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特殊考核
    姚未彻底消失后,Osaccir来到另一间房。

    澜波夫人饮尽杯中酒,勾唇一笑:“我们后会有期,亲爱的。”

    邮轮平稳地行驶,在月色下完美无瑕,不久,劈开岸边燃烧的水上火焰,缓缓靠岸。

    -

    【奖励已发放——体力提升20%,永久有效,使用场景:不限。】

    当眼前的白光消失,视线清晰,姚未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冰冷的金属房中,像是某种太空舱,她坐在一个半蛋壳悬浮座椅上,手腕脚腕都被光链锁住。

    前方正对房间舱门,厚重的金属自动门上有一个圆形玻璃窗,形形色色的人从外面探头看她。

    良久,金属门自动打开,一个身穿银色制服的女人走进来,手中拿着一支金属双头玻璃试剂管。

    姚未紧紧盯着对方,两人都没有开口。

    女人靠近后,姚未身后的座椅探出一条金属带牢牢固定住她的腰,女人单手按住姚未的脑袋迫使她向前倾身低头,露出脖子。

    冰冷的金属贴到姚未脖子后方凸出的脊骨,霎时间,一丝凉麻感从那里渗透进来,顺着脊柱蔓延,姚未感到整个背部都在发凉,脑袋晕乎乎的。

    女人做完以后站到旁边,门外一群人走进来。

    再次陷入昏迷之前,姚未听到那群人在说:

    “……神奇……奇迹……伟大的实验……天赋……”

    “……她必须通过这次考核……组织……进入学院……”

    -

    白日高悬,炙烤得天幕无一丝云彩,沙土高温扭曲地面的景物,极少数植被要么倔强地深竖土壤挺立,要么蔫垂脑袋随时凋零。

    与昏黄沙壤一色的残破建筑围成一圈,半壁陷落。

    一个遗弃多时的斗兽场。

    健壮的雌鹰于上方展翅盘旋,在斗兽场中间投出宏伟的影子,一声鹰啼过后,寥落无人的场地爆发出震天欢呼。

    姚未身着兽皮与粗布麻衣,赤脚走上斗兽台,手脚紧束的铁链随着动作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她抬手遮阳,眼睛被刺得生疼,泪水满眶,天空一片胶白。环视四周,空无一人,呼声却仿佛座无虚席。

    地面震动,一下又一下,仿佛巨兽猛禽在靠近。

    对面入口处出现一个可称得上是磅礴的庞然大物,如同象虎狮的结合体。

    姚未还没它半颗獠牙高。

    猛兽进入场地,脚下尘土飞扬,它在姚未面前站立,鼻孔出气,沙土遮天蔽日。

    一片黄沙扬尘中,肉眼难以分辩事物,当猛兽眼前稍霁,只见一个灵活的身影高高跃起,眨眼间来到它眼前,一脚踏上它的眼睛,猛兽吃痛紧闭双眼,同时高甩长鼻,在姚未落地之前将其横扫一边。

    姚未在空中挨这千钧一击,落到地上翻滚数圈,最终半跪地上,双手撑地,滑行半米,稳住身形,即刻弹射上前,跳上獠牙,借力一跃,空中回旋,来到猛兽头上,双手紧握其头顶毛发,向后拉扯保持平衡。

    后颈传来异样,一股被烧灼得发冷的感觉从颈部侵袭到四肢百骸,姚未无暇顾及。

    猛兽仰天长啸,长鼻竖起,甩上脑袋,姚未抓紧长毛向侧边跳下,重力扯断一把毛发,而象鼻重重拍到自己脑袋的猛兽发出怒吼。

    兽向墙壁撞去,姚未荡上其背部,兽身撞裂高墙,碎石击舞,姚未顺手抄起一块,骑坐兽颈,一手紧攥长毛,一手狠狠向兽眼砸去。

    此兽眉骨受创,双目通红,进入狂暴状态,摇头狂甩,不断向墙壁撞去。在它又一次高举象鼻之时,姚未伸手拽住,拉过,用捆住自己双手的铁链在象鼻上缠绕几圈,狠狠系紧,向后一扯,猛兽长嚎。

    它更加剧烈地甩动头身,姚未拉扯得更紧,最终,猛兽被牵着鼻子走。

    看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高呼,姚未控制手中巨兽绕场走,直到它彻底老实下来。

    后颈似乎被烧穿了,又像是被寒冰紧贴,她的感知出现了问题。伸手一摸,那块皮肉依旧是好好的。

    一列身着银盔的人出现,将一人一兽分开,姚未被带回。

    斗兽场下方是一个大型监牢,每一个牢房只有一面墙上方有半扇窗,连通地面,如果窗外有人走,踢开的沙土就会从窗户那里落入牢中。

    如果人透过半扇窗往外看,只能看到其他人的脚。

    姚未被带到她一开始待的牢中。

    她沉默地在干草堆上坐下,呆滞许久。

    每一个牢房都是用实心铁棍隔开的,彼此都能看得见,只是姚未在最里边,一边是墙,另一边的牢房,被一块破布遮住了。

    姚未没兴趣管别人。

    直到窗外透进来的光线变成金红色,哗——另一间房的布霍然落下。

    姚未侧目看去,一个高挑瘦削的银发少年站在窗前,四四方方的窗影光斑落在他脸上,身上像是镀了一层暖色。

    少年缓缓转头,看到姚未的一刹那,笑起来,露出两颗尖牙。

    落日隐没。

    “你好。”

