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瞎说!”未回一时有些激动,“好不容易有机会再活一次,别把死挂在嘴边。”
西门看着未回,有些动容。他低下头,掩盖着自己的情绪,他已经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是在高兴吗。
“其实我以身化解仙族阵法,何尝不是为姐姐报仇了呢……”西门苦笑着说道。
“你这是看不起我们魔人。”未回出声堵上他的嘴。
“我们到底是魔首,不过是进攻灵族,不会那么容易死,明天我们就出发,我们一起去。”似是在安抚西门,未回的语气逐渐缓和,“行吗?”
“……好。”他朝未回笑了笑,“我也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有耐心的和我说话。”
“是啊,毕竟先前你总想杀我,我怎么能放松警惕呢?”未回半眯着眼调侃到。
“你又何尝不是呢?”
“所以,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们再决一胜负吧。”未回深深地看着西门,像是在确定着什么,“你只能死在我手上,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明白么?”
西门垂下眼帘,看着未回的鞋尖,故作轻松道:“谁是败者还未可知呢,结束以后,你可要万事小心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听了他的回应,未回终是放下了悬着的心。
离开了西门的住所,未回回到,开始思忖明日的计划,一整日的奔波使得未回身心俱疲,她逐渐进入梦想,在梦里,她见到了一女一男两个孩子,他们手拉着手,在漫天大雪中肆意奔跑,亦在纷飞白雪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门外闹哄哄的,未回的梦境戛然而止。她起身走向门外,看到内门弟子聚集在一块,似是十分兴奋,还有三两人相拥欢呼,这使她不解。
她伸了伸懒腰,发觉自身魔力旺盛了不少,似乎修为也精进了些许,倒像是恢复到了噬魔阵开启之前,甚至变得更强了。
未回突然就慌了神,她狂奔至城门口,谈无等人皆聚集于此,少见的,贺庄也于城门停留。只是唯独不见西门。
“噬魔阵竟然消失了!我们有救了!”众魔人皆在城门处欢呼,喜极而泣。
未回笑不出来,她觉得周围的声响闹哄哄的,止不住自己的脚步,未回向后退去,一旁的谈无扶住了她。
“很奇怪,我感觉自身修为似乎更加精进了,他们几人也有同感,你呢?”谈无指了指另两人。
未回听不清谈无的言语,她也不想听,只是扭头就跑,向西门的住所奔去。
西门的府门是敞开的,里面的残烛发出微弱的光亮,似是即将燃烧殆尽。
未回在府门前停住了脚步。她心中祈祷着奇迹的发生。该是带着侥幸,她向府内叫喊:“西门衡,你人呢!”
另几位魔首也随之而来,魔首间总存在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敞开的府门也预示着并不美妙的结局。
“西门衡!说话……”未回迟迟不往前再迈一步,因为再向前一步,一切的侥幸都会烟消云散。
府内,终是没有回音。
“……进去吧。”不知何时,贺庄站在了未回身旁。
未回仍然不动。
“他走了,这是对仙族最大的报复。”
贺庄此言一出,未回知道最后的希望已不复存在。
“你……早知他不是灵?”未回默默发问。
“他从未骗我。”
贺庄率先走进西门的洞府,示意未回跟上。
进入府内,残烛的微光已经消散。未回将新烛统统点燃,顷刻间府内灯火通明。
“他喜欢光亮。”未回言语轻声,像是在说于自己听。
府内十分整洁,一如西门衡往日的习惯,那窗口的花瓶擦得锃亮,瓶内插着些不知名的野花,如同他平日的不起眼。
桌案上空荡荡的,没有杂乱的装饰,上面放了一封信。未回双手又开始颤抖起来,比接过碗装的烈酒时还抖的厉害。
她拿起信,缓缓展开。
信中字迹遒劲有力,执笔之人定是坚韧不屈的。
“吾以自身报复仙族,心中怨气终将化解。仙族恶鬼自是认为魔人无胆牺牲,那吾便赠予他们一记最响亮的耳光。不要为吾之死伤神,以吾一只游离于人世间的鬼,换取开阵仙之死,足矣。”
未回深吸一口气,有些不忍往下看。
“吾已无来生,怨气终结,鬼魂破碎,但愿城主大人,未回,谈无,观愉,嵘诚诸位,猎杀仙族,做吾之眼,看尽仙族自食其果。与诸君相遇,是吾之幸。”
“西门衡亲笔。”
他总是这么静静的,总是不说话,默默地坐在角落,现在又是静静地离开,跳入阵中,招呼也不打一声。
未回走在内门的道路上,看着魔修们的笑颜,一言不发。
她看到贺庄往后山走去,不知为何她也跟了上去。
她坐在贺庄身旁,见他拿着锄头,耙开面前的泥土。
