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希望是哪个自由呢?”
澜波夫人貌似有些惊讶姚未这么问。
“你换取了她,自然,她的自由是由你来界定的。”
姚未了然,说道:“好。”她举起牌子。
澜波夫人直起身,回到台上:“那么,还有其他人愿意出价吗?”
全场一片安静,澜波夫人并没有过多停留,直接抬手定论:“那么,亲爱的,你可以用你两年的记忆来得到这个可怜又无用的小人鱼了。”
“两个小可怜。”姚未走上台与澜波夫人擦肩而过时,后者这样轻声叹道。
水箱里的怪物伸出触手,向姚未缠过来,她眉头不禁皱起,眼看那湿滑的在灯光下泛着层层莹亮光泽的爪子即将贴到她身上,她的食道开始不由自主地从胃部往上灼烧起来。
“等一下。”
澜波夫人忽然开口,触手瞬间缩回。
她来到眉头紧皱,嘴角紧抿的姚未面前,轻笑着说:“还是我亲自来吧。那玩意儿下手没轻没重的。”
澜波夫人伸出食指,轻轻点上姚未眉间,叫她闭上眼睛。
姚未感到自己周身起了风,她站在风眼,风的触感像是轻柔的海水在她身边旋转,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又仿佛无数画面在闪回。
“咦?”
没一会儿,澜波夫人发出疑惑的声音,松开了手。
姚未睁开双眼,果然不出所料。
“你的记忆为什么只剩这么点了?”
姚未诚实地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澜波夫人探究的目光在姚未身上来回扫,扬起下巴思考片刻,说道:“看来,出现了点意外。”她低下头,兴致不高地一手托着另一个胳膊,欣赏自己的指甲,“你打算用什么换?”
“你想要什么?”姚未问。
“你能给什么?”澜波夫人问。
姚未摊开双手:“你自己看咯。”
澜波夫人眯起眼睛审视她,良久,俯身凑上前,像是在嗅她身上的味道,最后说道:“你,变了。”
姚未眉头一挑:“是吗,哪里?”
澜波夫人长长的指甲戳姚未的额头:“这里。”
指尖向下摩挲她的眼角,“这里。”
指腹按压姚未的嘴巴:“这里。”
“还有——”手指顺着脖子一路下滑,来到姚未的心口,“这里。”
姚未没有动弹,在澜波夫人说完以后,张口问道:“你好像对我很感兴趣。你之前认识我?”
澜波夫人往后退回,站直了,双手抱臂,扭头说道:“之前认识,现在认识,之后也认识。”
姚未没有顺着这个话题过多纠结,而是转而面向阿丽加,头也不回地说道:“那既然以后有缘相见,不如这次就先欠着,等我什么时候找回记忆了,再给你。”
“你!”澜波夫人没料到她这么说,眼睛都瞪大了,但眼珠子左右一转,想到了什么,忽而笑出来:“嗯,好吧。我就放过你这次。”
她这么轻易地同意,姚未反而有些不乐意了。
这说明以后的交易姚未要吃大亏。
但是,那个时候的姚未又是什么样,现在的姚未管不了,也不想管。
“行,那我把她带走了。”
姚未来到水箱前,一只手贴在箱体上,阿丽加也把手贴在同样的地方,雀跃地看着她,尾巴摇啊摇。
“我会把她送到你房间的。亲爱的。”澜波夫人贴到姚未耳边,把最后三个字咬得很重。
她肯定有点毛病。姚未心想。
离开之前,姚未看了一眼装记忆球的箱子。
-
不大的房间里放个水箱,剩余空间就很小了。
姚未总觉得这个房间似乎变大了一些。
阿丽加在水箱里转成圈,对姚未吐了个环形泡泡。
姚未现在看见环形的东西就难受。
“你开心得太早了。”她对阿丽加说。
说完,姚未盘腿往地上一坐,托腮跟阿丽加大眼瞪小眼。
“阿丽加,你说,不,你想,你能告诉我点什么,可以让我们俩从这诡异的船上逃离的。最好,逃离这轮回的宿命。”
阿丽加不动了,皱着脸苦恼起来,学着姚未的样子单手托腮。
良久,阿丽加眼睛一亮,往上一跃,贴到水箱边,示意姚未靠近。
姚未见状乖乖过去。
阿丽加张开嘴巴,她发不出声音,但姚未看得出来她在发声,随后,有什么东西从阿丽加胸腔升起来,经过喉咙,从她口中吐出来。
一颗金色的光球。
阿丽加把光球抛出来,姚未接到手里,完全没有重量。
“这是?”
阿丽加指指脑袋。
“你的记忆球?”
阿丽加点头,鼓起掌来。
“你还有这功能?”
闻言,阿丽加本来想点头的,忽而失落起来,低下头,双手撑在水箱壁。
姚未把记忆球放在手中研究:“这怎么用?”
