吃食,大部分店铺门口的标志上都有芙利花的图案。

    罗帕继续说:“那天之后,我们的居民在岛上发现了一朵花,我们实在是饿极了,把仅剩的一点面粉和花瓣融合在一起,做了鲜花饼。

    我们祈求得到更多,花神答应了,土地上冒出了更多芙利花。”

    苏依依听着觉得还挺玄乎,突然一朵花被摘下递到她面前。

    “面粉没有了,我们就尝试着生吃。事实证明,这朵花确实可以吃,甚至还非常好吃。”罗帕眼里有着一种狂热的痴迷,期待道:“来,试试吧。”

    那朵花像是什么美食,苏依依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心里竟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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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一种想吃的欲望。

    罗帕的声音如同恶魔低语般透着股诱惑力,“试试吧。”

    苏依依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即将触上那朵花时,手被人扣住。

    “苏依依?”

    她像是一下清醒过来,偏头对上阮一舟担忧的视线。

    阮一舟拧着眉:“怎么了?”

    刚才真是太可怕了,苏依依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竟然对一朵花产生了不该有的欲望。

    “没事。”苏依依稳了稳心神,对罗帕摆了摆手,“不了,刚吃过饭还不饿。”

    “好吧,”罗帕面露失望地收回手,继续道,“后来海上的迷雾散了,一位商人登岛得知了这种花,将其带出海后得到了人们的喜爱,也正是如此,我们岛上才渐渐开了那么多有关芙利花的店。

    后来,我们把发现花的那天立为花神节,之后的每年九月初三我们都会举行活动感恩花神在那天的馈赠。”

    一段长长的上坡路之后,众人跟着罗帕穿过老旧的石板门,进入到城中心的管理区。

    罗帕领着人到会客室,长长的餐桌上摆满了美食,桌子的正中央还摆放着一个花瓶,毫无疑问是芙利花。

    桌尾摊着一张报纸,苏依依随手拿起来拿了一眼,黑色粗体的标题格外显眼,上面写着:防疫使下一站,利罗城。

    她顺着往下看,终于对这个世界有了点头绪。

    防疫使的存在已经有几百年了,按照皇室的吩咐,他们照例来宣讲防疫的事项,其种还需要查看这里的医院档案,确保没有任何具有感染性的病存在。

    “快请坐吧,各位防疫使大人。”罗帕说。

    手中的报纸陡然被人抽走,苏依依抬眸看到罗帕站在她眼前。

    罗帕扬了扬报纸,“瞧我,早上看完都忘记收起来了。”

    说完,他把报纸摆到一旁的小桌子上,招呼着苏依依坐下来。

    八个人都落了座,罗帕坐在主位上,他看起来有点兴奋了,一直滔滔不绝地说着些客套的欢迎话。

    苏依依懒得听,目光一直流转在几个同行人身上。

    每个位子前面都放了一个名牌,上面写着每个人的姓名。苏依依扫了一眼,一共两个熟面孔,庄统就不必说了,楚正明是上次在捉迷藏碰见过的。

    剩下分别几个是姜杰希、阮望飞、郭晃、苏憬。

    苏依依将人和名字绑定在一起,反复扫了几个回合加深印象。她正记得认真,角落里传来哐当一声。

    所有人循声望去,角落里只有一张小桌子,上面摆着刚才罗帕丢的报纸和一盏油灯。桌子似乎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上头的油灯微微晃了晃。

    罗帕蹙着眉,大声喊来了门口的守卫。

    他指挥守卫去角落,“去看看是什么东西。”

    话毕,他又恢复了微笑,“实在抱歉各位,请各位坐在位置上不要动,不论是什么东西,我们的守卫都会把它抓出来的。”

    守卫拿着两杆长枪上前,挪开桌子后,露出洁净的墙面。两人找了一圈,除了墙和桌子什么都没有。

    守卫:“报告,什么都没有。”

    罗帕拧起眉,“什么都没有?这怎么可能!”

    苏依依也觉得奇怪,刚才的声音可不止她一个人听到。

    裤腿在脚边微微晃动,细微的痒意从脚踝处传来,苏依依下意识低头去看,一团灰黑色的毛茸茸在她脚边。

    苏依依心猛地一跳,噌地一下站起来,椅子和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啊——”尖叫声几乎同时响起。

    接着,桌子的另一边突然混乱起来,椅子轰然倒地,有人在房内跑动,罗帕不断喊着守卫,长枪扎进地板。

    有人大喊着:“这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