    少年走到铁栏杆前,对姚未释放友好信号。

    姚未转过头,不予理会。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凌柒,是你的——师哥。”

    姚未耳朵一动,缓缓转头,紧紧盯着他。

    凌柒心情很好地笑着咬了一下下唇,补充道:“我看过你的资料,师妹,你果然不同凡响。”

    姚未依旧没开口,盯着他,示意他继续。

    凌柒只能接着说下去来取得她的信任:“放心好了,你的资料提交到组织的时候,就已经被纳入正编了,只不过,那群老家伙向来这幅蠢样,用得到你又怕你抢了他们的风头。这只是给你的加试,放轻松。”

    姚未依旧唇角紧抿,眉头紧蹙,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凌柒停下来,静静观察她一阵。

    “你不对劲。”

    话音刚落,姚未在他眼前双目紧闭向一侧倒去。

    凌柒愣怔片刻,拉开铁杆跨进姚未的牢房,蹲下戳戳她:“师妹?……师妹你好烫手,你CPU烧了吗?”

    -

    姚未醒来时,月色正好洒进来,身上异样的又冷又热的感觉消失,同时,脑袋也清醒许多。

    “你醒了?”

    凌柒看起来在她旁边守了许久,现在是银白色的光柔和地打在他身上,冷冷的。

    姚未坐起身来。

    “我昏迷了多久?”

    “几个小时吧。”凌柒轻笑,“我还以为咱俩刚一见面,你就迫不及待要跟我成为熟人呢。”

    姚未白他一眼。

    “真的,你都不知道你刚才有多烫,跟快熟了一样,我满地找碗呢。”

    “你找着了?”

    “找着了。”

    凌柒伸手,托着一只瓷碗,里面是剩着残渣的苦味液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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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给我喂了药?”

    “嗯。”

    姚未心里闪过一丝愧疚。

    “谢谢。”她说。

    凌柒仰面躺下,双臂垫在脑后,歪头笑道:“不客气,师妹。”

    “我叫姚未。”

    “我知道。”

    姚未背对月光坐着,胳膊搭在膝盖上,低低说道:“你之前说,你看过我的资料。”

    “嗯。”

    一阵沉默过后,凌柒自顾自说话:“你生病是因为他们给你注射了过量的药,因为要加强考核你,封闭住你的一部分身体机能。我刚才给你检查了一下,他们之前也给你注射了过量特效药,为了……为了一些原因,让你失去一部分记忆。”

    凌柒学着她的样子坐起来,接着说:“他们总是这个样子,为了以防万一,你没忘干净,所以盲目加大剂量。巧的是,你体质特殊——这也是为什么组织招你进来——打了另一个过量药之后,身体开始反抗了。”

    说到这,凌柒胳膊碰碰姚未:“你想起什么了?”

    “我想起我是谁。但是,进入组织之后的事,想不起来。”

    “嗯,这就对了。这才是他们一开始想要的。”

    又过一会儿,安静得可以听见干草自然断裂的声音

    “师妹。”

    “嗯。”

    “合作吗?”

    “合作什么?”

    “作弊。”

    “……”

    “我说了这不是正儿八经的任务,只是组织的考核,所以,要不要和师哥一起作弊,快速通过?”

    姚未眼睛微眯,审视眼前这个人,缓缓拉开距离。

    “细说。”

    -

    “如你所见是一切都是虚拟的,哪怕你看得到摸得着,这些都是投影而已。我们要出去,就得找到‘钥匙’,拿到钥匙关闭虚拟空间,这样就来到了控制空间。”

    姚未来到斗兽场顶部,眺望远方,这里即将天明。

    在东方地平线浓墨逐渐浅淡,第一缕阳光即将跃出时,与圆日一同出现在视野中的,是一个展翅高飞的身影。

    雌鹰遨游于天际,在姚未眼中逐渐变大。

    当鹰靠近斗兽场上空,姚未手腕上的手环发出冷光,一把数字虚拟长弓出现在她手中,瞬间拥有实体,姚未紧握长弓,抬起手臂,向天空拉开。

    弓弦被拉到极致,一支利箭出现,嗖——

    长箭破风而出,眨眼间穿过雌鹰的身体,雌鹰像是卡顿了一下,大片的像素点模糊消失,最终,整只鹰消失不见。

    一颗菱形金属块掉落,姚未伸手接住。

    “拿到钥匙以后,按下上面的按钮,虚拟空间就会关闭。现在,我们就来到了控制空间。”

    姚未按下按钮,眼前的景物扭曲后消散,再一抬眼,她站在高楼大厦顶端,睥睨整座城市。

    令人眼花缭乱的蓝绿紫灯光被复杂几何形状的建筑物切割,光亮却被叠加增强,巨大的显示屏不断闪动跳跃,各式飞行器悬浮车在空中轨道交错而行,这里没有阳光,只在城市中央,一个恢宏的光球源源不断给城市供能。

    “看到城市之心了吗?打碎它。”

    “二十个小时之后一场足以摧毁整座城市的风暴就会到来,我们要在那之前拿到城市之心。越靠近它,巡逻机械就会越多,我会在中心控制室为你规划路线,合作愉快,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