她抬起手,对着灯光看,当照明灯、记忆球和她的眼睛连成一条直线,光球里一束光射进她的眼球,眼前被金光笼罩。
当视线恢复清明,姚未发现自己来到了小渔村,眼前是阿丽加正在案板上处理鱼的场景,她想要伸手,却发现自己动不了,又意识到自己的视线有些高,而且她说不出来话,像是幽灵一样飘在阿丽加头顶。
她恍然大悟,这是在阿丽加的记忆里。在回忆里,哪怕是自己也是站在第三视角来经历原来的事。
这个时候的阿丽加看起来年龄要更小一些,踩着凳子,在高高的案板前熟练地处理着鱼鳞,破开鱼腹,取出内脏。
突然间,阿丽加停下来,洗了下沾血的手,将袖子卷上去,抓挠起上臂,姚未可以清晰看见阿丽加从肩膀那里往下长到肘部之上的鱼鳞。
阿丽加抓得很用力,指甲深陷鳞片之间,指缝里带出一片鳞,橘红色的血从鳞片脱落的地方渗出,很快顺着臂膀流下。
阿丽加把指甲里的鳞片拔出来,跟死鱼鳞一起扔进垃圾桶,把胳膊放在水管下冲洗,肉眼可见,那些鳞片变浅了,过了一会儿,整条胳膊上的鳞片都消失了,只留下一个鳞片大小的伤口。
等血止住了,阿丽加随便用衣服擦擦水,接着处理鱼。
夕阳西下,法拉回家,阿丽加做好饭菜端上桌二人沉默着吃完,阿丽加去洗碗打扫,法拉去简易的小棚子里冲洗。
等阿丽加进去棚子里,脱掉了衣服,法拉折返回来拿自己的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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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正好看见阿丽加的鳞片。
法拉并没有表现出惊讶,而是从上到下打量着那从锁骨往下开始蔓延的鳞片。
阿丽加淋了一盆水在身上,开始清洗,法拉站在原地没有离开,水的冲洗下,鳞片消失,细小的伤口在夜色中并不显眼。但法拉还是注意到了。
“你又拔自己的鳞片了是吗,阿丽加?”
阿丽加侧身看向她,摇头。
法拉叹一口气:“阿丽加……”
后面没了下文,法拉垂头出去了。
洗完澡后,阿丽加来到墙上挂着的半身镜前,背对月光与自己面对面,不知道在看什么,过几分钟后才进屋。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床靠窗,月色洒在身上,还算明亮。
阿丽加闭上眼,似乎是睡着了,过一会儿,她无意识地挠自己的大腿。
挠了一阵,她醒了,小心翼翼地看法拉,法拉睡得很沉。
阿丽加对着月光,卷起短裤边,拉到上面,看见大腿根那里冒出两排薄薄的鳞片,月色下闪着光。
姚未看到了阿丽加眼角折射的细微的光。
阿丽加放下裤腿,躺下,用被子蒙住头。
第二天早上,法拉早早出门,阿丽加洗漱的时候,捧一捧水浇在大腿上,又一捧,最后端起一盆水浇在身上。
腿上的鳞片毫无变化。
阿丽加呆坐屋中良久,盯着腿上冒出来的透明的微微带点彩的鳞片,突然她双眉紧竖,绷紧嘴唇,伸手往那地方奋力一拔,没有拔掉一片鳞,却把自己疼得张口无声痛呼。
眼泪大颗大颗地砸下来,阿丽加又试着拔了几次,好不容易拔下来一片不完整的小鳞片,比胳膊上更多的血快速流出来,她慌张地站起来快速跑到屋内翻出手绢胡乱擦拭,使劲按到出血处。
白色的绢布被染上橘红,不说没人知道这是血。
过了好久,阿丽加掀开绢布,发现那里还在丝丝渗血,她只能一直按着。
冷静下来之后,阿丽加裁了块布条给自己简单包扎,然后把滴到地上的血擦干净。
做好一切之后,阿丽加来到镜子前与自己面对面,她看向自己的头顶,看向镜子最下方照到的自己。
好像长高了。
等法拉下午回来,家里没有任何异常,阿丽加早早准备好饭菜等她一起吃。
快吃完时,法拉说道:“明天我上午我不出去,下午全村一块出海。”
阿丽加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不用管太多,有事我会跟你说的。”
阿丽加乖乖点头。
第二天上午,二人一块整理了院子,午饭后,法拉进屋午休,阿丽加在院子里自己玩,她又跑到镜子前。
谨慎地观察了一会儿屋里的动静,阿丽加对着镜子拉起裤腿,看向镜子里腿上的三排鱼鳞。
似乎比昨天更大了。
她放下裤腿,站直,看向镜中自己的头顶。
好像又长高了。
她准备回屋,进门之前听到一声微弱的呼喊。
阿丽加停下脚步,回头四处张望,什么都没有。
喊声再次传来,这次声音更大了,貌似就在院子里,地底下。
阿丽加来到地窖门前,打开地上平开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