“他以身祭奠,没有尸体……”未回缓缓开口。在她脑中浮现的,是那个不爱说话,很爱干净,有些孩子气地与未回碰杯的西门衡。可他就这么离开了。
“碑总是要有的,你看。”贺庄指着眼前大片的后山空地,“这里足够放下六个人……”
“活着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未回有些无措地发问,“为了报复仙族,他也不用非去死啊!我们可以的,我们可以抓几个灵族人,然后躲过仙族的追击,然后……”
“若是那样,定然是场恶战。他不愿如此。”贺庄手中动作不停,“世间有些事,有些执念,确实能够超越生死。”
原来是这样,原来世间真的有事物能够跨越生死的界限。
未回从未有过如此深沉的过去,她漫无目的,只是在为生存而努力,对她而言,只要活着,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原来世事不尽如此。
魔首众人再次齐聚于议事堂。重修好的议事堂更加宽敞明亮了。
西门衡的死,对众人的打击不小,一时无语。
“城主说,魔首之中若有人死去,他的所有修为都会平分给其他人。”谈无率先开了口。
怪不得众人都发觉自身变强了不少。
魔首五人都不是纯血统的魔族人,但只要成为魔首之后,城主便会帮其洗脉,因此众人有了魔脉,与纯血统魔族人无异。也正因如此,五人魔脉相连,修为永不消散,死亡亦不存在威胁。
几人自没有像其他魔修那样只因噬魔阵的消失而雀跃,他们不能坐以待毙,仙族攻势强烈,魔族定不能只挨打,不反抗,是时候筹备反攻事宜了。
“魔首大人!”议事厅外魔修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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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
那魔修急匆匆地走进议事厅:“各位大人,不知怎的,内门几位弟子忽染恶疾,口吐白沫,现下卧倒在床昏迷不醒!”
听了魔修的话,观愉皱了皱眉:“带我去看看。”
一旁的未回瞧这观愉施针忙碌的模样,问道:“你看出什么名堂来?”
“走开走开。”观愉推开未回,不作回应。
“嘁。”未回在谈无的身旁坐下,谈无忙递了个水杯给未回。
“懂事。”未回朝谈无笑了笑,谈无亦笑眯眯地回望未回。
“……”似是见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嵘诚“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转过身去,“虚伪。”
“我知道了!”观愉拔出银针,转过身来,“他们不是生病,是被感染了。”
“有什么差别?”
“这不是普通的感染!”观愉有些心急,“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们是被噬魔阵消失时的碎片影响了。”
“什么?”众人不解。
“若我把它称作战后因子,会不会更好理解。”
未回明白了,战后因子的出现,会让靠近之人感染,至于感染之后如何医治,那仍是未解之谜。
“经我刚才的推究,此因子凶险无比,若仍其暴露不作处理,只要近身便会被感染,目前我还无法快速研制出解药,所以拖下去的话,保不齐感染之人命丧黄泉。”观愉补充道。
“那是不是要快点处理掉!”一旁的嵘诚一边出声,一边抱起大剑,只待一声令下,他便要冲出议事厅。
“你先别急。”一旁的谈无安抚道,“若是此战后因子真有如此威力,更该要好好想想如何处理掉。”
“观愉,你确定战后因子能有这么大的威力?”未回发问。
“你……我怎么觉得你有点兴奋呢?”看着未回眼中闪烁的光芒,观愉感到莫名其妙。
“你就说是不是。”
“是,这绝对是个大麻烦。”
听了观愉的话,未回松了一口气,嘴角上扬,盯着观愉不语。
“你什么意思呀?盯着我笑做什么?”
“我笑仙人愚蠢,我笑终是上天眷顾,我笑西门衡并未白死。”未回看向窗外,“西门衡,接下来的日子,你可要瞧好了!”
众人皆是一头雾水。
“你们记着,可千万别急着处理掉这些战后因子,它们可是宝贝,价值远不止于此。”未回向四人望去,随即顽劣一笑,“我去一趟人族。”
戴上斗笠,未回来到人族,像往常那样,先是抵达庆甜斋,吃上一份香甜软糯的枣泥糕。
这次,她看向了入魔前租下的说书摊。“老板,这书摊怎么租?”
庆甜斋的老板撇了一眼书摊,看都没看未回一眼,便摆了摆手:“不租。”
未回瞪大了双眼:“你不想赚钱啊?为什么不租?”
老板有些不耐烦:“有一男子早租下了,每月付双倍租金,他也是奇怪,自己又不出摊,就是不让旁人租。”
这人谁啊?未回有些恼火:“我出三倍行不行!”
老板又撇了她一眼,仍是摇了摇头。
“为什么?”
“那男子看着十分心狠手辣,若是租给你,我怕自己小命不保。”